剑眉忽而一拧,稳健而宽大的不乏已经匆匆往浴室掠去。
“嘭嘭嘭!”他抬手直接砸门,低沉而略微急促的声音:“苏璃!苏璃?”
里边没有回应,依旧只有水声。
“苏璃,我给你五秒钟,立刻开门!”男人下了命令,浓眉紧紧拧着。想不出她今晚到底干了什么。
苏璃不是不想开门,只是刚清理完血迹,手放在门把手上,半天拧不开,没力气了。
最后还是男人一把拧开门,盯着她略微苍白的脸,目光精准的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眉头一拧,一把将她拥了过来,“怎么回事?”
苏璃哪有时间跟他说太多话,只是模糊的一句:“伤口有毒……”
就这样,软软的倒在了他怀里,昏迷前一刻,苏璃还想,段冽凌这混蛋,总算有点用处,要是她就这样昏迷在大街上怎么办?
男人见她晕倒,顿时慌了神,她经常早出晚归,出于结婚时的承诺,段冽凌愣是忍着一个字都没说过,可她居然就这样回报他信守承诺?
可紧急情况,来不及计较许多,一把将她抱起出了卧室,回身抓了手机,让医生以火星的速度立马赶过来!
大半夜的,段家老宅二楼的卧室亮着灯,而且一亮几乎就是一宿。
医生过来的时候,段冽凌等在门口,轻手轻脚的将他引到楼上,一个人都没打搅到。
直到第二天早上,苏璃受伤的衣服早就被段冽凌处理好,屋子里自然也没了血腥味,她的伤口打着绷带,不过大冬天的,衣服一穿,她若是化上妆,别人是一丝一毫都看不出她受伤的。
也正因为这样,率先起了床段冽凌一脸气定神闲的坐在阳台,等着她醒来,兴师问罪。
苏璃还没醒的时候,卢凯的电话却来了,来汇报昨晚他们尊贵的太太都干了些什么。
“孙贤在医院?”段冽凌听完,微微拧眉,她昨晚竟然是去救孙贤去了?这蠢女人,就算她不出手,孙贤都不会有事的!
挂了电话,他的目光透过十几米的距离盯着她的脸,睡得倒是挺香!她竟然就敢只身往红狐的局里闯?红狐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没要了她的命真是万幸!
沉睡一夜的苏璃终于悠悠转型,一手条件反射的去试探伤口,转头一看,收拾得极好。她才微微蹙眉,翻了个身。
却对上了某个男人低垂的眼,深沉、有阴冷。
哦对了,她忽然想起昨晚自己晕在浴室的那一刻了。
抿了抿唇,她终于坐起身,还不忘勉强的一笑,“早啊!”
段冽凌拉了一把椅子,阻止了她要起身的动作,峻脸上绷着肃穆,盯着她,“说吧,昨晚干什么去了?”
他果然要问,苏璃低眉想。
动了动手臂,痛觉不太明显,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灵丹妙药。
没看他,不过,她很坦诚:“去找红狐了。”
倒是够诚实!段冽凌气得狠狠瞪着她,“红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就这样去送命?”
“就因为知道,我才去的,我的孩子怎么能就这样无端端的被害?”她冷然扯了嘴角。
段冽凌微微拧眉,她果然都知道。
可依旧冷着脸,“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一个隐退四年多的人,怎么会是红狐的对手,万一你出了三长两短,我……苏孽怎么办?”他临时改了口。
苏璃终于看了他,看得出,他是真的紧张了,好一会儿却是淡淡的一笑,“我是退役了,但也没那么差,一个红狐而已,还不至于丢命。”
男人才不听她的逞强,冷着脸,“从今天开始禁足,好好休息。”也省的她每天早出晚归,他等得心慌。
穿上的苏璃却忽然凝眉,“我说过要跟我结婚,你就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男人一摆手,一脸冷肃,“你没说清楚,受伤是特殊情况。”他知道不能太硬,免得惹这个女人发毛,非要离婚怎么办?
苏璃看了看她,刚要说话。
段冽凌却盯着她先开口了:“一孕傻三年的说法,看来不假。你以为我这么久忙碌都是闹着玩的?我老婆的事,我能一点不关心,可我为什么丝毫不担心孙贤的安全?”
她倒是好,傻呵呵的冲过去救人了。
苏看了他,略微诧异,好一会儿,笃定的猜测出口:“你知道红狐盯上孙贤了?”
“那么多委员,孙贤特征最明显,呼声最高,但最不受同门待见,你说呢?”段冽凌三两句算是解释得清清楚楚了。
苏璃却想到更深一层,略微心惊的盯着他,“孙贤……难道是你的人?”
这回段冽凌不说话了,毕竟政商有别,哪怕是,也不能这么早就说出来,只是模棱两可的一句:“政商不分家,商者要强大,总得有点政界关系。”
这是一点吗?谁知道还有多少个委员是他的人。
不过,心惊过后,苏璃很认真的看着他,“这件事,你能不能不插手?”
男人拧眉,她还想怎么的?上了一条胳膊不够,还想搭上什么?
“孩子是从我肚子里没了的,我要亲自替他报仇,红狐,只能跌在我手上,我才会舒服。”她也说的非常坚定,目光直视的看着他。
好久,段冽凌都没说话,直视安静的看着她。
“很危险。”他低低的声音。
“我知道。”苏璃也回了三个字。
又是好一会儿没声音,因为段冽凌好歹算了解面前女人的倔强
“可以,但是必须保住,不能给我三天两头受伤!”他略微不悦的命令。
苏璃总算淡淡的一笑,点头。
“躺着吧,早餐让人给你送上来,老头子鼻子尖着呢,你一出去,必定闻出伤口上的药。”段冽凌低低的一句,起身给她拉了拉被子,转身往外走。
苏璃也不动了,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又一次想,嗯,总算还有点用处!
只不过,苏璃就算躲在房间,也不可能躲一整天。
“干什么去?”她刚出了卧室,正好撞见了段冽凌。
愣了一下,“你没去公司?”
男人一抿唇,一脸明知故问的不悦,“你这样,我怎么去?”
她低头看了看,心里虽然还挺受用,但面上并没领情,“我也就是手臂伤了点,又不是下不了床吃不了饭,你该干嘛干嘛去呗,用得着守着?”
她这样的没良心倒也不是第一次,可段冽凌还是气得咬牙,恨不得一把将她攥在手里狠狠蹂躏。
可惜,女人已经狡黠一秒后,聪明的转身下楼了。
他在楼梯口立了会儿,耐不住发痒的心,拾步跟着走了下去。
“妈咪!”苏孽下课回来,刚一进门就奔着女人的大腿而去,“你好久没抱我了!”
冷酷的小少爷可很少这么撒娇的时候,管家在一旁看着直笑。
客厅里坐着的段老爷子更是慈祥得笑开了花。
苏璃也很想抱啊,可是她这手……
“段靳骐。”刚下楼的男人忽然低低的声音压来,全名称呼,面色不乏严肃。
这让苏孽小脸一手,仰头看着自个高大威武的爹地,心想,最近老是对他这么严肃,明明是自己哄不好妈咪,早知道,还是以前那样好,那时候的段叔叔可真是令人喜欢呢!
“你多大了,还想让妈咪抱?”说着一手轻轻揽了苏璃,“她现在是我的专属老婆,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哪能随便让你碰?你要想抱,自己找个女……”
段冽凌想说“女票”来着,因为某个女人藏在衣服下狠狠掐了一把的手,骤然顿住,一脸扭曲。
地上的苏孽明明就看到了他妈咪的小动作,却仰着一脸清纯,“爹地,你抽筋了?”
段冽凌瞪了小兔崽子一眼,你才抽筋!
苏孽却得意的一笑,招招小手,等段冽凌靠近,才笑眯眯的压着声音道:“妈咪最爱的是我,从来不掐我呢!”
说完已经溜之大吉,寻找祖爷爷那尊大佛保护自己。
段冽凌当然只能在原地等着小崽子撒欢的进了客厅。
苏璃却看了段冽凌吃瘪的样子,笑了。而对于他说,她肚子里还有一个的话,不免落了落表情,转身往后院走。
段冽凌见了她的表情,对着客厅里的老爷子打了个招呼,随着去了,就当陪她散步。
后院也不算冷,她低眉走了大半圈,一句话没说。
最终是段冽凌走上前,将她揽进怀里,“孩子,我们可以再怀。”
苏璃停下脚步,看着他满是安慰的神色,一摆嘴角,“谁要跟你怀了?”
这话可把段冽凌问得一愣,随即眯起眼,一脸危险信号,“怎么的?不跟我还想跟谁?”
又钻牛脚筋了,好歹是结了婚,苏璃也不能说太狠,只好抿唇,不顶嘴了。
这态度还行!段冽凌想着拥得紧了些。
那天之后,苏璃在家修养也不过两三天,就当是周末休息了,之后就照常上班,但是不跟以前一样,现在是每天都和段冽凌同进同出。
公司里悠悠众口,大多都猜测着他们之间到底又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宋清很大一件任务就是,解释段总和他的新特助只是为了方便,每天同出同进。
休息期间,苏璃扭了扭脖子,去了休息间,正好碰见了皱眉冲了一杯咖啡的宋清。
“怎么了?”苏璃主动开口,难得见宋清在愁眉不展,是因为和顾逸东的事不顺,还是……
宋清见了她,挑了挑眉,“悠悠众口难堵啊!”
苏璃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可宋清还没说话,休息室门口破天荒的多了一抹伟岸的身影,“干什么呢这么久?”
苏璃一转头看着他,指了指自己,“你跟我说话?”
我跟鬼说话!段冽凌气得瞪着她。
宋清挑眉,知道自己是多余的,只好灰溜溜的往外钻。
苏璃本来还想跟宋清聊聊顾逸东的事,结果被段冽凌打搅了,只好也端着咖啡往外走。
段冽凌再次被无视,一拧眉,大步跟了出去,进了她的办事,把门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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