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愿，是我，”程怀谷用新的号码打给许小愿，“你，没事了？”他其实想解释那天的事情，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给人下毒这种损事他还做不出来，特别是那天儿子还跟他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许小愿没想到是程怀谷打来的，明明刚刚显示的是慕城的号码。“程怀谷，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什么事才好？放心吧，我会一直好好的，你还有什么招没使的尽管使出来。”说起那天的事，她就生气，他怎么能当着儿子的面给她下毒呢？

　　“许小愿，我还不至于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子那天也在，我不会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程怀谷有点动气，她现在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得怪罪到他头上？

　　“程怀谷，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算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挂了。”许小愿想挂线。

　　“等等，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会对付你，下次我见儿子只能把他带到C城来了。”他也不客气起来，凭什么他要到慕城去看儿子，C城才是儿子的家！

　　“程怀谷，你信不信我向法院申请不让你们探视儿子？我怎么可能让你带儿子去C城？你那个妈，整天唯恐天下不乱，给我儿子灌输些可怕的观念，每让我儿子去一次C城，回来我就得给他做半个月的心理辅导，我就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是不是他奶奶和爸爸？你们就这么见不得他好？”许小愿态度坚决，“我再说一次，要看儿子的话，提前给我来电话，我看情况让你们见他。”

　　“许小愿，别太过分，他也是我儿子。”程怀谷声音冷冷的，许小愿想让莫川当轩轩的爸爸？作梦去！

　　“现在倒想起他是你儿子了？早干嘛去了？程怀谷，别跟我说这些，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跟我叫板？你要是为儿子好，自己多用点心，别整得像我不让你见他似的。你扪心自问，你有多关心他？”许小愿话音刚落就掐断了线。

　　“什么事气成这样？”莫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看到许小愿对自己的手机怒目而视。

　　“没什么，程怀谷打来的，说那天的事与他无关，我不理他。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许小愿敛敛了心神，把目光重新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或许不是他做的，但他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莫川拉开椅子坐下来，她今天把他喊过来，他知道一定是说副牌的进展。

　　“莫川，我和雪琳跟梓涛已经完成了初步构想，现在让你看看做出来的风格。你一定会喜欢。”许小愿把电脑转过去面对莫川，“梓涛对这个项目非常有信心，他昨天回巴黎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会给我答复。”

　　莫川自己点着鼠标看起来，她说他会喜欢，还真的是，风格跟他现在的穿衣风格相似，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副牌倾注的心血。

　　“怎么样？要夸我吧？”许小愿得意洋洋地看着莫川，副牌就是照着他的风格做出来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让他自己当代言人，不过这个想法她还没跟梓涛说。她可以设想到，当网络和无线投入了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时，这个牌子一定会成为都市男性的新宠，而莫川也会成为都市女性的偶像。

　　光想想都觉得美。看来她得跟梓涛商量一下这个建议才行。

　　“许小愿，副牌做得这么好，会不会把曳色的光芒盖住了？”莫川笑问许小愿。

　　“不会，曳色现在的发展势头很猛，新品发布会过后，业绩攀升得让同行眼红，我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副牌能盖过曳色的光芒。”许小愿得意一笑，曳色也好，新发展出来的副牌也好，都是她的心血，两个同时发展，她会更高兴。

　　“别太累了，让艾雪琳帮着点。”莫川点头赞许，他现在就是甩手掌柜，他完全能信任她。

　　“雪琳也很忙，她才刚忙完新品发布会，连假也没放就赶着帮我做副牌了。我有时候觉得挺对不起她的，陈律师都给我打电话了，说她这么忙他们都没时间发展了。”许小愿笑嘻嘻的，这陈建业对艾雪琳，真不是一般的好，每天都按时报到，就连艾雪琳加班，他也陪着，这样的好男人，这世界真是不多见了。

　　“你确实应该给她放假，也该给自己放假。”莫川想起陈建业那小子给自己也打过电话，大吐苦水，说自己的女人欺负他的女人。

　　“我会的，做完副牌后，我会给自己放一个长假。”许小愿别有深意地看着莫川。

　　莫川很快领悟过来，知道她终于开始考虑他们的婚事了，他多少有点激动，“你早该这样答复我了，也省得莫柔天天打电话来敦促。”

　　莫柔自从找回了女儿后，天天忙着陪女儿外孙，没空管他的事，现在每每给他打电话，无非是问婚事。他也告诉莫柔了，只要许小愿首肯，他会马上计划。

　　“我也很久没去看小米粒了，她现在过得还好吧？”许小愿想起刘茵茵来，不过她现在不叫刘茵茵了，叫孙静妍。

　　“还不错，莫柔说了好几次，说她想请你吃饭。我说现在就连我要跟你吃饭也得排期。”莫川看着许小愿。

　　“这么夸张。走吧，今晚下班后我去拜访你姐和小米粒，反正副牌的事情现在只等梓涛的消息。只等发布会后就可以进行第一批的投产了。”许小愿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打开了OA系统，批了几个申请。

　　她不知道的是，一场阴谋慢慢地朝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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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怀谷挂了许小愿的电话后，一脸郁色。潘笑媛刚好进来。

　　“程大哥，Alex昨天回巴黎了。可是，听那边的人说，他召集了XX品牌的所有股东开会，现在还没收到消息是什么事。”潘笑媛觉得事情不简单，许小愿一直以来就是个特别有计划的人，现在敬梓涛突然回巴黎，又召开股东会议，肯定是有新的动向，而这动向与许小愿有关。

　　“股东大会？”程怀谷蹙了蹙眉头，突然想起那天莫川给他说的话，让他别笑得太早，难道是，许小愿和敬梓涛早有后着？“笑笑，想办法找到巴黎那边的人，探听一下是什么事。”

　　“我知道了。程大哥，我先出去。”潘笑媛收起脸上的笑，退出了程怀谷的办公室。

　　许小愿，你到底想做什么？和敬梓涛分别了七年，你们依然可以合作？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们，还以为你们没那么快才能冰释前嫌，没想到你们都有新的计划了。

　　潘笑媛按下一个熟悉的号码，“是我，申先生。我现在想知道一件事，你能帮我吗？”现在除了申先生，应该再也没有别人能快速得到敬梓涛那边的消息。

　　潘笑媛说自己差不多能得到程氏收购NSA的底价了，知道敬梓涛在巴黎那边的事会让她更快得到底价，于是申先生同意了。他这么说的，“潘笑媛，记住你的身份，如果你敢耍花招的话，小心你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再也待不下去想继续待的地方。“

　　潘笑媛心里讽刺地笑了一下，去他妈的申先生，早晚有一天我能脱离你的控制！可嘴上，她还是说得好听，“申先生，我怎么敢耍花招呢，你手里还有我的把柄呢，我不会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只是想快点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而已。”

　　手机那头，怪异的声音响起，“最好是这样。”

　　潘笑媛挂了手机后，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纪先给自己发来信息。不过，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申先生要通过纪先给自己发，难道他要通过纪先来监视自己？

　　她打开手机看那条信息，里面只有短短四个字，“巴黎，副牌。”她睁大了眼睛，敬梓涛想做副牌？可他不是签了城西的进驻合约吗？不是要大力发展XX品牌吗？怎么又想做副牌了？

　　等等！副牌！许小愿！这么说来，也许这个副牌也有可能是跟许小愿合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到时候，许小愿带领的曳色只怕会一下子就登顶行业之首了！

　　不！她怎么能让许小愿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事业带上顶峰？她发过誓的，她要让许小愿痛苦一辈子！

　　该死的许小愿居然想跟敬梓涛联手合作副牌，该死的许小愿怎么这么多心思计划！好啊，她倒要看看，这次是许小愿如愿得到想要的，还是她让许小愿永不翻身！

　　潘笑媛抓紧了手机，紧得手指的骨关节都泛了点白。程怀谷，我就让你看看，许小愿是怎么在我手下节节败退直至再也翻不了身的！你不是喜欢许小愿吗，你不是觉得许小愿很聪明吗，我就让你看看，许小愿到底哪里聪明了！

　　想罢，潘笑媛站了起来，往程怀谷的办公室走去。

　　“程大哥，我知道Alex在巴黎开股东会是为什么了。”潘笑媛慢慢走到程怀谷的背后，双手自然地帮他捏着膀子。

　　“笑笑，打探到消息了？”程怀谷放下手中的笔，凝神听潘笑媛的话。

　　“嗯，他想做副牌，也许还跟许小愿有关。之前他不是跟许小愿接洽了好几次吗，每次一谈就是几个小时，原来就是为了副牌的事情。看来他们的计划是板上钉钉的了，Alex一回巴黎就召开股东大会，大概是迫切想成立副牌。”潘笑媛的手轻轻地按着程怀谷的肩膀。

　　“副牌？”程怀谷握紧了拳，“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计划，难怪他去了好几次慕城，我还以为他对许小愿余情未了，原来竟是合作上了。”程怀谷没想到，许小愿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她再一次推翻了他对她的认识。

　　他以为签下了XX品牌进驻城西商圈的合约，是抢在了莫川的前面，因为慕城一个新的商圈也在吸引国际品牌的进驻，他一下子就搞定了Alex的XX品牌，满心以为莫川会再一次败在自己的手下，没想到了，许小愿竟然暗中跟敬梓涛有了新的合作。如果他们合作的副牌真的成立起来的话，估计影响力不俗，比起XX品牌进驻某个商圈更具话题性，更吸引大家的视线！

　　好你个许小愿，你竟然另辟蹊径了。可是，说到底你们还是不够谨慎，居然让我知道了这消息，那么，我肯定不会客气。

　　“程大哥，现在怎么办？如果他们的副牌成立起来的话，估计是业内一件大事，到时候不仅CXY，就连进驻城西方的XX品牌都要跟他们抢一席业绩。”潘笑媛使劲鼓吹程怀谷。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不会让他们顺利成立副牌。”程怀谷轻蔑地笑了，不过，要怎么下手呢？他回头看了看潘笑媛，她的偶像不是许小愿吗，上次在晚宴上见许小愿对她也没什么防备心，或许，这件事可以交给她？！

　　“笑笑，这件事交给你，我只要结果，过程怎么样我不管。”程怀谷笑看着潘笑媛，如果她做成功了，许小愿跟敬梓涛的副牌成立不了，他会奖励她；倘若失败了，他可以把这一切都推到潘笑媛身上，这个女人就跟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我明白了，程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那是你儿子的妈妈，我要不要顾及……”潘笑媛故意这么问，她想试探程怀谷。

　　然而，程怀谷却笑了下，大方表态“笑笑，尽管去做，不用顾及谁。”

　　潘笑媛得意地笑了，看来程怀谷对许小愿是真的放下了，他让她尽管去做？那行，她只会让许小愿情况更惨！

　　出了程怀谷的办公室后，她拿着手机上天台，本来只是想在没人听见的地方打个电话，谁知在上面看到了纪先，他正在吸烟。

　　潘笑媛放好手机，还是等纪先走了再打电话。

　　纪先也看到了潘笑媛，“怎么，这么有缘？我才刚上来吸烟你就上来了。”

　　“纪先，我上来透口气而已。”她看了他锁着眉头，长吐了口烟圈，看起来一副烦心的样子。“你的任务很难解决？看你这副样子。”

　　纪先平常听到她这么说只会笑，然而今天一点笑容也没有，他板着一张脸，“潘笑媛，我警告过你，帮申先生做事最好专注点，你能有今天，少不了他的帮忙。”

　　又是申先生！潘笑媛心里觉得厌恶，可脸上什么也没表示出来，“知道了。”她想转身走掉。

　　纪先喊住她，“潘笑媛，NSA的底价你拿到没？再有两天就到期了。”

　　“两天？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半个月为期。”潘笑媛皱着眉，像他们这样逼着她很有趣吗？吃人不吐骨的恶魔。

　　“申先生说了，十天。”纪先板着脸。

　　潘笑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我早知道你们说不通。”她转身快步离开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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