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愿赶在八点半的前几分钟按了指纹打了卡，她不可想当个经常迟到的总监。艾雪琳过来跟她说下一季的筹备工作。

　　两人定下了大方向这才闲聊了点生活上的事情。“愿姐，你跟莫总是不是？”艾雪琳有点好奇，如果是真的，她知道的可是第一手的消息。

　　“呃，你怎么知道的？”许小愿抬眸看艾雪琳，难道是今天早上她看到莫川了？

　　“我猜的，我送轩轩出门的时候，看到下面莫总的车子刚刚离开。你也知道他那是什么车子，在小区里太显眼了。”艾雪琳嘿嘿地笑着，其实这是好事啊。愿姐的气场这么强，也只有莫川这样的才能配得上了。

　　“噢，原来是他不小心。”许小愿笑笑，“雪琳，我跟他刚刚开始，还不想让轩轩知道。毕竟我跟他本来的关系就够复杂的了，现在还在一起了，我想等稳定了再告诉轩轩。雪琳，你也别告诉他。”许小愿交代着。

　　“愿姐，我觉得这是好事啊。毕竟莫总可算是慕城的钻石单身汉啊。”艾雪琳一眼看到许小愿脸上的光彩，有爱情滋润的女人，还真的由内到外都散发出不一样的韵味。瞧愿姐这一身紫罗兰的裙装，真是满满的女性荷尔蒙。

　　“那我赚大发了，我是他的终结者。”许小愿打趣地说着，“不过，雪琳，别说我的事情了，你跟陈律师，发展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才刚来慕城不久，不想这些事情，先做好工作再说。”艾雪琳很正经，她不像愿姐，面对这种事情，她要考虑很久。

　　“陈律师在你过来的第一天，打电话给我了，问我你搬到哪了，我告诉他了。雪琳，其实他真的很不错，你不妨考虑一下。我跟你一样，带着轩轩，我都不拒绝了，你为什么不放开点？陈律师不是轻浮的人，他对你有好感，想追你，你对他应该印象也不错，多交流一下，你总要给兔兔找个爸爸的，不是吗？”许小愿耐心地劝着艾雪琳。

　　“愿姐，其实我可以一辈子不给兔兔找爸爸的，她有妈妈和外婆的爱就行了。”艾雪琳想不通。

　　“不一样的，雪琳。她终究会有欠缺。”许小愿摇了摇头，“要不这样，雪琳，你试着跟陈律师做朋友，这总可以了吧，做朋友又不是做男女朋友，正常的社交啊。”

　　“我……”艾雪琳想说什么的时候，许小愿办公室的门响起来。

　　“请进，”许小愿喊了声，却见打开门进来的人是莫川。艾雪琳也看见了，她赶紧退了出去。

　　莫川没有拉开椅子坐下，反而走到了许小愿宽大的椅子后面，碰了一下椅子，许小愿就坐在那椅子上旋转起来。

　　她白了他一眼，“莫川你不用上班？恒东的工作这么闲吗？”

　　莫川笑笑，“一点也不闲，我看时间不早了，过来跟你午餐。可是，许总监好像挺忙的。”

　　许小愿这才看了看腕表，都十一点半了。时间过得真快，不过她也跟雪琳定好方向了。“莫总，你今早走得太不小心了，雪琳都看到你的车了。”

　　“哦？看到更好，早点有心理准备。”莫川转了许小愿的椅子几下，收手了，拉起许小愿来，“你今天想吃什么？”

　　许小愿拍了拍莫川的手，“莫总，吃饭时间还没到。以后要过来先给我打电话，我有时候要跟几个小组长一块吃饭讨论的。”她提醒他。

　　莫川老大不高兴，“吃个饭还要提前约你，你比我还忙？许小愿，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约我吃饭？”

　　“知道，你是慕城的钻石单身汉嘛。不过，你过来还是要先给我打电话，这几天正是忙着下一季新款的筹备工作，我不想你白来一趟。”许小愿的目光放回了电脑屏幕中，OA系统上有几个申请需要审批，她点了几下。

　　“许小愿，你最期待的日子马上就到了。”莫川看她在忙，只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说话。

　　“什么日子？”许小愿突然顿了一下，抬头看莫川，“你说程怀谷城西商圈的招待会？这么快？”

　　“快吗？他整个商圈都奠好基了，当然要趁这机会吸引一些牌子进驻。”莫川留意着许小愿脸上的神色，他知道她一直想报复程怀谷，虽然他不想她再跟程怀谷的任何一点事情有关联，不过他还是想站在她身旁，支持她想做的一切。

　　程怀谷怎么对待她的，他深有感触。以前他只觉得程怀谷疯了居然做了那些事，现在他只想保护许小愿，不再让她受以前的那些苦。

　　“莫川，你会去参加吗？”许小愿一脸的期待，她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程怀谷，你笑得太久了，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站得更高，摔得更重。

　　“他肯定会给我发邀请函的，毕竟他从来就想看我败在他手下。”莫川眸色深不见底，程怀谷是不是把他想得过于简单了？

　　虽然他西进C城的计划受阻，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彻底激起了程怀谷想赢的决心，把过多资金投入在城西计划中，以至于程氏的其他项目都有了潜在的危机，如果融不到资的话，程氏将会出现第一次危机，而这种危机会给以后的发展埋下祸根，一旦城西计划没有收到预期的成果，程氏不得不中止其他项目以填补城西计划这个大坑，挖西墙补东墙的结果，谁都知道！

　　恒东最近从程氏那里接盘了两个有潜力的项目，程怀谷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他对城西的计划情有独钟啊，这不是给他送来了更多机会吗！

　　“莫川，其实你跟他之间，是因为你姐夫的事情才这么水火不相容吗？还是一直以来就这样？”许小愿有点不理解，当时许小希把她和莫川的照片拍下来发给程怀谷，她还记得程怀谷那时候几欲疯狂的表情，甚至还有点狰狞，像跟莫川之间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姐夫的事情只是导火线，加剧了我和他之间的斗争。具体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咬着我不放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是隐约觉得，他可能因为别的事情记恨上我了。”莫川想了想，还是理不出头绪来。

　　“我听人说，男人之间的斗争，要么为钱要么为女人，我想肯定跟这个有关。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总觉得你们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上次我从B市回来车子不是撞了你的车吗？你还记得你那时候说程怀谷名字的表情吗？我真觉得你像头狼，而程怀谷是块肥肉。”许小愿回忆说。

　　“亏你想得出来，”莫川揉了揉许小愿的头发，“不过你的直觉很准，我的确跟他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我在国外念书，跟他是同学。因为有很多爱好相同，我跟他还有另外一个同学，曾经好得不像话。后来我回国了，他也回来了。而另外一个……”莫川陷入了回忆中，“另外一个遇到了意外，走了。我和他就一直这样。”

　　“他不是大你两岁吗，你们还是同学呢，”许小愿有点惊讶，难道莫川和程怀谷就是因为另外一个朋友的事闹成这样吗？

　　“我必须快点修完学分回国，所以成了他同学。我爸刚过世不久，莫柔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学位滚回来，不然她就任由别人占了恒东，不帮我管了。”莫川微眯着眸子，想起那段往事，他还是觉得有那么点腥风血雨的味道。

　　“原来莫姐这么厉害，恒东这样的集团，都是她一个人在管然后才交接给你？难怪我一直觉得她身上有种犀利的味道。”许小愿第一次见莫柔，就觉得她不是个弱女人。

　　“她何止是犀利，”莫川笑了笑，他最该感谢的人还是他姐莫柔，没有莫柔，就没有今天的他，也没有今天的恒东，“她的大脑简直是超乎了正常人类的大脑。她大了我十五年，那时候她三十五而我二十，父亲去世后，我在国外根本没办法立刻接掌恒东，于是她帮我顶了下来，她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学位回国，她自己也没闲着，硬是靠着蛮力清了一批老顽固，顶着各种想侵吞恒东的压力，一个子儿都没让人抢去，反而帮恒东开了新的局面。她不是正常人。”莫川抚了抚尾指的戒指，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莫柔也帮他保管了下来，直到他回国，“我回来后，顺利接过了恒东，而她还没到四十岁就自动退休当荣誉董事。”

　　许小愿惊叹了一声，她真的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的莫柔，一身的云淡风轻的感觉，竟然曾经在尔虞我诈的商海里叱咤风云，一点不输给男人。她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在程怀谷的书房里，她看了一本自传，那本自传原来就是莫柔写的，只是她看完就忘了，现在想起来，难怪她觉得莫柔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怎么样，莫柔的事情你感兴趣可以去看她写的自传。不过，她写得很差，一点没有当年她当总裁的样子。”莫川揶揄地笑着，莫柔当时写的那本东西，完全是无聊之作，不过听说卖了很多的版权费，也有很多人当成商场必读的教材。然而，她写下来的自传，远比她当年的厉害，差得远了，有很多感觉都淡化了。

　　“我看过，不过我当时是当故事看的，所以一时忘了。”许小愿吐了吐舌，真没想到，莫柔那么厉害。

　　“你还看过。”莫川捏了许小愿的脸一下，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读过莫柔的自传，“许小愿，我想问你，这次跟程怀谷的交集，是不是最后一次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关联，就算是报复也不行。

　　“莫川，我早就跟他没有交集了。”许小愿回握莫川的手，“我之所以想去参加他城西商圈的招待会，完全是因为，他必须为他对我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你知道吗？我爸的死，我弟到现在还没醒，都跟他和许小希有关，许小希已经不在了，我没办法，可程怀谷在啊，我必须亲手向他讨回公道，否则我对不起我死去的爸爸，我对不起我弟。”许小愿握紧了莫川的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

　　爸爸，我一定会让程怀谷后悔他曾经做过的这些事。许小愿在心里默念。

　　莫川抽出手来，紧紧地抱着许小愿，以后她的幸福，交给他，他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包括他自己。

　　“莫川，我没事。我好着呢！对了，之前你到C城去，第一次我撞了你车，第二我次拦了你的路，你是不是特讨厌我啊？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的修车款太贵了，肉疼死我啊，我收的那半年的租金，差点都不够付你的修车钱啊。”许小愿状似生气地捶了莫川一下。

　　“我本来不想要的，你非说要赔，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有，那天刚好宣布了城西地块的得主，是程氏，我心情肯定不爽，你还挡我的路，我还赶着回来谈一笔生意呢。你说是不是多少得要点赔偿？”莫川又捏了许小愿的脸一下。

　　“原来是这样，你这个斤斤计较的浑蛋啊！”许小愿真想扁他，“不过我也没吃亏，我毁了你一条帕子，那条帕子不便宜。我当时心情也不好才挡你路的。”

　　“所以我现在回过头想想，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许小愿，我现在很感谢，你自己来找我，你要是不来，我现在怎么办？”莫川笑着去搂许小愿。

　　“是啊，你现在知道了！当时不知是谁脸那么臭，还说没兴趣呢！”许小愿也学莫川，去捏他的脸。

　　“我现在不止对你说的感兴趣，还对你感兴趣。严肃地问一句，给不给抱？”莫川难得幽默了一次。

　　“你哪里学来的你，乱不正经的，你已经是大叔了好不好。”许小愿只差笑疯了，莫川还严肃地问呢。不过要是他是大叔的话，她的年龄也能当婶了。他应该有健身的习惯，本来就长得不错，那身材也好，这样的大叔应该算是大小通杀吧！

　　“许小愿，去吃饭，我饿了。”莫川一把拉过许小愿，出了办公室。

　　“喂，这里是公司，你放开。等下影响多不好！”许小愿可不敢在公司里这么高调，再说了，不是有句话吗，秀恩爱，死得快！

　　“闭嘴，再说我要在电梯里抱你了。”莫川就不喜欢许小愿的墨迹，等她不说话了，他右手包裹着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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