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脏了的东西就是脏了
“你对宁家似乎格外上心,刚刚对宁伯母你好像过火了点?”
她忍着那一抹异样,笑的眉眼弯弯,“我过火了吗?”宋清月刻意将身子倚在他身上,笑容靥足,跟偷腥的猫一样,“你这是在怪我当着众人让你未来的岳母大人丢脸了?”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岳母?”
身子完全贴在了他身上,精壮的胳膊揽着她的眼神,明明没有施力,可她却怎样都挣脱不开,“除非你想认干妈,不然我哪儿来的岳母?”
一瞬间的僵硬,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着。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解释何书阳是怎么回事?”沈屹琛的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仿佛刚刚只是她出现了幻觉。
“有什么可解释的?何书阳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后面一句话取悦了他,沈屹琛脸色缓和了些许,“知道何书阳跟你没关系就少去招惹他。”
“不要给我招蜂引蝶,否则别怪我折了你的双腿。”
重眸幽深似黑洞,吸引着她不断往下坠落,心慌了片刻。
“清月。”
挽着何书阳的女人款款而来,喊了她一声,解了她和沈屹琛之间诡异的氛围。
宽厚的手掌托着她腰身,微微施力,将她往前推了推,宋清月这才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人,红唇微启,“瑶瑶。”
顾安瑶撤开了搭着何书阳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屹琛,“我跟清月有话要说,借走你的老婆一会儿。”
不由分说的将宋清月拽了过来,拉着她往外走。
沈屹琛脸色黑沉的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个女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花园内,顾安瑶松开了拉着宋清月的手,“清月,我跟何书阳…”
“你想原谅他?”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以为再见到他,我能够很平静的去面对,可是清月,我做不到…”
“你知道吗?我回了滨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还是放不下。”
顾安瑶卸下了在法庭上的铁面具,痛苦的皱起了眉,“当初我跟他都谈婚论嫁了,如果不是宁晓媛横插一脚,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步,这几年,不是没有合适的男人可以作为结婚对象,可是我…”
“我做不到,我根本没办法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
“别傻了”宋清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出声,“脏了的东西就是脏了,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清月…”
宋清月撇开了视线,精致的侧颜如画,眉梢冷意不减,“瑶瑶,你确定你跟何书阳复合以后你不会想起过去的事吗?你不会想起何书阳曾经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们做过的事,他们也一样做过。”
“你心底不会膈应吗?你不觉得恶心吗?”
“顾安瑶,我知道忘记一个人很难,我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种话,可是作为朋友,我衷心的给你一句劝告,不要再走回头路了,既然当初你选择了要重新开始,那么现在就不要回头。”
“何书阳跟你,永远都没有可能在一起。”
顾安瑶僵在当场,脸上血色急剧消退。
她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友其实只是看着坚强,看着果断,其实她心肠很软也很容易动摇,这可能就是女人的可悲之处,即使知道痛了也没法真的狠下心肠。
清澈的眼底微微一动,她上前一步给了顾安瑶一个拥抱,轻轻拍着她后背,轻声道,“瑶瑶,忘记他吧!你也不希望被冠上小三的名号是不是?我知道很难也很疼,可是趁着现在还来得及,瑶瑶,感激抽身离开吧!”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瑶瑶,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不,其实顾安瑶比她还好一点。
她和何书阳至少是真心相爱,只有她…只有她是明知对方不爱还一头栽了进去。
所以现在她才置身于烈狱中,离不开也放不下。
她跟沈屹琛绑死在一条船上,要么一起沉没,要么一人率先上岸。
许久,顾安瑶才抬起了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回抱住她,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她颤着声说,“好。”
她陪着顾安瑶在外面花园里站了很久,等徐徐夜风吹散了那股子窒息的燥热,她们才回去宴会大厅。
不知道余梓琴是怎么跟宁父解释的,看着他们似乎又和好如初了,仿佛刚刚的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一样。
见状,宋清月眼眸暗了暗,牢牢盯着余梓琴不放。
倏忽,腰身上多了一只手,沈屹琛微微用力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声线低沉,“你跟顾安瑶出去聊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沈屹琛微微皱起眉峰,看着她冷峭的小脸,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宁父的生日宴会,宁晓媛作为宁家唯一的女儿,一直都没有露面。
宋清月觉得奇怪,在宴会上不时的会用目光四处搜寻着,余光不断瞥向大门口。
“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一阵躁动。
厅内众人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宋清月听到周遭的惊呼声,便寻着望过去,看到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露过脸的宁晓媛正站在门口。
一袭水蓝色长裙将姣好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厅内悬吊着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斑驳折射着瑰丽的光华,灼灼白光落在她身上,更衬得她肤白貌美。
毫无疑问,今晚的宁晓媛是美丽耀眼的。
只淡淡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瞟了一眼沈屹琛,见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身上,宋清月原本还算平静无恙的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她借由低头喝酒的动作遮掩下了眼底的那一抹黯然神伤。
莲步轻移,宁晓媛径直走到了他们面前,眉眼带笑道,“屹琛哥,清月。”
宋清月瞟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宁晓媛也不介意,言笑晏晏的直直看着沈屹琛,乖巧又温顺的站在他面前,“你看我今晚好看吗?”
“好看。”
沈屹琛不吝啬的赞美让宁晓媛嘴角笑弧更加深,“这裙子是你送给我的,一直没找到机会穿,今天趁着我爸生日,我终于找到机会穿着它出来见见光了。”
“你这丫头跑哪儿去了?你爸爸生日也不知道早点来帮忙?”余梓琴话听着像是在责备,可语气里不难听出满满的宠溺。
“妈!”宁晓媛挽住了余梓琴的胳膊撒娇,“我回学校帮忙了,所以才回来晚了,您别生气~”
余梓琴颇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看着沈屹琛笑道,“你看我这女儿就是被宠坏了,她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和她爸说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也就屹琛你说的话,她才肯听。”
宋清月下意识的看了沈屹琛一眼,她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温柔的笑意。
忽然间觉得,她这么做就跟个傻子一样,自导自演了一部独角戏。
她来干什么?示威?
可是…她是个失败者,不是早就是众所皆知的事了吗?
眼眶蓦地一涩,她默默的松开了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周遭的人说了什么她都听不清楚,她看了一眼眼前三人交谈甚欢相处融洽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拳。
宋清月觉得自己很矛盾,她时常会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就好比现在,她知道自己应该挽着沈屹琛宣誓主权,可是她没有。
丧失了靠近的勇气,也失去了想要继续待下去的兴趣。
真正用心爱过的人是很难忘记的,那已经成为了融入血脉的习惯。
好比沈屹琛,好比她。
沈屹琛可以一边说着他不会跟自己离婚,做一些让她误会的事,一边继续着跟宁晓媛的暧昧。
她呢?兜兜转转,她又走进了这个怪圈,她在一旁看着,跟过去一样不敢开口,也不敢接近他。
眼眶涩涩发疼,她挪开了视线,默默的抽身离开。
宋清月怕再继续待下去,她会窒息而亡。
出了大门,她长长松了口气。
当一次逃兵也没关系的吧?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宅,旋即转身离开,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没带手机也没拿钱,她一个人慢慢的在路上走,消瘦的身影融入到夜色中。
倏忽,刺目的远光灯打来,她抬起手遮住了这束光。
一辆迈巴赫稳稳停在她身旁,降下了车窗,“就这么走了,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夹带着调侃笑意的男人嗓音钻进她耳里,宋清月放下了手,看向对方,他坐在车里,她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对方的轮廓。
一声轻笑似有似无的弥漫开来,原本还坐在车上的人拉开了车门下来,“宋小姐就这么大方将自己丈夫送出去?啧,是我太小瞧你了,没想到宋小姐的心胸宽广到可以将自己的老公拱手让人。”
闻言,宋清月轻轻蹙起眉,眼眸冷了下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分钟以前是跟我没关系,现在跟我有关系了。”
“?”宋清月狐疑的看着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人,她确认她不认识这个男人。
忽然被拉了过去,对方强制性的将她塞进了车里后,又绕回到了驾驶座,开车往宁家大宅驶去,嘴角噙着笑,“打脸怎么能只打一半就落荒而逃?”
“…”
车子稳稳停在了宁家大宅门口,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才幽幽转过身来看她,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看好了,什么才叫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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