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的气氛越发暧昧,苏启政原以为自己坚持不过三秒钟,就会恶心想吐,可他远比自己想象中坚持得要久,吻得越久,他对她的排斥就越微弱。
甚至心里还产生了一种想要更多的渴望,他被这种想法吓坏了,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瞬,他被沈紫宁用力推开。
苏启政跌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沈紫宁。
沈紫宁没看他,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快步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她不明白,她那么喜欢启政,那么想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当他的手伸进她衣服里摩挲时,她会觉得恶心。
这样的反应让她感到绝望,她不爱他了吗?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深爱着他,为什么当他愿意和她亲热时,她却又接受不了了?
苏启政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干呕声,他呆若木鸡,垂眸瞥见自己的反应,他震惊极了,仅仅是一个吻,他居然对她产生了反应,这根本不可能,一定是荷尔蒙在作遂,他不可能对女人有反应。
苏启政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转身疾步离去。
沈紫宁从卫生间出来时,苏启政已经不在厅里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外厅,轻轻松了口气,现在不用面对他,也免去了彼此的尴尬,可是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
苏启政开车驶出苏宅,一路上他被自己对沈紫宁产生反应的事搅得心神不宁,他一直以为他不能接受女人,曾经也尝试过,确实一碰到女人就恶心,所以他才会放任自己弯掉。
为什么现在,他却对沈紫宁有了反应?
他心烦意乱,根本就没时间介意沈紫宁对他的碰触感到恶心的事,他必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开车来到私人医院,走进某间研究两性的医生办公室里。
穿着白色医袍的男人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男人******,看到他时微感诧异,“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苏启政看着自小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的好友,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启齿。
霍清恒见状,放下钢笔,双手环胸,抬眼望着他,“遇到什么问题了?有话直说,不要别别扭扭的像个娘们儿。”
“我好像……好像对女人有反应了。”苏启政皱眉,说完耳根子都红透了,当初他弯掉时,霍清恒没少笑话他。
霍清恒诧异地挑眉,苏启政厌恶女人的碰触众所周之,他一直担心他迟早有一天会被掰弯,想过很多办法,让他试着接受女人,结果他遇到沈良,并且迅速陷入热恋中,他就知道他的朋友没救了。
三年前他结婚,娶了沈良的妹妹,他很不赞同,现在他居然和他说,他对女人有反应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吃惊?
“对方是谁?”
“沈紫宁!”苏启政倒也没瞒他。
霍清恒笑了起来,眼底像萃了星光,带着玩味道:“他们两兄妹倒是奇特,一个把你掰弯了,一个又把你掰直了。”
“……”苏启政站起来,他来找他,是想让他帮他解决问题,而不是听他嘲笑自己的,霍清恒见他真恼了,连忙站起来道:“启政,我早就说过,你不是真正排斥女人,只是心里残留着阴影,才会产生功能障碍。”
苏启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重新坐下来,盯着办公桌上碧绿色的盆栽,“说具体点。”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对沈紫宁产生反应?”霍清恒推了推眼镜,定定地看着他。
苏启政抿紧薄唇,一时间千头万绪,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霍清恒没有催促他,静静地等他理清思路。
沉默片刻,苏启政缓缓开口,他把先前在苏宅里发生的事大致和霍清恒说了,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大概是因为心疼,她吻过来的时候,我忍着没有推开她,等她推开我时,我才发现自己有反应了。”
霍清恒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启政,有些同性恋患者,大多数不是天生下来就喜欢同性,他们或多或少是儿童时期受到过创伤,你这种情况,也可以称之为双性恋,或者说,在你潜意识里,还是认同男人天生就应该和女人在一起。”
“我不明白,我之前和沈良……”苏启政不愿意相信自己是这么渣的男人,他为了沈良抗争了这么多年,小小一个沈紫宁就将他击得溃不成军,那他之前做的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你和沈紫宁相处三年,她品貌兼优,按照你的描述,她的情商极高,她越是委曲求全,你就越觉得亏欠她心疼她,当某种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全面爆发,致使你不再抗拒她的靠近与碰触。不管是什么原因,启政,这不是坏事,她现在还是你的妻子,一切都还来得及。”霍清恒话音刚落,布帘后传来一声轻响。
苏启政伸长脑袋往那边看去,“什么声音?”
霍清恒下意识挡住他的目光,他差点忘了,布帘后还有个大爷在他这里躲懒,要让苏启政知道他的隐私都被人听了去,只怕会恼羞成怒杀了他,他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早上刚送来做实验的小白鼠,兴许是又打翻了东西,启政,不管怎么说,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苏启政抿紧唇,看不出有多欢喜,他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清恒跟着起身,将他送到门口,瞧他神色不豫,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医生,我都替你感到高兴,启政,这个世界远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宽容。”
霍清恒点到即止,苏启政也没再多说什么,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离去。霍清恒轻叹一声,转过身去,就看到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的男人,他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瞪他,“走路怎么没点声音,吓死我了。”
傅言深冷着一张俊脸,没想到躲个懒,都能听到这样天大的秘密,苏启政吻她了?她该是心花怒放吧。想到他们接吻,他心里就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了,那股不舒服压都压不住。
“走了。”傅言深没理会他,径直往外走去。
霍清恒连忙追过去,想起刚才他与苏启政的谈话,他忐忑的叮嘱道:“言深,刚才听到的事别乱说,要不然他会追杀我。”
傅言深俊脸黑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凉声道:“我是那么八卦的男人?”
“当然…不是……”霍清恒赔着笑脸。
傅言深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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