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美丽的盘问，唐果正不知如何回答时。楼梯处上来一个人。

　　“阿爵啊，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来人是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女人，圆脸儿喜眉喜眼的。走上来看见站在唐果旁边的顾思爵，眼睛里一下子涌上泪水。那神情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

　　阿爵只是个影子人，他哪里来的朋友啊？这女人是他什么人啊？对他这么亲？

　　“马婶，是我，我回来了。”

　　顾思爵看见来人，居然像见到亲人一样，这样说着，径直向叫马婶的女人走去。

　　“阿爵，阿爵，你可回来了。”

　　马婶一把抱住顾思爵，眼泪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你这孩子到底跑哪去了。可想死马婶了。”

　　马婶疼爱地看着顾思爵，把他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顾思爵不回答，这个问题也由不得他啊。以前，他从不在意他消失，还是出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唐果还有孩子，他怎么能再消失呢？

　　他不想消失，可是能由得了他吗？

　　“哦，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你们和阿爵是什么关系啊？”

　　马婶擦掉眼泪，看着唐果和美丽，又看看两个孩子。

　　“这孩子都是谁啊？你们怎么认识阿爵的？”

　　阿爵从不与人交往。一下消失几年，一出现就带了一群陌生人。马婶有些疑惑。

　　“这是唐果，我老婆。”

　　顾思爵拉过唐果，抱住她向马婶介绍。

　　“这是我们的儿子。”

　　知道顾思爵一准不会介绍孩子，唐果就主动向马婶介绍两个孩子。

　　“来叫奶奶。”

　　“奶奶好，我是小豆，他是我哥，叫小北。”

　　小豆这个小话唠，一听妈妈介绍他，迈着小短腿跑到马婶面前，抱住了马婶的腿。

　　这个臭小子，就是会巴结人。

　　美丽看了唐果一眼，两个人笑了。

　　“好孩子，真是个漂亮的闺女。”

　　马婶抱起小豆，对顾思爵笑着说，

　　“阿爵你可真有福气，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

　　“奶奶，小豆是男孩。”

　　小豆嘟着嘴，他的小心脏是多么受伤啊。为什么所有第一次见他的大人，都说他是一个女孩啊。他长的有那么像女孩吗？为什么从没有大人说过哥哥小北是女孩呢？

　　“哎哟，两个男孩子哦。”

　　马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散开了，

　　“阿爵啊，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给马婶喜帖啊。”

　　“马婶，你先坐。”

　　唐果知道顾思爵说话从不思考，如果在众人面前把她们相识的过程说出来，多羞人啊。她也不想要两个孩子知道当年的事。

　　再说了，她还不知道这个马婶是什么人呢？

　　“你们先说话。我去做饭。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我做好了，阿爵你领着她们下去吃。”

　　“嗯。”

　　顾思爵答应着，马婶下去了，顾思爵还望着她的背影。

　　这个马婶和阿爵是什么关系呢？

　　”喂，你姓什么？“

　　小北走到顾思爵面前，仰起小脸，面无表情地问。

　　”顾。“

　　顾思爵也面无表现地望着小北。

　　“顾老头已经有了，以后我就叫你爵老头了。”

　　什么爵老头？美丽听了这个名字，几乎要笑到内伤。

　　听起来有点像倔老头。

　　这个臭小子管顾以辰叫顾老头，现在又管顾思爵叫爵老头。好像比他小子大的人，他都叫老头。

　　“爵老头，我睡在哪？”

　　老妈既然要跟着爵老头住在一起，那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刚才爵老头开头的时候，小北就看到屋里的情形了。屋里空是很大，可只有一间屋子。他们四个人，要怎么住啊？

　　“哦，这个？”

　　顾思爵转头看唐果，他可不知道如何解决这样的事情。

　　“我们一起进来先看看，然后再决定怎么办。”

　　唐果抱着小豆进屋了，顾思爵当然随后不跟了进去。小北和美丽也跟着进去了。

　　顾思爵的家，太有意思了，她要进去好好参观一下了。美丽早就忘了今天中午约的相亲。

　　再买点什么呢？

　　马婶看着手里拎的一大包菜。

　　手撕包菜阿爵最喜欢吃，还有她做的手工宽面条，还有红烧肉，还有……这些今天中午都要做。

　　对了，她还要买一点土豆，回去做酸辣土豆丝，那是阿爵的最爱。

　　“妈，你怎么买这么多菜啊，知道我今天带兄弟们回来吃饭啊？”

　　身后突然响起儿子的声音。马婶转头，果然看见儿子站在她身后。

　　花衬衫，破洞牛仔裤，黄毛头发，耳朵上戴着一串耳钉。一看见儿子这样的装束马婶就头痛。

　　“大头啊，看来今天我们哥几个有口福了。”

　　黑衣寸头的黑子不由乐了。

　　他们今天一上午跟着马大头收了几家保护费，又和对手打了一架。肚子正饿呢？马大头的妈做的饭可好吃了。就是马大头平时很少回来。

　　没办法，他一回来就挨骂。回来一次骂一次，哪个还回来啊。

　　马婶烦儿子不学好，天天跟着街头混混搅合在一起。

　　“我这里不是饭店，不管饭。”

　　马婶瞪了儿子一眼.

　　“大头哥，婶子不管饭。我们一起走吧，上海燕酒馆，她家上个月的钱还没收呢。”

　　黑子看着马大头的脸。

　　附近几条街都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兄弟一百多人，跟着马大头在这里打拼了两年，才保住了了这个地盘。他们的业务也不复杂，就是收收保护费。帮人收个帐，向小偷们提成等

　　收入每年也就几十万，去掉兄弟们的各项费用，剩下的就是大头、黑子、老八三个人分了。总得来说，自从他们的老大爵爷消失后，他们汉爵帮早已不复四五年前的盛况。地盘剩下不到当初的十分之一，兄弟也只有当初的十分之一。业务更是萎缩到只剩简单的几项日常小业务。

　　“你让他们回去吧。”

　　马婶看着儿子。

　　她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一点也不让她省心。真是和他爸一个样。惹祸败家精。

　　“妈？这都中午了。兄弟们也都饿了，你看这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能让他们再回去呢？”

　　马大头嘻笑着。

　　“你过来。”

　　马婶摆手让儿子过来，小声地说，

　　“阿爵回来了。”

　　“大哥——”

　　马大头声音猛地停住了，他回头看了看黑子他们，一脸欢喜藏都藏不住。

　　“黑子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我有重要的事。”

　　马大头不管黑子他们高不高兴，推着他们快走。

　　等黑子他们开着那辆破旧的五菱离开了，马大头才转身，飞快地跑着追他老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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