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其实…我对不起你!”
“爸爸!张美心的事,按道理说应该是谢谢才对呀,怎么成了对不起?”
莫念不懂似的笑笑,抽回被谢南天拉住的手腕,握紧成拳,“再说,从13岁以后的十年里,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也是在谢家才找到温馨与呵护,所以最应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爸爸,谢谢您,谢谢您这十年的养育!”
“……”谢南天张了张嘴,明明是感谢,却听出分别的隐意,“念念,我想……”
“谢董!”打断谢南天将要说的话,乔少锦对着话筒简单‘嗯嗯’了两声,跟着挂了电话,“谢董,医院有很多的护工,如果手头上有点紧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几个,但她不行!”什么屁人,还想着要我嫂子照顾他们?
切!乔少锦白眼翻翻,不顾不的拉着莫念回病房。
进门就说,“刚你说的,算数吗?”
“算数,我说的,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那好!”乔少锦吸了口气,想着那女人的笑,想着她和方天扬的互动,胸腔里就窝了一层层的怒火,火得他想找烟,却是夹出来的时候,又想到彭杉抽烟的样子,脚下一跺,把烟圈狠狠的踩碎,“小嫂嫂,她心里是不是有人?”
从前的相处里,除了专业讨论就是他所喜欢的篮球、游戏,很少听她提及什么。
许多的时候,乔少锦还会庆幸,这世上居然有个人能和自己有同样的理想和爱好,除了性别不同之外,两人简直合拍得没法说。
也是直到小公园里她那句‘但凡能让我笑的,在彭杉心里都尊以为王!’,这话什么意思?
敢情这些年的相处,他没让她笑过?
可是谈论相同的爱好和兴趣时,她总是第一个笑啊!
“小嫂嫂,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喜欢谁?”在乔少锦的意识里,直觉认为能让人赫然改性的除了了爱情就是亲情,很自然彭杉的亲情没波折,那必定就是爱情了,她心里有人了!!
“喝杯水吧!”看着乔少锦的焦躁不安,莫念是想抽又想笑,最后杯子递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怔怔的直看,看得他快发毛了,她才莞尔道,“乔三,你说上帝是公平的吧!给予智慧的同时,要么生活白痴要么情感白痴,我看你典型的情感白痴!”
“什么乱七八糟的!”乔少锦抓过杯子,咕噜咕噜的一阵。
喝到一半,又碰到莫念审核的目光,当下激动的差点呛了,“咳咳!”
一阵没形象的咳嗽后,他自觉丢脸的接过莫念递来的纸巾,“果然物以类聚,才跟顾二多久?就学会他的故弄玄虚?小嫂嫂,你有话倒是说啊,我…我就是一急性子,想憋死我?好吧!我承认在感情方面我是白痴,ok?”
“噗!”莫念捂嘴笑,“乔三,你让我说点什么好?”
“姓莫的,连你也也挑衅我?”果然近墨者黑,顾二就带不出什么好人!
“算了,不逗你,就一句,乔三啊乔三,这么多年了,你终于醒悟了,真是不容易!”
“……”乔少锦一激动,差点没跳起来。
他感情是白痴,可人不是笨蛋啊,典型的莫念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他不敢置信,欣喜万千的拿手指了指自己。
因为紧张差点没戳到鼻梁上,“我?”
“……”莫念眨了眨眼,不说话,下秒手背一暖,乔少锦快语无伦次了,“说,说啊!”
“说什么?”莫念故意重重叹了口气,说得那叫一个模棱两可,“她心里是有个人不错。”
等不急这样慢抽筋的方式,乔少锦直问,“谁!”
越着急,莫念越不说,再说这种事,以她对彭杉的了解,还是希望亲口说出来吧!
假手于人,不是她的性子。
“小嫂嫂!”乔少锦瞪了眼。
莫念却反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是她的谁?”
“我,我是她的好哥们!”
“好哥们?”莫念起身,走到乔少锦跟前,“真的只是哥们?”
“当,当然!”乔少锦忽然心虚,脑海里闪现的是那夜她家,那个黄昏的办公室,还有前几天吃完盒饭只做到一半的激-情,第一次觉着‘哥们’这两字,竟是如此的难以吞咽,也就结巴了两句,“就算,就算不是哥们,也算朋友,同事吧!”
“乔少锦!”这几乎是莫念少有的叫全名字。
如果不是怕打了他,彭杉会心疼,单单就这会她都会几伸嘴巴甩上去。
抬腿对着他的脚面,狠狠的一踩,“你和姓顾的一样,都是大混蛋!没有一个好东西!”
“嘶!”乔少锦疼得呲牙,心底却涌出一股难以言明的甜,他垫着脚,整个人有些狼狈的去追莫念,边追边想伸手去住她,这一幕恰好落在在楼下久等不见人的顾子墨眼里,当即俊脸拉下来,觉着声喊,“乔少锦!”
“毛事!”果真真是两口子,就连称呼都一样。
却是莫念看见顾子墨拉了脸,心里也说不清的置气。
甩开他伸过来的胳膊,她说,“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去机场吧,我机票改签!”
“改签?!”顾子墨语气重了几分,“不行!”
“行不行的,不是你说了算!”腿长在自己身上,她就是不走,还能怎样?只是刚转过身,腰间忽然一紧,下秒刚拐出病房的她,被不讲理的顾先生给抱回病房不说,房门一关,没有丝毫温柔的吻便落了下来,那狠狠摄入的力气,别提有多么恼火。
是的,她是贪恋着他,可也不是这样的粗暴。
曲腿,对着某个地方顶下去,“顾子墨,你这个大混蛋!”
哎哟,被顶的顾先生,疼得俊脸相当难看,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想守寡?恩?!”
“你管不着!”莫念擦嘴,想抹去他的痕迹,那知脸黑成黑炭的顾子墨忽然靠过来,握着她的手就往那里送,一时间,莫念更气,“顾子墨!”
“怎么,又想骂我混蛋?”按住她的手不松,顾子墨咬牙,“就混蛋给你看!”
那里温度滚烫,他又气息撩人,近在咫尺的距离里,莫念原本就因为生气而涨红着脸,现下又被他给挑拨的小脸火辣辣的热。
越使劲推他,他那堪比铜墙铁壁的胸膛越发碾压过来。
直接把她逼到门板和墙壁的缝隙里,他还不算罢休的,又往前靠。
莫念红着脸,“顾子墨,放开我!”
“还改签吗?”看着她粉嫩的耳珠,他声音沙哑的威胁着,再忍不住诱惑,低头咬上她白嫩的脖颈,有那么一刻,怒意上来很想重重的用力,给她点教训试试。
只是,疼,他不舍。
狠狠的吸允了下,满意的看着娇艳的痕迹。
叹了口气,“理由!”
“什么理由?”莫念有些乱,被强大气场的他,这样近距离的近在怀里,跳的不止是心脏,还有本就不怎么灵光的大脑,面上又被他浓重的男性气息给侵略,特别在他的唇落在侧颈时,身心更不受控制的紧绷和激动了,推着他,“你,你压到我了。”
顾子墨像不懂似的,故意蹭了蹭胸膛。
软软的感觉,她脸蛋红扑扑的,轻咬着红唇。
刹那,冲动上来,“那我也改签!”
“顾子墨!”反应过来他要的理由是指什么,莫念急道,“是谢南天,我刚才碰到他了,张美心情况不太乐观,我想留下来陪陪他,明天就回?恩?”
一听谢南天,顾子墨又拉下脸,“不行!”
“顾子墨!”莫念有吏以来,第一次强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留下,我们结婚的协议里,可是有有婚后自由权这一项!”再者,她留下来的目的,却不单单是因为张美心,沉默几秒,见某人拉着脸,她上前摇了遥他的胳膊。
声音软糯,“…老公?”
闻言,顾子墨一怔,“…嗯。”
莫念像没感觉到他的异样似的垫脚吻了吻,“乖乖在家等我,恩?”
“……”顾子墨沉闷着一口气,“什么口气,说得我好像不三不四的男人!”
“你不是吗?”不然怎么会有个女人叫你‘老公’?
这女人!这是质疑、不信任的眼神!
叹了口气,顾子墨伸手揽紧她,后退几步跌进沙发的同时翻身而上。
“念念!”他沙哑的喊,“我不是随便的男人!”
“…我知道!”抬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莫念笑,“2点15了,赶紧走吧!”
“不想走!”抓住她的手,顾子墨狠狠吻了下,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下去,“念念,感觉到了吗?”
“没有没有!”莫念小脸又是一红,奋务推下他,低低叫了声老流氓,“走吧走吧,明天就回去了!”
“那明天给我!”他霸道的宣布,“还要帮我洗澡!”
“好了好了!”莫念红着脸,心跳嘭嘭加快的收拾自己,那满风情的眉眼,引得原本转身的顾子墨又是一阵心乱,他快追了两步,赶过去从背后拥住,对着那粉粉的耳珠又是一阵吸,却是则压下的冲动再一次蠢蠢欲动。
他喘着气,动情的唇,从耳-垂移到脸颊,最后落在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念念!”他喊得沙哑与压抑,舌尖顶着牙缝闯进去,不依不饶的纠缠,“晚上给我电话!”
“嗯!”莫念被吻得意识迷糊,身体软软的靠着墙,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像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顾子墨只觉着嗡得一声,脑血像沸腾了似的,什么都不想理会的就继续,却是兜里的手机,总是不合适宜的响,响个不停。
他舔了舔唇,最后又重重吻了下,“我走了!”
“走吧走吧!”莫念单脚着地的靠墙,看着两眼炙热却矜贵不乱的男人,摆了摆手。
如果不是真有事,这一刻,顾子墨真不想走。
却是进了电话,那挂掉的陌生号码再度拨过来,鹰目一眯,阴鸷取代了所残留的柔情和火热,再出口的嗓音更是凌冽,“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威胁?”顾子墨少有的失控,“告诉你,想拆散我们?门都有!”
“急什么,顾总,如果贵夫人知道那晚的事,你说……”
“呵,这位缩头乌龟先生,很抱歉,我妻子已经知道了!”电梯门一开,顾子墨捏着手机,压低了嗓音,“对,我就是那夜的男人,凭你休想得逞!”说完,砰的一声挂电话,阔步行走间赶到车前,刚要上车,这时手机又响了。
顾子墨以来还是刚才那位,脸上的表情相当的不悦。
只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放马过来!”
“老板,是我啊,颜青!不好了,你快回来吧,太太…啊,咬人…犯病了!”
“机场,快!”
直到车子消失得再也看不见,站在医院六楼窗口处的莫念,这才转身。
一楼大厅西侧,便是抢救室。
彼时,空旷的走廊,也不知道是因为气氛还是因为什么,孤零零的没有几个人的存在,白色墙体的角落边是一排淡黄色长椅。
长椅一侧,那位因为焦急而不停垫脚的男人,正是谢南天。
他一身正统的黑色职装,看似工整脸色却是苍白的吓人,看见她的那刻,好像激动的动了动嘴张,却是要刚身的动作,只起了一半又跌坐了回去。
摇头,无力的道,“哎,果然是老了。”
“我看您不是老,是低血糖又犯了!”莫念走近,左手递水,右手掌心躺着的是一块糖,牌子是大白兔,那是来谢家以后,和谢南天第一次见面,他自外地出差回来,第一次也是往后的几年里最喜欢带给她的礼物。
糖纸有些泛黄,谢南天却一下子红了眼圈。
声音哽咽着,“…你,你竟然还留着?”
“爸爸送的,我一直留着。”莫念顿了下,“谨记在心。”
“…念念。”谢南天手指颤抖,仿佛那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糖,似有千百斤、像又烫手山芋一样,艰难,却是莫念剥得从容,糖纸一扔,像极了他第一次送她,剥给她吃时的样子,送到嘴边,“吃了它,幸福就会降临!”
一句话,谢南天奔溃的不行,“念念,爸爸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莫念说,“她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含着糖,谢南天说得含糊,“刚才院长说了,她情况不严重,只是身体虚,加上有心结,所以才会睡,其实……”其实他怕,怕手术室里的张美心,像当年的莫念一样,一睡不醒,就连自己曾有过孩子都不知道。
而现在以张美心的情况,万一真睡着了,那孩子万一真有什么情况,她同样也不知道。
感同身受,这一刻,谢南天才深深的体会到这四个字含义。
看着手术室一直亮着绿灯,他长长叹了口气,“莫念,其实你也有过一个孩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念正拆手纸,看上去她动作自然,实际心底却早已经乱了,乱在那个视频里的血腥,又乱在何念瑶接连两次的提醒里。
良久,她面色平静的抽了纸,“擦擦嘴角。”
“…嘴角?”谢南天一怔,接过纸巾擦了擦,这才发现左边嘴角竟然无意识的流出口水,这种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竟然没发现,也是直到这会,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老,一时间有千万种思绪在蔓延。
以莫念和顾子墨目前的关系,对于他只有利没有弊。
退一万步来讲,万一他哪天不行了,他的‘妻儿’是不是还能……
侧身,水都顾不得喝,谢南天有些激动的抓住莫念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念念,我有话要告诉你!”
终于等到这一刻,莫念道,“好啊,爸爸,你说!”话音一落,却是手术室灯一暗,下秒只听‘哐’的一声响,推拉门打开的同时,有两位医生走出来。
其中一位医生,拿下口罩问,“你们,谁是张美心的家属?”
闻言,谢南天噌的一声站起来,因为激动,身影又是一晃,被莫念及时扶住。
“我们。”她说。
一听这话,谢南天感动之余,又听到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休息一会就可以回病房!’,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不停的鞠躬道谢后,拉着莫念别提有多么的激动。
“念念,念念,谢谢你!”
“应该的,爸爸!”莫念笑,对刚才的话题,没追问。
这个时候的谢南天,完全没了顾虑,一颗心,全是感动,感动的就连刚才他才到孩子,莫念反应平淡都没有意识到。
一个劲的直说,“念念,您也有过一个孩子,他,他不是宫外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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