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

第169章 情不知所起

  我刚说完,便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妈的,真丢人,竟然想躲床底下去,可要真是叶子仪来了,我不往床底下躲,难不成正面相迎吗?我发誓,她一定把我记得清清楚楚,毕竟我曾是要给她当弟媳妇的的小麻雀,还拿钱砸我被我反击一掌,记不清楚才怪。

  可我着急,乔江林一点都不急,我慌慌张张地看着他,他却抓着我的手,脑袋偏向门口,问秦海洋,“三弟,谁来了?”

  我小心脏悬在喉咙口,扑腾扑腾的,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害怕叶子仪,我只是觉得丢人,或者说底气不足,毕竟我和乔江林这种关系是不正当的,往好听了说,我是乔江林的红颜知己,往难听了说,我不过是个包养的二奶,不管乔江林和叶子仪的感情究竟如何,我始终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道德是不讲究两个人是否有感情来衡量两个人的关系是否能得到谅解,我决定和乔江林在一起的那天,就注定了我没底气站在道德面前勇敢说我爱乔江林。

  秦海洋迟迟没回话,乔江林再问一句,秦海洋才说,“是莫小姐。”

  不是叶子仪。

  原来叫莫韵宜。多好听的名字。

  我舒了一口气,乔江林也舒了一口气,神色如常,思忖了两秒,他对秦海洋说,“让她进来吧。”

  其实当时我怀疑呢,那个叫韵宜的女人来了,为什么不说话,而是把秦海洋堵在门口,也不叫乔江林的名字,她之前在电话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为什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秦海洋说,“大哥,我觉得你们现在还是不要见面,莫小姐似乎,不太冷静------”

  我撒开乔江林的手往门口走,心里满是疑惑,这走过去才发现,原来莫韵宜真的不冷静。有时候一个人不冷静不理智,并不是要大吵大闹才算不冷静,冰冷而仇恨的眼神,发狂的动作,比激烈的言语更叫人害怕。

  莫韵宜双眼猩红地看着秦海洋,双手撑着房门,怨怼感不言而喻,看见我的一刹那,莫韵宜眼神凌厉起来,一瞬间的冰冷,然后变成一把刀,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样子。

  “凌寒,你过来。”乔江林忽然叫我的名字,我有点错愕,恍惚地看着乔江林,这二老婆和三老婆的撕逼大战是要开始了么?我觉得我自己真逗,这种时候我竟然在想,要是一会儿我和莫韵宜打起来,乔江林帮谁啊?他妈的要是他敢帮着莫韵宜,我非咬死他不可!

  我吸了吸鼻子,“啊?”

  乔江林凝眸看着我,“你过来。”

  “哦,好。”我恍惚看了莫韵宜一眼,走向乔江林,乔江林抓着我的手捏了捏,好像是在告诉我别怕。其实我根本不怕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但乔江林看着我的同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一会儿别冲动。

  我俩多默契啊,他想什么,我还是知道一二的。我点了点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然后乔江林就叫秦海洋放她进来,秦海洋迟疑了下,但毕竟乔江林的话,他没法反驳,他往后一躲,莫韵宜一下子推开门,撞在墙壁上“砰”的一声。

  莫韵宜阔步走进来,第一件事自然是盯着我,双眼猩红,她有点惊慌失措,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乔江林淡淡一句,“怎么不在病房呆着?”

  莫韵宜颤颤地举起手指着我,声音都在颤抖,“老公,她、她是谁?”说完这句话,莫韵宜眼泪花泛滥,豆大的泪珠子滚滚而下。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其实在这个时候,我是没有立场说话的,乔江林根本没回答她,语气淡淡的,“韵宜,我说过多次称呼要改一改,不然你会吃亏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全是命令,不经意的命令,夹着不易察觉的警告,我想只有熟悉乔江林行事作风的人才明白他语气里暗藏的心机。

  莫韵宜吞了吞眼泪,微微低头,改了称呼说,“江林,你告诉我,她是谁?”

  “韵宜,别问些没用的问题。你身体还没好,我让海洋送你回去,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乔江林瞄了一眼秦海洋,秦海洋点点头,上前准备扶着莫韵宜的手臂,莫韵宜闪躲地一甩,歇斯底里地说,“乔江林,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为了你孩子没了,子宫没了,你就淡淡一句等我休息好了再谈?这女人是谁?是不是等我好了,给我一张支票,然后一脚把我踹了叫我滚蛋?!”

  秦海洋无奈地耸肩,离开了莫韵宜身边,对乔江林说,“大哥,要不你们先谈,我出去抽根烟。”秦海洋目光撇向我,在问我出去不,我会意地点头,对乔江林说,“你们聊,我先出去下。”

  乔江林点头,知会秦海洋照顾好我,然而我经过莫韵宜身边时,她忽然抓着我胳膊,恨恨地看着我,我照顾到她刚手术完身上有伤,不好跟她发生纠缠,便让她抓着,也或许,我是觉得,对于莫韵宜,我有点亏欠的,至于为什么亏欠,我自己也说不出来。我对叶子仪没有亏欠,只有愧疚,但看着莫韵宜,我总觉得,我的出现,或多或少都影响了乔江林和她的关系。所以我没挣扎,也没有说话,就让她抓着我胳膊。

  我没着急,乔江林和秦海洋却着急了,秦海洋就站在身侧,扯着莫韵宜的胳膊说,“莫小姐,你想跟大哥好好谈就放开凌寒,你们的事儿跟她没关系,一码接一码,别混淆了。”

  乔江林盯着莫韵宜,目光是冰冷的,如果说刚才还有点关心,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该庆幸乔江林在意我,还是为莫韵宜伤心,这个男人心里真是一点都没有她。可她,好像要发疯了。

  莫韵宜冷笑,长发凌乱地散在两肩,有点乱糟糟的,特别颓然的模样,像经历了一场灾难,死里逃生,有说不出的失落和疲倦。不知道为什么,莫韵宜那个笑,让我心里一阵寒颤,我总觉得,今天的她,好像就是明天的我。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没关系?怎么没关系!她是来跟我抢男人的,能说没关系吗?”莫韵宜抓紧了我的手,“既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男人,我跟江林说话,她听听,又有何不可!”

  乔江林忽然火了,震怒道,“如果你想好好说话,就让他们出去,否则你将失去谈条件的机会,韵宜,我说一不二,你应该清楚。”

  “江林你怕什么?怕她看到我的下场打退堂鼓吗?怕她看见你无情冷酷的一面心寒吗?你对女人不就是这样吗?迟早要看到的事情,何必在意时间?”莫韵宜冷哼,“看来,你真的是不要我了,在意别的女人了。”

  “我最后说一次,你想谈条件,就让他们出去。”面对莫韵宜的质问,乔江林只有这么一句,他压根儿不在意莫韵宜的故意挑拨和存心离间。

  “条件?江林,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条件可以谈?我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我只想从你身上得到一样东西,这两年来,我朝思暮想的,只有一样东西。”莫韵宜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接连不断的,她有尝试努力去隐忍,但终究都是无用功,豆大的泪珠子断线般往下掉,她吸了吸鼻子,下巴微微颤动,神情又失望地看着乔江林,“我只想要你对我的真心啊,江林。”

  秦海洋冷笑了声,我有点不明白了,秦海洋冷哼啥,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当事人乔江林也是冷哼,尾音淡淡的,他凝眸看着莫韵宜,余光落在我身上,镇定道,“韵宜,跟我你就别演戏了。”

  乔江林掀开被子,眉梢上扬,缓缓挪动身子下床,我就站在莫韵宜身边,她的抽泣和颤抖,我感知得真真切切。我悄悄看她,她目光一直落在乔江林身上,有点闪躲,还有点,不服气。

  “最后一次机会,”乔江林缓缓走上前来,指着莫韵宜抓着我的胳膊,警告地说,“放开她。我跟你单独谈。”

  莫韵宜迟迟不肯松手,她颤抖得跟厉害了,连我都能感觉到乔江林身上强大的气场,她一定也能,而且还害怕,不然怎么颤抖得那么厉害?

  “要是我不放手呢?江林,你要拿我怎么样?杀了我么?”莫韵宜仰起脸蛋,泪珠子倏忽而下,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一串泪痕,她一手摸着肚子,哭着说,“反正我现在连个普通的女人都不算,你杀了我正好,哦解脱了,一了百了,还不用看着你抛弃我,找了其他女人!”

  这说辞,满满的都是悲戚啊,我看不像是个二奶说的,倒像是------倒像是叶子仪说的,满满的正室口吻啊。

  当莫韵宜说自己连个普通女人都不是时,我心里颤了一下,她刚才说自己子宫没了,难道是车祸的缘故?

  乔江林完全不受威胁啊,态度冷漠极了,他警告地看着莫韵宜,剑眉之下眸子噙着寒光,像一把把利剑,不由分说地投射过来,招招刺中心脏,别说是莫韵宜,就连我也------

  乔江林扭了扭脖子,然后火大了,一把捏住莫韵宜的下巴,狠狠地捏住,莫韵宜吃痛,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抓着我的爪子也渐渐用力,抓得我很疼,我们三人就那么尴尬地站在一起,乔江林毫无温度的声音响在耳边,满是威胁和残忍,他说,“我给了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心狠,韵宜,别拿着我对你残剩的一点怜悯威胁我,你很清楚,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乔说到这里,顿住了,默默打量着莫韵宜。我莫名地感到心寒和畏惧,不管莫韵宜对我是什么想法,但这一刻,我真的为她感到心寒。无论如何,我相信,莫韵宜是爱着乔江林的,我认为当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为男人生孩子的时候,一定是有爱情的。尤其是在这种不正当的关系里,莫韵宜想要孩子,一定是有爱的。

  我们距离太近了,乔江林说话时轻轻颤抖的尾音我也听得一清二楚,失落和恐惧,油然而生。

  “孩子是谁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说呢?”乔江林忽然来一句,这剧情转变太快,我还没适应,我茫然地看着莫韵宜,这到底几个意思?搞半天孩子不是乔江林的?我靠------

  莫韵宜一愣,目光一下子散了,“你、你胡说-------”

  我震惊,错愕地看着莫韵宜,又看着乔江林,他没理会我,云淡风轻地看着莫韵宜,仍旧捏着她下巴,下最后通牒,“所以,你要跟我单独谈得到补偿,还是用其他方式?你选择。”

  空气一下子静谧了,莫韵宜错愕地看着乔江林,我想,此刻的她一定在挣扎和打赌,而我此时也明白过来,她那个所谓的孩子,一定不是乔江林的,倘若是乔江林的,她现在怎么都应该理直气壮,而不是像个被抓住把柄的小偷,唯唯诺诺,畏畏缩缩。过了大约一分钟,莫韵宜缓缓松开我的手,与此同时,乔江林也松开了她的下巴,莫韵宜颓然地站在一边冷笑,我手臂被他抓得疼死了,揉了揉,那一处都红了,然后乔江林跟秦海洋递了个眼神,秦海洋便小声说,“凌寒,先跟我出去。”

  我深深看了乔江林一眼,他眼底什么都没有,没有起伏,没有情绪,什么都没有。我不禁想,一个男人,怎么能做到这样呢?太无情,太镇定,太-------太没有人情味了。

  走到门口时,莫韵宜的冷笑响亮起来,我后背上毛骨悚然,那种冷笑就像鬼片里幽深的走廊上的鬼笑,特别阴森,特别骇人,我和秦海洋都愣在了,回头看她,她盯着乔江林,话语里也是冷笑,“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秦海洋拉了我一把,示意我出去,我迟疑地跟着他走,乔江林的话就听见一半,另外一半被卡在门缝里。

  “我做过的事情,向来清楚,只需要-------”

  门合上的瞬间,我脚步凝住了,秦海洋走了两步回头看我,叫我说,“凌寒,陪我抽根烟。”

  我点了点头,跟上秦海洋的脚步。

  夜晚喝了酒,这会儿我还有点懵,脑袋沉沉的,秦海洋带着我到公共洗手间那边的阳台去,靠近水房,案台上水龙头没关好,滴答滴答地掉着水珠,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响亮,要是夜半无人过来这边,我估计会害怕的。

  阳台上有寒风,拍在脸上才发觉,原来我脸蛋这么烫,我伸手捂了捂,秦海洋递给我一根烟,“你是不是觉得大哥太狠心了?”

  我接过烟,微微一笑,“何以见得?”

  秦海洋帮我点燃烟,又给自己点燃,火苗蹿起来的时候,短短的一瞬,照亮了他俊朗的面孔,我恍然发现,秦海洋看起来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的模样,其实有一双火眼金睛,洞明世事。

  他说,“我刚看到你表情了。”

  “哦?我什么表情?”我叼着烟看他,他笑嘻嘻地看着我,拇指和食指掐出一段距离来,调侃我说,“有那么一丢丢失望。”

  我无奈一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火眼金睛啊,我以为我藏得还蛮好的,秦总,厉害,厉害。”

  “一般一般啦,”秦海洋笑一笑,旋即就郑重其事地看着我,“不过,凌寒啊,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很多时候,事实是用眼睛看不到的。”

  “那需要用什么?”

  秦海洋拍了拍胸脯说,“用心。”

  我愣了愣,一抹寒风吹来,我马尾被吹起来,零散的发丝甩到我脸上,我不耐烦地拂开了,“你不去写段子写鸡汤,真是可惜了。我猜你是个大情圣,哎,有对象吗?”

  秦海洋扬眉一笑,“不告诉你。”

  “切。”

  然后我和秦海洋都沉默了,我心里牵挂着病房里的动态,秦海洋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有点烦躁,急吼吼地抽完一支烟,又问秦海洋要了一支,秦海洋像护着宝贝似地,迟迟不肯给我,我瞪他一眼,他说,“给你是可以的,但被大哥知道,估计要拿刀削我,凌寒,大哥不喜欢女人抽烟的,你要不要戒了?”

  我抢过他手里的烟盒,“谢谢你提醒,可老娘就是这个脾气,求他喜欢了?”

  秦海洋哈哈大笑,“口是心非!”

  “你错了,我是快人快语。”

  秦海洋说,“也是,倘若你跟其他女人一样,大哥也不会看上你了,你很清楚,他身边不缺女人。唯独这几年对你,念念不忘。”

  我承认,秦海洋的话落入我耳中,我感动不已,我这人实在,不喜欢装逼,感动了就是感动了,欢喜就是欢喜,生气自然就要骂人,所以秦海洋说这话的时候,我心尖颤了颤,立即问秦海洋,“如何念念不忘?他自己儿可从来没说过。”

  秦海洋叼着烟,扫了我一眼说,“要说为什么念念不忘,我还真说不出来,但凌寒,他一直注意你。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做事情都深思熟虑,比我和阿岩都成熟稳重,更懂得周全,可撞上你的事情,他总是忍不住冲动。我说两件事儿吧,刘璋那事儿你还记得吗?虽然他爹不护短,但毕竟是自己儿子,背后没少给大哥使绊子,生意场上的人多少和官场的人有点关系,其中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另外,最明显的一点应该是对女人的态度,”秦海洋吸了口烟,继续说,“好像你在过后,他就没碰过其他女人了吧?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说刘璋的事儿,我信,乔江林再也厉害,也一定有忌惮的东西,我一点都不意外他为了我的事儿跟刘璋动手惹上麻烦,只是他没说,我也没问,要不是秦海洋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可要说女人,呵,我不信。

  我说,“是么?那莫小姐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发生过关系,莫小姐怎么会编出怀孕的谎话,秦老板,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乔江林有其他女人,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我顶多吃醋,心里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你要说他为了我把其他女人关系解决了,我不信。要解决了,就不会有莫小姐这事儿,不是么?”

  我的有条不紊的分析,让秦海洋觉得好笑,他斜眼看着我,笑说,“你啊,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凌寒,你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大哥对你是真心的。可能这份真心对你来说不够多,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奢侈。”秦海洋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拧灭在阳台上,郑重其事地看着我说,“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一生下来,就已经决定了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什么事情是可有可无的,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克制,尤其是大哥,最懂得克制自己,我和阿岩都不如他,嘿,最不行的是我,可能因为我没有他们俩身上的压力。好吧,我跑题了,总而言之,你要相信,时间足够,你会看到你想要的东西。”

  耳畔风吹着,秦海洋的话在耳边萦绕着,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

  秦海洋拍拍我肩膀,鼓励地说,“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牺牲,不过凌寒你敢爱敢恨,这点牺牲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大哥喜欢你,不就是如此么?”

  “莫韵宜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我问秦海洋,“车祸只是单纯的酒后驾驶吗?”

  我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孩子掉得太是时候了,酒后驾驶?乔江林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有一次我和他在一起,也是喝了酒,还没喝多少,他也坚持叫司机来接,当时我还觉得他大牌,但他教训我说,为了安全着想,这是应该的。

  可那天晚上他喝了那么多酒,怎么会选择酒后驾驶呢?这不科学。

  秦海洋眉头微蹙,疑惑地看着我,“你想问什么?”关注微信公众号“清婉”,惊喜大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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