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
“哈哈,太子殿下不嫌弃便好!”蒙山有些憨厚的笑着,听着恺斯姆那赞美的话语,这名镇守边防多年的将军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得色,他几乎是快要忘了有多久没有亲自动手烤肉了,而今一试没想到手艺不减当年呀。
“来来来,在场的诸位都是自家兄弟,千万不要有什么拘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今夜不醉不归!”恺斯姆倒也没有忘了周围的众将士,忙是招呼起来,他的平易近人对于马兰防线的驻军而言或许算是一个优点,不过对于帝都高层来说就显得有些尊卑不分,平白降低自己身份,有失皇家颜面了。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便会是有迥然不同的说法,可以说在帝都恺斯姆活得挺累的。这段在马兰边塞的日子却是让恺斯姆见识到了一种别样的生活方式,以至于往后的日子他都渐渐萌生出了不想返回帝都的念头。
大碗肉,大口肉,自然是有着极大诱惑的,再说来恺斯姆都放话了,因此随行外出的众多将士们也就没有扭扭捏捏,况且扭扭捏捏本就不是他们的性格,除了部分负责警戒轮岗的卫兵们,其余人纷纷投入到了狂欢的行列中。“蒙二将军。”“蒙二将军回来啦!”忽然阵阵叫喊声响起,却是蒙诗雨,蒙二将军返回了营地。
“来,小妹,快过来陪太子殿下喝一杯!”看着翻身下马的小妹蒙诗雨,又瞧了瞧有了些醉意的恺斯姆,蒙山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鸟头,忙是挥了挥手,并毫不掩饰地叫喊道。
“大哥,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太子殿下喝这么多边塞的烈酒呢?”听着蒙山的呼喊,蒙诗雨自然是走了过去,不过看待恺斯姆的模样,她忍不住责怪起自己的大哥来。虽说蒙诗雨年纪是小于恺斯姆,不过她可是一直觉得恺斯姆尚具有些孩子气,远没有外表上看起来的那般成熟,这就如同一名母亲如果看着自己未成年的儿子喝得醉醺醺的,会忍不住嗔怒是一般道理。于是乎,看起来好端端一切正常,其实也是喝了不少酒的蒙山自然是成为了蒙诗雨抱怨的对象啦。
“诶,小妹,男子汉大丈夫,喝点酒算得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布衣?那小子当真是海量呀,当初你我兄妹二人联手居然都没有喝过他,反倒是让布衣将咱两灌趴下啦,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再和那混小子比拼一番酒力!”不知怎么的,蒙山就想到了当年那特立独行的少年,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其貌不扬的,实际上却是每每有着惊人之举的黑布衣。
“大哥,没事提他干嘛呀,那小子太坏了,占着自己有那么点本事,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当初……”说着说着蒙诗雨便是说不下去了,娇嫩的脸上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绯红,当然由于她带着头盔,在加之夜空之下本就是遮掩了许多东西,因此也并没有人发现她脸上的异常之处。不过蒙诗雨却是不可抑制的陷入了回忆之中,回想起来当年她和和黑布衣不得不说的秘密。
“你疯啦,布衣?就凭着这么点兵马,你就想击退匈元大军,不要异想天开啦,你,你简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想当初,得知黑布衣居然准备率领一支偏师出关迎敌,蒙诗雨当真是急得要命,虽说当年她对某人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可也不想看到某人白白去送死,因此风急火燎地跑过去将准备启程的黑布衣大“骂”了一通,希望能够将某人“骂”醒。
“我没疯呀,这事蒙将军都同意啦!”黑布衣一脸“无辜”的样子,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让得蒙诗雨一阵暗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一急说话都有些不顺溜起来,蒙诗雨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愣了一会后才冒出这样一句话语。
“那蒙二将军是哪个意思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呢?”黑布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糊涂,仿佛浑然未见蒙诗雨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我大哥怎么就那么糊涂呀,总之我就是不能答应让你率军出关自寻死路,除非,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要不就让我也随军而行,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是怎么死的!”蒙诗雨罕见的流露出些大小姐蛮不讲理的味道,也不知是为何,她就是不想放黑布衣出关。“我还要建功立业呢,不上阵杀敌怎么成?你大哥当初和我拼酒的时候,可是事先说好了谁先趴下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这可是反悔不得的,除非……”看着蒙诗雨焦急和略带些关切的模样,说实话黑布衣是有些感动的,不过既然决定了,纵然前面可能是死路一条,他也是绝不会退宿。
“除非什么?蒙诗雨似乎觉得事情有些回旋余地了,忙是询问道,同时也是暗怨自己的大哥怎么这般糊涂,怎能轻易将醉酒玩笑之语当真呢?
”除非你嫁给我当媳妇呀,那么我不是能够一步登天啦,大半的马兰军都要听我号令啦!”黑布衣带着些玩世不恭的笑意说到,这,这纯粹是不让蒙大小姐不发飙都不行呀。
“你,你怎么不去死呀!”听了黑布衣如此的话语蒙诗雨自然是极其生气,但是生气之余却是不知为何有另外一种别样的思绪,连心跳也是因此而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遵命,蒙二将军,属下正要启程呢!”刚才还吊儿郎当的黑布衣瞬间又变得无比严肃正经起来,正是好像变戏法一般,前后判若两人。
“记得活着,否则我可不知道去哪里帮你收尸!”蒙诗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感觉自己的眼里不知何时居然有了些湿漉。
“放心吧,蒙二将军,我命大,阎王都收不了我!要不诗雨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待我解除马兰危机,少女你嫁我可好?”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黑布衣便是飞也似的跑了,好像唯恐蒙诗雨会再度阻拦一般。
“待我解除马兰危机,少女你嫁我可好?”这句话反反复复在蒙诗雨心头浮现着,黑布衣或许只是将其当作了调侃之语,并未如何上心,不过却是不知蒙诗雨自此以后便是记下了这临别的话语,这不是询问的询问,不是许诺的许诺。
“当初,当初怎么啦,小妹?”看着欲言又止,整个人仿佛想什么事情想得有些出神的蒙诗雨,蒙山不由好奇的询问,他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当年居然被黑布衣那小子在言语上调戏过。
“没,没什么啦大哥。对了,不是说喝酒么,那就拿酒来,我敬太子殿下一杯!”听着蒙山的询问,蒙诗雨终于是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了神来,当然她是不会告诉蒙山自己在想什么的,亦如两年多来从来没有人能够知道,某人已经不知不觉在她蒙诗雨的心中留下了淡淡的烙印。说到喝酒,蒙诗雨自然不惧,忙是装作不在意道,同时也是顺便转移了下蒙山的注意力,毕竟她可不希望被自己的大哥看出些什么。
“好,蒙二将军,来,我们来干了这杯,我倒要瞧瞧咱两谁先喝趴下!”对于蒙诗雨话语中说他酒喝多了的意味,恺斯姆自然是不乐意的,心想着自己可是千杯不醉呀。只是先前恺斯姆一直是没找着什么好机会插上嘴,如今总算是揪到了一个机会,他哪能轻易放过,正好借此显示一番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喝!”几乎是从蒙山手中抢过一杯浊酒,蒙诗雨的“喝”字刚落,就便是全部被她灌了下去。似乎是觉得带着头盔比较碍事,再加上今夜难得放松一回,蒙诗雨饮尽一杯浊酒后,干脆将头盔摘了下来,不过她力道似乎稍微重了些,使得自己那乌黑秀亮如瀑布般的青丝失去了束缚,流水一般垂落了下来。
“看什么看,喝呀!”现在的蒙诗雨可就没有将恺斯姆当作太子殿下来对待,完全将其看作了与自己比拼酒力之人,因此见着恺斯姆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她不由带着些蛮横地道。
“对,对,我喝,我喝!”闻言恺斯姆忙是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端起酒杯就往嘴里灌,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先前有些失态了。关于蒙诗雨是一名女子,恺斯姆自然是清楚,不过自从来到马兰防线之后,说实话他还真是没有特别的注意过蒙诗雨,只是知道此女乃马兰统帅蒙山的小妹。在恺斯姆眼里,一直将一身戎装的蒙诗雨当作一名汉子,可没有把她当作一名妹子来看待。也不知道是恺斯姆酒喝多了缘故,还是夜空下增添了蒙诗雨的美感,或者说蒙诗雨本人其实便是如同那画中人一般惊艳,而且更带有一般女子所不曾具有的一丝征伐气息。总而言之,看着摘下头盔垂下青丝的蒙诗雨,恺斯姆居然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原来身边就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没想到一直以来他却从未发现。
“再来!”蒙诗雨似乎是和恺斯姆卯上了,根本就没做什么停顿又是接连灌了自己几杯浊酒。“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酒入愁肠化作伤心泪,少年,待我长发及腰,你娶我可好?”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词句忽然间在蒙诗雨心里头闪过,花开花谢有一年,而今又身处何方?
“好,好,好!”虽不知为何蒙诗雨流露出些赌气的意味,不过恺斯姆也不想去深究,忙不迭的答应着,一边灌着酒一边又是对一旁的蒙山道:“老蒙呀,没想到令妹居然是如此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呀!”
“哈哈,太子殿下过奖啦。不过说真的,诗雨这丫头这两年倒还真是越长越标致了,颇有一种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感觉,不知道让军中的多少臭小子神魂颠倒呢?不过诗雨她小时候呀,可是……”看着恺斯姆的样子,蒙山嘴角露出一种异样的笑意,心情大好之下居然就准备将他的小妹给“卖”了,居然连蒙诗雨小时候的一丝私密之事都准备给透露出来。
“蒙山,再敢多说一句!”蒙山说得高兴,恺斯姆听得也投入,不过作为这话题的主角,蒙诗雨自然是不干啦,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恶狠狠地直呼他大哥的名字威胁道。
“好,大哥不说啦,大哥闭嘴好不成么。不过,小妹呀,你老是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呀,真不知道谁能够镇得住你……”说着说着,蒙山自然又想起了蒙诗雨所谓的终身大事,如此一来他想要闭嘴也不是那么简单了。直到看到自己小妹那仿佛是充满火气几乎是要陷入暴走的目光,蒙山好像才是有些后知后觉,将未说完的话语给生生掐断了。
“哼,本姑娘还愁嫁不出去不成,不对,以后就算是要成亲也是我娶一个男人回来,否则如何延续蒙氏一族的香火?再说了若是连我都镇服不了,又凭什么做我的男人!”蒙山本以为自己的小妹要发飙了,毕竟类似的经历他可是感受过许多遍啦,不过出乎他意外的,蒙诗雨居然难得的吐露了一番自己的心扉,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
“诗雨,什么娶个男人,大哥以前和你说笑的,你怎么都当真啦!太子殿下,听闻帝都男子多才俊,有机会呀一定要给我这个小妹介绍一个,若真是有诗雨意中的,我这做大哥的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蒙山先是瞪了自己小妹一眼,没想到蒙诗雨倒是毫不似弱的回瞪了他一眼,没办法作为大哥的蒙山又是将注意力落到了恺斯姆身上。若是太子殿下能和小妹成为一对就好了,电石火花一般蒙山心里忽然冒出了这种想法。
“哈哈,一定一定,诗雨天生丽质远胜帝都无数佳丽,不说别人了,就算是我也心动不已呀!”本来恺斯姆就是有些空虚寂寞冷,如此的话语不知怎么的就随口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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