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随声附和,多是冲着齐桥桥和孙于夕道:“是啊是啊,你们若是出人头地了,可要还记得我们,不要忘了相互照顾啊!!”
齐桥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大家道:“各位姐姐都客气了,齐桥桥也要拜托大家,今后若是能得了脸,还要诸位提携。”
赵含樱便笑道:“齐姐姐不要谦虚了,咱们这群人里头,就你和孙姐姐最为出挑,我看你啊,连穿着一样的衣服也要比旁人好看,说不定哪天就被皇上给看上了……”
说着的时候还坏笑了一声,后头的意思不言而喻。
【做实验作得无聊的褚麒麒,刚巧瞧见这一幕,不由撇了撇嘴,真不愧是褚汐汐的孩子,笨的可以!才这么几个竞争对手,她居然都没法成为第一!】
齐桥桥并不知道自己舅舅褚麒麒是怎么吐槽贬低她的,她听了赵含樱的话,有些心慌,开玩笑道:“含樱又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赵含樱笑着躲开了,齐桥桥上去追她,被孙于夕拦住:“含樱就是那个样子,你和她认真什么?”
齐桥桥被孙于夕拽住,看着躲在旁人身后的赵含樱,含笑啐了一口道:“呸,谁让她胡说八道的编排我。”
赵含樱却笑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可是实话,对吧!”
众人随声附和,赵含樱又冲齐桥桥做了个鬼脸:“说好了,出人头地可不要忘了我们哟。”
齐桥桥被赵含樱气的哭笑不得,又要追着打她,被大家一起按了下来,一时众人闹做一团。直到外头打更的梆子敲起来,孙于夕才侧耳听道:“戌正了,都早些睡吧,明日还有的一整天好忙呢。”
因为孙于夕是众人中年纪最大的,办事也最是沉稳,因此一个月来,众人隐隐以她为首,所以听到孙于夕提醒,都点头应下,各自乖乖的上床睡去了。
齐桥桥也躺下准备就寝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孙于夕在身侧低声道:“桥桥,我有些害怕。”
“怎么了?”齐桥桥转过身,和孙于夕隔着帐子相对而卧,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
孙于夕叹了一口气,翻了身正面躺好,对齐桥桥道:“明日考核过后,咱们就要分到各宫各院去了,真正成了这后宫一员,今后的路想想都有些害怕。”
齐桥桥隔着帐子握住了孙于夕的手道:“孙姐姐,放心吧,你才德兼备,一定能分到称心如意的职位的。”
孙于夕反手握住齐桥桥的手,转过头来与她对视道:“但愿如你所言,桥桥,你也一定能得偿所愿的,你生的这么好,说不定哪天就飞上枝头了……”
齐桥桥忙道:“姐姐也取笑我!桥桥当真没有这个心思,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其实按齐桥桥的身份,要应选后妃也不是不能,孙于夕这么一想忽然明白了,笑道:“只是可惜了你这样的容貌,明珠暗投。”
齐桥桥暗自叹了口气,对孙于夕道:“孙姐姐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孙姐姐的样貌也是出挑的,难道就不怕暗投了?”
孙于夕相貌的确不差,一见之下就令人感到十分亲切温暖,即便是在这后宫中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只是少了那么两分惊艳罢了。
谁知听了齐桥桥的话,孙于夕却仿佛心事重重一般叹了口气,对她道:“睡吧,天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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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仍旧是卯时起身,众人收拾停当之后一起往掖庭局的考核处去。
一路上众人都十分安静,没什么人说话,只能听到行走间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
齐桥桥心里有几分忐忑,面上却一如往常,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考核处已经准备妥当,齐桥桥抬头看了一眼,还有几位看起来像是六局之首的女子端坐在上头,因为相距甚远,齐桥桥不大能看清楚,只是气度容貌,又比前几日教习她们的掌史女官要从齐许多。
齐桥桥只悄悄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宫里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地方,这几个人往前头一站,前几日统领这些宫女的掌史、女官们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多出了。
众人分成几列,依次上前,报过自己的姓名、家世,由前头女官引导,依次向上头几位主事行礼,然后再一个个的回答问题。
齐桥桥看了一下,似乎六局之首的几位女官并不执行考核,只是在旁监督,不时私下交流几句,至于考核的女官所问的问题,大多也是些宫规制度,并没有什么可难的,是以齐桥桥放下心来,安心等待传唤。
前头已经叫到了孙于夕,两人分列两对,齐桥桥抬头看了一眼孙于夕,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是在互相鼓励,齐桥桥远远听着孙于夕上前答话:“太原孙氏,名于夕,小字青萍……”
后头的话已经渐渐听不清楚,齐桥桥便听到了前头唤起自己的名字,照旧是十人一组,上前行礼,一一见过六局几位大人之后,便依次上前回报自己的姓名年龄。
齐桥桥也上前一步,行礼如仪,按着入宫时的回答对上头那人道:“奴婢齐桥桥,年十五,小字采薇,家父太原县丞齐秉章。”
前头的女官低头书写,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看齐桥桥,问道:“是否识字?可曾读过什么书?”
百里越曾经叮嘱过齐桥桥,在后宫里要学会藏拙,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太过惹眼,终究会招来嫉恨,所以一切还是低调行事的好,所谓“中庸之道”重在把我一个“度”。
齐桥桥便想了想道:“略识得几个字,读过《诗经》并女四书。”
那女官在本子上勾勒几下,抬头看了一眼齐桥桥,又问了她一个关于宫中制度的问题,齐桥桥自然对答如流,眼前的女官点了点头,正准备让齐桥桥同其他人一样往后头去等着分配时,上头忽然有人说话了:“这一次的宫女采选倒真有能人,前头刚有一个读过四书五经的才女,后头便又来了一个学过《诗经》的美人儿。”
齐桥桥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看服制像是尚仪之类的,后宫六局之中,虽然各位大人品级平等,不过隐隐还是以尚宫、尚仪两位为尊,其他几局都以这两局马首是瞻。
说话那人笑了笑,对旁边的人道:“尚宫大人说是不是啊?”
齐桥桥心里便大约有了考量,此人很有可能便是所谓的尚仪大人了。
入宫之前曾经有女官和齐桥桥说过这后宫六局的设施机构,也讲过尚宫局、尚仪局历来的明争暗斗,只因这两局掌管的都是宫中重要职能,总是要分出个高低上下来,无论是话事权利还是人才争抢方面,一开始就泾渭分明。
而与齐桥桥说话的这位尚仪,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碰上两局相互倾轧,齐桥桥这种刚入宫的小宫女只怕要成为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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