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程少冬看不到。

　　安娜却摆摆手，“不用了，太麻烦你们了，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我就好。”

　　程少冬没什么反应，算是默认了。

　　程少冬感觉脸上一热，用东西从鼻孔里流了出来，用手背去蹭，是粘稠的鲜血。

　　刘云从身旁的自动贩卖机里投了几个币，掉出来两罐啤酒和一瓶饮料。

　　把饮料递给了安娜，一罐啤酒扔给了程少冬。

　　程少冬松开鼻子，伸手去接。

　　头顶上，有一家人窗户里，有灯光透了过来，程少冬就着微弱的灯光，盯着啤酒看。

　　是一个他从未没见过牌子的啤酒：“这都什么字？不认识。”

　　“俄语。”刘云拉开了拉环。

　　“洋酒？”程少冬不屑的撇嘴，“你什么时候开始崇洋媚外了？这能喝吗？”

　　刘云没搭理他。

　　程少冬将信将疑，打开，试着喝了一口。

　　“咳……这是啤酒吗？好烈……”

　　远处有一束光打了过来，程少冬被灯光一刺，微微眯着眼，看了过去。

　　安娜就着灯光，看到了程少冬脸上的血迹，惊呼了一声：“你流鼻血了！”

　　程少冬觉得安娜有些大惊小怪了，摆摆手：“没事儿，那是你家司机吧？你快回去吧。”指着不远处的车子说。

　　“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家吧？”安娜说。

　　程少冬摇头：“我和刘云还有事要说，不着急回，你先回吧。”

　　“哦，好吧。”

　　“嗯。”程少冬又喝了一口酒，却觉得很爽。

　　“十一国庆我没什么事做，你来找我吗？”安娜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程少冬。

　　程少冬闻言，喝着啤酒的动作怔了一下，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刘云，见刘云已经转了身子。

　　程少冬左右有些拿捏不清，模糊的回答：“嗯。”

　　安娜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好，我在家等你。再见。”

　　“安娜！”

　　正要转身离开，被程少冬叫住。

　　“嗯？”

　　原本蹲着的程少冬，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安娜：“一个女孩子家，少跟那种人混在一起。”

　　他指的是那个大块头。

　　“我没有……”安娜无力的反驳。

　　程少冬点头：“我知道，就是提醒你一下。”

　　“……”

　　“还有，以后打架这种事，让我来就行，你别傻了吧唧的往上凑，今天吃亏了吧？”

　　想到刚才被大块头挨了一拳，安娜这才明白，程少冬是在关心自己，如碟翼一般的睫毛，轻轻在黑夜中眨了眨，笑：“我没事。”

　　程少冬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别逞能了，回去往背上擦点药水，铁定已经淤青了。”

　　“好。”

　　“行了，你走吧。”

　　“再见。”

　　“嗯。”蘑菇的回答。

　　等到安娜走远了，巷子里一片平静，程少冬一口喝光了罐子里的酒，吧唧吧唧嘴，问刘云：“这酒叫什么？”

　　“波罗海啤。”

　　“哦，以后就它了。”

　　刘云扔了罐子，在黑夜里冷笑一声。

　　程少冬也扔了罐子，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血：“艾，记得十一去安娜家找她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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