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仓促办了陆潮生的丧礼,因此杨玏在之前基础上又筹备了两天。
而这两天里,我每天都对着陆戎的照片,假想自己如何勾引他。
夜深时,我还会抱着陆潮生的骨灰看着他的照片哭。
但是,他死了,他有特权。
私、处的文身不再痛了,我也该切换到战斗模式了。
丧礼当天。
树倒猢狲散,我邀请的很多人,都临时推辞有事。连姜珊珊都没来,说什么出国了。倒是有媒体想采访我这个陆潮生的情妇,我让杨玏挡住,不想坏了陆潮生最后的清净。
我看着陆潮生的遗像,在心里对他说:陆潮生,以前他们都说我不过是爱你的钱,事实证明,他们才只爱你的钱吧?
当你落魄时,你的丧礼,他们都不愿意来。
“很难过?”
突如其来的男音让我震惊,我猛然回头,发现正是陆戎!
我并没有邀请他,他为什么来?
“陆潮生是值得尊重的竞争对手。”
他这是向我解释他的来意?为什么我只听出了假惺惺?
“谢谢。”我勉强出声。
在陆潮生的丧礼上,我并不想开始勾引计划。
陆戎的吊唁走程序,没有很煽情,没有很冷漠。
结束后,我再次感谢他,送他出灵堂。
“林小姐,现在比飞机上更漂亮。”不想他临走之前,冒出这么一句。
我诧异,迎上他隐如深海的眸子,“那天是巧合,还是你有意为之?”
“陆潮生的情人,我很好奇。”
说完,他扭头离去。
我愣在原地,陆戎的意思,在头等舱,他已经把我读透,而我只是把他当成陌生人。
几分钟后,我回过神,再度走到陆潮生的遗像前。
直到夕阳西下,前来吊唁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想当年陆潮生风光之时,多少人恨不得踩破陆潮生别墅的门槛。
对着陆潮生的遗像,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这些捧高踩低的人后悔。
“林小姐,差不多了,不会再有人来了。”杨玏神出鬼没的,突然站在我身旁。
我并未受惊,“明天,要开始战斗了呢。”
在我被陆潮生捧在手心时,我眼底看不见任何人,我一定见过陆戎,不然我不会在飞机上觉得他熟悉。
真正有印象的交锋就两次,飞机上,灵堂里。
足够了。
陆戎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他比资料上更立体,更复杂。
陆潮生喜欢海,因此我让杨玏连夜开到海边,我亲手洒了他的骨灰。
等我替他报仇,我就住在海边,陪他到老。
一天后,江南会所夜场。
“林小姐,再唱一首吧。”面前的男人,地中海,圆圆脸,猥琐相。
我推开他的手,“不了,曲总。”
不想他转眼动怒,砸了酒杯,“我让你唱,你就给我唱!”
我维持笑意,倔劲上来,“曲总,我唱完了,不唱。”
我让杨玏放出风声,我要在江南会所唱歌,为的是陆戎,不是这些嗓门大本事小还自以为是的男人。
姓曲的很生气,脸上肥肉一抖一抖,“你还以为陆潮生是那个在琏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你现在出来卖,不就是为了那个自杀的怂货还债吗,装什么清高!”
我抓起酒杯,狠狠泼向面目狰狞的肥脸,“你没有资格说陆潮生。”
“你这个贱女人,你敢泼我酒?”姓曲的左手抹走满脸的酒液,右手抓起酒瓶就要砸向我。
我仓皇出逃,并不意外在包厢门口撞到岿然站立的陆戎。要不是杨玏告诉我陆戎到了,我也不演这出戏。
与他目光碰撞时,我表现得像看见救星,狠狠拽住他的手腕,“救我。”
陆戎反扣住我的手腕,稍一使劲,将我带到他身后。
“陆……总?”姓曲的迎面看见陆戎,那表情跟吃屎一样错综复杂。
很快,姓曲的调整表情,笑得谄媚无比,“陆总,您提早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陆戎,当年这个姓曲的也对陆潮生阿谀奉承。就在刚刚,他把陆潮生贬得一文不值,这样的人你不必跟他谈生意。”
“你!”姓曲的恼羞成怒,碍于陆戎在场,没有对我破口大骂。
陆戎开口,“曲总,您先出去,这个包厢留给我,怎么样?”
姓曲的哪敢拒绝,点头哈腰就出门了。
包厢门关上了,我莫名被陆戎挤在门背上。他比我高,单单俯视我就很给我压迫感。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陆戎,难道你不觉得我在帮你看清那个姓曲的人的真面目?”
“你的目的,是我。”他,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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