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也许吧,我又不是恨嫁女,又不是晚婚一族。如果一切条件准许了,我自然就嫁了。”我喘了一口气,说:
“我发过誓的,此生非他不嫁。”
“啧啧……”白菲菲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虐我!我这男朋友还没有着落呢,跟我谈结婚!”
我眨了眨眼睛,说:“是你想跟我提的啊,我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
“……”白菲菲扒拉着碗里的米粒,说:
“好吧,是我自己找虐,哦,对了,下一周杜萌的婚礼,你去吗?”
我犹豫着,说:“还没想好,不过应该不会去吧。虽然算起来我们也是高中校友了,还有这么有缘在一家公司上班。但我实在是不知道去她婚礼上干嘛,如果非要去,也是好奇她要嫁的人吧。”
“……”白菲菲道:“你该不会是好奇杜萌为什么终于放弃了决定嫁人了吧?!”
被白菲菲看穿心思,我依然很有理的说:“不可以吗,我只是想要谢谢这个人。和杜萌之间有太多的不愉快了,决裂了这么久,有些时候想起她以前做的那些事,真的是恨的牙痒痒。但是她现在要结婚了,我这心里好像也没那么恨了,谁没有执着认死理的时候呢。她喜欢一个人十年,我也喜欢一个人十年,只是我比她幸运那么一点,我喜欢的那个人,他也喜欢我,在爱的人面前,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不,区别大了去了。”白菲菲给我分析道: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但是因为喜欢而不顾一切地去得到他那就是偏执了。而且尤其是对方还有另一半的时候,杜萌的偏执已经接近疯狂了,从几年前就致力于拆你们的伙,而且都成功把你逼到国外去了;还有这几次三番的挑衅,散播流言,污蔑你和卫尧之间的感情,爱情是美好的,但是不择手段的爱就有点太low了,这就是她跟你最大的区别。”
白菲菲继续说:
“所以这是本质上的分别,就像有一部电影里的台词,那个什么‘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歇斯底里,死去活来,不顾对方是否可以承受,只顾自己的感受。道理每个人都懂,但是能够学会恰如其分地拥有,潇洒自在地放手,这份度量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其实薇薇,我真的很欣赏你的这份理智,在现实中,有多少情侣会因为激、情爱的忘乎所以,却在现实面前逼得狼狈颓败;有多少人可以为爱学会隐忍与克制,又有多少人愿意为爱做出妥协和牺牲?”
我莞尔,白菲菲她是懂我的。
因为爱一个人,所以愿意为他花心思改变现状,只为谋求一个共同的未来;因为爱一个人,所以愿意为他排除万难步步打算,只为求一句白头偕老。
有的时候,我们总是希望对方能爱我们多一些,我们渴望一直站在爱情的主导地位,做一个为爱而生的理想主、义者。
可是生活里并不仅仅是只有爱情,社会关系的多元化注定了有些时候我们无法将精力一直聚焦于爱情,当琐碎的生活携风而来,这份突如其来打乱我们的节奏时,这种失落感就会越来越突出,我们就会觉得,好像对方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爱自己了。
于是总有人说,爱情是有保质期的,其实不然,有保质期的是感觉。
那些吵架的情侣,歇斯底里,万般纠缠,只为了问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或者不爱,真的可以量化吗?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个无解的问题。
我们的日常话题结束于相视一笑,对于爱情,这个不朽的话题,我似乎也有了更新的理解与感受。
至少,通过莫奈的一次又一次高危挑衅,让我明白,我的调职计划似乎应该要提上日程了。
这一次,我想为了我的爱情,做一次妥协和改变。
晚上例行去季婉那里看她,发现她恢复的不错,脸色渐渐有了气色,说话底气也越来越足了,我就知道她这几天过的还算不错。
请来的护工很给力,一直没有露陷。但是听说她每天都会向萧云迪汇报季婉一天的状态,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管之前他们有什么纠葛,但此时此刻的萧云迪,是真心地默默地在照顾她。
“这周公司没什么大事吧?”季婉跟我聊天,三句话不离公司,她才是个工作狂。
“没有,跟销售组交接的事情也都完了,咱们最近一段时间可以歇歇了,组里的同事几乎都瘦了一大圈,应该给他们点时间补一补。”
“赶项目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图纸呢,没什么问题吧?你可得盯仔细了。”
“当然啊,我都快变成蜜蜂的眼睛了。况且有的时候也会让组员帮着看一下。”
“帮忙是可以,但是把关还得你来,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啊,最后的质检处可是要负责人签字的,之前是我,现在只能是你。签字就代表着责任,你知道吗?”
我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这一批新材料投入使用,公司虽然享受创新带来的荣誉,但同样也承受着风险。吴总监都几乎24小时守在工厂里了,比你还要敬业,他现在对技术的熟悉程度,恐怕跟你不相上下了。以后你可再不能说他外行指导内行了。”
季婉瞪我,为自己辩解道:
“我这个人就是直、肠子,那个时候公司突然换人做项目,我就是不适应……”
“真的?”我忍不住打趣:“我还以为你是为迪哥抱不平呢。”
“乱讲!看我不收拾你。”季婉生着病,手速还是丝毫不受影响,一个枕头就飞了过来。
我躲得快,逃过了季婉的一击,刚想得意地再嘲笑她一番,忽然就有人敲病房的门。
“进来——”我道。
推门进来的人我认识,是公司的一位高层秘书,只是看着眼熟,我还以为是代表公司来看季婉的呢,于是打招呼道:
“您好。”
转身看季婉,却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阴沉,也不打招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来人。
这位秘书自报家门:
“林顾问,你好。我是公司萧总的秘书,我姓金,我有点事情要和季总工商谈,你能否回避一下。”
呃……这么直接,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季婉,下意识说:“她还在养病中,如果是工作上的——”
“薇薇,你先出去一下吧。”
我不解地看看她,却看她已经摆出冷肃的面容,就知道今天这个金秘书是绝逃不过了,我知道她和萧云迪的父亲关系紧张,萧总的人这个时候找上门,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无奈之下,我点点头,平静地退出病房后,我还是不太放心,第一时间拨通了萧云迪的电话。
“师兄,你在哪?”我的语气带了一丝担忧和焦急。
萧云迪似乎不太方便接电话,低声道:“我在外面,……和朋友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你爸爸的金秘书过来了,他把我支开和季婉姐单独说话,我不太放心,就给你说一声。”
那边萧云迪听后,立刻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我一会儿这就过来。”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在病房门口艰难地等待,本来想趴在门上偷听,可是那样又怕伤害季婉的自尊。哎呀,这种灰姑娘的套路不会再季婉姐的身上重演吧?拿钱逼人离开挚爱?
我脑海里闪过各种推测和猜疑,也就更加坐卧不安。按着萧云迪对季婉的重视程度,他应该快到了吧。
只可惜我把脖子都望断了,也没等到萧云迪的出现,直到金秘书推门离开。
呃……这是什么情况。
我急急进了病房,却见季婉什么过激悲伤的表情都没有,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问她:“那个秘书都跟你说什么了?”
季婉回过神,淡淡地说:
“就是工作上的一些调动问题,我现在在这里养病,友创的项目还是要继续推进,所以我可能也要调离了。”
“这是为什么呀?”我有些不理解:“友创这个项目是你一直跟进的,而且核心技术也只有你最了解啊,现在你就生了个病,休息几天,他们就要赶你走?”
“薇薇,话不能这么说。”季婉很平静:“项目已经进入收尾阶段,眼看着10月份产品就要和大众见面,我不能给大家拖后腿。对于公司的安排,我服从,你也别多心,你看我这几天虽然养着病,可是心里一直关心项目,你就当是公司给我放了长假,让我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
我慢慢平静下来,更加觉得不对劲:“可是这么大的人事调动,为什么金秘书要单独私下跟你说呢?这不符合公司的制度啊。”
季婉解释:“公司要尊重我的态度啊,所以先来问问我。是下周上班还是继续休养,我就说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这不周末了么,通知过段时间你们就会收到吧。”
我有些怀疑信息的准确信,难以相信地望着她。
“就算是人事调动,可是之前你还那么在意项目,为什么现在反而这么平淡呢?你就这么看得开?”
“我累了呗。每天忙里忙外的,付出了太多的精力在工作上,是时候给我自己留一些时间了。”
她说着,眼底却带着一丝无奈。我的目光游离在她的身上,想从她的任何表情和动作上看出一些端倪,只可惜她掩藏得太深。忽然我就看见她被子角下掩盖的那一张欲盖弥彰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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