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一身靛蓝收腰职装,下配黑丝-袜,尽显高挑身材。
摔完文件之后,就站在那,也不说话,直直的盯着我。
更准确的来说,是我的脖颈。
一瞬,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从抽屉里拿化妆镜一看!
悔死自己怎么就挑了件低领的?
可即使是这样,我一没偷-人,二没犯法,除了开会的时候打了两个哈欠,自问最近工作上没什么纰漏,也就拎起沈恩摔的文件!
“沈总监,这是几个意思?”
“你会不懂?”沈恩抱着胳膊,因为眯眼的动作,长长的睫毛看起来像刷子。
想着昨天在派出所,沈衍衡大声告诉我的那句话,我挺直了腰背说,“不止不懂,还一点也不明白沈总监究竟想表达一种什么意思!”
“我想表达什么?”沈恩冷笑了一声,“宋夏,第一次见面我就警告你,要注意个人形象,可你呢,你认为你现在的形象很妥?
我刚张嘴,她又说,“究竟开会的时候,让大家看你脖子里的吻痕,还是你手上的资料?想当众显摆你有多少男人?还是你这个人有多浪?整间写字——”
“恩恩!”沈恩话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这话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难道一个副经理做出这样的事,就不该批评?”沈恩头都没回,冷冷的顶过去,又看着我说,“倒真是小看你了!”
“我想,我也是高看了沈总监!”我笑了下说。
啪!沈恩一巴掌拍在我跟前的办公桌上,“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明明自己做错了事,不但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
“是,仪容有问题,我承认我错了,但沈总监难道您的态度就对?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至于像现在这样自降身价?”
“你——”沈恩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沈舒杭给捂住嘴,“沈恩,你给我回办公室!”
命令的口气,本身对蛮横的沈恩来说就是大忌,再加上沈舒杭给人的感觉就像护着我,顿时气得沈恩抬脚将尖尖的脚跟剁向沈舒杭的脚面。
却是沈舒杭眉头都没拧一下,“疯够了?”
沈恩楞了楞,“哥,我——”
“我什么我,给我回公室,不然以后爸妈再让你相亲,别想再找我帮忙!”
“哼!宋夏,你最好不要后悔!”沈恩跺了跺脚,转身摔门走人!
当时我还不知道她这话背后的含义,只是看着沈舒杭煞白的脸,很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忍?
“对不起!”我说,“师兄,又让你为难了,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在下班前交出一份辞呈,你的脚没事吧,要不要紧?我——”
“宋夏,恩恩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别介意,她不是针对你的!”沈舒杭笑得特别牵强,也不让我送,几乎是踮着脚离开。
看他伤得不轻,我随后也下楼买了药膏。
再来到沈舒杭办公室前,刚要敲门,这时传出一句,“哥,你明明知道,因为明月他已经害了一个女人,为什么还要看她再往火坑里跳?”
“恩恩,三哥不是火、坑!”
“但——”
“再有,他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是,你不插手,我不能问,姑姑那里也不管,所以就打算让悲剧继续重演?好让夏——”
“闭、嘴!”沈舒杭突然出声打断,我站在门外,听到有脚步声,立马转身,坐回自己的办公室,正震撼着刚才所听到的话,这时砰砰两声。
我快速拿起杯子,装成喝水来不及的样子,尽量平静的说,“是师兄啊,有事吗?”
沈舒杭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韩版修身小西装,裤子紧紧的走了过来,“宋夏,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兄,那有些话我也不瞒你!”
“呃?”我放下水杯,“你说!”
“我知道,刚才是你在门外!”
“……”我心里咯噔一下,打算坦白的时候,听到沈舒杭说,“有时候,眼见未必是真,耳听未必就是实,很多事要用心来感受!”
听他这么说,我迷糊了!
按沈恩话里的意思:沈衍衡曾经为了明月而伤害过一个女人,现在我又和他在一起,她是因为担心我会再步那个女人的后尘,所以才用那样的态度!
根本就不是我之前猜测的:喜欢沈衍衡,而吃醋!
但沈舒杭的意思却是:有些事要用心看,不要道途听说!
片刻沉默,我说,“师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宋夏,你懂!”沈舒杭看着我,目光幽深,“一直以来,他可曾伤害过你?”
“不但没有,反而处处维护!”我说。
“那不就结了,既然在一起,那就好好珍惜,用心去感受他这个人!”
“可师兄如果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特意过来叮嘱我?还是我在师兄眼里,就是一个不分好坏的女人?亦或是沈衍衡本身就带了什么特别的目的?”
“……”沈舒杭顿了顿,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我只是怕你听了沈恩的话会误会!”
“我怎以会误会呢!”本身我和沈衍衡的婚姻,也只不过是三年之约,舒了口气,我拿出刚才买来的药膏,推给他,“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呃?”沈舒杭挑眉,“怎么说?”
“就是,我尽量不会因什么人的什么话而乱想!”
“那就好!”沈舒杭深深看了我一眼,拿走药膏快到门口的时候,告诉我说,“对了,林远航出事的那天,我和沈衍衡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只说你在医院,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结果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一脸失魂落魄,很伤心的样子!”
“不知道是谁在不安好心,竟用这种笨法子离间我们,真是可惜了!”我嘿嘿笑了笑,赶在沈舒杭开门前,替他拉开门板,打算搀扶着送他回办公室。
经过茶水间,突然‘砰’的一声!
我扭头看过去,就见陆蔓一脸苍白的站在那里,拿着手机的手在不停的抖,好像还在通话,里头传出一道急切的声音,“喂,说话呀,你有没有听到?”
“……”我怔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扶住陆蔓,回答对方:“在在在,请问您是谁,您有什么事吗?我是陆蔓的同事!”
“这里是妇幼医院,她妈妈陈烨过来坐诊的时候,吐血晕倒了,目前正在抢救,家属赶紧过来!”
“…好好,我们马上过去!”感觉陆蔓的身体要滑下去,我抱住她的同时,问沈舒杭,“师兄,你能不能开车——”说到一半,记得他的脚伤,“把车子借给我用用?”
“我让助理——算了,还是我送你们过去吧!”
-
妇幼医院。
我扶着快要虚脱的陆蔓,一路从大厅冲到抢救室门外。
看到手术还在正行,我把她弄到一旁的长椅中,“师兄在联系他朋友,你放心不会有事,你脸色不太好,先在这里坐一会,我下楼买几瓶水,很快上来!”
瞧着陆蔓点头,我快步走进电梯。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算打死我都不会离开。
只因为,就在我买东西的空档,一直待在妇幼医院保胎的张楚楚,散步都能散到抢救区。
瞧着陆蔓一脸苍白的样子,她冷嘲热讽的把对我的怨气加注到陆蔓身上,“哟,我倒这是谁呢,原来是宋夏的狗腿子呀,怎么着,这是谁快死了?”
听她这么说,陆蔓噌的一声站起来,重重的推了张楚楚一把,“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你还能把我——”
啪!不等说完,陆蔓一巴掌拍上去,打得张楚楚顿时一楞,想都不想的上前就撕。
等到路过的护士发现并上前想要阻止的时候,就听啊啊两声,刚刚还扭打在一起的陆蔓和张楚楚,几乎是同步的跌坐在地。
陆蔓没怀孕,除了有点疼之外,没事。
但张楚楚就不行了,之前因为林远航已经见红、流血,好不容易才保住的,这么重重一摔,当即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孩子,我的孩子!”
“不要脸的白莲花,还装!”陆蔓自地上爬起来,揪住张楚楚的领口,扬手要打,察觉到不对,这才注意到她腿间有血流下来。
一时间,医生跑,护士赶,张楚楚在尖叫。
我也随着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被眼前的混乱给惊到了,疾步走过去。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看到陆蔓扶着墙,全身都在颤抖,我放下东西,刚搀住她,这时躺在手推车上的张楚楚一把拉住我。
两眼带恨,咬牙切齿的说,“宋夏,你等着,你给我好好等着!”
“呸,不要脸的贱人,关宋夏什么事?刚才推你的人是我,有本事你过来找我啊!”陆蔓冷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张楚楚,这就是报应,这就是命!”
“你——”
“我怎么样,你害死了宋夏的孩子,你活该有今天!!”陆蔓声音刚落,就听噔噔的一阵脚步声,一看来人我认出来了。
是商场的那位秦总!
他急忙跑过来,一直跟到另个抢救室门口,喘着粗气问,“怎么回事,楚楚,不是说孩子没事吗?怎么又见红了?!”
进抢救室前,张楚楚指了指我所在的方向,“她……”。
瞧着秦总气势汹汹的转过身,我想都不想的,立马把陆蔓拉到身后,“秦总,您也是一介领导,应该不会随便被指使的那种人!”
感觉到陆蔓的挣扎,我使劲攥着她的,就是不让她出现。
我不知道这位脸色铁青的秦总,在想些什么,只是随着他的前进,本能的带着陆蔓后退,我说,“秦总,有什么话好好说,请您不要冲动!”
“不冲动?你说得好听,今天要是换成你,你会不冲动?!”
“我会生不如死!”尽管心里很害怕,期盼着沈舒杭可以快点上来,但面前满是阴鸷的秦总,我还是能很平静的说,“其实,造成她这样的原因,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不保了,怪我?是不是怪我?”秦总低吼着,猝不及防的揪住我的衣领,看他的样子是扬手想打我,吓得陆蔓尖叫了一声:
“宋夏,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大包大揽的?明明推倒她的人就是我!”
“什么?”扬手胳膊要打我的秦总,忽然收手,另一只揪住我领口的手也一点点松开,上下看了看,问我,“你是宋夏?沈衍衡的未婚妻?”
“……”感觉像坑,我刚要否认,这时有护士从抢救室走出来,“张楚楚的家属,孩子保不住了,病人现在大出血,只能割子宫保命,有异议吗?”
秦总幽幽的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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