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燕回有些意外,要知道自从上次他的母亲牵扯进潘慧贤之死的事情之后,虽然贺荆南和贺存希对他并没有太强烈的排斥。
但是他自己也渐渐的疏远的与贺家的接触,尤其是最近和筱晗带着长安一起出去做公益,这么久,他也没有回来。
尤其是,苏半夏现在的身份,和贺家更是没有关系。
他以为,自己应该帮不到什么忙才对。不过想归想,出于礼貌,他还是问道,“愿闻其详。”
苏半夏犹豫着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得了很重的病,托我找一个好的医生。不过你也知道,我在海城的根基不深,能力也有限。”
这倒是实话,贺燕回挑了挑眉,“如果,你连我都可以请求的话,其实再进一步,去找贺荆南,岂不是更快?他的人脉和资源,比我多很多。”
苏半夏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摇了摇头,“你该知道,我和贺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何还要去找他?”
“那你找我是?”贺燕回反问。
“当然是因为你是长安的爸爸。”苏半夏说完,低头看了一眼一直乖巧的站在她身边的贺长安。
“我和贺荆南之间的关系,会因为名分的改变而改变。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因为名分而走到一起。但是我自认为和长安的感情,是不在乎名分的,不管我是顾然还是苏半夏,我都是长安的朋友。”
贺燕回闻言,看了一眼长安。
贺长安虽小,但是听见苏半夏提起他的名字,他也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和婶婶永远都是好朋友。”
苏半夏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善意的提醒道,“其实长安以后可以叫我夏姨,婶婶只有一个,不能随便叫。”
贺长安很是纠结,“可是那个婶婶长安不喜欢。”
小孩子的思维和大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他不会明白,曾经是婶婶为什么又不是了。也不会明白,两个人好好地为什么要分开。
苏半夏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长安突然失落了下来。
“我明白了,以后我叫你夏姨好了。”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忧伤。
苏半夏一愣,“怎么了长安?”
长安小嘴巴扁了扁,葡萄般的眼睛,带着丝丝水汽。他强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说道,“以前妈妈不要长安了,也是这样,爸爸说以后要忘记妈妈,当她是一个普通的阿姨。夏姨,你和叔叔离婚了吗?”
离婚?苏半夏没想到这样的两个字,是从一个小孩子的口中说出。
心中一抽,她摇了摇头,“没有离婚。”是啊,她们也没结婚过啊,谈何离婚。从始至终,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啊。
但是长安却很高兴,“真的吗?那您一定是和叔叔吵架了,夏姨,你放心。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苏半夏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长安的脑袋。
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长安……”
苏半夏循声望去,一席蓝衣的女子,娇俏的立着。即便是穿着长款的礼服,依旧阻挡不住她眼底的亮光。
那是一个,明媚的女子。
长安欢呼一声,跑了过去。“晗姨!”
被叫做晗姨的人,蹲下身子在他的额前探了探,“没出汗,看样子今天很乖。”
“晗姨,你来看,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婶……”顿了一下,长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现在叫做夏姨。”
“您好!”筱晗露齿一笑,动若脱兔。
苏半夏不是没见过她,这会儿也是莞尔一笑。是了,也只有这样的明媚性格,才能将一个死了心的男人拉回来。
果然,贺燕回含笑看着她,眼底满满的宠溺。
大概是感觉到苏半夏和贺燕回还有事要谈,她主动牵起长安,“我看见那边有一个很奇特的玩意,带你去看看?”
小孩子好心的心思一下子被勾了起来,长安忙不迭的点头,随着筱晗走了。
贺燕回的目光看着两人走远了,才收回。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不可以么?那岂不是太不近人情?”
苏半夏抿唇一笑,“那就谢谢你了。我那位朋友,是肿瘤晚期,等不得太久,麻烦您快一些。”
闻言,贺燕回的脸色微微一滞,大概是没想到这么严重的病情。
旋即,他点头道,“既然如此,我马上去安排吧。”
苏半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颔首,“等你好消息。”
“贺燕回!”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穿插进来,苏半夏一愣,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贺荆南万年臭脸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两人,最终停留在贺燕回的身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燕回只觉的脊背一凉,僵笑道,“昨天。”
“呵……”贺荆南冷笑一声,“怎么不打声招呼?”
贺燕回缩了缩脖子,自家这个堂哥从小就这样,越是笑的频繁越是难对付。贺燕回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一直没说话的苏半夏。
这两位不是已经断了么?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呢?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半夏突然插话道,“两位慢慢谈,我先走了。”
贺荆南这才好像刚刚发现苏半夏的存在似得,说道,“原来苏总也在。”
苏半夏,“……”
“两位似乎聊得很开心?是我打扰了!”
贺燕回,“……”
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了诡异的状态,有那么一秒贺燕回特别希望地上有个缝,他能一下子掉下去就好了。
突然,现场的司仪宣布晚宴开始,贺燕回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转移话题道,“晚宴开始了,开始了。”
岂料,身侧的两人一个个面无表情,一句也不吭。
贺燕回夹在中间,如同夹心一般,不知所措。
司仪说完话,琳达便挤了进来。
“苏总,这次晚宴……”琳达话还没说话,看见另外一边,一个冷着脸的男人站在那里。顿时所有的话都顿住了。
“这……”
琳达不由得朝苏半夏后面退了一点,“苏总……”
“事情都沟通好了?”苏半夏问道。
“是的,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琳达小声回答道。
“那就走吧!”苏半夏直截了当的说道。
“啊?”琳达又偷眼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男人,总觉得气氛十分的诡异啊。
“两位慢聊,我先走了。”苏半夏说罢,人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琳达愣了一下,忙冲两位鞠了一躬,也转身跟着走了。
贺燕回心道不好,忙焦急的转头,“长安呢?长安去哪里了?”说着,他便要挤出去。
贺荆南凉凉的睨了他一眼,“长安在我车上!”
“什么时候的事?”贺燕回一愣。
“刚才过来的时候。”贺荆南说完,索性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了什么?”
贺燕回忙摇头,“什么也没说,就是聊聊天。”
“聊天?”贺荆南薄唇微勾,“关系不错?”
“没有,没有。就是点头之交!”贺燕回有些闷的拉了一下领结,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看见小叔和小婶了、”
贺荆南闻言挑了挑眉,“回来了?”
“嗯,混的很惨,知道我能带他们回国,激动的差点哭了。”贺燕回说着,打量了一下贺荆南的神色,感他已经完全从刚才的话题中抽神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在哪里?”
“在沧州别院,婆婆看着他们。”
“好,既然他们都回来了,有些事也该算算了。”贺荆南说完,抽身站起来。
贺燕回忙退了一步,正要转身,贺荆南又停住了脚步。
“那女人要是有什么事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贺燕回一愣,旋即想到苏半夏刚才跟她说的那件事。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只点了点头道,“好。”
远处,明媚的女人抱着可爱的孩子,正在等着他。贺燕回莞尔一笑,还是平平淡淡最幸福。
……
三天后,郊区小院的门外,出现了一位护士,带着贺燕回的委托而来。
而贺燕回,连个面也没敢露。对于这个,苏半夏也心里有数,并不怪他。
当时如何将那医生安置进贺家,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要知道,贺家没有人知道老夫人病了,动作太大,肯定会被发现的。
不过,老夫人那边肯定是不会同意化疗的,那就只能保守治疗了。苏半夏趁着贺家招聘护理人员的时候,将那人安排了进去。
原来,之前照顾老夫人那个佣人,因为上次老夫人在大厅的事情之后,一直十分的害怕,导致整个贺家没人敢照顾老夫人,正好让苏半夏捡到了空子。
老夫人的事情就算是办完了,苏半夏也算是稍稍安心了一些。
本以为,从此以后应该安静下来了,芳姐又来了。
她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一些,身上穿着也很低调。
一上来,她便小意的祈求,“你爸爸病了,你能去看看他吗?”
苏半夏一愣,旋即蹙了额蹙眉,“我想,他应该不需要我。”
“半夏!”芳姐劝慰道,“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以前或许他真的做了不少错事,但是他现在年纪大了,两个孩子也只剩下你一个了,他早就后悔了。”
“后悔?”苏半夏握了握拳,“后悔有用的话,还需要警察吗?我很忙,麻烦你离开。”
“半夏……”芳姐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一切都是我的错,别怪你爸爸,好不好?”
苏半夏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抽回被捏住的衣袖,“芳姐,那你先回答我,当初,你真的看到苏忍冬在救护车失火那一夜出去了吗?”
闻言,芳姐手一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半夏,“半夏,你这个事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苏半夏抿唇一笑,“芳姐,你紧张什么?”
芳姐摇了摇头,“没什么,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是虽然这么说,芳姐的嘴唇还是变得有些苍白了。
苏半夏心下微沉,不由得对苏国锋更加的失望。
“琳达!”她直接冲着外面喊了一声,“送这位女士出去!”
琳达应声进来,将芳姐请了出去。
苏半夏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下渐渐地有些凌乱了起来。难道当年的事情,在苏国锋那里还有什么没有捋清楚的么?
所以,苏国锋是因为什么,才不惜让芳姐去做假供,直接将苏忍冬置于死地?
正想着,琳达已经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份快递。
“苏总,这是你的快递,我帮你签收了。”
苏半夏一愣,“我怎么会有快递?是哪里寄出来的、”
琳达低头看了一下,“没有写时机地址,很简单的。这个电话,好像也很模糊,看不太清楚了。”
苏半夏拿过来看了一眼,也确实看不出什么。
小心拆开,里面是一个精美低调的盒子,琳达顿时打趣,“这该不会是哪一个追求者送的大礼吧?”
苏半夏顿时白了她一眼,“看样子是不是钱杉没送你好东西?晚点我去提醒提醒他,省得你没事念叨。”
“那我先谢谢你,帮我叫醒那个闷葫芦。”琳达说道。
苏半夏莞尔一笑,打开了盒子的盖子。
里面是一件金镶玉的镯子,安静的躺在红色的丝绒布上面。仔细看了一眼,那露出来的玉色十分的熟悉。
这难道是……
耳边传来琳达的惊叹声,“哇,大手笔啊。苏总,赶紧从实招来,什么时候有这样狂热的追求者了?”
苏半夏抿了抿唇。“我自己买的。”
琳达顿时失了兴致,“也就您才能自己买的东西都不记得。”说完,见苏半夏没再回应,她便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苏半夏看着盒子里的那支镯子。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这个应该是上次在贺家她还给老夫人的那支才对,当时不是说要给顾然的吗?
苏半夏又想起临走的时候,那个清脆的响声。
想了好一会儿,只觉的越想越乱。
啪的一声,将盒子放好。苏半夏打给快递公司,“刚才寄过来的那个快递,能否退回?”
快递公司那边问了号码,然后又查了一遍十分抱歉的说道,“我们联系过寄件方,寄件方没有留下有效地址,电话里他说不接受退回,很抱歉。”
“把他电话提供给我。”苏半夏说道。
五分钟后,苏半夏看着手机上那一串号码,不是贺荆南又是谁?
就算她早之前就把贺荆南的号码删掉了,但是那个号码她早已熟记于心,怎么会忘记呢?
犹豫了片刻,她拨通了电话。
“贺荆南,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要回来。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态。”贺荆南说道。
苏半夏有些无语,“你不怕我扔掉?”
“那就扔掉好了。”说罢,贺荆南率先挂断了电话。
苏半夏,“……”
另外一边,贺荆南挂断电话之后,宋媛缓步走了进来,手里也拿着一个盒子。
“贺总,这是您叫我挑选的礼物。”
贺荆南头也没抬,“放那吧。”
宋媛闻言,将盒子放下道,“贺总,没想到您和顾小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贺荆南睨了她一眼,“你似乎对我的隐私很感兴趣?”
“不敢。”宋媛忙收回目光,说道,“之前的那个海外项目发展的很好,近期您会有一趟出差。”
“什么时候?”
“一周后!”宋媛说道。
贺荆南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吟了片刻才道,“好,你叫行政部安排吧。”
……
门外,宋媛刚走出去,顾然就来了。
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顾然问道,“贺总在吗?”
宋媛点头,“贺总在。”联想起刚才的那份礼物,宋媛也没去通报,直接便让顾然进去了。
顾然推开门的时候,贺荆南还在认真的看着文件。
头也没抬的问道,“什么事?”
竟然是将她当做宋媛了,顾然抿了抿唇,轻咳一声,“贺总怎么这么忙?”
贺荆南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旋即不动声色的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顾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贺荆南的办公桌前。
立刻被一个漂亮的盒子吸引了,顾然下意识的问道,“这是?”
“给你的!”
“给我的?”顾然受宠若惊,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成色极佳的玉镯,本来她还以为贺荆南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买了。
“谢谢你,荆南。”顾然目光含情的说道。
走到沙发前取出来,顾然自顾自的戴上,真是越看越顺眼。
“晚上一起吃饭吧。”顾然提议道。
“最近要忙着出差的事情,改天。”贺荆南直接拒绝。
“那,晚上我去公寓找你,那公寓我都还没去过呢。”顾然说的隐晦,但是暗示的也很明显。
贺荆南和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是一直没有跟她有过亲密的接触,这让她还是很不安心。
“你的身体不好,贺家的佣人多,还是不要乱走的好。”贺荆南说完,径直站起了身,“我先去开会,晚上一起回老宅。”
顾然原本还有些不满,以为贺荆南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拒绝她,但是现在这么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
“好,那我先去工作了。”说完,她双手捧着盒子就出去了。
身后的走廊上,贺存希看着她轻快的脚步,不禁挑了挑眉。
宋媛忙上前叫道,“贺董,上午好。”
贺存希微微一笑,“宋秘书今天又漂亮了。”
宋媛心中暗喜,脸上却摇头,“哪里,贺董又拿我开玩笑。”
“我哪是开玩笑,不信你问问呢顾副总,她是女人,说的比较中肯。”
顾然闻言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宋媛,“确实不错,宋秘书一向得体。”
贺存希顺势道,“顾副总今天也很漂亮,尤其是手上的玉镯。”
顾然心情好,不由得也开起了玩笑,“难道就只是玉镯好看?”
贺存希抿唇不语,宋媛忙道,“玉镯只是锦上添花。”
“算你会说话。”顾然说罢看向贺存希,“贺董就不厚道了,好像看不得别人好似得。”
顾然一向是和贺存希这么说话惯了的,这会儿这么说出来,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在公司,是领导。
岂料贺存希一笑置之,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贺存希才冷了脸,秘书见状忙退了出去。
……
晚上,贺存希回家的时候,在车库偶遇贺荆南和顾然。
“要回老宅?”贺存希问道。
“不像么?”贺荆南一贯是淡淡的口气,贺存希也不生气,说道,“难得!”
顾然在一边说道,“慢慢的会不难得的。”
贺存希一愣,这女人哪来的自信。不过他也不拆穿她,只道,“那可得叫容嫂多准备一点菜了。”
路上,顾然把玩着手中的玉镯道,“明天周末,我想回家一趟,你可以陪我去吗?”
贺荆南默了默,“还有一点事要处理。”
“那我邀请爸爸和哥来做客吧,今晚你就留在老宅。”
闻言,贺荆南眸中一闪,旋即点头,“也好。”
顾然反而怔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成了。
一想到顾默看见她手上的镯子,和她幸福的婚姻,她就觉的开心不已。
……
贺家老赵,贺荆南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老夫人的房间,房间无人,贺荆南又招了出来。
新来的佣人正推着老夫人在花园里散步,真巧遇上贺荆南。
老夫人脸色看起来比前阵子好了一些,贺荆南见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佣人。
“你叫什么名字?”
佣人一愣。想起进来时苏半夏的交代,忙道,“我叫何晨,是新来的佣人。”
“辛苦了。”贺荆南说完,伸手接过老夫人的轮椅扶手。“我来推吧,你先回去。”
何晨离开,贺荆南蹲下身子看着老夫人,“谁帮您请的佣人,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老夫人笑嘻嘻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希望的神色。苏半夏嘴上说不愿意接受她的请求,可事实上,还是放不下。
或许,她再努力努力,就可以了。
正想着,贺荆南又抬眼看了看身后的那颗树,不知不觉得,这棵树已经枝繁叶茂,也该是顶天立地的时候了。
看了一会儿,贺荆南又起身将老夫人推了回去。
晚上吃完饭,贺荆南起身出来,顾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自从来了贺家之后,顾然一直住在那栋专门留给客人居住的房子里。
就算是现在称呼变了,但是她的居住地点完全将她的处境暴露无遗。
好不容易贺荆南回来了,顾然当然要抓住这次机会,所以她快速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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