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吓到。
“冯厉行,你今天吃错药了吗?”她被他吻得气息不顺,稍稍推开他。
眼前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挫败,但很快便被玩世不恭的表情所取代:“完全不解风情,算了,夜宵不吃了,再给你记一笔,你又欠了我一次。”
冯厉行一下子松开连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恶作剧。
“早点休息吧,私事处理完就赶紧回公司上班,你最近绯闻太多,如果再老是请假,怎么服众!”
刚刚还深情温柔,突然又恢复平日的严肃生冷。
这男人果然是双面人。
“知道了,安安一出院我就回公司上班。”连翘心里堆积起一些失落,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冯厉行似乎很满意她的乖顺,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才转身出门。
走一半又回头。
“噢对了,下次如果要自拍,麻烦你叫醒我,好歹我也要出镜,我可以配合你摆一个更加让人信服的姿势!”
连翘一时没反应出他的意思。
直到他将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晃了晃,连翘气得抓起茶几上的纸巾盒就扔过去。
冯厉行优雅地接住:“你恼什么恼?该恼的是我,陆连翘,谁给你胆子拍了这种照片去发给潇潇?”
“怎么,心疼了?伤她心了?当初她把我推到泳池的时候可是没手软,所以我真后悔当时没多拍几张发过去!”连翘恨得牙痒痒。
冯厉行又再次走过去,一把揽过她的腰,脸上似笑非笑:“还在为那事生气?”
“当然,奇耻大辱,我会记一辈子。”她心眼本来就小,锱铢必较呢。
冯厉行特喜欢挠她现在这样子,低头埋在她耳根问:“那要不要改天我们来段现场直播,你直接发段视频过去?”
简直畜生至极。
连翘一把推开他。
“滚!”
“会走,再见!不过记得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
冯厉行笑得特奸佞。
连翘又砸了一个抱枕过去,他挥挥手,转过身的瞬间,脸上的痞笑一瞬间收去。
出了华克山庄,司机替他开车门。
冯厉行就站在车旁边,掏出手机给Perry打电话:“帮我查一个孩子…”
安安三天后便出院了。
连翘把他送回归叶堂。
临走的时候她想再抱抱他,可他阴着一张小脸,往后躲得老远。
刘院长去拉他。
“这孩子,没礼貌呢,赶紧跟连姐姐说再见,连姐姐过几天还来看你。”
可他就是不说话,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连翘看了一眼,嗖地就跑远了。
刘院长还想去追,被连翘拉住:“算了,随他去吧。”
“估计是舍不得你走,这孩子看着冷,心却细。”
“我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出院前一晚上安安就一夜没睡好,一直拽着连翘的手臂。
连翘问他:“安安,是不是不想回归叶堂?”
他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最后说了一句:“那也不能一直住医院里。”
离开归叶堂的时候,连翘将给安安买的衣服和零食玩具给刘院长。
“我这几天会尽快搬家,等安顿好之后,想每周末带安安回去住两天。”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毕竟我们院里也有规矩,虽然安安这些年跟你往来很多,但长时间跟着你也不像一回事。”刘院长话中有话。
连翘明白:“我知道,所以我想尽快把手续办齐,麻烦刘院长您帮我咨询一下,如果我要领养安安,需要提供哪些资料。”
深夜,秋风很凉。
冯厉行从华克山庄的赌场大厅出来,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到门口。
Perry站在车旁,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微微点了下头:“冯总。”
“孩子的情况都查清楚了?”
“是,都查清楚了。”
“那大概讲一下吧。”冯厉行边说边从大衣兜里掏出烟,慢悠悠点燃。
Perry在烟雾缭绕中抽了一张照片给冯厉行。
冯厉行大致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有一些络腮胡,五官深刻有型,轮廓也很分明,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瞳孔深蓝色,有浓浓的戾气在里面,再加上左边眉角到太阳穴有一条稍长的疤,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粗犷凶悍。
“这男人是谁?”冯厉行问。
“知道长乐门吗?”
“听说过,法国最大的华人团伙?”
“是,长乐门的主要势力在巴黎,但近两年在中东和东南亚也活动频繁,经营多家地下赌庄和夜场,还有一些更加隐秘的勾当查不出来,而照片上这个男人,原名谢从凉,英文名LEOHsieh,道上都喊他一声凉哥,是长乐门现在的主事。”Perry很有条理的讲完。
冯厉行的脸色迅速沉下去,LEOHsieh,LEO……陆连翘有次喝醉之后好像喊过这个英文名字。
“那这男人跟那孩子有什么关系?”
Perry不经意笑一下:“我查到资料显示,他和那个孩子是父子关系。”
父子关系?这答案大大出乎冯厉行的预料。
“孩子的母亲是谁?”
“母亲也是华人,但几年前已经过世,据说是长乐门旗下一家会所的小姐,估计是跟谢从凉一夜风流怀了孽种,她死后孩子没人管,便被送到了孤儿院。”
“这个理由不成立!”冯厉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孩子的父母都在巴黎,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到国内的孤儿院来?”
“关于这一点我也怀疑过,所以找人又去查了,查出来的结果是因为谢从凉的祖籍在邺城,他母亲是邺城人,年轻的时候跟人偷渡去巴黎,无以聊生便下了海,结果遇到谢从凉的父亲,他父亲是法国佬,算是她母亲的恩客,但却是个滥赌酒鬼,后来怀了谢从凉之后他母亲不干了,跟他父亲结了婚,可结婚之后他父亲还是贼性不改总是出去鬼混,喝醉了酒就回来打骂她母亲,可能是因为受不了吧,所以谢从凉三岁的时候他母亲便带着他偷偷回了国,就躲在邺城郊区一个小乡镇上,谢从凉在那里长到十岁,十岁那年他母亲出意外去世,法国那边父亲得到消息后就把他接回了巴黎,不过想想也知道,他那赌鬼父亲根本不会管他,所以谢从凉的童年过得很不好。”
Perry大致讲完,又将一叠资料放到冯厉行手里:“这是长乐门的一些资料,不过很多信息我都无从查到,另外,我还得知那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病情很复杂,好像需要做手术才能痊愈…”
冯厉行将资料接过来,随手翻了翻,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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