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么巧。”林稳稳无所谓地笑笑，冷哼一声说，“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还是幸运星，你看你们家市长一帮我抓人，立马查出来这么大的案子，立功了吧？”

　　对于彭修武当初的不作为，到底存着几分怨念。

　　廖凡惊异于林稳稳的态度，看着她的目光就有点奇怪，颇具审视意味。

　　林稳稳这才想起自己失态了，把不该泄露的事情告诉了廖凡，干笑几声，又故作得意地说：“就算没有立功，怎么着也是将隐患消除在萌芽期了吧。算是为未来解除一大祸患，嗯，这是一件大好事！我一定要你们家市长给我送一份大大的嫁妆。”

　　廖凡心中咯噔一下，再也顾不得琢磨林稳稳和彭修武的关系，喃喃地重复：“嫁妆？”他好像听不懂这两个汉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了。

　　林稳稳笑笑：“对啊！嫁妆，我要嫁人了，今天就是要跟那个人商量我们结婚的事宜。”

　　“咔哧——”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路上，接着，急刹车声和路面与车轮的摩擦声起此彼伏，然后，焦躁的司机们开始狂乱地鸣笛以表达自己险些追尾的愤怒。

　　廖凡审视着林稳稳，林稳稳依旧是笑笑，调侃地说：“看，你引起了一场交通拥堵，也许这里正有一个刚毕业的孩子赶着去面试，快走吧，别耽误了那孩子的面试，免得让他错过更多机会。”

　　汽车启动，稳稳地往前开，但是林稳稳明显感觉到汽车开得速度比方才要快，可见，一向风轻云淡，世间万事皆不入我眼的廖凡也着急了。

　　汽车终于停在景玉购物广场外的停车位上，廖凡下车，头一次没有为林稳稳打开车门，他站在车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稳稳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发呆的廖凡面前：“我要上去？你回去还是怎样？”

　　“是谁？”廖凡问。

　　“啊？”林稳稳不解廖凡说的是什么。

　　廖凡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林稳稳，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尽量温和地问：“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不告诉我你要嫁的人是谁吗？”

　　林稳稳抬手，指指眼前造型别致的大厦：“景玉大厦的主人，鹏程集团的少东家。”

　　这回答真的只是一句回答而已，不带一丝自豪和炫耀，甚至连一丝欣慰都不带。

　　廖凡突然上前紧紧握住林稳稳的手：“稳稳，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你要嫁给别人，还要我送你过来，真是太残忍了。”

　　残忍吗？的确是的。

　　林稳稳低头，诚恳地说：“对不起，廖秘书，我以为那次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已经放弃了原来错误的想法。”

　　“错误？”廖凡苦笑，拉着林稳稳坐回汽车里，认真地说，“稳稳，我从来不认为爱上你，想要保护你一辈子是错误的想法。你值得一个男人对你好一辈子，你热情时如火，安静时如诗如画。你有时候会火爆，会激动狂热，会在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事情，但是你很快就能觉醒过来，因为你心地原本是善良的。”

　　林稳稳闭上眼睛，倚在汽车的椅子上，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不对，是半年前，她在大家口里是一个温和温柔又善良的女孩。如今却是时而如火时而如水，时而冲动时而冷静。她，到底还是变了很多，变得像个疯子一样，而那个引起她变化的人，却消失不见，再也不肯出现在自己世界里。

　　想起顾向仁青松般的身影，想起他清俊刚毅的脸庞，想起新婚燕尔时两人的耳鬓厮磨，想起以往的句句誓言，说是要养两个孩子，然后白头到老的。

　　可是，如今自己肚子里揣着疑似别人的孩子，而他，已经有了婚约。白头到老，就是这样吗？

　　想着，晶莹的泪滴从她长长的眼睫毛上滴落。

　　她为顾向仁流泪，泪水却砸在廖凡的心头，让他痛得不能自抑，伸手为林稳稳抚去脸上的泪：“不要哭，稳稳。”

　　林稳稳眼里含泪，还是咧开嘴，做了一个笑的姿势：“我没事。廖凡，我不是好女人，不值得你爱了。趁自己中毒不深，赶紧自拔吧。”

　　廖凡痛苦地摇摇头：“别劝我放弃，我真是已经中毒已深了。稳稳，之前以为你会一直爱那个男人，才没有冒昧求婚。现在，你既然要改嫁，不如考虑一下我吧？”

　　林稳稳以手覆面，盖住满面泪痕。

　　他接着说：“稳稳，我会待孩子好的，也会待你好的。让我照顾你吧，虽然我家世寻常，但我有能力养活你和孩子。而且我家里人际关系也简单，你不会有太多压力的。稳稳，嫁入豪门你会受委屈的，这一定不是你所愿，对不对？”

　　廖凡的真诚告白让林稳稳感动，也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说清楚，只怕会欠他更多情债和人情债。

　　她瓮声瓮气地说：“你知道什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我生命中已经有了那个人，其他人就都入不了我的心了。不是你不够好，只是，只是我们相遇的太晚了。”

　　相遇的太晚了，恨没有早点遇到你。不知道这样的话曾经伤过多少人，廖凡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似乎被爱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心，此时正灌入东西南北风。

　　林稳稳又说：“我嫁给鹏程集团的萧景钰，也不是因为我爱财，想嫁入豪门或者怎样。是因为那个萧景钰是个gay，我和他形婚，只有夫妻之名，不会有夫妻之实。只要孩子出生了之后，能有个健全的家庭生活，就够了。”

　　廖凡突然沉默，久久的沉默，良久，苦笑：“稳稳，其实你不知道，遇到你之前我也是Gay！早说你不介意，我们在一起。”

　　林稳稳惊呆了，满脸日·了狗的表情。不是吧，如此清风朗月的男子，居然真的曾经是gay！那他喜欢的人是谁啊？彭修武吗？Gay的性倾向还能恢复成性别男爱好女啊！

　　廖凡握住林稳稳的手，认真到近乎哀求地问：“稳稳，既然你愿意形婚，愿意只有夫妻之名，为什么不能选择我呢？”

　　“选择我吧，稳稳。我没有太早遇到你，让你遇到你的前夫，受了伤害。但是我遇到你比那萧景钰要早啊，如果你需要一个人形婚，为什么不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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