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爱情早已随着时光遗落在风中,也许从未明白过,也许从未认清过!
三年后——
天还没亮,顾沫就去进货了。
等她提着两大袋货物走出地铁站,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中了。
阳光非常刺眼,丝毫看不到蓝天白云。
天气也非常炎热,她早早就大汗淋漓了。
顾沫没有停下来歇歇,而是提着货物继续走着,她走路的速度很快,她好像很赶时间。
在这人流涌涌的国际大都市里,很显然她已经适应了高强度的生活节奏。
在急速行进中,在两个大黑袋的中间,显得顾沫更加瘦小,可是,她的力气以及暴发力却一点不容许小觊。
每次进货,都是她一个人去的,从最初的心酸,她已经到了从容自如。
从第一次提着货物很吃力无助,到现在,她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一个人提着货物回来了。
与其自怜自哀,倒不如自力更生!
她深深地明白了,天底下不会有平白无故掉下来的馅饼!
走到商场入口,顾沫刚好看到保安开门,突然,她才松了一口气。
一早进货回来,她还要赶着开店,补货架,然后开始一天的忙碌。
这三年来,她都是这样过着。
生活得很充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累!
时间的沉淀,她已经学着慢慢去遗忘,她也明白了,只有对自己好,她才能活得精彩。
一个人并不是天生什么都懂,有时候是让生活逼出来的,不管以前怎么样,她也学会了去感恩!
有一颗感恩的心,有一颗宽容的心,她现在是要比以前快乐很多了。
开了门,放下货物,顾沫开始收拾货架。
趁着顾客还没来,她得赶紧把店里都收拾好,她的宗旨是要让每一位顾客走进她的店里都有一种很舒心又亲切的感觉。
所以,她店里的回头客真不少,不仅美甲,还会买一些小饰品,补点口红粉底之类的小化妆品。
很多顾客都说她很贴心,一来这里她们会省下多走几趟路,来了总能满意而归。
顾沫店里的生意也一年比一年好了,这才是她最开心的事。
她的努力能看得见了,她也感到很欣慰。
顾沫把店都整理好了,货品也摆好了,那几个店员才陆续来上班。
“沫沫姐,辛苦你了!真的,你是我们见过的最勤快的老板,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其余的都让我们来吧。”
“好吧,我去换衣服,你们先看店吧。”浑身都湿了,顾沫也挺难受的,她知道自己要去进货,出门的时候总多带一套衣服来的。
“沫沫姐,这是你的早餐,我们都知道你一早去进货顾不上吃的。抽个空,你吃了它吧,店里有我们看着就行了。”
“谢谢!”顾沫很欣慰地笑了。
这三年来,她和店员相处得挺好的,虽然她是老板,她也通情达理。
一般早上她早早就来看店了,她没有要求店员一早就到,反正早上来做美甲的顾客并不多,她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了。
她们会给她买早餐,起初她很过意不去的,她总要把早餐的钱还给她们,她们都不要。
所以,她也时不时地请她们吃宵夜。
看着自己的店经营得有声有色了,顾沫真的很开心的!
环视一圈自己的店铺,顾沫拿干净的衣服去了储物间。
换衣服的时候,不经意间,她看到她左肩上淡淡的牙齿印了。
已经变成淡紫色,不痛不痒,顾沫很想忽视的,可那个淡牙齿印三年过去了就是没有消失掉,一直跟着她。
每次看到,她都想起那是陆展东咬的。
抿了抿唇,顾沫没再去看左肩的淡牙齿印了,她拉上衣服遮住。
若无其事,她去吃早餐了。
这三年里,她有偶遇过陆展东的,他们没有打招呼,就像陌生人那样擦肩而过。
这三年里,他们也没有任何交集。
临近中午了,客流量渐渐多了起来,顾沫也开始忙了。
她正在给顾客的指甲彩绘花样,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沫没听,她很坚持要给顾客先做完美甲。
可是,她的手机就是一直响着,仿佛是要她非听电话不可。
已经是老顾客了,也知道顾沫很敬业,客人突然开口了,“老板,你手机响了,你先听电话吧,我不赶时间。”
“这样啊?不好意思,那我先听个电话。”
脱下工作手套,顾沫去接电话了。
“喂……谁呀?”
“顾沫,我是隔壁的六婶,我看到你爸妈又去打麻将了。”
“真是死性不改!”没好气地,顾沫啐了一口,瞬间,她双眸也窜起了火苗。
跟六婶讲电话,顾沫的声音也放得温柔些了,“六婶,谢谢你,我知道了。”
“没事,我看你这些年也过得挺不容易的。哎,你爸妈牢也坐过了,应该长得记性才对,还去赌,不知道还会闯出什么样的祸来,顾沫,你管管他们吧!”
“嗯,晓得了。六婶,我挂电话了,改天我给你带好吃的。”
挂掉电话,顾沫继续工作了。
她给客人做完美甲之后,她吩咐店长几句,然后她匆匆离开了。
来到棋牌室门口,看到那里放着一个扫把,立时,顾沫拿了。
把扫把挡在背后,顾沫上去了,一看到顾伟明和李静,她什么也没说了,她拿着扫把打他们。
“顾沫!”
看到女儿来了,顾伟明和李静相当惊讶!
他们发过誓说不赌的,如今被抓个正着了,他们没得辩解了。
顾沫也打得挺狠的,她根本没留一丝情面,她的小脸都被气得涨红了。
“是你们说要戒赌的,戒在哪里?还敢来棋牌室,是不是找抽?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掀桌了。”
在那里打麻将的人都怕了顾沫了,顾伟明和李静被女儿赶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三年来时不时地上演过的。
要是真让顾沫掀桌了,那还得了,他们都不用玩了。
还没造成严重的后果,那些人赶紧劝,“老顾,你们快点走吧,真是怕了你们父女了,一个比一个凶!”
“顾沫,你一个女孩子就像女汉子似的,以后怎么嫁得出去?温柔点吧,男人都喜欢温柔的!”
“不要你们啰嗦,嫁不嫁是我的事!”都是一群爱看热闹的混蛋,顾沫没好气地回他们。
顾沫好像是铁了心要教训他们,还被她追着打,顾伟明和李静也只好跑出了棋牌室。
他们现在是指望顾沫养老了,要是激怒她,她不再给生活费,他们两老就惨了。
别说打牌了,连饭也没得吃了。
回到家,顾沫还拿着扫把来回指着乖乖坐在沙发上听她训的父母,真的把她气死了。
“说好不赌的,你们是不是要跺手了?”
“顾沫,我们刚去的,还没打完一圈。”
“还敢狡辩!我看,我应该不理你们的,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这三年来,顾沫越来越凶了,说话也越来越有威严了,顾伟明和李静被她这么一吼,瞬间,他们也不敢出声了。
“我还要看店的,我哪有时间去管你们。说好的不赌,我看你们要丢命了都不会改。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进入棋牌室,我以后都不理你们了,你们可以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很是气愤丢掉扫把,冷冷地瞪了父母一眼,顾沫走了。
她心里很酸,她也很难过,她都想哭了。
看到顾沫关上门了,顾伟明和李静才小声说话。
“输掉的钱怎么办?要是让顾沫知道,她会不理我们的。”
“还能怎么办,去找他呗,难不成你想被砍死?”
李静不吭声了,她觉得老公说得有道理。
从洛杉矶飞往港城的私人飞机安全着陆了,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保镖的陪同下从VIP通道走了。
随后,他上了黑色卡宴车,其余的保镖也上了不同的车。
这三年来,他不止一次回到港城,而他的心却是空了。
“南天,送我回浅水湾。”
坐在后座的慕容烨声音清冷,他面无友情的淡漠神态像极了雕琢完美的石膏雕像,令人不敢轻易靠近,只敢以眼远远地偷觑他。
每一次他回来,他必定回浅水湾的别墅,他可以在那里呆好久,他也可以哪也不去。
慕容烨没有取下墨镜,他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前方,时不时地,他还望着飞掠而过的车窗外的景致。
这三年来,他每次回来都期盼着见到傅天画,可是,他每一次都在失望中度过。
箫箫做完手术,手术算是比较成功了,他回来过,可是,他再也见不到傅天画了。
她像是消失一样,他找了三年,没有她的消息。
这三年来,他也经常洛杉矶港城两地飞,每一次回来,他的心都是空的,他渴望被填满!
箫箫做完手术后,她做了一年的化疗,直到脑里的肿瘤完全康复了,他才放下心了。
为了让箫箫得到更好的治疗,也防止肿瘤会复发,即便是她病好以后,她还是呆在洛杉矶,她也在那边上学了。
奶奶在那边陪她,她们也有三年没有回过港城了。
“好,就去浅水湾!”不用问,商南天也知道烨哥是要回浅水湾的别墅,每次他回港城,他也只去那里,这三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也知道烨哥回来就是为了找傅天画,可是,他们都尽力了,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傅天画。
她的消息像是被人恶意隐瞒了!
慕容烨没有吭声,他的性感薄唇微微抿着,他的薄唇也更加冷硬了。
车子蜿蜒上山了,慕容烨这才微启冷硬的薄唇,“南天,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商南天知道烨哥所指的意思,这三年来他只有最关心傅天画的下落。
“没有!我们找人盯着覃冰的,她并没有任何异常,她这三年来也没有见过傅天画。她目前还是租房子住,一厅一室的小房,那是傅天画之前给她租下的房子。
这三年来,覃冰也很省,她每个月只花生活费,她银行帐户那里还有十几万。傅家那幢三层复式洋房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我找明凡谈过,只要傅天画同意,随时可以转给她。
估计……哪怕是找到她了,她也不会要的。烨哥,你当年应该跟她解释清楚的,那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没等商南天说完,慕容烨也晓得他的意思了,立时,他打断了他的话。
“南天,别说了,都过去了,这个事以后别提了。”
“烨哥,不说的话我觉得你很委屈,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傅天画不应该怪你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了。”
烨哥不许再说下去了,商南天也只好不提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替烨哥抱不平。
叹了一口气,商南天继续道,他在谈正事,“烨哥,路虎车已经运抵港城了,全部换上了防弹玻璃,整辆车都是按国家领导人的最高级别防御作战而设计的,另一辆也运抵洛杉矶了。”
“做得好!”慕容烨还戴着墨镜,他的表情有没有情绪起伏,根本看不出来。
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宛若结了一层霜似的。
这三年来,傅天画的消失,真的改变了他很多!
就连商南天也极心疼他!
在他眼里,烨哥真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很多人不理解他而已,他也有很不得已的苦衷!
一次又一次死不了,烨哥真的很命大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愿烨哥的幸福快点来,不要让他再等久了。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商南天看了一眼慕容烨,然后,他又闭嘴了。
他心里的痛并不是随便人就能治得好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燃眉之急,就是尽快帮他找到傅天画吧!
车子缓缓驶入了别墅,不想打扰烨哥,商南天走了,只有保镖守着慕容烨。
与前三年不一样,如今的慕容烨不管去哪都有精挑细选的保镖陪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习惯了。
这么多人陪他,他还是感到很寂寞!
慕容烨进屋了,保镖没有跟进去,而是守在整幢别墅外,因为他不喜欢被打扰,尤其是在这幢别墅里。
里面的一切都是他的心头肉,他不许别的无谓的人去破坏里头的气味。
换了鞋子,慕容烨把墨镜取了下来,就放在茶几上。
回到这里,他的冷漠表情才有了一丝温度。
他的性感薄唇不再是冷硬的,他的眉心不再是紧紧地锁着,他的深邃眼眸也有了光彩。
回到这里,慕容烨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只会越来越酸,越来越难受!
“傅天画,你到底去哪里了?谁让你那么听话的?谁让你真的消失的?”
他当年说的都是气话,他太心急了,并不是真的要她滚!
箫箫病危,他不想她说那种话再刺激她的病情。
当时的大家都不理智,说的话都太伤人了,他真的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
慕容烨上楼了,他去了主卧。
略带薄茧的大手难以言喻地触摸着已经过期的孕妇奶粉罐,即便是知道已经过期了,他还不舍得丢掉。
这是他从美国回来之后看到的傅天画所留下的东西,他才知道她怀孕了。
他应该早猜到的,他是故意让她怀孕的,他知道很多事情将会陆续有来。
他害怕因为傅经磊的事她恨他。
有了孩子,他是希望她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那么恨他,至少有了孩子他是觉得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当时他只顾着要带箫箫去治病,他真的忽略了傅天画。
她当时的脸色就不好,是他没有想得那么周到,要不然,他不会让她有机会跑掉的。
如果傅天画会生下他们的孩子,应该有两岁多了。
可是,他查遍了港城和南都都没有发现关于她的任何入院生产的记录。
坠胎记录也没有,慕容烨希望他们的孩子还在的!
抽屉里放着傅天画的检验结果单,从他发现那一刻起,他就时刻揣在身上,他每天都拿出来看一下。
虽然那张纸泛黄了,也旧了,对他来说那是很多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他的画画真的怀孕了,那份检验报告上写的是早孕!
虽然他是后来才看见的才知道她怀孕了,他还是很高兴,他心里也有满满的激动。
苏鑫说了,傅天画没有去找过她,也不曾给她打过电话。
上飞机前,他有给从一飞打电话,让他帮他照顾傅天画。
从一飞赶去浅水湾的别墅了,他也在这里连续等了几天,都没有见傅天画回来过。
之后,他们像是发疯了一样找她,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傅天画没有去学校报到,他去学校问过了,她办理了休学。
后来,他也去质问陆展东了,他表态自从离开医院之后,他也没有见过傅天画,她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为了傅天画的消息,慕容烨有亲自去找过覃冰,她不仅骂了他,她也表态并不知道傅天画去了哪里。
傅经磊的案子已经有结果了,他是畏罪自杀!
与案子有关系的人,有的被判刑了,有的被枪决了。
陶瓷厂也被封了,营业执照被吊销了。
银行帐户里的钱也拿不出来,被没收了!
即便是找不到傅天画,慕容烨有感觉她离他并不远,也许她还在生他的气,所以她才躲起来的。
不管他有多忙,他还是会经常回到港城,回到浅水湾的别墅,他还在等她!
等她愿意出来见他!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慕容烨也许是累了,他的黑色西装外套丢在沙发那里,和着衣服,他躺到床上去了。
枕着傅天画睡过的枕头,抱着被子,闻着熟悉的气味,他颌上眼睛了。
“老公,真的要去找他吗?他会理我们吗?”已经来到君玺集团的门口了,李静还在犹豫中,她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
下意识的,她扯了扯顾伟明的衣服。
“不想来也来了,还能怎么办?你想回去了?你愿意被人砍死?这三年来,我们又不是没向他问过钱。”相比李静,顾伟明有点理直气壮的。
他们每次来问陆展东要钱,他又没拒绝过他们,他们没有空手而回的。
“当然不愿意被人砍死,但是,他已经跟顾沫没有关系了。我们以前是问十万八万,这次不一样,我们是来要50万的,他会给吗?既然来了,空手回去肯定不可能的。”
“不跟陆展东要,难道你有办法筹到50万?你敢跟顾沫要吗?估计她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顾沫又不是做大生意。知道我们欠得一屁股债,她不打死我们才怪!
如果不想挨顾沫打骂,你就跟我乖乖上去要钱。顾沫只给生活费,那点钱哪够塞牙缝。她也真够傻的,陆展东是君玺的财神爷,她干嘛不咬住不放,那可是求之不得的肥肉!”
李静皱眉了,她有点于心不忍了,她知道顾沫这三年来也过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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