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乌龙啊,绝对是个大乌龙。
连翘开车往鸡鸣山赶,一边开一边骂,冯厉行这个白痴,怎么会想到跑去华克山庄闹!她早就不住那里了,他去那里闹什么劲!
抵达山庄门口的时候,连翘急匆匆下车,酒店大厅门口居然已经有穿着制服模样的人守在那里。
见到连翘进来,他赶紧跑过去搭讪:“请问您是陆小姐吗?”
连翘点头,那人如释重负地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陆小姐,您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这些人的饭碗可都保不住了。”
“怎么了?”连翘见这人惶恐不安的样子,着实有些吃惊。
刚才王琦在电话里也没把事情讲明白,只说冯厉行来华克山庄找她,在她之前住的房间门口敲门。
穿着制服的酒店客房部经理一边引连翘进电梯,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
“冯先生今天喝多了,也不知为何就冲到19楼某间客房门口敲门,结果房间里住的是其他客人,关键这对客人身份有些特殊,男的是某个机关的干部,女的应该是他在外面养的情妇,所以两人被冯先生这么一喊,吓得死活都不敢开门了,里面不开门,冯先生就更加恼火,就差把门给拆了,我们整个组的工作人员怎么都拦不住,最后还是我给王小姐打了电话,王小姐赶过来看了一眼,说她没办法,这事还得找您……”
“找我?找我有什么用?”
“因为冯先生在房间门口敲门的时候,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连翘脸色一下子变沉。
酒店的客房经理以为惹她不悦了,赶紧又解释:“其实冯先生是我们山庄的常客,又是赌场那边的VIP客人,平时我们都小心伺候着,唯恐哪里不周全让他不高兴,所以实在得罪不起,但今天事情闹到这地步,只能麻烦陆小姐跑一趟,不然我们真没法跟上头交代了。”
那经理就差在电梯里给连翘跪下了。
连翘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从未觉得冯厉行是这么幼稚冲动的人!
“那现在房间里那对客人呢?”
“客人已经被我们工作人员请到其他房间去了,现在工作人员都散了,房间里只剩下王小姐和冯先生两个人。”
连翘只能叹口气,电梯已经抵达19层。
她走出去,客房经理怯生生地跟在她后面。
很快就走到她之前住过的房间门口,门敞着,里面有灯光透出来。
“进去吧,冯先生就在里面。”客房经理站在门口,不敢再靠近,好像里面的冯厉行会吃人。
看来刚才被他吓得不轻,这个冯疯子!
连翘吸着一口气进去,小客厅里面一片凌乱,地毯上全是红酒杯和瓶子的玻璃渣,湿漉漉的浴巾在地上铺得到处都是,甚至还能在床边的榻榻米看到两枚用过的套子。
这里刚才分明正在进行一场激战…
冯厉行那货TM都干了什么?
“人呢?”连翘在外间喊了一声,很快听到卧室那边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王琦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抱胸,睨了连翘一眼。
连翘心里那股火蹭蹭往上冒:“他闹什么闹?人呢?”
“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王琦口吻依旧清冷,但声音有些颤,像是刚哭过。
连翘与她对视一眼,从她身边想往卧室去,却又听到王琦开口:“余连翘,他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如果你守不住自己的心,就麻烦放过他,如果你对他也有感情,就别三心二意。”
连翘没料到王琦会这么说,心里那根刺又往肉里扎,疼得她不知如何回答,只点头“嗯”了一声。
王琦还笑了笑,也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卧室的门虚掩着。
连翘站在门口,咬了咬唇才缓慢推开门。
门内一片黑暗,灯都没开,只闻得到浓烈的烟味和酒气。
好在窗帘没有拉上,窗外的月色撒了一点光线进来,冯厉行就站在窗前,背对着连翘,嘴里叼了一根烟,
吸一口,烟雾全部吹在玻璃上。
连翘走至他身后。
“冯…”刚想开口喊他的名字,眼前的人影却迅速转身……
只不过一瞬间的事,真的只是一瞬间,他像黑暗中的猛兽一样扑过来,直接将连翘一把扯过去压到墙上…
薄凉的唇,在她舌上肆虐深吻,惩罚一样,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连翘脑中一片空白,反抗挣扎,可他力气好大,一手夹着那半支烟举在半空中,仅靠另一只手臂将连翘禁锢在墙面与他的身体间。
她无法动弹,承受他的暴虐。
“冯厉行,放开我!”
“不放!”他低吼出声。
连翘用脚去踢他的膝盖,嘴里叫骂:“你这个疯子,神经病,放开我!放开我!”
似乎是她的骂声刺激到他,冯厉行的力度减轻了一些,身子一下子软在连翘的肩膀上,沙哑的声音压在她耳边:“是,估计真疯了,居然跑到这里来找你,我以为你还住在这个房间,在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吟声,我以为那是你……”
所以他才会疯了一样敲门,所以才会乱砸东西,所以才会把整个酒店闹到不得安宁。
连翘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从他手中夺过那半支烟,狠狠吸一口,然后贴着他的唇吻上去…
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力度里面全是挑衅。
舌尖沾着尼古丁,她也不管,恨不得一下子顶到他心里去。
只是他的牙齿好利,他的手很冷,连翘抱着他,能感应到他胸口的脉搏和气息。
“冯厉行,你这个疯子!”她气喘吁吁。
冯厉行却不言语,心里愣是憋着一股劲,手臂掐住连翘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来扔到床上……
真是疯了。
两人都疯了。
冯厉行将她压到在身下,手已经猛烈地扯断了她的毛衣扣子,接下来要干什么彼此都清楚。
连翘不排斥,甚至有些渴望,但她知道不可以,就算心里身体里都如此需要这个男人,理智却足够将她从疯狂中唤醒。
先不说他们之间没可能,就光裴潇潇的下场她还记得呢。
裴潇潇是跟了他时间最长的女人,当初也是千宠完宠地爱着,可最终呢?最终她为他吞安眠药自尽,他却连去医院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冯厉行,疯过就好了,适可而止。”她拽住他放在她皮带上的手,刚才还如火的眼睛一下子熄灭了,清冷无比地看着冯厉行。
犹如一桶冰水浇下来,将他瞬间冷却。
真是好样的,她越来越厉害,居然懂得先主动挑衅勾.引,再一下子缩回去,让他欲罢不能,却又无法再继续下去。
这算什么?
欲.拒.还.迎?
可是他的尊严在哪里?
冯厉行一下子从她身上爬起来,直接拽了车钥匙便撞门出去。
连翘心中那根刺一下子扎到深处。
说好此后心不遂境转,可为何眼泪还是直直往下淌。
那晚连翘到家已经很晚,重新洗澡,试图洗掉冯厉行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然后躺在床上失眠,最终还是爬起来抽烟,烟抽了大半包,总算好受一些,这才拿出那块方巾绣起来…
隔天起晚了,她干脆没去公司,在家休息了一天。
中午的时候小秋给连翘打了电话,说网上全是她和周沉跳贴面舞的照片。
借着周沉这股东风,这下连翘算是彻底在圈内红了,连带着瞑色也沾光。
但她心情受冯厉行影响,实在懒得管这些,只跟小秋说她因为身体原因要请假一天。
下午反正也是闲着,连翘便买了一些零食和玩具去了归叶堂。
归叶堂还是老样子,除了院子里那棵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之外,其余的东西好像可以几十年不变。
连翘进去的时候许多小朋友正在地上捡那些枯叶子玩。
安安依旧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也不知从哪里搞了个放大镜,正对着太阳照自己的脚丫子…
前两年刘院长一度怀疑安安有自闭症,连翘还特意带了他去正规的医院检查过,检查结果显示他并不是自闭,只是不合群。
可能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再加上有先心病,许多小朋友都不愿意跟他玩,所以才渐渐养成他自我封闭的习惯。
好在他对着连翘还算亲昵。
“安安…”
连翘走过去,台阶上毛茸茸的头抬起来,看到连翘,咧着嘴笑了笑:“连姐姐…”
就那么一瞬间,连翘脑中一空……
安安平时很少笑,但他笑起来的时候也喜欢一侧唇角上扬,这表情,特别像冯厉行。
可是怎么可能!
连翘觉得肯定是自己心里想他的次数太多,所以才会冒出这么可怕的念头。
那天刘院长不在,连翘也难得落个清闲,便索性在归叶堂陪了安安一下午,直到临吃晚饭她才离开。
后面一周时间连翘便完全把自己沉浸在高强度的工作里面。
距离风尚大典也没多少时日了,后续有一大堆工作等着她做。
平安夜也即将来临,裴潇潇的新片首映日就定在平安夜那天。
连翘重新画了一套设计图过去,最终裴潇潇挑选了三套礼服。
一套镂空流苏长裙,一套小羊皮和山羊绒拼接的短裙,最后一套是压轴,打破裴潇潇平时的优雅小女人气质,给她定制了一身裤装。
上衣是丝绸和皮革拼接的黑色圆领套衫,下身是长至脚裸的宽腿裤,将整个人的腰线拉上,显得曲线更为修长。
再配上墨绿色复古刺绣手袋和银色尖头高跟鞋,整副妆容干净利落,刚柔并济,令人眼前一亮。
拿到成品试穿的时候,裴潇潇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对连翘这身裤装的设计赞不绝口。
本该一切很顺利,可谁知却在首映礼的前夜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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