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夜子彧带来杜冷丁。
那一小支的玻璃瓶,几毫升的透明液体,随着注入。
很快,彭杉的脸色看上去不再那么苍白和痛苦,除了全身湿湿的虚汗外,高烧仿佛随之消退,没两分钟,人便迷糊的睡着了。
窝在床边的她,消瘦、唇白、人却坚强着。
看到这样的好友,莫念摇头,眼圈越忍越红,找了个借口来到阳台。
手机流量打开,输入‘杜冷丁’这三个字,看到百度里所说的详解,莫念有种杀人的冲动。
有时候,我们明明知道这样做是错,这东西有毒、会上瘾,却又不得不做、不用,那一种凄凉的心,比起她和乔少锦的过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
彭杉啊彭杉,你真是没良心吗?
为什么对自己也可以这样狠?生产的疼痛,经历过的女人才清楚!
莫念是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的异国他乡,她是如何做到一个人,在只有剪刀和热水的情况下自接自生!
比起她三胞胎的时候,别说什么止痛,彭杉连支消炎针都有!
该死,该死!!!
莫念戳着手机,狠狠的泄气,身后夜子彧却咯咯笑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夜子彧,这两年你应该知道我在找彭杉,知道她是你姐了,还不告诉我?!一样的没良心!”
莫念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很生气。
夜子彧也委屈,“其实,我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对不起嘛!”
“得!”莫念摆摆手,叮嘱了夜子彧两句,刚拿起包和外套准备离开,这时彭杉却醒了,眨眼便来到她面前。
用一双冷冰冰的手拉着她。
彭杉说得严肃,“莫念,关于我的所有事,你必须保密!”
莫念挑眉,“……”
“包括顾子墨!”彭杉点烟,眯眼,“要不是姐妹这么多年,没打算告诉你!”
莫念咬牙,“…知道了!”说着,她闷着气,砰的一声摔门离开。
和彭杉,差不多在初中认识。
感情不说胜似亲姐妹,却也是第一次这样憋屈的不欢而散。
男女感情的事,旁人的确不好插手,可是看她和乔少锦现在的样子,她着急,她心疼,她……,转过路口,莫念没忍住,就去了乔氏。
雨过天晴的海城,秋风有些凉,吹得过路的行人,行色匆匆。
许是之前来过乔氏,前台没怎么阻拦,便在引领下来到会客室。
不得不说,乔氏果然不愧是海城数二数二的影视帝国,从楼下到会客室,时尚又前卫,密集而又紧张的氛围,完全走在视觉的尖端。
再见乔少锦,要不是碍于在公司,又是全透明的大玻璃窗,她真想揍人!
“莫经理,有事?”乔少锦泡了红茶递过去,语气里透着疏离。
从前他都是怎么称呼?
小嫂嫂!
“行!”莫念也不废话,“和彭杉结婚,你是认真的吗?”
乔少锦拿着报纸浏览,说得模棱两可,“结婚本身就是件认真的事!还有事吗?”
“乔三!”莫念咬牙,狠瞪着他。
想说,又碍于彭杉拿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意威胁她。
不说,又看乔少锦冷拽拽的样子,咽不下这口气,最后莫念挤出一句,“好好对她,不然我保证、我发誓你会后悔终生!”说完,她转身离开。
楼下大厅,巧遇方思思的时候,莫念表现得更加明显。
直接越过,她装耳聋,装眼瞎,装着根本就不认识她这个人!
也是再坐回车里,莫念才有点理解彭杉。
如果真撕破脸,抛开乔家,还有方天扬,那是个混迹于多国,半黑不白的危险人物。
他对妹妹的宠爱有多过度,下手便会有多狠,万一……
那个万一,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
许是正因为如此,莫念下午再到公司,别说设计稿,就连开会也是时常走神,好在回家后两儿,左一个妈妈右一个妈妈的粘着她不放,才放松了些。
哄儿子入睡后,刚准备洗澡,某个不要脸的男人又跟了进来。
瞧着他那一脸的坏笑,莫念扶额狂汗,“顾先生,前天一夜,有停吗?”
顾子墨想了想,答得认真,“没有!”说着上前,解了妻子的头发,又动衣服,“难不成你又想了,天呐!还不到如狼似虎啊!”
“顾子墨,明明是你,你这个老流氓!”
“那好吧,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老流氓’这三个字了!”
很快,一番纠缠,莫念又贴向瓷砖了,像是脑抽了一样,在开始时,立马躲开,手撑着他再靠过来的身体,“我不想吃药!”
“……”
“也不想再生了!”
“……”顾子墨皱了眉,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哄她,“下次,这次……,都这样了,嗯?”他晃了晃。
莫念脸红,却坚持,“那就自己解决!”
“念念!”顾子墨喊得急促,迫不及待的转过她,刚要开始,胳膊猛得一疼。
是莫念忿忿的咬着,“放开!”都不知道哪里的气,总之窝着一层层的怒火,找不到发泄对象的时候,刚好这男人凑上来,不咬他咬谁?
只是莫念败了,就这么僵持的会,人家从侧面进行了!
得逞的老流氓,忍着被咬的胳膊,换了另一种方式,狠狠的收拾这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一连两次,莫念软得只得求饶了,不过对于不再生的问题,她还是坚持“都四个了,再生真的成猪了!”
“随你!”
“什么叫随我?”
“就是在满足我的情况下,都随你!”
“去死!”
瞧着翻身背过去的妻子,顾子墨凑上去:
“这个可以有!”
“滚!”
“继续!”
败了,真是败给他了。
莫念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全身的痕迹,挠头又想抓狂。
这男人真是有折磨死人的本领,狂野得她成软脚虾不说,去机场的路上,刹车都使不上力,以至于在见到威廉时,对方早已经等了很久。
“不好意思,堵车!”
“……”威廉眯眼,“其实,你不用来接我!”
呵呵,莫念笑笑,“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的主治医生,来接你是应该!”
“莫念!”坐上车,威廉顿了下,“难道我在你心里,只是大宝的医生?”明知道他姓连,却从来不问他是她的谁。
这一点,和她妈妈真像。
“其实……”
“威廉医生,手术方案准备的怎么样?”
“……”这是不想认他的节奏?威廉转了转视线,看向窗外的风景,“还不错!”
“辛苦了!”莫念感谢,一路无言的直到威廉他所订下的酒店,她这才问,“…夜家,我是说这么久了,怎么没听子彧说过她的家人啊!”
威廉嗯了一声,没再搭话,拿了行李下车。
四处看了一眼,最后指着对过的咖啡店,“去那里!”
通过威廉的解说,莫念才知道夜子彧父亲早逝,目前偌大的夜家,除了高位残疾的夜老太太,再就是年近50的夜夫人。
可以说,在认威廉为义子之前,夜家基本没有男丁。
本以为夜子彧长大后可以继承夜家的家产,谁知道小妮子只想着研究医学。
所以威廉理所当然的掌管着夜家的所有,直到两年前,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彭杉,这才有所分散。
只是彭杉性子野,对夜家不怎么亲切。
夜锦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靠她自己打拼而来的。
“哦,原来如此!”莫念搅着咖啡想了好长一会,深吸了口气,“威廉医生,谢谢你!”
抿了口咖啡,威廉笑,“怎么说?”
“谢谢你,让我遇到顾子墨,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大宝的照顾,谢谢你告诉我夜家的事!”
莫念潇洒的说完便起身离开,威廉却坐在原地楞住了,看着那个越走越走的背影,他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在没经过允许下,设计并安排了你的人生。
---还对不起,利用你和顾子墨的关系,打击了顾亦朗!
---更加对不起,那个春节过后的夜晚,当时的办公室,为了逼出艾青,明明看见你在外面,还说了那样的话,造成你们夫妻冷战很久…
周五这天。
入狱三年的顾亦朗,等了许久。
早在之前,他便通知了家人,说是今天出狱。
本想着,就算儿子不来接,但至少他喜欢的女人,为她抗下所有的女人,该来接他吧!
却是没想到,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下午五点,他就像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似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过问,再到晚上八点,腹中饥肠辘辘不说,还憋了一肚子的火!
因为乍出狱,身上没钱,更加没有值钱的东西,想打个车都是徒劳,就这样一个人走着,一直走到夜里十点,这才赶回别墅。
一别三年,别墅早已经没了原来的鼎盛。
杂草丛生,铁门锈迹斑斑,那些曾被何念瑶精心照顾的花草,早已经死的死,歪的歪,这样也就算了,进门后都没有人来迎接?
“人呢?来人!老子回来了!”又是无人回应,顾亦朗有些恼怒,放下编织袋,他喊保姆、管家以及何念瑶的名字,却是整个楼层响的只是他自己的声音。
不信,他不信!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声不响的离开?
一定是顾子墨做了什么,所以才会让何念瑶手头拮据,所以别墅才会如此萧条。
对对,就是这样,就这样想着,他扶着楼梯,一层层的喊,一层层的找,边找边喊着何念瑶,直到找到最顶楼,刚拐上楼梯,听到……
有女人声,“唔,坏死了,你好坏哦!”
“怎么坏了?告诉我,哪里坏着你了?”男人低低的笑,狠狠的干,“你不是最喜欢我坏吗?不然这漫漫长夜,你怎么熬下去?说!我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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