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公司有嘛!”叶雪昕弯下腰,搭着他的手臂说道,“用公司的钱不就好了。”
眉心一跳,江逸之道,“你让我挪用公款?”
“什么公款不公款的?还不都是我们家的?你是我老公,也是我们家的人,拿钱也是为了给我演的电视收视打榜,自家的人拿自家的钱,为自家的人办事,怎么能算是挪用公款呢?”掰着手指头,她算的很认真,“放心好了,就算被发现了,爸爸也不会怪你的。”
“我想,还是先跟爸爸商量一下吧。如果他觉得可行,自然会拨款,那就没有问题了。”沉吟了一下,江逸之回答道。
瞬间,她的脸就拉了下来,“反正你就是不肯!”
“雪昕……”拉着她的手,他软声道,“不是我不肯,而是只要关乎到钱的事,总归是要和爸爸打声招呼的,你知道我在公司其实没有……”
“好了好了,反正你就是不肯帮我,不要找借口了!”一甩手,叶雪昕气嘟嘟的说,“我自己去跟爸爸说!”
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办公室,江逸之只是看着,也由得她去了。
——
袅袅茶香在庭院里弥漫开来,大理石桌面上是精致的点心,白彻笑得很舒心,眼角眉梢都是弯起来的。
“爷爷,味道好不好,会不会太腻?”轻轻的敲着他的后背,白亭如温声问道。
“唔,刚好!”点了点头,白彻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是太辛苦你了,这东西去买来就好,自己动手做什么。”
“外面买的哪里有这么合您的口的?”白亭如笑着说,“再尝尝这个,这里的桂花都是最新鲜的,我挑了最香最嫩的部分,糖加的不多,您可以放心吃!”
“好好好……”
笑得合不拢嘴,这时一个佣人跑过来,“老爷,裴少爷来了。”
“哦?那快让他进来!”白彻连连招手,转头看向白亭如,“小如啊,裴三可是好些日子没主动上过门了。”
白亭如微微一笑,没有开口。
裴斯年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瞥见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然后看向白彻,“白爷爷。”
“今天怎么想到到白爷爷这来了?”看到他,白彻很高兴,“你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还是看小如的?”
“爷爷!”白亭如娇嗔的唤了一声,一点都看不出一点点心虚的样子。
“白爷爷,我是来找小如的,我可以跟她单独聊聊吗?”
这件事既然答应了爷爷,就不会当着白爷爷的面来撕破脸,但是如果就这么放过她,那未免也太对不住瑾言受的那些苦了。
“好好!”
听到他要跟孙女儿单独聊聊,老人家撑着起身,“那我就先回房睡会儿,你们小年轻慢慢聊,多聊会儿!”
“爷爷,我扶您回房吧!”白亭如立刻贴心的说。
“不用了,你陪三儿在这里好好聊聊,裴三啊,这点心可是小如亲手做的,外面可买不到哦!尝一尝!”
临走,还招呼着,笑眯眯的说。
“谢谢白爷爷。”裴斯年颔首。
看着他离开,便只剩下他和白亭如两个人在这院子里。
既然没有别人了,白亭如便在先前白彻的那个位子坐了下来,端起玻璃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手中捏着桂花糕,优雅的往嘴里送去。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一直盯着她的动作,裴斯年冷冷的说。
“好像是你要找我单独聊聊,为什么不是你有话要说?”
悠然自得的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弯,“很好吃的,真的不要尝尝?”
纤细的手指捏着淡黄色的桂花糕,就这样送到了他的鼻端前,带着微微的甜香味儿。
他没有动,开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白亭如忽然就笑了起来,“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三哥啊三哥,我叫你一声三哥,你还真把我当妹妹了?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多年我都等下来了,我以为总有一天能捂热你这块石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你,谁是最合适你的,可结果呢?”
手一扬,指向了门外的方向,“你能告诉我,她是从哪个缝里钻出来的吗?她算哪棵葱哪棵蒜,凭什么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凭什么!”
语气太激动,伸出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那滔天的怨气,愤怒的指责,裴斯年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心底积攒了那么的多恨和不甘。
也许这件事,也有自己的错,如果一开始就拒绝的更干脆彻底一点,是不是就不会给她错误的希望,是不是她就不会那么执着?
“不凭什么。”裴斯年说,“你说的没错,她家世不如你,或许学识和见识都不如你,你什么都比她好,但是,我爱她!”
那么平静的,三个字就这样说出了口,再自然不过。
白亭如整个人都呆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一般,怔忡良久,“你,你说什么?”
“我爱她!”他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说道,“小如,不是你不好,只是这种事从来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一直以来,我只把你当妹妹,我也以为自己拒绝的很明显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执着。也许,我也有责任。”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捂住耳朵,只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就这样掉落在地。
“这次的事,你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你知道我做事的手段,也该知道我最恨人伤害我在乎的人,小如,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他甩手就走。
看到他要走,白亭如立刻站起身,“你要跟我翻脸吗?就为了她?裴斯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那个女人不配你,她不配你不配你不配你,你听到了没有?”
一贯优雅得体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疯狂,拼命的想要挽回他的心。
“配与不配,只有自己才知道。”微微侧首,裴斯年说,“我说过,最后一次!”
比了一根食指,他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站住,裴斯年你给我站住!”
然而不管怎么样,却都留不住他了。
白亭如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已经满脸泪痕。
——
外面天色渐黑,然而裴斯年还没有回来,瑾言不免有些着急了。
不是怕别的,只是怕因为自己的事,他太冲动了,闹得不可开交的结果就不好了。
正焦灼着,就看外面的灯依次亮了起来,这是一种信号,裴斯年回来了的信号。
从正门开车进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两旁的灯都会渐次亮起,一来是照明,二来就是昭示。
心中一喜,三两步冲到门口,就刚好看到他的车徐徐开到了自己的面前。
裴斯年从车上下来,她几乎是一个箭步扑进了他的怀中,从中午等到晚上,早已忘了自己刚起床时的害羞,所有的担忧都化成了此刻一个最简单的拥抱。
被她冲击的一愣,旋即他笑了起来,轻轻环抱了她一下,“今天这么主动,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脸上红了红,手松开一些,“你去做什么了?”
“做我该做的事!”他回答道,看着她有些绯红的脸,还有颈项间尚未完全褪去的青紫,眸光就逐渐变得深沉,抬手抚上她受伤的地方,轻轻来回摩挲着,“可是对不起,不能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
摇了摇头,她说,“你安好无恙,就是最好的交代了!我知道她是一时愤恨,我也知道你有你的为难之处,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你就不要去计较了,好不好?”
“可你之前那么危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
抬手捂住他的嘴,她道,“你还是及时赶到了,所以,我也没事,不要因为我,而让你为难,那样我会很内疚!”
轻叹一声,拉下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吻了吻。
她脸上更加红了,纱布还没有拆掉,他那吻明明就是吻在了纱布上,可却好像烫在了她的心上。
裴斯年抬眼,目光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郑洁笑盈盈的站在那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牵起她的手走进屋子,裴斯年道,“你还没走?”
“裴先生有话要问,我怎敢擅自离开。”郑洁回答道,“对不起,这次的事我应该事先做好全面的准备的,是我失职了。”
“不……”瑾言还没开口,裴斯年已经坐定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冷淡的开口,“确实是你的失职。我之前就已经交代过,在婚礼之前不接任何的工作,可你是怎么做的?不但接了,甚至都没有向我汇报!”
他脸色冷峻,看上去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瑾言很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有这层吩咐,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裴先生说的没错,所以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郑洁也不反驳,“是我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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