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张扬还是第一次这么生奚禹的气。

　　也有些气自己，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将奚禹在除夕夜带回家，母亲就不会闹，大家还能相安无事的吃个年夜饭。

　　奚禹打电话给张扬，一打，张扬在那边就给挂掉，她知道张扬是在生气，确实她不应该推张母，但那时，她真的是自己的本能反应。

　　将附近的几家医院就去了，才问道张母在哪家医院那间病房。

　　奚禹来到时，张扬正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吸烟，医院这里是不给吸烟的，但这种社区医院，管的也很少，也没有护士来制止张扬。

　　张扬现在心里很烦躁。

　　“张扬，我找了你好久。”她声音小小的，还有些委屈。

　　张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又将头转过去。

　　“阿姨，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张扬，你原谅我好不好。”她上去去拉张扬的胳膊。

　　像小时候那样，她一惹他生气，就这样与他撒娇，他就会气消。

　　张扬甩开她，她又上去拉。

　　张扬又甩开，反复几次，她真的受伤了，默默的垂下自己的两只手臂。

　　“阿姨，还好吧……”她心里是关心他母亲的伤势的。

　　“哼，还能活个几年。”张扬没好气的说道。

　　“都是我的错，我去给阿姨道歉好不好。”奚禹恳求的看着张扬道。

　　“不必了，估计我妈看见你，没准下一秒就断气。”

　　张扬见她眼睛红红的，脸色也很惨白，心里又有些难受，他现在极度烦躁，很不想看见她，自己的母亲还躺在病床上昏迷没醒，虽然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但老人家毕竟遭受了这么大的罪。

　　作为儿子的他，为了一个女人，确实不孝。

　　“你回去吧，我妈那么讨厌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给她道歉，是想早点气死她吗？”

　　“对不……起，张扬，我……我没那个意思。”

　　“我可不可以在这陪着你，等阿姨醒来我就走，好吗？”她哀求着。

　　今天除夕夜她不想那么孤单，哪怕就是在医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只要有他，她也幸福。

　　“奚禹，我现在很烦，从小到大，你一直就这样粘着我，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你回去行吗，让我自己一人安静下可以吗？”

　　张扬又掏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上，张扬上大学就会吸烟了，奚禹是知道的，但她也知道，张扬没有烟瘾，只有人场上才会吸上一根意思意思，或者心情很烦时吸上一根。

　　他现在很烦躁，她知道，旁边垃圾桶的几个散落的烟头就解释了，只是，是在烦她吗？

　　“那好，我先回去了，等阿姨醒过来时，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好吗？”

　　“嗯。”张扬抓抓自己的头发应着。

　　“你也少吸点烟，你有咽炎。”奚禹看他一口接一口的吸着。

　　“知道了，你快走吧。”

　　奚禹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医院，张扬一次都没有回头。

　　张扬没有向往常一样跟她说“小禹，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到宿舍了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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