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办公室,除了秘书前来送咖啡,发出的轻微响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肃穆的厉建东都不知道自己在用一种什么情绪对看面前的男人。
他,工整的西装,精修的发型,晨光打在略有些憔悴的脸上,看上去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双目里却带着满满的凌冽。
像是审判的说,“看看!”
随着顾子墨的动作,厉建东看到了一张辞职信。
忽然,他就笑了,“顾总,这是害怕了?”
对挑衅,顾子墨只是弹了弹烟灰,“你有挑战的资本吗?”说着,他看似不经意的抬手看了下腕表,实际那带有抓伤的手背映在厉建东眼里又成了另一种暗示。
熄了烟后,他眯眼又说,“也就是顾忌到她的心情,才会和你费话,不然你以为,我真没办法?”
厉建东脸上有明显的冷笑闪过,“是,你有的是办法!以顾总的能力,别说让我辞退,就算再让我滚出海城,那都是平常事!”
他突来的愤怒,是因为那抓伤对面男人手背的主人,还是因为那一年的向氏集团里,他全然拜这个男人所赐的,被逼离开海城前往帝都整整待了两年之久。
再回来才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地了。
也是那个时候,厉建东才知道莫念所嫁的人,竟然是他!
想着过往,想着昨天送他们回顾宅时的一幕幕,他很是不悦的拍案而起,“顾子墨,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顾子墨轻笑,摊手表达着已经做了,那又如何?
如此的藐视,让厉建东越发不能淡定,“是,她是你妻子不错,但她是人,这是她的公司,她的心血,而我是她的员工,你如果还是人的话,就不能这样做!”
“哦,原来你还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嗯?”顾子墨挑眉,指着桌前的辞职报告,“五分钟已过,如果不想太难看的话,我想一个小时内,你应该能做出交接工作!”
“顾子墨!你这样武断,就不怕伤了她的心?”
“与你有关?”顾子墨挑眉,那眼角末梢里都在散发着极度冰冷的气息,随着转身,眼球里带着明显的阴鸷之气,让厉建东一下子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略顿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顾子墨,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说!!”
愤怒使然下,两男人一个子杠上了!
一触即发的战火里,是顾子墨笑得挑衅,“做了男人对女人该做的事!”
厉建东瞪眼,“你……”
“还是夫妻间,必不可少的事!”
打断他,顾子墨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紧揪住领口的那双手,冷眼瞧着手主人那张黯然失色的脸,他涣散的眼眸瞬间聚拢,“怎么,你想说什么?”
厉建东,“……”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诚如他言,他们是夫妻!
就算做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那都是正常,他又算她的谁?
原本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守着便好,现在看来他的守却间接性的成了一种催化剂,那是另种加剧他们争吵的事端。
不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良久,厉建东痛苦的吸气,“好,我签!”
不止签,他还会把早该给她的请帖留下,去完全对另个女人的承诺!
提过一旁的公务包,拉开的一瞬,他笑得苦涩无比,那从夹层里拿出的大红色请帖,仿佛是因为憋屈了太久,都抗议的边角带有明显的磨损。
放下的同时,他大笔落下,在辞职报告上签下‘厉建东’这三个字,转身去收拾准备交接的事宜,完全没发现已经走出办公室的顾子墨。
手指轻轻按了几下,发出一个‘祝新婚大喜’的短信。
很快,在顾子墨回天蓝集团不久,就接到了依念新上任经理的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不过他也是忙得没多问,简单的两句便放下电话。
再抬头瞧见颜青拿药膏过来时,顾子墨俊脸又拉黑了,“死不了!”
嘻嘻,颜青笑笑,“那什么,我用力过渡啦!”都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居然在去依念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要他抓伤他。
有这么个好机会,他这个憋屈了好久好久的特助,能客气?
只是没是想到,那一抓竟然留下这么触目惊心的伤口,要不是实在于心不忍,他才会懒得管,药膏一丢,随便你爱抹不抹。
回办公室之后,颜青就是一阵忙碌,午餐的时候,他看了看手机,没有骚扰电话,晚餐上床后,还是没有骚扰电话,到了第二天上午,依旧的没有!
该死的!
不是该死的手机,就是该死的女娃,凭什么在调拨了他之后,就这样消失了?
手机丢文件框里一丢,他拿了耳塞,本想不去理会身外之之事,只专心工作,可是说不上为什么,那手总是犯贱的去摸手机。
就这样,一边摸手机,一边工作,原本下午就该完成的工作,硬生给拖到第二天上午。
敲门再走进老板办公室里,颜青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把报表往桌前一放,打着哈欠,“诺,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依念现在运营很正常,不管是报税还是订单以及有可能的业务往来,几乎与‘钱’这个字不沾边,排除公司的事,那就剩下眼医了!”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颜青又说,“这是眼医的联系方式,对方说板娘康复一切正常!”顿了顿,他不怎么客气的端起跟前的咖啡就喝,却因为顾子墨的下句,差点喷了。
“你,你听谁说的?”
“颜青!”顾子墨说得深沉,“她可是我妻子舅舅的侄女!”
掀桌,颜青恼,“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说,在有可能的未来,会白捡个侄女婿!”
“什么乱七八糟的!”放下咖啡杯,颜青忿忿的扭头就走,原本那颗躁动的心,更加心乱如麻了,什么叫国庆节那晚过得挺逍遥啊?
那晚他不就是借着乔少锦大婚,然后支走夜子彧换裤子,然后……
赫然间,颜青脑海里闪出在夜子彧调戏他离开后,一个人恼恼的去洗手间,然后经过走廊时,刚好看到她正送一个穿米色大衣的女人离开?
当时还感觉那身影熟悉,神色好像不太好,虽然没看清那女人的样子,却记得夜子彧说:我姐也不会说,放心,我拿人格保证!
…姐,人格?米色大衣的女人,那不是……
砰的一声,颜青自旋转椅里起身,刚迈了几步本想和顾子墨说心里猜想的,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这次他目标很准确。
那就是骚扰电话的主人,夜子彧!
接到颜青的电话时,夜子彧正愁几天都联系不到莫念了,也就满口答应见面的事。
离开前,她重新沐浴又精心打扮,对着穿衣镜是换了一身又一身,最后不管哪身衣服都不满意,达不到她想要的惊艳效果。
咬着手指,她撅嘴,“该怎么办呢?”
怎么穿,能让颜青见到她就想扑倒?嗳哟,对于男女间那瘾君子似的事情,她太过于急切的想要知道,打电话问同学,同学都说那感觉死了也值!!
夜子彧皱眉,究竟是多么美妙的感觉,竟然能让女人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眼瞅着为数不多的衣服,她感觉又需要大肆采购了,挑了挑去,最后选了件露背短裙,微微附身不但能瞧见高耸的胸口,还有蕾丝花边的安全裤。
晃着两条扎眼的长腿,她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走了出去。
在经过门岗,从保安眼里看到明显的惊艳时,夜子彧越加的自信,想她肤若凝脂、樱唇瑶鼻然后还外加一身魔鬼般的身材,这下颜青应该逃不掉了吧!
谁知道,刚到天蓝公司楼下,远远的不等跑过去,那边迎接她的就是一张乌黑的老脸,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直吼着,“谁准你来的?”
夜子彧委屈啊,“不是你吗?不是你约的?”脚一跺,好快要蹦出来的丰盈又是一阵轻晃,比起行走过来的幅度更大,博得周围路人的眼球就快瞪出来了!
该死的,该死的!
颜青黑着一张脸,脱了外套丢过去,“丑死了!”
却不知,阳光下,因为他忙碌了一天,不止外套带有迷人的汗味,就连他微开的衬衣领口都是那么诱惑,露出的麦色肌肤,结实又扎眼……,以至于让夜子彧在被不怎么温柔的弄到车里时,她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莫名的,扣全安带的颜青也跟着喉结滚动。
狭仄的车内,夜子彧做了个惊人的举动,直接伸长了脖子,对着那滚动不停的喉结,狠狠的吸了上去,接触的那一瞬,有男性荷尔蒙在鼻腔里带着淡淡的烟味在蔓延。
她感觉自己像吸了毒一样,头脑发涨,眼晕的什么都瞧不见的只想索要更多,完全不知道因为动作过猛,那快要挤扁的半球就堆在颜青手背上。
滚烫又柔软,充满了弹性……
直到车后响起催促的车鸣声,颜青这才眸色幽幽的回神,声音简直黯哑的不成样子,“你扑上来,是想当众剥光我吗?”
夜子彧更是语出惊人,“不是想,是真剥!”说着,又是用力一扯,那原本就有些松动的纽扣,顿时蹦向挡风玻璃,发出砰砰的声音后,有阳光洒过来,直照在颜青有型的胸肌上,看得她双眼都快凸出来,情不自禁的就摸上去!
“玩够了吗?”
突来的吼声,吓得夜子彧又是一怔。
才发现身后的车队排得好长好长,顿时脸红又脖子粗的结巴了,一双似小鹿般的无辜黑眼珠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就这样一路的安分,等到了地点,夜子彧才发现是西餐。
其实别看她在国外长大,但相对比较起来,还是喜欢五花八门的中餐,特别是那辣辣的鱼片和肉片,以及泛黄焦脆的各式糕点。
就是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那些味道记忆太深刻了。
对于夜子彧的一系列反应,颜青自然都看在眼里,也就牵着小女娃的手,左转右拐的最后选了一家以麻辣为名的海鲜餐馆。
又考虑到那女娃的举动,所以特意选了包间。
只是颜青怎么也没是想到,就因为是包间,就因为菜品上完,就因为门关闭之后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空气里飘荡的不再是菜香,而是她身上的汗香。
这样也就算了,夜子彧辣得直吐舌,又撅嘴喊着,“好辣,辣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喉结再度收紧时,颜青说,“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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