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是她身后那透着桔色的灯光,还是人,颜青感觉有什么东西扎得他眼疼。
闭眼是刺目的白,睁眼又是白嫩嫩的闪。
片刻失神里,他飞快脱了大衣,“走廊!!”
夜子彧满不在乎,“那又如何!”
不是走廊,他又怎么能飞快的蹿进来?
靠在门板上,躲在满是男人味的大衣内,她笑得别提有多么得意。
“姓颜的!”她叫他。
莫名的,听到她这声喊,颜青有些怂。
眼视逃得看天花板,看窗外,又看地毯,就是不敢看她。
只说,“赶紧的,想去看极光,那就抓紧,一小时后出发!”
说完,他借口也不找的誓要走人。
却是随着‘咔嚓’一声,是夜子彧锁了门,又将钥匙往腋下一夹,就那样再次靠在门板边,晃着扎眼的白腿,她笑,“一个小时,你够吗?”
“……”
都他妈的什么屁事!
颜青恼了,“夜子彧,我没有闲空和你玩,赶紧的给我让开!”
“想走啊!”夜子彧说,“简单!”肩膀一晃,那件刚披上的大衣就掉在地上,头顶别样风情的水晶灯,光芒又亮又闪,打得颜青直眼晕。
鼻血都快要横冲直闯了,“小姑奶奶,咱能别闹了吗?”
“姓颜的!”她向前,戳一下赶一步,最后颜青都不知道自己被戳了多少下,只知道身后除了窗子,就再也没有其他退路了。
就这样,眼前的那两团棉花,还在晃。
天啦噜,让他死吧!
他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没有超强的意志力,又经久不吃肉,全身上下那方面的需求特么的恨不死不点都点着了,何况眼前……
“老颜,你怎么了?流鼻血了?”
夜子彧是职业本能,绝对没有勾引的意思,想都不想的抽了纸就上前帮忙止血。
好家伙,这次的鼻血是止住了,但是一睁眼,又是一片扎眼的闪,那道光太过于强悍,完全把颜青弄得里焦外熟,根本就不能自己了。
身体有个地方,很紧,紧绷着在叫衅!
“夜子彧!”颜青听到了自己暴躁失控的声音,“转过去!”
夜子彧眨眼,似不明白所以然的说,“我是医生,你在流鼻血,我要帮你看看,是不是内火太旺了!”说着,抬胳膊就要去看。
叮当,那夹在腋下的钥匙,随着动作掉在地上。
颜青仿佛看到了春光,别说是鼻血了,就算是掉裤子,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抢,抢了好赶紧离开这个妖孽般的魔窟。
却是迈步间,夜子彧啊的叫了一声。
下秒,人跟着噗通跌在地上,不等颜青反应过来,哇的一声抱腿哭了。
白色的胳膊,抱着他藏青色的裤腿,特么的,一黑一白的扎眼里,直接把他的小命都攥在手里了。
“夜子彧,子彧!!”他无力的扶额,快要崩溃的说,“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
“!!”简直就是无法沟通,颜青怒,“就是不能再这样!”
“究竟是怎样了,你说啊,说啊!!”一问一抱,问到最后她也站了起来,赤条的身子紧紧抱着跟前的男人,夜子彧问,“你究竟在怕什么?”
“……”谁他妈的怕了,他是快坚持不住了。
夜子彧仿佛感觉不到颜青内底的嘶吼,眨着小鹿般无辜的眼神,“你是不是男人?恩?飞机上说话不算数就算了,然后码头说话也不算?”
嗳哟喂,颜青急了眼,“我说什么了啊,大小姐!”
不动不好,一动身后的柔软,越加明显,颜青叫苦连天的扶额,祈祷着老天爷赶紧赐他一块豆腐,直接撞死也好比这样煎熬强啊!
“夜子彧!”他说,“我们不合适,你这款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强扭的瓜不甜,你懂不懂啊!”
“可是我们都没扭过,你怎么就知道不甜?再说,你不是就喜欢成熟的吗?”说完,她松开手,跳到他面前,看见他闭眼,她拉开他的眼帘,追问,“颜青,是男人的话,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我哪里不成熟了?恩?哪里不能生了?你说,只要你指出理由,我立马放你走!”
颜青是憋了好半天,“我不是男人,这总行了吧!”
“那不是行,是不是男人你说了不算,得我验验才行!”
“夜子彧!你讲不讲……”被握住的一瞬,颜青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完了!
“咦?”夜子彧眨眼,不知羞涩的抬眼一笑,“果然和小鸡仔不一样啊!”说着,又动了两下,瞧着颜青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她豁了出去,“感觉是男人啊!”
“靠!”到现在他要是还矫情,真特么不是男人了!!
妈的!腰带一抽,下秒直接将人丢到床上,本想吓吓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娃,那知她反扑上来
刹那,颜青意到不妙,连滚了两下想要逃,只是没想到被夜子彧丢过来的薄被给盖住了眼睛,下秒,只听噗通一声,人直接掉在了地毯上。
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有什么压住了他。
隔着薄被,夜子彧弄出他的脑袋,“嘻嘻,老颜!”
“老颜个屁,你给我起开!”
“那不行,我起开你就会逃,除非让我感受到欲生欲死的滋味,不然你休想离开!!”
“夜子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不行!”夜子彧说,“15分钟过去了,如果你不怕耽误你家老板的事,嘻嘻,那你就继续拖延!”
娘啊,被压的颜青简直是欲哭无泪,“好吧好吧!”
捉了女娃的手,往那里一按。
本以为会吓得她退缩,那知夜子彧不但不退,反而用力。
颜青,“……”
她在眨眼,透着满满的求知欲,可是他就不好过了。
“夜子彧!”他说,忍着全身莫名急出的热汗,“你…再……”索性,他握着她的手动……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夜子彧从来没有体会过,感觉手心越来越热,慢慢不再受大脑的指控,口干舌燥的喘息里,她听到了颜青喉咙里有痛苦的声音?
细瞧下,又像快乐?
“你……”刚张嘴,后脑勺忽然被拉低,跟着他带有烟草味的舌就卷进来。
那是夜子彧真正意义上的舌吻,更是她知道飞机上那次一分钟长的吻,根本就是嘴唇碰嘴唇不动而已,难怪当初莫念会是那样红扑扑的脸。
现在她也感受到了,那份心跳暂跳,脸颊和耳朵被烧热,又思绪瞬间放空的呆滞……
“子彧!”门外威廉叫了一声,敲门,“起来了没有?”
一时间,夜子彧瞪眼。
正要释放的颜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赶在房门被拧开的一瞬,冲动洗手间去完全剩余的工作,哎,到了现在只能辛苦五指姑娘了…
外间卧室,夜子彧手忙脚乱,“叔叔!”嗷嗷,关键时刻被打断,“你怎么进来了?”
威廉狐疑,似乎嗅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味道,抬腿就要主卧室走,就听到了侄女尖叫的声音,“我,我我在换衣服!!!”
“……”威廉四下看,“快点!!”
夜子彧忿忿的撅嘴,全身粘粘的不说,这手……,都怪叔叔,不然他们就完成了,真是的,墨迹了近十分钟,这才穿衣服出来。
以为叔叔走了,没想到还在!!
嗷嗷,夜子彧这心啊,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有事吗?”她不情愿的问。
威廉眯眼,“房间里有人?”
“没有!”
“没有?”威廉不信,“那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我…那个睡觉了!做恶梦了!”像是找到了借口,夜子彧走过去,挽着叔叔的胳膊,“梦到爸爸了,所以就…呜呜……”抬手想要做着抹泪的动作,却赫然在指缝里看到一根粗粗的毛?
“啊!”她尖叫,“有有有老鼠!”
“哪里?”威廉起身去找,洗手间里完活的颜青想死。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夜子彧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算了算了,可能是看花眼了,叔叔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啊,我一会还要去看极光呢!”
“哦!是这样的!”威廉自口袋里拿了几张照片,“这些是老夫人千挑百选,最为中意的,你看看!”说着,塞到侄女手里,指着第二张照片说,“特别是这位伯爵!”
“那么老,不要!”
“只比你大三岁,那是成熟!”
“反正不要!”夜子彧啪的一声将照片摔在桌子上,“究竟是谁结婚?谁选老公,你?奶奶?还是小妈?还是我自己?”
威廉叹气,“子彧,凭心而论,从小到大,家里什么都不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你!!”夜子彧气不过,“不管不管,谁看着好谁嫁!”说着,抓起照片一张张的合撕,撕完返回卧室拿了棉袄,“看极光!”
“……”
“你不去?”见叔叔不走,夜子彧性子上来,拉着他就走。
颜青是一直确定没人了之后,这才沉着一张俊脸从洗手间走出来,原本想大步离开不再逗留的,可是在经过沙发时,看到那些被撕碎的照片。
禁不住顿了下,眼底有苦涩闪过。
原来夜家已经帮她相亲了,原来对象竟是尊贵无比的伯爵!
而他呢?
只不过是平头百姓,又怎么配?
怎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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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在美女向导的引领下,顾子墨一行晃晃荡荡的乘坐向导所准备的房车。
不怎么宽敞的空间里,那横卧在沙发里的莫念,依稀睡着了。
完全不知道车子出城后,又经过长长的架桥时,那城市的灯光统统被甩在身后,黑暗笼罩的四周里,其他几个人都憋着气,恨不得自己可以隐形在顾子墨的柔情里。
那一双深奥的眼,自打上车起,视线就没脱离妻子的脸颊。
反倒是颜青,都不知道是看出挤,还是有意躲避,跟着向导去了前面驾驶室里,气得某个女娃憋红了脸,一路都不想搭理谁。
期间,威廉只是淡淡的看了侄女一眼,拿了电子体温计还有血压和脉搏,一一给莫念测量之后,摘下口罩叫着顾子墨去了后面。
交错般斑斓的灯光里,他脸色有些不佳。
对此,顾子墨心里多少有数,只问,“提前了?”
“…是!”威廉皱眉,“原订手术是十天后,现在看情况,不太好说,毕竟她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几天也就是用药物维持!”
顾子墨瞧着暗蓝色的夜空,良久的不说话。
最终,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
他说,“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莫名的手有些抖,在车窗微开的角落里,威廉少有的点了支烟。
只是不敢将那句‘依目前的情况来看,百分之五的希望,恐怕不能保证了!’说出。
其实顾子墨多少也能猜到些什么,只是不愿意承认,更加不准威廉说出这样没底气的话,再回沙发旁,听到了莫念咳嗽了两声。
模糊不清的视线,她四下看了看,“…这是在,在哪?”
顾子墨摆手,示意不要他俩说话,人就站在跟前,像要等待什么。
终于莫念有些紧张了,“子墨!”她声音微颤,“顾子墨,别玩了,你在哪?!”
异国的国度里,这样待在行驶中的车辆里,她怕,真的怕!
即使做足了手术失败的准备,可也不想这样毫不知去向的被带离,在喊了几声得不到回应后,她撑着胳膊坐起来,拳头握紧,闭眼仔细听着周围的情况。
下秒似感知到了什么,那紧张和慌乱的表情,被隐隐的清冷所取代。
顾子墨心情简直是千回百转,一方面惊喜于她的理智和对他的熟悉,另一方面恼得是她在认出自己时,立马就清下来的小脸。
“喝水吗?”他不怎么高兴的问。
莫念摇了摇头,“不喝!”隐约感觉车里还有人,像是医生。
不过对疑惑,她没问,只靠着沙发,感觉到身旁的位置沉了下去,她自动将脑袋靠过去,“我们要去哪?”她问,“好像天气不错的样子!”
“鬼知道!”声音里的愉悦,没有顾子墨刻意伪装的无情,反手揽紧妻子的时候,附耳说,“还有两天,给我安分点!”
“……”
“车里还有两名乘客!”
哦,这下莫念心底的疑惑彻底打消了,原来她没猜错,原来他要她再接着演好妻子的形象。
刚好她无力,刚好她不舍,刚好她眷恋他的一切,就在不远处夜子彧瞪大了眼,想要看清楚这边的情况时,莫念撅嘴,波的一声吻了下顾子墨。
“老公,我爱你!”
这话,看上去有作戏的成份,可是听到的人都知道那是真。
特别是那佯装无情的男人,配合得当的跟着来了句,“我更爱你啊,老婆!”说得随意,谁又知道却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很快,车子开上山顶,将原本的岛屿缩成万家灯火般大小。
呼呼而过的风声里,听到了前面向导说,“到了,根据气象报告,今晚九点多,十点的样子,会有极光!20分钟后,会有流星雨!”
闻言,莫念欣喜的没了伪装,“流星雨,还会有极光!!太好了!!”
看她高兴的样子,顾子墨会心一笑,伸手,“迈脚,下车,左边小心点!”
“谢谢!”夜晚的山顶,虽然不怎么冷,但风很大,吹得人禁不住眯眼,笨拙行动里,莫念感觉自己快被包成粽子了。
“真的好美!”
她吸了口气,即使眼前一片模糊。
即使知道了,他们在两天后将要离婚,她也是满足的。
如果人生就此画上终点,那么顾子墨,有这十天的记忆,我都不会后悔,只怕在我走后,你和孩子们又该如何继续?
所以这个时候,她更应该按计划要继续绝情吗?
不不不,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很是不舍。
真的不舍……
“快看,流星雨,快许愿!!”
片刻出神里,莫念听到有人这样喊,情不自禁的她跟着双手合一,对着异国的上空,对着浩瀚的星空,祈祷爱人安康,孩子平安快乐!
而向来不信的顾子墨,只愿她无事。
远远的夜子彧也仿佛受了感染,跑到颜青跟前,她说,“我喜欢你!”
颜青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一样,完全没有反应,疏冷的比下飞机后还要严重,让夜子彧完全搞不懂她又是哪里做错了?惹到他了?
胳膊碰了两下,“喂!”
“有事?”他脸上带着戒备和几丝厌倦。
“颜青!”夜子彧跺脚,“你什么意思嘛!”
两人虽然没那什么那什么,但除了最后一道防线外,其他的该摸的,该看的,全部都进行了,至少也算半个情侣了吧!
最后,就算不是半个情侣,那也算是朋友吧!
只是夜子彧怎么都没想到,下一刻,在向导喊着‘快看右前方,好像有极光出现!’时,听到了颜青说,“夜子彧,结束吧!准确的来说,我们从来没开始过,所以别再纠缠!”
“什么?”夜子彧没听清。
颜青又说,“前女友怀孕了,所以我得娶她!”
刹那,在人群发出兴奋的喜悦的欢呼声,夜子彧眼角的泪水一下子流出来。
极光,极光,听说能遇见流星雨的人,会幸福,听说有幸能看到极光的人,不止会幸福还会快乐,而现在呢?
她的幸福和快乐在哪?
流星雨和绚丽到令人窒息的极光下,她还剩下什么?
在发生了那么多,耗了近三年之久,他告诉她要娶别人?还是前女友怀孕了?她不信,不信!!“那是你的吗?你确定是你的吗?”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十秒的极光闪烁下,颜青看上去很愤怒,“夜子彧!我不允许你这样污蔑她!她和你不一样!”
忽然,夜子彧笑了,“有什么不一样?嗯?她不是女人?还是因为我主动?”
晶绿色的极光将她的脸映衬得有些诡异,那明显而又扎人的泪珠,看得颜青心口直疼,却又不得不继续说,“对!对对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说,“她不是见了谁都会脱衣服,都会直扑上去的女人!”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颜青又说,“而且能吃苦,人安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标准的贤妻,温婉的好妈妈,绝对不会耍大小姐脾气的好女人!!”
他一句两句的,全部都指向她的短处,指控她对他的一腔热血。
夜空里,极光下,夜子彧感觉空气好稀薄,脉搏好像不再跳动了。
那天边一点一点蔓延开来的极光,在不停的变化位置和形状的极光,时不时的在躲避着众人的视线,调皮的样子像极了过往的岁月里,他的喜怒。
一会笑,一会冷,一会又是火热,转脸又成了绝情!
“好!”越来越浓密的极光下,她点头,边后退着说,“好!颜青,很好!你真好!!!”
转身,她说不出祝福。
离开,她说不出再见,只是最后撇了一眼不远处拥抱在一起的男女,看上去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如果她也像莫念那样,是不是颜青就不会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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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极光又来了!”
“亮了亮了,好漂亮,快拍!”
在相机啪啪作响的多彩极光里,莫念虽然看得模糊,但能感受到周围人群,那欢呼的激动和越来越兴奋的声音,甚至能想象那一张张透着期待和欣喜的脸,是多么的高兴。
雀跃欢呼里,她感觉横在腰间的大手,不由得又加重了力道,像是将她锁进怀里,镶刻在骨髓里一样那么的用力。
耳畔是他在说,“莫念,你笑了!”
“一直,我一直都在笑!”她顿了下,很想嘴毒的再加上一句‘特别在离开你以后!’,只是突然的钻心头疼后,她视线一下子清亮了。
远处是冰雪覆盖的大地,广袤无垠的星空下,那闪着淡绿和肉红的极光在各换着千奇百怪的形态不说,还一条条的像风一吹就能带走的彩带。
爆发拼进的一瞬,发出令人寂静的,窒息的,又移不开视线的光亮。
就在肉红和淡绿来回闪换,转换成蔚蓝时,她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他的怀里,昏迷前,是他紧张又惊恐失错的样子,那双久违了快一年的眼眸,她看得很清楚。
里头满满的都是爱意,哪里还有一丝绝情的存在?
张了张嘴,莫念说得很是吃力,“你…早…知道了!”
原来所有,她所做的所有一切绝情,早就被他看透了,识破了,然后上演这异常假意的离婚…
----顾子墨,子墨,这样深情的你,如果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威廉!!”
窒息的极光下,人们听到了一声嘶吼。
那是一位穿着单薄大衣,怀抱包裹严实女子的男人。
众人还没看清极光是怎么消退,只觉着那女子的眼眸,堪比天边闪烁的星辰,耀眼又闪亮,透着隐隐的泪光,凄美中胳膊呈直线垂了下去。
“莫念!!你敢睡!”
人们又听到了一声嘶吼,是那颀长身影的男人说,“只要你敢睡,只要你敢抛下,黄泉路上,我要全家和你作伴!!”
那是一句至毒无比的威胁和恐吓。
直扰得女人当真不敢睡,当真撑着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勉强说,“…不…”
“没有不,没有可是!没有任由理由,我顾子墨说到做到!”
只因为你像空气,占据了我的全部!
这一生,我可以没有繁华,却唯独不能没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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