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沉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放开我！”相思挣扎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更加剧烈的拳脚并用。

　　她那些暴力于他而言实在小菜一碟。

　　席慕沉还是那个模样那副表情，上半身探进车厢，伸手扯了安全带替她扣好。

　　“席慕沉，你凭什么管我？卑劣！你是不是觉得用这种法子设计我怀孕一次，我就能由着你为所欲为毫不反抗？我告诉你，就算我怀……”

　　“你不会怀孕。”

　　气急败坏的嗓音结束在他过分强势冷然的嗓音里，安全带扣好后他仍旧保持那个姿势上半身并不离开车厢。

　　四目而对，他眼底一抹沉痛飞快闪过，呼吸沉了沉，然后在她诧异的神情中嗓音继续，“相思，无论做完我们是否做过，你都不可能怀孕。”

　　“……”相思一脸莫名，倒是安静下来，“你结扎了？”

　　“……不是。”席慕沉叹一口气，抬手抚了抚她头顶有些凌乱的发丝，略微思考半刻，有些不忍，但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她坦白，“四年前，你身体落了一些病根，时谦说往后你很难再怀孕。”

　　四年前……

　　病根……

　　他并不细说具体哪一桩事叫她身体落了病根，相思将这话听进耳朵直觉荒唐无比，为什么她身体落了这什么该死的病根她自己竟不知道？

　　不能再怀孕……

　　已经有了两个天使一样的宝宝，其实不该再贪心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竟还是无可节制的疼到喘不过气来？

　　生活就是这样。

　　枯木逢春的时候，上帝总会触不及防再丢一颗定时炸弹，四年前这几个字提醒着她，那些过往她没往，也不可能往。

　　“小念资质不错，足可寄予厚望。”好一会，席慕沉嗓音里才艰难挤出这几个字来，说话时他轻轻吻过她的额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真的就在眼前，真实存在，“再或者如果你喜欢小孩，往后我们可以领养几个。”

　　太近了……

　　呼吸相闻。

　　相思脸上突然失血的厉害，一手抵住他肩膀试图将他推远，另一只手用力按住胸口，突然间那里疼的竟是喘不上气来。

　　那阵疼痛来得迅猛，眨眼间的功夫便蔓延至全身。

　　太熟悉的感觉……

　　四年前监狱大火中逃出生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这个状态，这种疼与其说是来自身理，倒不如说是来自心理，大抵是曾经经历的绝望太深太重，很多事情枷锁一样沉沉锁在肩膀，摆脱不了，化解不开。

　　“相思？”席慕沉很快注意到她不大对劲，“怎么了？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恨你……”她脸上疼出一层厚厚冷汗，嗓音里那几个字实在虚弱无力，可恨意不假，对他的剧烈抗拒更是早已浸透骨髓那般，很用力才能呼一口气，“你离我远一点……席慕沉，只要你离我远一点！”

　　也不过是短短几个字，却像是用光了她浑身所有力气，抵在他肩膀那只手力道渐渐抽离，而后同她手臂一同瘫软下去的是她支撑不住歪倒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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