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呆呆的问道，“你关灯做什么？”

　　借着手机的光线，还能勉强的看到他的脸，却已经无法看清楚了，很快她听到他朝着手机那端吩咐，“备车。”

　　慕清清连忙道，“叫救护车。”

　　“不用了，没多严重。”

　　刚才随口说了一个死字，好像吓到她了，顾墨城收回撑着的双臂，站直了身体，语调淡淡的嘱咐，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气势，“我让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片，收拾完了你再下来。”

　　慕清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片空白还是没有被填满，她声音有些低，“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不用。”

　　说完，他接着手机屏幕的光线，让开花瓶的那摊碎片，往门外走去，“我让司机明天把沁沁和欧尘接回来，你不用担心。”

　　拉开书房的门，走廊的灯就照了进来。

　　慕清清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好像身形不是很稳。

　　把台灯重新拧开，又胡乱的把差点被他扒下的衣服重新扣好，然后手扶着桌面借猜了一下椅子，回到地面，绕过花瓶的碎片，追了上去。

　　在楼梯口的地方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男人没说话，也没有侧身看她，只是动作弧度不大的将她的手甩开，仍是那淡淡的两个字，“不用。”

　　他力度不算很大，但慕清清还是怔住了，走廊的光线在夜晚，显得有些冷清，落在男人的侧脸上，看上去更平添了几分矜冷。

　　这一次，慕清清没再伸手，只是低着头，几度张口，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顾墨城没说话，只是抬脚踩到了下一级的阶梯。

　　“不用说对不起。”他在隔着半米不到的地方泠泠的开腔，“你用花瓶砸我，无非是因为我刚刚要强行侵犯你，才做出的举动。”

　　顾墨城的手扶楼梯的扶手，低低沉沉的仿佛带上了些笑意，“只不过很遗憾，你的花瓶没有砸死我，你想结束这段关系，就没可能了。”

　　慕清清低着头站在原地，他继续往下走，她也没有再跟上去。

　　司机接到电话后还以为顾墨城是晚上出去办事，直到顾墨城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坐在后面，冷漠的吐出三个字，“去医院。”

　　他心下好奇，下意识的朝后视镜里看去，一点不设防的看见男人脸上淌着一行血。

　　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方向盘，“顾……顾先生，您脑袋怎么了？”

　　又是晚上的，就这么滴着血，再看看那脸色。

　　好渗人。

　　“不小心受伤了，开你的车。”

　　“噢噢，好的，马上去医院。”司机发动引擎，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到就直接问了出来，“顾先生，慕小姐不陪您去吗？”

　　等了好几秒，都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

　　司机心里一惊，又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光线偏暗，看不到清楚模样和表情，他微微低头，眼睛闭着，面无表情，藏在暗色里，带着股诡异的阴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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