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明明是她丈夫
那角落的女人,转身视而不见。
却前面是一间房间,其余就是角落,没有路可走。
她不想看,也不想听到任何的情话。
转身进了那间没有上锁的房间,关上门,身子抵在门背后,捂着耳朵。
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
而沈心言的吻,终究还是落了空。
靳淮南稍微的侧首,就让那女人的吻落了空。
松开挽着她腰身的手,眸色冷暗——
“上楼梯别再摔了。”
沈心言咬唇,站直身子。
刚才,要不是她与他一同上楼来时,刻意让自己要摔下楼梯。。
只怕,他根本不会扶她。
触及到那温度时,沈心言便不顾一切的抱住了男人的身子。
这是她唯一让他回靳家的机会。
“淮南……”
“你若是厌倦了这里,回沈家就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沈心言急着解释,可她知道,靳淮南是明白的。
她想让他回到这里来。
这样,她才能每天看到他。
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
这样,她才能慢慢让他回忆曾经一起的快乐。
也许,她的淮南,才会回来。
回到她的身边。
“这里不是我的家,她也不会喜欢这个地方。”
靳淮南眸色越发深谙,看了眼这长长的楼梯。
这里,不好。
阴气,会伤害到那小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的。
沈心言注意到那视线后,心一怔。
为什么,他要看着楼梯。
是,知道了什么吗?
不,没有人知道的。
何沁秋,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房间里,陌安西抹去眼角的泪光。
哭什么。
反正,她也没有从心底里原谅靳淮南一开始的欺骗。
现在这样,更好啊!
大不了,生了孩子,各自走人。
他去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她也好重新找下家!
却是这样报复的想法,一点也不让陌安西觉得快乐。
心就是堵得慌!
靳淮南,我凭什么让你和那阴险的白月光在一起啊!
要是胖子,就是不快活,也不准你走!
对,她才不让步呢。
站起身子,打定主意,这次她才不会妥协。
可准备出去时,才似乎注意到。
这个房间,好像不是刚才的休息室哎。
转过身子,吓了一跳。
“天!”
吓死她了,刚才进来,这么大个活人躺在这里,她都没看到!
真是瞎了!
慢慢走近几步,这个男人是……
陌安西脑回路一闪,她知道了!
应该是靳淮南的哥哥,沈心言的丈夫,靳远寒。
虽然这么个大男人正睁着眼睛看着她,身子却不动怪可怕的。
可陌安西还是平复了慌乱的心跳,走到那床边。
借着淡淡的灯光,轻声低喃道——
“……我……”
她想打招呼,可是面对这样躺着的一个不会回复的人。
陌安西就纠结了。
末了,还是勾出一抹笑——
“对不起,我是无意打扰的。”
真的是无意,若非……
可似乎,那男人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像是要说什么。
陌安西不懂,蹙了蹙眉。
才注意到那床边桌子上放着的水杯和棉签。
他是渴了么?
“你……你是想喝水么?”
只见靳远寒闭了闭眼,又睁开。
陌安西不太明白,就当是吧。
在床边的位置坐下,拿过那水杯,用棉签沾了一些水。
动作轻柔,毕竟第一次这么喂病人睡,她怕自己动作粗鲁了,会弄疼他。
那水滴在有些干涸的唇瓣上,她小心翼翼。
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好像是一两天没喝水了一般。
这唇色都是白的。
喂了一些后,他似乎好过了一些,眼中的急促缓了下来。
陌安西舒了口气,淡淡说道:
“你渴了,没人照顾你么?”
说完,好像觉得自己有些话多了。
首先,靳远寒不会回答她,问了也是白问。
其次,怎么会没人照顾呢。
沈心言是他的妻子啊。
而且,靳家大少,佣人肯定也是细心照顾的。
可为什么,看着这男人眼睛,她会觉得……
很可怜呢?
是错觉吧。
如果自己变成了这样,只有眼睛会动。
也会很可怜的。
她勾唇笑了笑,想为这男人盖上被子就离开。
可是低眸却注意到了,那垂在一侧的右手,好像手背上,有什么痕迹……
仔细一看,好像是——
淤青!
怕自己看错了,她小心翼翼掀起那宽松的袖子,神色猛的一惊。
天呐!
这……
若说刚才是被手袖遮挡住没怎么看清,那现在掀开袖子。
那些一道道的淤青,伤疤。
简直不敢置信!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只手臂,也是这样。
陌安西这次慌了。
伦理说,靳家大少躺了这么多年,是不该有这种伤痕的。
有的像是很久了,有的却像是刚弄上去的。
她甚至觉得,可能脱下衣服,整个身子都会是这样的痕迹。
“你……”
陌安西看着男人的眼睛,想知道什么。
可靳远寒的瞳孔中,除了僵硬,就是痛楚。
他是不是,受到过虐待啊?
可是,谁会虐待他,谁敢啊!
靳远寒是靳家的……
猛的想到了一个人,陌安西都被自己吓到了。
是她么?
会是那个女人么。
沈心言,整个靳家,目前唯一的人了。
陌安西可以感觉到,沈心言很爱靳淮南。
那么当初又为什么要嫁给,靳远寒这个不会动的人呢?
她应该,不爱她的丈夫吧。
所以,不爱而恨,就虐待?
陌安西不敢往下想了,怕想的越多,就越不能接受。
“你很痛苦么?”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和刚才想喝水的回答一样。
是,痛苦。
很痛苦。
陌安西眸色闪过一抹怜惜,是啊,要是她,这么疼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没有其他人知道你的伤么,沈心言……”
她才提到这三个字,只见靳远寒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恨意。
她悟到了,真真切切的悟到了!
陌安西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怕说的多。
事情只怕超乎自己所能接受的范围了。
可是,就这么离开,又觉得。
不应该这样。
他真的,好可怜。
且不管这么残忍对待他的人是不是沈心言。
就是这么不生不死的躺着,也是无助的吧。
“我叫陌安西。”
她想了想,还是介绍了自己。
也不知道靳远寒能否都听得进去,他应该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过陌生人了吧。
“是……是靳淮南的妻子。”
可就在她提到靳淮南三个字时,陌安西明显感觉到了。
这个男人蓦然眼中燃起的震意和……
奇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啊。
说恨,谈不上。
说暖,丝毫无关。
他和靳淮南,不是兄弟么?
为什么,听到靳淮南的名字,他似乎……
并不开心。
“我得离开了。”
却是她话音刚落,就看到男人的眼睛里的瞳孔一直看着她。
莫名的,她竟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不想我走?”
额……
陌安西一怔,她在问什么啊。
她虽然是这个靳远寒的弟妹,可还不至于,熟到这个地步吧。
可他却,再次闭眼睁眼。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下一凉,这么可怜的人。
“那我再陪你一会儿。”
陌安西向来对于病人,没有抗拒力。
比起靳远寒,她要健康幸福多了。
坐在那床边,她沉默了片刻,淡淡笑道:
“今天是我生日。”
是啊,今天本来是该开心的。
可……
不过现在有个人,愿意听她说话,似乎也不赖。
“我以前过生日呢,都是妈妈准备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还有蛋糕。”
女人说着,嘴角已经扬起好看的弧度。
似乎像在回忆,那些只属于她和妈妈的过去。
“妈妈过生日从来不买蛋糕,因为她说,这样就老了一岁。但我不一样,会长大一岁。直到后来到了大学,和室友们一起过生日庆祝。”
那时候,她的生日不在周末。
回不了家,就是自己与朋友一起过的。
她还记得胖子给她十八岁的成年礼,竟然是一个杜蕾斯!
那些青春时光,仿佛一旦回忆起来,就止不住。
那时候,她的生命里。
还没有一个叫做靳淮南的男人。
同样,那时候的他。
也不认识她。
陌安西散了笑意,眸色中染上凉薄——
“可我今天一点儿也不开心。”
她不开心。
真的,很难过。
“虽然你不能回应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她看着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眸,自嘲笑道:
“这是我过得最糟糕的一个生日。”
没有真诚的祝福,没有妈妈的温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目光看向那窗子,已经是十二月天了。
越发冷了,再过几天,就要跨年了。
陌安西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展开笑颜——
“天气预报说过了凌晨会下大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还是第一次,会在这个城市里,看到大雪。
今年出奇的冷,可她和胖子却十分期待。
“我喜欢雪花,那种白白的,很美的。捧在手心,就会化成甜甜的味道。”
好吧,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实中的雪花会不会像小说电视剧上说的这样。
不过,偶尔幻想一下还是很好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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