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调查,以及确认现场,秦落落被公安机关正式确认为他杀。
关于监控里的这个进入过秦落落病房里的莫晚晴,他们在四处寻找,可是找好半个多月都没有找着下落。
便更是将莫晚晴身上扣了一顶杀了人还畏罪潜逃的罪名。
言子夜也在找莫晚晴,他看了那段监控,时间以及秦落落死的时间全部都吻合,他刚开始也是不相信的。
可是莫晚晴就这样失踪了这么多天,也不出现,言子夜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加上秦落落离开人世,言子夜这几天心情,已经糟糕透了。
即便秦落落离世,他很难过,可是他还是想见见莫晚晴,想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杀秦落落,他想问问她,他都已经决定跟她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可是她为什么会向秦落落伸出魔抓。
他好像听她亲口解释一句。
可是他见不到她人,正因为见不到她人,言子夜才越来越相信,她是真的畏罪潜逃了。
今天已经正月十八了,言氏集团的假期也已经结束,言子夜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欧迪敲门走进来,望了一眼言子夜落魄的背影。
“还是没有找到她吗?”
言子夜的声线很冷,甚至还透着淡淡的沧桑。
欧迪走到言子夜侧面,说:“莫小姐为什么会杀人,连我都想不明白!”
“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
言子夜像是苦笑了一笑,然后再心里嘲讽着那个曾经让他疯狂过的女人,只是他忘记了,她是有过前科的女人,一个有过前科坐过牢的女人,一个曾经牵扯过人命案的女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这一切能怪谁,也许是他言子夜太相信她了。
或者,从三年前,那另外一桩人命案开始,莫晚晴就一直在骗他,利用他的手,让她活了下来,她最终不过是坐了三年的牢,如果不是言子夜,她是会被判死刑的。
一想到这些,言子夜的心越发的纠结和难受。
一想到莫晚晴仿佛真的是那样的一个女人,他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总裁,这件事已经闹得四海皆知了,莫小姐已经被全国警方通缉,言子豪也更是下了血本,说是有谁愿意举报她的下落的话,奖赏一千万!”
“所以,不能让他找到!我还有好多事,要问问她!”
言子夜像是磨了一下牙,便看见欧迪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总裁,我一定会尽力先找到莫小姐的!”
没过多久,欧迪退出了总裁办公室,而原地只剩下还再冷眼望着远处的言子夜。
正月末尾时,莫晚晴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叶冉冉囚禁了一个月。
早上,叶冉冉来找到了她,她说:“秦落落死了!”
莫晚晴当时就惊愕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再三从叶冉冉口中确认,她说,秦落落的确死了!
莫晚晴整个人朝后面退了好几步,她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她狠狠的掐自己,掐着手臂时,却不是太痛,莫晚晴又抬起手,使劲的用牙齿咬住了手腕,当那牙齿在手腕上咬出了血迹时,莫晚晴才摇摇晃晃的站稳。
是痛的,不是做梦。
“落落姐不是度过危险期了吗?她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莫晚晴红着眼,直直的质问着叶冉冉,但是叶冉冉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她一步一步的逼近莫晚晴,脸上似笑非笑的说:“莫晚晴,给你看个东西!”
“是不是你杀了她?是不是?”
猛然意识到什么的莫晚晴,一下子瞪亮了眼睛,看着叶冉冉,而叶冉冉根本不想顾忌她的问题,她将手里正在播放的视频,摆放在莫晚晴面前,说:“你好好的看看,这里面的孩子,你应该是认得的!”
莫晚晴闪烁着泪眼朦胧的双目,一低眼,便看到了视频里,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被掉在水牢里,只露出一个头,他紧紧的闭着眼,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甚是心痛,他时不时的微微睁开眼,看看面前的世界,像是在看看,会不会有人去救他,会不会有奇迹发生,然后,好将他幼小的身体,从那水牢里拉出来。
“宁宁!”
看清楚是宁宁,莫晚晴的神色瞬间凌乱了,可是她被叶冉冉绑着铁链,根本无法跟叶冉冉拼命,否者的话,她一定一把掐死叶冉冉。
叶冉冉看到莫晚晴这般痛苦的磨样,她却笑得云淡风轻,她悠悠的说:“如果,不想你儿子死,就答应我一件事!”
“叶冉冉,你怎么能这么歹毒!你怎么能这么歹毒!!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莫晚晴朝着她嘶吼,嘶吼了几声后,莫晚晴的喉咙得震破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时,声线近乎快到沙哑的程度。
“莫晚晴,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逼上了这条路,你不能怪我!”
“啊!”
莫晚晴高呼一声,失声痛哭,那些眼泪一颗一颗的打在地上,就听见叶冉冉又说:“想不想你儿子活?还是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把他的头也侵入水里?那水可非常的脏,那里面都是大便和尿!你想不想让你儿子吞几口尝尝?”
“……”
莫晚晴咬牙切齿的看着叶冉冉,就那么狠狠的瞪着她:“叶冉冉!你会遭天谴的!”
莫晚晴不停的朝叶冉冉扑去,可是铁链刚好到叶冉冉脚跟前,莫晚晴看似要抓上她,却还刚好差着那么一厘米距离。
“看来,你是不想要你的儿子了!”
叶冉冉冷声冷气的说完,立刻拨打了那边看管宁宁的保镖电话,她非常没人性的说:“把那个小孩给我全部沉下去,我要让他死!”
“是!”
保镖接到命令后,立刻执行,宁宁被全部沉浸在了水牢里,不仅如此,叶冉冉还把对准水牢的直播视频放在莫晚晴面前,她得意的笑着,说:“看看你的宝贝,他很快就会被这些屎尿淹死了!”
莫晚晴的眼泪无声的从两个眼眶流出来,她看到宁宁被完全沉入水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她终归是看不下去了,紧紧的闭上眼睛,使劲的咆哮:“放了他,放了他!放了他!放了他!”
“好啊!放了他可以啊,那你听从我的安排吗?”
“你要我怎么做都行!怎么做都行!”
这一句话,莫晚晴说得都快没力气了。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
叶冉冉脸上挂起了一丝欣慰,这才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们住了手。
莫晚晴看到宁宁从那些脏水里拖出来,她的心里才松懈了一口气,但是她的半条命,基本已被吓得没了,她无力的看着叶冉冉,淡淡的问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你向言子夜承认秦落落是你杀的,脸也是你自己划烂的!”
“不可能!我没有杀秦落落,我更没有毁烂自己的脸!我凭什么要替你来顶这些罪过!凭什么!”
“凭什么?你不承认也可以,那我就让你儿子,立刻死在你面前!”
狠厉的话音一落,叶冉冉就又要给那边的保镖打电话。
“等等!”
莫晚晴虽然还在犹豫,却还是喊住了她,只见叶冉冉慢悠悠的放下手机,伸手,抬起莫晚晴的下巴,厌恶的看着她这张已经烂得不像话的脸,说:“你怕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在言子夜心中永远的留下污点,至于你在其他人面前怎么否认,我都无所谓,但是,你必须在言子夜面前,你必须在他面前告诉他,秦落落就是你杀的,你杀完了人,怕被认出来,才给你自己毁了容!你必须这么跟他说!而且,必须让他完完全全的相信,如果他有半点怀疑,我就拿你儿子撒气!你听明白了吗?”
“哈哈哈哈……”
莫晚晴仰天长笑,那笑倒不是笑,更像是哭,她笑了很久,太恢复平静的看着叶冉冉:“你不就是想让言子夜讨厌我,恨我吗?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你绕这么大个圈子,你不累吗?叶冉冉!你不累吗!”
“这个大圈子绕下来,言子夜只会把你讨厌得五体投地,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我很满意!”
“你就是个变态!”
莫晚晴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却看见叶冉冉笑得那般的春风得意。
第二天。
言氏集团门口。
莫晚晴不敢在大街上见人,只好拿手挡住,可是那些人还是认出了莫晚晴。
当言子豪看见莫晚晴时,他嗜血的笑了一下,说:“没想到你为了不被警察抓到,居然还能残忍到把自己的脸都划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脸不是我自己划伤的,不是我划伤的!”
莫晚晴朝着言子豪咆哮。
“莫晚晴,秦落落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杀了她!你杀了她!”
言子豪咆哮得比她更加厉害,莫晚晴精光一闪,她高喊:“让我见言子夜!”
“你还想见言子夜吗?他怕是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言子豪说完这话时,莫晚晴看见了那已经走来的几个警察,而就在这时。
“哥!”
言子豪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线,是言子夜,言子夜冷清的脸上挂着很深的疲惫,像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睡好觉。
莫晚晴看到言子夜的那一刻,那建立在身体里的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特别是想到自己要说接下来的那些残忍之话,莫晚晴的心就好痛。
可言子夜望到她那一张脸时,那默然的眸子里挂满了失望和淡淡的痛苦。
只有一眼,他只看了莫晚晴一眼,便对言子夜和旁边的几名警察说:“我有些私事想和她聊聊,你们可以回避回避吗?”
“子夜,不是我嘲笑你,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真的没有必要再单独跟她谈什么了!离她远点的好,万一,她把你也……”伤了。
“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我的女人!”
言子夜拦下了言子豪的话,口气有些冷硬,言子豪心想,反正杀害秦落落的凶手已经抓到了,警察也在现场,相信莫晚晴不会从言子夜掌心里飞掉,于是答应了言子夜的要求,让莫晚晴跟他见最后一次面。
言子夜将莫晚晴领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去后,他便将她按在墙壁上,眼中带着怒火,又带着怨气,然后审视着莫晚晴。
“你的脸,真的是为了躲避警察,才自己亲手划烂的吗?”
言子夜虽然冷厉的问着这几句话,但是莫晚晴还是听得出来,他的口气里夹着不相信。
可是莫晚晴怕是要让他失望了,只见莫晚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冷血的说:“我连秦落落都敢下手,对于自己这张脸又算得了什么?”
“秦落落真是你杀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
言子夜的情绪都有些激动了,他深深的皱着眉宇,眼底浮着几丝纠结和痛苦。
“言子夜,事情都发生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是不是觉得我把你最爱的女人杀死了,你感觉到很心痛!你再也见不到她了,你再也爱不到她了,她变成了灵魂,变成了骨灰!所以,你很痛不欲生,是吗?”
莫晚晴就那么看着他,说着这句话时,脸上半点儿的波动都没有。
言子夜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破绽,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的冷静出乎他的意料。
他许久,才张合着那干裂的唇,苦涩的说:“我心痛的,不是我爱的女人不在了,而是你,是你让我体会了,什么叫失望和期望!什么叫人间和地狱!”
“……”
莫晚晴淡淡的沉默着。
他苦涩的看着她,继续说:“莫晚晴,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虽然你那么残忍,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曾经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很幸福!谢谢你!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
“……”
这煽情的话,差一点就让莫晚晴的眼泪飙出来,她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指尖,才将那些情绪压在了心底。
见到莫晚晴还是这么沉默,言子夜皱着眉,又问:“你呢?你后悔遇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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