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在这儿等你很久了,终于来了
“我?”宋清月仔细回想起安排行程表时看到的,她清楚这个商务会议的意义所在,当即也没有再辩论,而是问,“沈氏要跟美国的D.K财团合作?”
“不一定。”沈屹琛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D.K重心一直在国外,现在贸然回国,他们需要打开国内的市场,照这样看,沈氏是最好的选择。”
“商场如战场,我这次过去不代表沈氏真的非要和D.K财团合作。”
看她一脸疑惑,沈屹琛解释道,“D.K的市场重心在国外,他们需要借助沈氏打开国内市场而我需要D.K搭线拓展国外市场,具体会不会合作,我需要见了他们执行长再说。”
她懂了沈屹琛的话,如果D.K只是诚心实意合作,可能这次会形成双赢局面,可如果…D.K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也许,最后会变为对手。
滨城是沈氏集团的天下,突然有人要借沈氏的东风分走一杯羹,当然时局就会变得很敏感。
羹的量才是最重要的,像沈屹琛这种精明的商人,他不会允许有任何潜在的威胁存在,D.K如果想在滨城壮大,恐怕第一个会开始打压D.K产业的就是沈家。
她敛下了心中的那抹异样,认真的跟着沈屹琛学。
没关系,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她会站到更高的位置,将她受过的痛苦都一一还回去。
手指拂过手腕上留下的疤痕,眼底一暗。
有了沈屹琛的帮助宋清月的速度快了不少,在工作上,她放下了芥蒂,不耻下问,不懂的就会问清楚。
沈屹琛也实现了他的承诺,他在教她,也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到底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还是他根本没有想过防备自己?
沈屹琛当真以为她会狠不下心对付他吗?按按掐了自己的手腕一把,还会疼,代表她没有放下过憎恨。
有朝一日沈屹琛要是一无所有了,第一个痛打他的,恐怕就是自己吧…
“宋清月,你如果在我面前都学不会隐藏好你的情绪,那么你根本没有必要参与到公司的事中来。”
他仍旧还在帮她纠正先前的错误,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有赏给她一个,就冷冷的说,“我知道你恨我,更清楚你想做什么,记住,隐忍才是你要报复的第一步,连这都学不会,呵…”
他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你注定斗不过我。”
垂下的长睫微微颤动,倏忽,她抬起眸,眼中一片清明,“总裁,谢谢你的教导,我一定好好学。”
沈屹琛淡淡睨了她一眼,重眸如泼墨般浓稠,他勾了勾唇角,并不多言。
……
一晃两天过去,宋清月跟着沈屹琛去了外地出差,安排下榻的酒店临时出了问题,订了三间房,最后只剩下一间商务套房和一间总统套房。
付蓉和同行的周静一起住,而她…被沈屹琛带到了总统套房。
宋清月也不扭捏,沈屹琛在大厅内说让她搬去他的房间,她就搬了,原本就住在一起,有什么好悖扭的?矫情。
她比较介意的是跟D.K财团的会面,要是顺利,沈氏等于如虎添翼,要是不顺利…D.K在国外实力雄厚,在国内等于刚刚开始成长的雏鹰,沈屹琛恐怕不会给D.K丰满羽翼的机会。
到了海港两天,D.K没有一点动静,反观沈屹琛似乎也不着急,冷静淡然。
他处事雷厉风行,遇事又处变不惊,宋清月想,撇开私人恩怨不说,沈屹琛还真的是她最好的学习对象。
至少她的淡然是装出来的,而沈屹琛是从骨子里散发的,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又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也许…好的领导者只需要在背后筹谋,上阵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面。
其实是到海港的第二天,宋清月才知道同行的周静是公关部的一把手,她负责跟D.K的人交涉,他们这儿云淡风轻的,可这两天周静那边就是风云诡谲,她们没闲着半分。
到海港的第三天,D.K的人主动邀请了沈氏集团会面。
会面当天,沈屹琛撇下了她,临走前,他淡淡看了宋清月一眼,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宋清月就是读出来了他的意思。
她现在还没有资格跟沈屹琛同框出现,本领没到家,帮不到他,就算让她去学习也没用。
跟安抚一样,沈屹琛从她背后圈着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神情慵懒,“乖,你想学生意场上的事,我把宁家留给你玩儿。”
“你怕我偷师吗?”
低磁的笑声震得她耳朵发聩,她看向镜中的两人,以最亲密的姿势依偎着,却各怀鬼胎。
沈屹琛眉眼带笑,眼中多了一点异样的暗色,一字一句的说,“我怕你偷人。”
“…”
她权当沈屹琛在糊弄她,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连他离开以前刻意交代的不许离开房间,更不许给其他陌生人开门的话都没听进耳里。
她不止开了门,还走出了房间,一个人沿着海港码头走走停停。
咸湿的海风迎面出来,撩起了垂落肩侧的长发。
港口停着船舶,海面上不远处还能看到遨游的海鸥。
海港这里是对口贸易中心,往来的物资输送都会经过这里。
很多商家会在这里签订固定的运输船,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海港的运输线最大的收益者就是沈家。
她是听沈庆宗说的,也亏得她记住了,当初她因为喜欢沈屹琛所以对他的事格外上心,沈庆宗无论说了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里是当时才刚刚接手沈氏的沈屹琛第一个投资的地点,他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就将当初这个不起眼的小渔村改造成了最大的海上贸易交接口。
可以说沈屹琛不止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和耐心,还有着敏锐的市场洞悉力,他能够看到一件物品的市场潜力,还能做出精确的价值估算。
的确…
她的对手很强大。
正如沈屹琛所说,宁家交给她,只是开胃菜,给她练练手,沈屹琛是盘硬菜,要吞下他,她还有得学。
宋清月长长吐出了口浊气,顿时觉得未来任重而道远。
“年纪轻轻的就唉声叹气,活得跟孤寡老人一样。”
宋清月一怔,目光四下搜寻,余光瞥见游艇上躺着的一人。
从她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他颀长的身形,帽子遮住了脸。
突然,他坐了起来,拿掉了帽子,露出一张妖孽的脸来。
绯红的菱唇微微上挑,“上来?”
她摇了摇头,不肯上去。
“没关系。”
动作利落的从船上跳了下来,看的宋清月心惊肉跳的,船舶里案板还有一段距离,很容易就失误掉进水里。
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案板上,他伸了伸懒腰,“在这儿等你很久了,终于来了。”
“等我?”
“Ofcourse.”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适又慵懒的微微眯起了细长的眸,逆着光而立,“我做东,领着你逛逛怎么样?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对吧?”
“…”
宋清月最后还是跟他走了,如他所言,她有很多的疑问需要他来解答。
“靳旌聿。”
“嗯?”
他笑了笑,“我的名字,你不是刚想问这个吗?”
宋清月一噎,靳旌聿似乎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道,“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包括你的过去和心底的想法,或许…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靳先生,我们见过吗?”
“准确的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宋清月停了下来,格外严肃的看着他。
远处归航的船只鸣笛声呜呜,飒飒的海风吹动了裙摆和长发。
“我们没见过,可是宋清月你应该认识我的。”他脸上笑弧清浅,眉眼下的泪痣忽隐忽现,“我们很熟悉,比你跟沈屹琛更加熟悉,宋清月,你现在忘了我,要是还想不起来,未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他明明在笑,宋清月却从他眼底看到了寒意,黏腻窒息的感觉岑然而上。
“靳先生,你…”
“好了,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想去看看吗?”
靳旌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向,他只懒懒的问了她一句,在他压迫性的视线注视下,宋清月点头答应了下来。
宋清月跟着他离开了港口,车子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条胡同口。
靳旌聿绅士的拉开了车门等她下车,门上的绿色漆皮都掉了,他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领着宋清月一路往里。
走到院子里,她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如琥珀晶莹剔透的瞳仁微微一暗,似乎是洞穿了她心底的想法,“来都来了,现在才来害怕是不是太晚了?”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宋清月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深深吸气,才迈开腿往里走。
靳旌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率先进了屋。
宋清月跟在她身后进去,屋内没有任何的光线,窗子都被特殊材质的厚重黑布遮住了,她只隐约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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