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晶电视里,沈衍衡突然转身,面向镜头,也面向大众,答非所问的说,“针对近日宜家商超的新闻以及各种传闻,我现在要说的是:从这一秒开始,我将全面入资宜家,所有企图趁机打击报复的个人及企业,都将是我排除的对象!”
狂傲至极的声音,在砸下来的一瞬,激起了千层巨浪。
那采访的记者,也是失了理智的怔了怔,好一会才发声,“沈,沈总,您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无论亏空多少,都由您买单?”
“是!”沈衍衡眸色锐利,像在警告谁,“无论多少,也无论是谁!”
前句是资金,后句就是打击报复宜家的人!
天,他这样的一句话,肩膀上要挑起的责任与危险,根本无法预估啊!
正在我站在电视前,震撼时,又听到记者追问,“沈总沈总,你这样无底限的入资宜家,是想拿全部身份,示爱宜家千金沈恩吗?”
听他这么说,沈衍衡停下步伐。
估计是他眼里的锋芒,太过凌冽,追上去的记者忙缓和,“是这样的,毕竟您出售夏日别墅在前,入资宜家在后,据悉,您和沈小姐一直私交甚好,我也是代表广大顾客和网友,想和沈总您讨个答案,您和沈小姐好事,是不是将近?”
沈衍衡眯了眯眼,“你觉着,以我的身份,扶不起一个宜家?”
没有解释和沈恩的关系,却是这样反问,那转身走向慈善会的身影,都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扛摄像机的工作人员手抖,竟一闪就消失。
片刻沉默,我又听到桑桑的呼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通话还没挂断。
丢掉遥控器,我快步走过去,拿手机,“喂喂,桑桑,我在我在,刚才的报道,你看了吗?”
“看了看了,刚刚看完,宋小姐,你快打开电脑!!”说完,桑桑就急促的收线。
我顿了顿,迅速开笔记本。
浏览各大网页时,发现刚刚还对宜家下黑手的网站,纷纷又刷新了内容。
虽然之前的旧内容没删,但再发布的新内容,却是更多的报道沈衍衡个人以及他背后的产业,几乎就是扒他的身价,像是证实他的实力一般。
短短的半小时,全海城的传媒瘫痪了!
互联网上一直在更新沈衍衡的家世,但没有一个能扒清,也就只能查出:他是张氏集团董事长张聿第二任妻子所生,而两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婚。
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沈佳华,再婚仅嫁退役方姓兵人,其家世相当普通。
一时间,在没有张氏支持,母亲又是普通人,就算沈衍衡再有能力,再有影响力,都不可能救活一个频临绝境的宜家,甚至还有坐等打脸的。
报社方面,也在加版印刷,意思和网上的差不多是大同小异,一片质疑。
两个小时后,我再接到桑桑的电话。
她说:整个集团,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楼下更是挤满了前来寻找真像的记者,要我暂时不要出门。
知道沈衍衡这会没空,我没打电话,只是五味杂品的不断刷新网页。
虽然我不清楚他真正的身价,但我相信只要他那样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在看到网页底下,那质疑和讽刺的标语,气得我很快注册了几个小号,午饭都没吃,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
和那些瞧不起人,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网民们一通博弈!
搞不懂,他们的心里,为什么这样偏激!
难道沈衍衡不出面,冷眼看着宜家败落,最后到了破产的地步,就是不打脸的做法?
就这样,大概又是两个小时,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反驳起了效果,还是夏日集团公关部做了紧急处理。
总之,评论开始慢慢倾向沈衍衡
宜家的负面影响虽在,但名气比前要爆升十倍,百倍都不止。
连楼下的大爷大妈们都开始讨论关于宜家复活的方针,甚至还有争得面红脖子粗的,仿佛他们也是入资宜家的投资人。
感觉特别的温馨,有爱!
静下来的时候,我前后理了理头绪。
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宜家出事,应该和陆贞有关,而陆蔓的消失,也应该是知道了陆贞打击报复的对象是宜家,所以她才会卧底、偷拍!!
这个念头,让我迫不及待的想见沈衍衡。
可除了早上,我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他都没忙完。
倒是知道叮嘱我:按时吃饭,早点休息。
天知道,整个海城都快被他掀起来了,我哪里能睡得着?
我说,“沈衍衡,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你透露一点点好不好?”
快急死我了!
结果沈衍衡在那边低低笑了一声,“我的计划里,你要做的就是洗干净,等我!”
“你你你——”要是他在跟前,真想狠狠的捏两把,“得,你忙吧,今天晚上回来吗?”想说同床共枕真的会让人上瘾。
算起来,才共睡了三天,然后还是单纯的只睡。
我就已经开始离不开了,一夜没有他,几乎都合不上眼!
听到他说,“怎么,想了?晚上!”
我翻了翻白眼,恶狠狠的说再见!
这人还真是,外头因他都热火朝天了,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电话里还能说这样的混话!
索性我继续刷网页,并不知道此时,陆蔓已经被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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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衍衡的突然入资,导致陆贞计划胎死腹中。
她眯着眼,瞪着桌前的报纸以及各大网站的报道,噌的一声走出去,踢开了关押陆蔓的包间。
那是一室狭小的空间,窗帘全拉,地面潮湿,四周阴黑。
初夏过后的正午,热辣辣的阳光,又焦烤着大地,陆蔓身上的那套天蓝色职装,在这三天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没酸却散发着,隐隐的幽香。
以至于在陆贞夹着女士香烟,一身黑色西装闯进去的时候,眼都直了。
当时陆蔓才知道,陆贞取向不正不久,立马遮住胸前,两手抱着胳膊,“姑姑,你别乱来了,我爸是说让你照顾我,可不是这种照顾!”
“这种是哪种?”剃成短发的陆贞,少了份性感,多了份英俊。
中指夹着烟,很轻松的就捏起了陆蔓的脸颊,皮笑肉不笑的冷睇着,“怎么,还在想他?”
“没有!”陆蔓挣脱不了,只能偏头!
“没有?”陆贞眯了眯眼,倾着身子,不放手,却凑上嘴巴,就在陆蔓以为她会侵犯的时候,转而吸向了她中指处的烟卷。
吐着云雾说,“陆蔓,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我对你已经耐心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特别是姓沈的!”
看陆蔓不说话,陆贞扳过她脸颊,“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如果我不明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为什么要跟在你身边?你又提他做什么?他都已经订婚,有未婚妻了,为什么你还要一次次的提醒我?”
陆蔓抓狂的吼。
得到这样的答案,陆贞还是质疑,“那为什么,一直不肯让我碰!!”
听她这么说,陆蔓立马有种想吐的冲动,“姑姑,我妈走了不到一百天,我也被男人抛弃不久,你说过会给我时间的!!”
“真的?”
“我从小不会骗人!!”
为得到陆贞的相信,陆蔓甚至拿妈妈来起誓!
“那好!”陆贞狠狠吸了口烟,丢掉后,以俯视的姿态,冷盯着陆蔓,“晚上……”
“你说什么?”陆蔓不敢置信,眼前的女人竟然会变态到,要她去抢沈衍衡,“你明知道我和宋夏的关系,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再面对她?”
“那就不要面对,正好让她伤心,我也可以玩玩沈衍衡的女人!”
陆贞眼里迸射出深深的恨意,那是一份,眼看就要搞垮宜家,却被他给多事的参与了!!
这口气,不发泄出来,她怎么甘心?
想着,陆贞一把将陆蔓甩在了沙发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给我——”话没说完,这时砰砰两声,“陆姐,您手机!”
“拿过来!”陆贞双腿交错,俨然一副大姐大的架势,接过手机,然后接听,“是我!”
“我还不知道是你?”电话那头传来的变音,很愤怒,“陆贞,我交给你的一手好棋,看看现在被你搞得多烂?你让我怎么相信?”
“我可以挽回,我让——”
话没说完,再次被打断:“你让什么你让,你打乱了我全盘的计划!!”
砰的一声,没等陆贞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扣了电话!
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气得陆贞一脚踢在了茶机上,完全把陆蔓给遗忘了一样,哐啷,又是一声巨响,她甩门离开。
直到脚步声走远,陆蔓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来电话的人是谁,但能肯定的是:陆贞身后还有人!
望着窗外渐黑的天,陆蔓眉头紧紧拧了起来,这一次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消息给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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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心灵感应一样,我梦到了陆蔓正被陆贞侵犯。
“陆蔓!快跑!!”我大喊了一声,猛得坐起来,入眼就看见推门进来的沈衍衡。
他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
我想都没想,下床,跑向他,“沈衍衡,陆蔓,陆蔓你找到了没有?”
瞧着我慌张的样子,沈衍衡拍了拍我后背,“怎么,做噩梦了?”
“嗯,好可怕!”我点了点头,软软的声音发出来,才意识到,在他面前的自己,越来越娇气。
“最晚明天,应该会让你见到陆蔓,好了,不能抱了!”沈衍衡放开我,目光灼灼,“换衣服,陪我出去,不然我会忍不住,先吃了你再说!”
他刮着我鼻梁,嘴角带着飞扬的笑。
那一份溺宠,染的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这样的相处真好!
去年秋末,初见他冷峻也疏离,整个人给人一种冰山的冷傲。
此时的夏至,他已经可以笑得如此轻松,好像冰冷的那一面,从来都不曾有过。
这样的转变,我想应该是他努力的结果。
只是当时,我根本就不懂:溺宠顶多只是宠,而非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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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沈衍衡带我抵达宴会现场。
那是一处建设在海城郊外,横穿海城百年之久的海河中央,三面环水,一面由人工填制、建设而成玻璃通道的私人休闲山庄。
从不对外开放,只是用来私人聚会,度假的地方。
来之前,我不知道她们衣着不仅时尚还隆重,耀眼的堪比走红毯的女明星,只是换了一套香槟色修身及膝的抹-胸裙。
唯一的首饰,还是妈妈留下的银镯子。
听到有人评价说,“瞧见了没有,那个出众的男人就是沈总,豪气注资宜家的巨鳄,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助理,衣品好差啊,礼服配银镯子,亏她想得出来!”
“哎哟,恐怕那是她最好的首饰了,瞧瞧那件礼服,一看款式就是山寨货!”
“哪有,应该是某宝货!”一阵低低的取笑,几个人又在议论着什么。
我看沈衍衡在忙,没叫他,转过身就往几个议论我的女人走过去。
估计她们意识到了什么,纷纷端着酒杯就走,边走还捂嘴笑。
那样子,好像在说我就是一个小丑!
我明白,她们依赖的不就是现场人多,所有过来的人非贵则贵,又是公众场合,就算我这个‘小助理’听到了,也只能干忍着。
毕竟总要找点有意思的事,来彰显她们的优秀,再加上沈衍衡正和商业伙伴在谈什么,就算想为我出头,也是过后的事。
站在护栏边,我没气。
在服务生经过时,取了一杯葡萄酒杯酒,隔空朝那几个女人举了举。
淡然的喝完后,我拎着杯底,噗通,将它丢进护栏外的河里,又用戴银镯子的右手,掠起一绺头发别到耳后,刚信心满满的走向沈衍衡。
这才发现,一位身穿枣红色旗袍的贵妇,正挽着沈衍衡,两人亲热的说什么。
因为背对着,我无法猜测她的年龄,只能从凹凸有致的身材中,大约知道,她漂亮也优雅。
随着走近,隐隐能听取好声音悦耳,银铃般的笑声中,我仿佛又听到刚才那几个女人的取笑声,脚步声却没停,继续走过去。
穿过一处乍梯,踏上印有富贵牡丹的地毯,在大厅里换上轻柔的音乐时,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女人说,“客气了,不就是一个生日吗?还让你百忙中赶过来,听说你最近挺忙的,怎么忽然生起了注资宜家商超的心?真为了那个沈小姐?”
“没想到莲姐也开始八卦了,看来我的饵还算成功!”
“别打岔!你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和你妈妈都是几十的故交了。”女人指了指一旁的小露台,“这音乐太吵,过去那里,莲姐有事找你!”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距离他们只有三米远,本想闪开,可是被沈衍衡发现。
“宋夏,你——拿杯酒过来!”他顿了顿说。
我很听话,很快取了一杯香槟,还没等走过去,站在沈衍衡一旁的女人,便瞧过来。
感觉她视线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打量,“咦,衍衡,你小子什么时候换助理了?倒是和桑桑是两种类型,气质还不错哟!”
我脸颊微红,上前打招呼,“您好,我叫宋夏,很高兴认识您!”
“嗯,不错,懂礼也谦和,小嘴也够甜,基本符合助理的标准吧!”女人朝我点了点头,在沈衍衡欲开口前,打断他,“别忙走,我正事还没说呢!”
“莲姐,您说!”沈衍衡说完,我识趣的转身就走。
听到被称作莲姐的女人说,“宋,宋助理,对吧,你待着就好,不避人!”
听她这么说,那我只能再回原位,静立。
“衍衡,接着刚才的话题,你注资宜家,真不是为了沈家的女儿?”莲姐问。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也特别想知道。
沈衍衡在回答前,看了我一眼,“不是!”
“那就好,我告诉你啊,我剧团里有位特别适合你的女孩,就前一段时间,你妈妈过去练舞,两人还聊得特别好,怎么样,见见?”
莲姐的一句话,我明白她不让我走的原因了。
无疑是想隐晦的告诉我:沈衍衡不是我能奢望的。
瞧,有修养的人,说话就是这么含蓄。
倒是沈衍衡的举动,让我意外,他没说话,只是对我伸手,五指修长的手指,映衬得掌心宽厚而结实,指关节微弯。
每根指缝都是自然分开,像是邀请我过去,十指相牵一样。
那一瞬,我甚至能感觉到,莲姐的眼神有些冷了。
我低头别了下耳边的秀发,手指刚伸过去,就被他猛地握紧,“我太太,宋夏!”
莲姐一怔。
我笑笑,“衍衡常常提起莲姐,当时我还在大胆的想,有机会一定要认识您,没想到今晚竟然有幸遇上了,莲姐,我…先干为敬了!”
“干,干了。”
莲姐笑容由僵到无,很快找了借口,离开。
沈衍衡后背抵着露台边缘,一手从我肩膀,滑向腰际,另一只手把酒杯,放在了露台沿上。
烫人的掌心隔着布料摩擦,“转眼就不见了,刚才去哪了?”
“没去哪,别…别恼!”露台的确是相当安静独立的空间,可是与大厅却是畅通的,就算听不到说什么,但动作还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更紧张。
结果呢,沈衍衡不但没有放开我,反而伟岸的身躯一转,两胳膊一左一右的扣在露台边,将我这个人直白的圈在了怀里。
完全无视,身后的谈笑风生。
炙热的呼吸,就喷在我脑门上,“害羞了?”
“有点紧张!”我咽了咽口水,刚抬头,他就猝不及防的吻下来。
两条有力的胳膊没动,只是倾了倾上半身,那带有淡淡薄荷味的唇,就抵在嘴角,“小东西,想不想感受感受被在场所有女人,羡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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