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接！”所有组员都说接，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接呢，在曳色可是从来没有过啊，总监请唱K还包午餐呢，接了这挑战又不会少块肉。

　　许小愿听到组长说接之后，这才笑了，“我可等着你们啊，三点！我先说明了啊，我的要求，很、高，眼光也，很、挑、剔！希望你们全组pass，不用为我的钱包节约。”

　　许小愿搞定了这组人之后，心情愉悦地回到办公室。三楼四楼没一下子就传开了，说新总监不仅不是个葛朗台，相反还大方得很，又请唱K又请午餐，加绩效的事根本就是乔副总监故意不签的。

　　乔飞飞听了助理的汇报后，气得脑门生烟。这个许小愿真不是省油的灯，她就是故意耍着许小愿的助理，还到恒东去向莫川告许小愿的状，怎么现在许小愿一回来，形势就一片倒了？这女人到底给大家使了什么迷魂阵？

　　不行，她回来就这样了，长久下去还得了？乔飞飞脑子飞快转动起来，不能让许小愿得逞，该想个计策才行。

　　对了，许小愿不是对那组人又赞赏又鼓励的吗？这有什么，她偏要叫那组人犯最低级的错，明天开周会正好让许小愿脸上无光！

　　乔飞飞喊来了助理，在她耳旁如此这般地说起来。助理点了点头。

　　许小愿当天晚上跟那组人玩到了九点半，她就说要回家陪儿子了，让组长看着大家，玩得差不多就撤了。

　　第二天，许小愿兑现她的承诺，那个小组昨天确实在三点的时候把图发到了她的邮箱，而且她审完图后，没有一张能挑出大毛病来，算是全组pass，现在，就该为他们的午餐付费了。

　　许小愿用内线电话打给那组长，问了大约用费多少，然后用微信转了账给那组长，组长给她发了很多个笑脸的表情，还说大家工作的兴致都很高。

　　下午两点的时候，正好是周会时间，许小愿还是第一次参加曳色的周会，无非也就是各组汇报进度，然后反映问题难题。

　　乔飞飞进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笑得特别让人讨厌，余莉一看她的笑，就觉得不对劲，想起那几天，乔副总监就是这样对自己笑的，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签那些文件，她还有理有地说，她是副总监，怎么能代总监签字，当时自己心里委屈得快要哭了。

　　幸好总监回来了，总监三两下就消除了公司里对她的谣言，真的很厉害。余莉瞬间就对自己的领导充满敬仰。可是，现在的周会，乔副总监笑得好阴险啊。

　　许小愿也发现了乔飞飞脸上的不自然。也许是听了艾雪琳说她的脸动过刀子的缘故，现在许小愿看乔飞飞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绷着像随时开裂了似的，有点阴森的恐怖。

　　貌如其人，是不是就说乔飞飞这种人呢？许小愿听着各小组的汇报，突然乔飞飞发难了，她拿着其中一个小组的图，用力甩在桌上。

　　“这哪个组的？”乔飞飞声音很大，偏偏她声线又尖细，让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觉得耳朵难受。

　　“乔副总监，不会用发这么大的火，反正现在也开会，有问题说出来就是了。”许小愿凉凉地提醒她。

　　“我能不发火吗？你看这小组，有人举报说他们抄袭了，我之前还不信的，毕竟他们得到了总监的赞赏嘛，怎么会抄袭呢？可我现在看了，这摆明了就是照搬照套。”乔飞飞指着那本集中起来的图。

　　许小愿拿过来一看，确实每张图的上面都写着人名，都是那个小组的组员。不过，这些图，她能确定不是那个小组的组员画的。每个人的风格她都有印象呢，现在这本这么粗滥的画功，肯定入不了她的眼，怎么可能是全组pass的他们画的。

　　“组长能解释一下吗？”许小愿也不急，就事论事地问着组长。

　　组长拿起那本图来，每一张都认真地看起来，放下后他说，“总监，这不是我们组画的。”

　　“不是你们组画的？那签名还有假的？我进曳色以来，从来都告诉你们，一定要在画好的图上签名，就是怕有人盗图。你们看看，如果说图是假的，怎么签名也一模一样呢？连签名的笔迹和签名习惯也一样，我都认得。”乔飞飞就是不肯放过那个组。

　　“总监，这真的不是我们画的。签名虽然一样，但是不排除有人把我们的签名弄在这些图上面啊。”组长觉得真冤。

　　“瞧你说的话，谁还能有这技术，模仿得了一个还能模仿得了全组十几个人？我不信你说的话，你要么就老实交代，干嘛要抄袭别人的，你要么就滚出曳色。这件事，就等总监处理。”乔飞飞把摊子摊到了许小愿的头上。

　　许小愿低了低头，不作声。

　　乔飞飞以为许小愿没办法了，心里正得意着，谁知许小愿就吩咐了助理“余莉，去把我的电脑拿过来。”

　　大家都不知道总监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乔飞飞也等着看许小愿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余莉觉得那组长真的冤死了，可她的领导更冤啊，明明就是乔副总监挑的事，现在要为难她的领导啊。余莉一口气跑上五楼，把电脑拿下了四楼。

　　许小愿不动声色地把投影的显示线插到电脑接口上，等连接上了以后，她才开口说话，“各位，这个小组到底有没有抄袭呢？我等下再说，现在大家来看几组图片。”

　　许小愿把她昨天在电脑里准备的资料打开，她本来就想趁机弄走一批人，宁缺勿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也罢，就当乔飞飞帮她准备了机会吧。

　　“大家先来看第一组，”许小愿一张张图点击着，“各位有什么感受？”

　　“我觉得不错，有大牌的风格，而且很有味道。”其中一个组长点评，其他几个也说不错。

　　许小愿问乔飞飞和那个组长小伟，乔飞飞说不错，组长小伟却说，这图就是抄袭。

　　许小愿笑了，她果然没看错人，这么多人在曳色里都是混日子的，真正做事的人看来只有小伟带领的这个小组了。乔飞飞想把她看中的小组踢出去？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等下没脸没皮的人，可是她乔飞飞啊，也别怪她许小愿得罪了。

　　许小愿在所有图点击完后，把一个文件夹里的图片打开来，让所有人看，“我们接下来欣赏一下巴黎时装周的照片，这张是不是很漂亮，我记得，刚才我们自己画的图里，有一张很相似对不对？再来看这张……”许小愿一张一张地说完，再看会议长桌上，已经有很多人的脸色不佳了。

　　乔飞飞的脸色更是精彩，这会儿她不笑了反而看不出动刀子的痕迹。

　　“好了，欣赏完刚才那个组的图，我们再来看看这一组。”许小愿如法炮制，又像刚才那样打开后问大家的感受，这回没有人敢说不错了。

　　果然看完后，许小愿又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纽约时装周的照片，长桌上有的人，脸色已经苍白了。

　　后面的第三组，第四组都是如此，不是时装周，就是大牌走秀的衣服，全部看完后，许小愿眯了眯眼，“现在有没有人告诉我，刚才那些算不算抄袭？恐怕比乔副总监发现的那本，还要厉害。乔副总监，你怎么说？”

　　乔飞飞没想过是这种反转，她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了，“一看就是抄袭。哪个小组做的，自己滚出曳色。不过，小伟那个组也是抄袭，只是抄袭得不那么厉害而已，就在公司里扣绩效吧。”

　　组长小伟很不服气，明明就没有抄袭，副总监居然睁着眼冤枉他们，不过他还没说话，许小愿就说话了。

　　“等等，我们再来看最后一组图再下结论。”许小愿把昨天小伟交给她的图一张张打开来，只见每一张的上面，都有她的红笔做批注，就像老师批改学生作业那样。

　　“这张图的表现不错，线条流畅，用色明亮，最重要的是，还写了用料，我觉得这个用料可以尝试，虽然有点贵；再来看这张，一看就是女设计师画的，非常细腻，不失为一件好衣服，弱点是用色过多；下面这一张……”许小愿每一张都做出点评。

　　小伟在下面看着总监对自己那组的点评，觉得很满意，不过总监对他们也算好了，居然还让他们全组pass。

　　“这组图是我进曳色以来看到的，最好的，所以我让全组pass了，我希望以后能出更多这样的好作品。如果有能力的话，就用作品说话；如果没能力的话，早点离开曳色。这是我最后要说的话。”许小愿意有所指。

　　乔飞飞一张脸红得不像话，却还在作戏，“总监说得好，我跟总监的态度是一致的。”

　　“再来说小伟那组抄袭的事，我觉得，这根本就是栽赃，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刚才交给我的那组图，比起这本来，好的何止十倍？至于说到签名这回事，我觉得，有些人就是这么无聊，时间不花在创作上，偏偏花在练习签名或者滕印签名上。行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如果另外那几个小组不想离开曳色的话，主动把实力亮出来，我会考虑重新编制。”许小愿说完就步出会议室。

　　余莉帮许小愿弄好了电脑，也捧着电脑走出会议室，她觉得自己好自豪啊，她要向总监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小伟，你真厉害，你看总监多喜欢你们组。”余莉经过小伟身边时，一个劲夸他。

　　“我们真的是用生命在画图好不好，只是以前一直得不到重用，老是被否掉。”小伟说起这个就有点感慨，所幸他带的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新总监上任以来，他们得到了发挥，再也不用担心副总监总是把他们否掉了。

　　“以后你们组可得谢谢总监啊，今天要不是她，你们比窦娥还冤屈。”余莉打趣着。

　　“是啊，我也以为今天要死定了，就是很不甘心被副总监说我们抄袭。不过，许总监太聪明了，我们也不用担心了。”小伟长吁口气。

　　“她说不要喊她总监什么的，要喊愿姐或者Irene，你记住了。”余莉上楼去了。

　　“哦哦”小伟下去三楼继续奋斗。

　　乔飞飞坐在她的位置上一直没有起来，看着偌大的会议室一会儿就剩下她自己了。她攥着手中的笔，咬了咬唇一下子把笔折成两段。

　　许小愿，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在曳色还从来没有人敢让我难堪，即使是莫川，也要给我几分薄面，你以为你是谁！既然你这么能耐，我们倒不如看看，接下来谁先会投降。

　　乔飞飞拿出手机来，按下一个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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