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空,乔少锦慌乱了。
见彭杉要走,他不顾一切的拉住,竭力抱住更加消瘦的她。
吻着她的耳边,他热情的挥洒着自己,喘息间,乔少锦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别这样,彭杉,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知道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任由他抱着,彭杉笑,“为什么道歉?你做错了什么吗?”
“我……”其实,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那,不过顾二曾说过,在女人面前,就算没错也要主动承认错误,无赖、不要脸一点,关系都会不太糟糕,所以他带着点嬉皮,“你说我那里错了,那就那里错了,老婆让我改什么,老公立马改!”
“……”
握着她的手,乔少锦继续说,“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目前的情况,应该甜言蜜语管用些吧,于是他再继续,只是说着说着,他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觉着自己像个没骨气的小丑!
却是她走两步,他不甘心的再跟两步。
“彭杉,能不能别闹?先回家,可以吗?”
“家?”彭杉笑了,泪水隐隐在晃动,她说,“乔少锦,一直以来,我有家吗?我还有家吗?”
知不知道,我的家,我曾经最为温暖的家,亲手被你亲生父亲给毁了?这话,彭杉憋了好一会,都不忍心说出来伤害他。
只是……,她痛苦的闭了闭眼,“我是真的累了!”
累到每个夜晚瞪眼到天亮,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敢睡。
犹记得,刚由拘留所转到监狱的那夜,就是因为睡着了,差点遭到狱友的非礼,那时能撑起一片天,能给她温暖和安全感的男人,在哪?
巴黎的那夜,她自接自生,她爱的男人又在那?
被警员带走,她爱的男人,就连争取的话都没有一句,就那样站在人群里,任由她被带走,在狱中的日子清苦不说,每每闭眼,都会浮现出妈妈的样子,那时的痛苦谁又能体会?
而现在,身心疲惫到极致了,想一个人都不行吗?
苦笑着,她说,“相识以来,我彭杉唯一对不起你的地方,也就是搞砸了你的婚礼,就连上次住进乔家,也是因为她散布我爸的图片在先!
发生了这么多,经过了那么多,我不是没有努力过!
如果我当真恶毒的想着报复,不会是现在这个样,真的,不管是谁!都不是现在这个样!”话落,一行清泪跟着滚下去。
看着同样皱眉,表情痛苦的男人,彭杉无力感越重。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两年后再回来,她多么想对老爷子下手,多么想处置了方思思,只是因为他们是她所爱男人的亲人。
所以,她不想他为难,一次次的不想忍让,直到弄成现在的样子!
吸了口气,彭杉说,“海城开始入夏了,蚊子也开始多了,很快就到秋天!放了我吧!”秋天的结束,便是他们婚姻的一年之约。
那时的他,还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她,而今天,为什么她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她是这样想着,所以恳求,“爱我,就放了我吧!”
“不可能!”乔少锦上前一步,语气强硬的重复,“彭杉,这一生我都不可能放开你!”
“放开!”大病初愈,彭杉有些眩晕,她用力甩了两下,不但没甩开,反而被乔少锦握得更紧,忍着手腕处的疼痛,她眼底充满了绝望,“别让我恨你!”
“就算是恨,我也不会放开你!”
“乔少锦!”她忍着不叫他的名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逼迫?“别这样,放我走,我真的累了!”
“不可能,彭杉,想离开我,你想都不要想!这一生,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你和方天扬,想都不要想!”
啪!
彭杉拼进了全力,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直接把乔少锦给打懵了。
那一日的开庭,那一天方天扬的死而复生,当时她的紧张、激动和眼里的情意,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其实他知道,早在丽江的时候,他们就不单纯!
现在怎么着?
知道他没死,然后她出来就要离婚?
想做什么?跑去找他?
“门都没有!”乔少锦反手拉住她,狠狠的,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硬着心肠让自己不去在意她眼里晃动的泪水。
他愤怒,用力拉着她往车里拽,完全忽视了,今天的彭杉已经不是入狱前,那个健康、硬朗的女人,没拽两下,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磕在台阶边缘,红色的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彭杉大笑,“满意了吗?乔少锦,你是不是满意了!”
她吼着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大声吼过他,简直是哭笑不得的说,“原来,我彭杉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乔少锦。
“站住!”不等他靠过来,彭杉噌的一声起身,她边后退着,边说,“别过来,乔少锦,你为什么要这样步步紧逼?我说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吼出最后一句,刚好有出租车经过,她想都不想的冲过去,刹车声响起时,彭杉踉跄的拉开车门,“师傅,开车!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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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锦,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公司,也是她亲手创立的公司,如今……
站在办公室巨大落地窗前,看着斜对过的乔氏大楼,彭杉忽然了没有那些雄心壮志,曾经她想过,拼着努力,誓要一点点吃垮它。
现在,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咳咳!”她重重的咳嗽了两下,随着门板吱呀一声响,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的同时,下秒肩膀处多了件男士西装。
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到身后的人是谁。
她说,“入夏了,我却病了,可笑吗?”
厉建东拍了拍彭杉的肩膀,“公司有我呢,才刚出狱,又病了,这么着急回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的公司?”
“切!”靠着窗棂,彭杉笑得苍白又无力,“说得好像夜锦没有你的股份似的!”
“……”
“谢谢你啊!”
“谢什么?”厉建东抽烟,要递给彭杉。
“不了。”彭杉摆手,说得随意,“戒了!”
曾经她以为,戒烟就像戒他一样难,却是没想到,一场牢狱改变了一切。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就公司现状,又简聊了几句后,彭杉笑了笑,“如果我说,想请个长假,作为大股东的你,会不会不准?”
厉建东撇了一眼,两闺蜜都是如出一辙。
“准!”不然他还能怎样?命苦呗!
“那好!”彭杉也不矫情,走到办公桌前,拿笔想了想,如果开庭那天她没记错的话,方天扬轮椅把手上应该刻着‘水杉树孤儿院’?
“帮我查查,院长是谁!在哪,最好能查到电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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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
乔少锦接走小平安后,莫念越想越奇怪。
借着手机依稀能瞧见的几个数字,她拨通顾子墨的号码,“彭杉出狱,真的没事?两人合好了?”
顾子墨想了想了,“应该合好了吧!”
不然等他和律师办理所有的手续后,再出来拘留所门口就站着乔少锦一个人,说什么彭杉着急回去换衣服去了。
然后路上,乔三还说去接小平安,那意思不就是一家三口团圆吗?
和妻子交待完之后,为防止意外,顾子墨特意又给乔少锦去了电话,确定爷俩是在回公寓的路上,也就没多想,想着赶紧处理完公司的事,下午陪莫念做复诊。
很快,公事结束,像是五好先生的顾子墨,驾车就回老宅,载着媳妇前往每周必去的眼科医院,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乔少锦已经转移了。
手机关机不说,还没回公寓。
等到彭杉差不多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打车去顾宅接儿子的时候,才从保姆口中,得知小平安早就被人接走了,好像是孩子的爸爸?
那个时候,乔少锦电话打不通,她只能联系莫念。
与此同时,眼科医院康复室,莫念刚好躺下开始这周的治疗,听到震动后,她喊来外间等待的顾子墨,和他说,“我包里手机好像响了,你看看是谁,帮我接下。”
“嗯!”顾子墨应声,自临时衣橱里拿里包包,打开一看果然震动了,不得不说,媳妇的耳力越来越好了,两个电话都是来自彭杉的,也就没多想走出接听。
而康复室里,莫念这才和医生说着近期的症状,“总是不太舒服,很容易流泪,之前时不时的会感觉有点涩,现在好像涩涩的时间拉长了,而且最近两天感觉眼睛有些憋闷,好像塞了什么东西!医生,这些症状,应该问题不大吧!”
随着大宝升入学前班,二宝三宝跟着也是大班了,虽然有专门的老师,但几个孩子总是吵着要她教课,往往这个时候,眼睛就成了关键。
不止是女儿问,就连已经懂事了的大宝,也是问了几次。
所以莫念比较期待康复了,借着治疗,她又问了些关于康复的事,将要离开时,医院又叫住了她,口气听起来,有些严肃,“这周的药水和口服药,给你调换了下,下周的康复治疗,一定不要拖延,到时候我再帮你拍张CT看看!”
“哦!”莫念点点头,没时间再多问什么,只因为医院楼下,彭杉已经打车过来。
其实,彭杉有些着急,远远的看见莫念的时候,她几乎是踉跄的跑过去,喘着粗气,“念念,你告诉我,平安是不是被乔少锦接走了?”
“是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彭杉烦躁的挠头发,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公寓我去了,没人!公司里我找了,邵宇飞说他今天根本就没来,然后现在就是老宅了!”听到滴滴的车响,她回头看着开车子过来的顾子墨,忙说,“帮我联系下,看看平安是不是在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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