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寒的理财师张某,和闫思是旧交。两个人今天无意在一个饭局相遇,闲聊了几句。
张某对陆之寒卖股票的事深感疑惑,便把这件事说给闫思听。他也只是吐出他心中的疑问,想让闫思帮他分析一下,毕竟闫思是他太太的好朋友。
闫思听后,也是十分震惊。饭局结束后,她觉不妥的给唐晚打电话。
唐晚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咙很难受,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尽量平静的说:“我不在乎他要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以后他的事不要告诉我,和我都没有关系。”
闫思知道唐晚这是气话,但也不好再劝她了,只能顺着说:“我这不是无聊吗,找你说八卦。”
唐晚抿着嘴唇没说话,她不想听陆之寒的事,不想知道他的事,但她的心却不受控制的让她去猜测这件事。
陆之寒和她离婚没有几天,在她的了解当中,他近期没有新项目要投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笔巨款是借给别人的。
借给谁呢?他的朋友们,向他借钱,也不可能是借这么大一笔巨款。难道是帮慕棠?
想到这里,唐晚有点儿烦躁。胃里一阵翻涌,她忍不住,匆匆下床,快步走向洗手间。
“呕……”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她的眼泪也被呛出来了。
宋文听到动静了,从房间里走出来,来到她身边。
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唐晚的背。
唐晚却止不住的呕吐,酸水流过喉咙,呛得她又接连的吐。
为什么这么苦呢?整颗心都是苦的。陆之寒你的毒为什么这么难解除?离婚了还来祸害我。
唐晚的眼泪悄悄的流了出来,他为了慕棠,真是什么都舍得。
早上她吃了一小碗甜汤以及半个白面馒头,过了没多久,又吐了。
她已经有点儿虚脱了,吐的时候双腿没有力气,还是宋文扶着她出洗手间。
唐心看见后,蹙着眉担忧的问:“姑姑你是不是病了?要去看医生,这样才好得快。”
唐心嫩嫩的声音让唐晚的心情有所缓和,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说:“姑姑没有生病,是你的弟弟在闹。”
“哦。”唐心小大人的收起蹙着的眉毛,严肃的走到唐晚的面前,对着她的肚子说:“弟弟,你不能太调皮哦,姑姑很辛苦。”
她认真的神态和口吻,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今天周末,唐心不用去上学,但是唐晚也没有力气陪她玩儿。
她在房中的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心口沉着什么东西,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快要到十一点的时候,陆之凝又一次的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看唐晚。她还带来一个好消息,她和温俭要结婚了,她答应了温俭的求婚。
唐晚真心替她感到开心,笑了起来:“你能想明白就好,温医生也不容易,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的爱人了。”
陆之凝心愧的瞪唐晚一眼。她也不容易,但这都是她作的不是吗?
想到唐晚和陆之寒的事,她的心中有点儿堵。她开了几次口,最后还是决定尝试着劝她:“你和之寒……”
她才提到陆之寒的名字,唐晚的脸便沉了下来,表情十分冷然:“不要再提他了,他到今天给我发微信还是让我把孩子打掉。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和他复合?”
就在刚刚,唐晚已经把陆之寒的微信拉黑了。她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说的任何打掉孩子的话。
陆之凝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愤怒的咬紧牙齿:“他真是冥顽不灵!”
忍了忍怒气,她向唐晚提出告辞。
唐晚看着她愤愤不平的背影,最终还是开口说:“姐,真的不用再劝我们了,也不要做什么。我只想我的孩子平安长大,其他的事就让它顺其自然。”
陆之凝的脚步顿住,良久,她颤颤的回答了一个字:“好。”
唐晚是真的对复合这件事心死如灰,陆之寒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把孩子打掉,她没有拿刀去坎他已经不错了。还等着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简直就是笑话。
陆之凝气冲冲的从电梯里出来后,直接把电话打给陆之寒。
她怎么可能看着陆之寒一错再错的错下去?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陆之凝的口气很冷。
陆之寒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他报出一个地下车库的地址。
当时陆之凝并没有多想,认为陆之寒要在那里办事,时间匆忙,所以在那里见面。
但是她看到陆之寒的脸后,惊讶得楞了整整五秒钟。
“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了?”陆之凝眉毛一蹙,另一股怒气从胸中散发出来。
陆之寒的脸肿了,没有一块完整的,明显是被人暴打了一顿。
他的眼神很宁静,他没有回答陆之凝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能被谁打?他的态度,已经告诉了陆之凝,他是被熟人打得。
联想到那天唐家人的做法,陆之凝不难把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她毫不怜惜的白了陆之寒一眼:“自作自受。”
挖苦了他一句后,她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半,这才说正事:“你为什么一直让晚晚把孩子打掉?你不是女人,你根本体会不了母子连心的那种痛楚。”
“她的孩子不能要。”陆之寒皱了一下眉,郁气立刻漫上眉心。
陆之凝见他态度坚决,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吼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医生不是说了吗?孩子的遗传性很小,很小你懂不懂!”
“那也有可能会被遗传!”连续几天的压抑,让陆之寒的担忧与怒气爆发出来,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对陆之凝大吼:“我不想孩子像你一样。”
他吼完后,自己就静了下来。
而陆之凝的脸色却白了,她的双眼中漫出了受伤的痛苦。
陆之寒的心绞痛在一起,他后悔刚才口不择言的说了伤人的话。但是他还没有开口解释,陆之凝恨恨的说:“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她直接转身就走。
陆之寒大步的追上去,拉住他的手急着说:“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晚晚像妈一样……”
“不用解释了,你不配晚晚,她不要你是对的。”陆之凝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陆之寒却楞在当地,手如同被石化一般。
陆之凝直接抽回她的手,冷淡的走向她的车。她很冷静,可是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却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她的弟弟嫌弃她了,她也很嫌弃自己,为什么要得病?
陆之寒受伤的站在当地,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等他的意识渐渐清晰后,他拿出手机给陆之凝打电话。
他刚才的话太伤人了,但他不是嫌弃她,只是不想他的孩子像她一样受罪。
陆之凝不接电话,他一遍又一遍的打。最终,他毫无办法,后悔心痛的将电话打给温俭:“你帮我劝劝我姐,刚才我们吵架了。她,现在应该很难过。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很低落,温俭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能感觉到,事情很严重。
他紧张得当即拨陆之凝的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
他烦躁得低骂了一句脏话。脱下医生服,立即出门去找她。
三个小时候,他在湖边找到陆之凝。
她抱着双腿,头埋在手臂里,独自坐在木桥上。
天色已经有点儿晚了,湖面上的光朦朦胧胧,照映得她的身影十分寂寞。
温俭的心抽痛,他快步走向她。但在即将靠近的时候,他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过去,安静的坐在她身边说:“天有点儿凉了。”
陆之凝诧异的抬起头,未干的泪水还在脸上。她连忙抬手去擦。
温俭却温柔的捉住她的手,亲自给她擦眼泪。他的声音温柔得就像冬天里的火:“这个地方是求婚的好地方,我应该在这里向你求婚。”
陆之凝怔怔的看着他,等着他说接下去的话。
温俭撇撇眉,一脸的悔恨心痛:“不行,我已经向你求婚了,万一你拒绝我了怎么办?你就是我的妻子,有戒指为证。”
他认真的把陆之凝的左手牵起来,白色的钻戒在朦胧的天色中非常亮。
陆之凝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但她是真的欣慰,感到开心。
原来温俭是逗她开心的,她满足的扑进温俭的怀中,感慨的道:“我要是连你也失去了该怎么办?那样活着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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