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住脚!”赵临青慌了,上前将她抱离地面,死命抱在怀里,“别!气不过就打我!踢我!别作践自己!”
原来他怕的是,那一地的碎玻璃割破了她的脚……
娃娃便依了他的话,也不管手里拿了什么,在赵临青肩头乱拍乱打的。
赵临青皱了皱眉,忍了。抱着她在床沿上坐下,哄孩子一般轻拍着她的肩膀,无论她怎么打,他也不说话,沉默着抱着她轻轻的拍,轻轻地摇。
娃娃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她被哥哥的母亲打了以后,哥哥也是这样抱着她摇来摇去,就像在摇篮里一样……
她停了手,抱住他的脖子,再次放声大哭……
他回应给她更紧的拥抱,在她耳边长长舒了一口气,哭吧,把之前所隐忍的眼泪全部哭出来,哭完了,就该面对现实了……
哭过,痛过,哭累了,痛木了,娃娃伏在他肩头,清楚地知道,这个摇篮似的怀抱不是哥哥的,这个抱着她极尽宠溺的男人也不是哥哥,是赵临青,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以外,还会有别的男人抱着自己摇篮似的哄,这让她不安,让不知自处,只会任性地拒绝,“赵临青,你别爱我好不好?我已经够烦恼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赵临青也不回答她,心中难免苦笑,只隐忍了不说。
“赵临青!赵临青你说话呀!你回答我!”娃娃得不到他的回应,大为不满,坐直了,在他肩头狠狠一拍。
只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娃娃愣住,为什么她的手上会有血迹?
目光落在被她扔掉的刚刚用来打赵临青的“武器”上,是一个相框,上有一颗钉子,沾着血迹……
她的眼泪哗然涌出,冲他怒道,“你是猪吗?由着我打?!”
他沉默,凝视着她,眸子里万千意味,看得她心里发虚,加大了声音来壮大自己的气势,“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毒舌的吗?”
他脸上浮起惯常的嬉笑,“你刚才是疯子,我不和疯子计较!”
“你才是疯子!”被人打还一声不吭不是疯子是什么?
“你是小疯子!”他看着她生气的模样,眼角还挂着泪痕,心中温柔荡漾。
“你是大疯子!”她寸步不让。
“大疯子和小疯子正好天造地设的一对!”
“啪!”他没受伤的肩膀挨了一掌。
“我看看!”娃娃动手来解他的衬衫,想看看他肩头的伤。
“没事!小伤而已!我以前打球的时候……”
“闭嘴!”娃娃不想听他的光荣史,继续和他抢夺他衬衫胸口那颗扣子的做主权。
他的大手忽然把她的小手包裹住,手心里的暖意烫疼了她的手背,烫红了她的脸……
“娃娃,你是第一个进我卧室的女孩,是第一个坐在我大腿上的女孩,现在还要当第一个看我身体的女孩,那你认为,夺取了我第一次的你,是不是该付点责任?”
娃娃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腿上,姿势暧昧至极……
她“咚”的一声跳了下来,脸色红若朝霞,“谁要看你身体?我打电话叫120来!”
看着她灿若桃花的容颜,他心旌荡漾,失笑,“别丢人了!这点伤叫120,人家医生真会骂我们神经病!”
“可是……铁钉啊,要打破伤风针的!我们去医院吧!”
“不去!”
“我说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傻乎乎地挨打不还手,万一被我打死了怎么办?”
他唇角微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娃娃愣了愣,“你是检察官啊!怎么也这么流氓!”
“检察官怎么了?检察官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啊!也会……爱一个小疯子爱得发狂啊!”
“不准说!”娃娃走上前,捂住他嘴。
她看见,赵临青黑亮的眸子渐渐变得灰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让她觉得心酸。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一个男人而自己心酸。
从中学开始,并非没有追求她的男孩,她这么漂亮,情书收了一大摞,可是她心中只有一个哥哥,从来都是置之不理或者是严词拒绝,心,坚硬得像石头。
只有这一次,赵临青这样的男子让她觉得心酸了……
垂下头,掩饰自己眸中泄露的不忍,诚挚地对赵临青道,“临青哥哥,不要对我说那个字好不好?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世界上我了解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我伤心的时候可以依靠的人,我把你当哥哥,当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对我说了这个字,那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赵临青听了暗暗苦笑,这叫什么世道?该当成哥哥的不当成哥哥,不该当哥哥的却偏偏当成是哥哥……
可是,他能对娃娃说“不”吗?答案是唯一的,不能!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娃娃提出怎样的请求,他都不会说“不”……
不过,娃娃能说出这番话来,至少证明她现在是冷静的了,不再像刚才那样失去理智,他真担心那样的她会做出傻事来……
“临青哥哥,好不好?”娃娃觉得自己很自私,一方面拒绝赵临青的爱,一方面却又贪恋赵临青的温柔,舍不得放开他,还要和他保持所谓的“哥哥妹妹”关系,这样的自己,真是不可爱!
赵临青还能说什么?
“好!当然好!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不过,娃娃,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别让自己再在错误的漩涡里挣扎,试着走出来,难道你愿意永远过着这种日子吗?”他面对着那双泪珠盈然的眼睛,疼惜在心里蔓延。
娃娃在赵临青家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瓶碘伏,也没有棉签,就取了点消毒纸巾,回到赵临青面前,解开他的衬衫。
这一次,赵临青没有抗拒,任她将他的衬衫褪下一半,露出受伤的肩膀。
伤势其实真的不重,只是一些钉子扎的眼,过了这许久,血也凝固了,娃娃给他涂了点碘伏消毒,不放心地皱起眉,“还是得去医院打破伤风才行!走吧,我们现在去!”
赵临青被她缠得没了办法,只好说,“这么晚了不想去!明天吧!明天打也可以的!”今天好不容易引得娃娃把心中那段阴暗的心事拿出来晒,他不想错失这个良机,要治就治个彻底,下一次,他未必敢开口了。
在他看来,娃娃在这场畸恋里越陷越深,很大的原因就是没人引导,如果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人好好引导的话,不至于闹成今天的局面。
“那你一定要记得去!”娃娃收拾东西的时候强调了一句。
赵临青却按住她的手,把她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你如果答应我的事,我就答应你去打针!”
娃娃不高兴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换条件!你死不死是你自己的事!最好破伤风发作死了!世上少个毒舌男!”
他一笑,“说我毒舌?你比我更毒舌!如果我真的英年早逝,你会不会内疚一辈子?”
莫名的,娃娃打了个寒战。
这些所谓的诅咒之类,她从来不信,但今天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怎么觉得阴风阵阵?赶紧呸了几声,“少胡说!没听过吗?祸害活千年,像你这样的祸害,一定长命千岁,无病无灾的!”
他脸上的容光,忽然就焕发了,眸光溢彩的,“娃娃,你还是关心我的……”
娃娃有些不自在,“当然啊!如果你死了,我伤心的时候找谁借肩膀靠?”
他执着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那就别让自己伤心好不好?”
他们都知道,她伤心的源泉只有一个——连天雨……
娃娃面对他认真而诚恳的表情,投降了,第一次愿意和第二个人谈纠缠了自己多年的心事,“临青哥,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我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对的,有悖伦理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越想忘记,越想放弃,却爱得越深刻,好像已经深入到我血液里去了,无法分离,除非流尽鲜血而亡……”
连天雨婚礼上那一幕在赵临青脑中不断回放,她的绝望,她的无力,她的孤僻,她所有的挣扎,瞬间,他全懂了……
伸臂揽住她,让她靠在他肩膀上,“娃娃,你可以的!以前之所以做不到,是因为没有人帮你,现在有我,我会帮助你,我们一起来克服它,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娃娃没有回答,闭上眼,眼泪无声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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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一万字结束哦~!
好累,亲们的留言就在这里统一回复了。好几个亲都说,要让娃娃开始新的感情,刺激连天雨,冲破禁忌的爱。很抱歉哈,可能这样的情节,亲们永远也看不到,因为到目前为止,连少都还是娃娃的哥哥,无论娃娃和谁在一起,哥哥除了祝福和躲在一边自己疗伤,都不会冲出来爱娃娃的,吉祥自己绝对接受不了,更不会在文中有错误的导向,教坏小孩,所以,绝不会有乱伦的情节出现。至于以后的发展,得两人不是亲兄妹的事实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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