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山猜测的没错,来的人正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秦国峰,看样子有五十多岁,深灰色的西装,虽然不年轻,但没有老态龙钟之感,他步履稳健,气色红润,再加上保养得宜,看起来风度翩翩,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秦总!”
陆锦川是酒会的主人,自然主动相迎,有合作意向的几家都到了,唯独他姗姗来迟,秦国峰神色歉然,他伸手双手无比诚恳的握住陆锦川,沉声道:“真是抱歉,班机误点,我跟我太太让大家久等了。”
“没关系,秦总这是哪里话!”陆锦川笑了笑,目光和煦的完全不像个生意人:“班机误点这种事也是常有,我们岂会不理解。”
秦国峰看陆锦川态度诚恳,倒是不像是作假,能够得到主人的体谅,自然是好事一桩。
秦国峰拉过身边的女人,含笑对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太太。”
众人寻声看过去,先是惊艳,随后又纷纷忍不住叹息。这位秦太太年轻貌美,嫁给秦国峰这样的半老头子,可真是牛嚼牡丹,当真是糟蹋了。
女人虽然身量娇小,但胜在面容娇美,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动人味道,能瞬间激发人的保护欲,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许伯年这时也带着儿子走了过去,眉头紧皱,怎么是她,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好大的胆子。
许清源看父亲神色,也朝那女人多看眼,自言自语道:“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前方人头攒动,悠然挽着许南山的手臂,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其实她就是好奇,许南山的强劲竞争对手到底长什么样。
只听他说是国外回来的,果然国人还是有这种外国月亮比较圆的思想,说不定也只是在国外混不下去,所以才巴巴的回国发展也未可知呢。
“许叔叔,我看陆总仿佛也很重视这位秦总呢,你就不怕生意被抢了去?”悠然看许南山一副稳操胜券,似是并不着急的模样。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许南山低头看了悠然一眼,看她眉头皱着很是疑惑。
陆氏是香港的大财团,秦氏虽然是要在国内发展,可刚从国外回来,根基不稳,要想在B市做生意,必然不会这个时候得罪许氏,怎么都要分一杯羹,至于这杯羹有多少,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谋定而后动,总得看看他们的想法和态度,才好想对策,不过悠然看许南山的态度,应该是已经想好了后招了。
且看看他怎么做吧。
悠然第一次跟着许南山来这种场合,她发现,其实许南山挺会装的,这种地方倒是收敛了不少他平时的粗野,没有到处骂人。
秦国峰伸手环住身边的女人,耐心的给她介绍,道:“心甜,这位是陆氏的陆总,这位是陆总的千金。”
心甜!
许南山只低头跟悠然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前面,听到这个名字,咻的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对面女人的脸上,眼底的神情瞬间凛冽如刀。
那个站在秦国峰身边的女人,不是苏心甜是谁?
秦国峰也看到许南山朝这边看过来,端起酒杯,挽着身边的苏心甜道:“心甜,这是鼎盛的许总,年轻有为,颇有老许总当年的风采,青出于蓝啊!”
秦国峰言语中似是对许南山甚是欣赏。
苏心甜手中的酒杯几不可闻的摇晃了下,眼神瞬息万变,抬起头时目光平静无波,微笑着看向对面的男人,得体的伸出手,笑道:“许总,你好。”
口气坦然,神色自然的如同他们今天只是初见。
悠然却总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如珠落玉盘,这样好听的声音,她听过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悠然看许南山态度有些冷,人家女士都主动伸手了,他站着不动算什么事。
许南山盯着她伸过来的手,眼底一片阴沉,刚才和悠然说话时的轻松笑意瞬间敛去,目光锋利,态度冷到极致。
悠然悄悄的碰了碰许南山,他这才伸手“秦太太,你好。”
动作有些敷衍,轻触到苏心甜的手就即刻收回。
秦国峰看许南山态度有些冷,似是并无结交之意,心里有些遗憾,想着改日若有机会,再单独请许总。
陆依依说起来也是圈里人,不过出道至今拍的影片屈指可数,只是大小姐兴起玩票而已,鲜少来内地,因为许南山的关系她对悠然有几分敌视。
不过,今日毕竟是陆氏做东,她作为陆氏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清楚,倒是也没有弄的太难看。
只是她对周围人都亲切有礼,进退有度,唯独对悠然不大理睬。
悠然也省的,自不去招惹她。
今晚来的女眷不少,但长得能让人一眼记住的真不多,除了那个陆家的刁蛮大小姐,悠然印象最深的就是苏心甜。
看样子比她要大几岁,身量娇小,又保养的好,真看不大出她的确切年龄,悠然也不敢乱猜。
悠然悄悄的观察了这位秦太太,长的很是精致,五官很耐看,美的并不张扬,一直安静的跟在秦国峰身边,无喜无悲,却又恰到好处。
好像特别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因为悠然发现,在场的不少男人都悄悄的瞄她呢。
这样一个漂亮女人嫁给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半老头子,真的好吗?
不过这位秦太太看着也确实不像是爱慕虚荣的女人。
悠然觉得自己最近剧本读的多了,快成职业病了。
“苏小姐,你好。”穿着白色晚礼服的苏心甜走过来,主动朝着悠然伸手。
“你认识我?”悠然有些讶然,心想她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苏心甜勾唇一笑,红唇潋滟,自有一种少妇的妩媚:“我可是苏小姐的粉丝呢,苏小姐拍的电影我都非常喜欢。”
悠然露出一丝笑意,礼貌的同她握了握,回道:“秦太太谬赞了,不过能让秦太太喜欢,真是悠然的荣幸。”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苏心甜看到丈夫叫她,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
悠然眉眼低垂,皱着眉头,很确定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苏心甜,可是,她到底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呢?真的很熟悉!
几家合作集团的负责人都到齐,今晚的宴会正式开始。陆锦川走向高高的主席台,陆锦川的气质偏向儒雅,如果不告诉她,他是一位商人的话,悠然会认为他是教授之类的职业。
陆锦川扶了下眼睛,讲话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
悠然站在许南山身边,许南山表情一直冷冷的,悠然也不晓得他这是怎么了,刚刚还说什么青龙不压地头蛇,这会倒是害怕了?
不过,也不像啊,许南山一向是做什么都是不嫌事大的样子啊。
悠然意外的发现了离自己不远的乔冲,他向悠然举了举杯子,算是打招呼了,悠然也对着他笑了笑。
她倒是忘了,这样的盛会,也是少不了乔家,悦达的少东家怎么可能不来呢。
酒会这才算是正式开始,许南山到哪都有人捧着,悠然也插不上话,毕竟她现在还不算是正牌的许太太。
虽然说大家面上对她还算是过得去,但骨子里应该是轻视的吧。
“南山,我有话和你说!”苏心甜总算是找到机会和许南山说上句话。
“秦太太请自重!”说完自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宴会上人多,苏心甜也怕被发现,自是不敢追上去。
可站在旁边不远的许清源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一下子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个女人眼熟了,这位好像就是三叔的初恋。对,就是她,那个时候他才读高中,好像隐约听母亲说起过,算起来,这个女人消失了快九年了,要是她不出现,许清源都险些忘了,他的这位好三叔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和家里闹翻的。
被爷爷流放的人还能回来,这女人倒是真不简单。
许清源看向远处的悠然,一声冷笑,以前似乎是他太心急了,以后怎样还未可知,吃一堑总要长一智。
悠然找了半天才找到许南山,拽着他手臂不放:“许叔叔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出去透透气!”抓紧悠然的手道:“这次别跟丢了,蠢货!”
悠然撇嘴,你他妈才蠢货,你全家都蠢货!你一天不骂人会死啊,就会欺负她。
晚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悠然后面的时候就硬着头皮跟在许南山身边,哪都不去,许南山也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虽然悠然不太喜欢那个圈子,但毕竟也要顾虑许南山的面子,若是两个人真结了婚,这样的场合少不得要常去,不然大家会以为他们之间不和睦。
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爆出什么,第三者插足啊,疑似离婚什么的消息。
晚上回去的路上,悠然不时瞥着身边的许南山,总觉得他神色不对劲。
“你怎么了?”悠然其实发现了,好像自从那个秦氏的总裁来了之后,许南山的表情就没好过,看来,许南山对那个老头子很是忌惮了?
许南山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深不见底,微微蹙眉道:“没怎么。”转头瞥到悠然满是担忧的神色,补充道:“喝了点酒,头疼。”
“那以后少喝点,别逞强。”悠然了然,也是,她在旁边只看着不应付都觉得心累,更何况一直要和那些人虚以委蛇的许南山,男人做生意好像也确实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谁都要防着,可谁也不能太得罪,商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悠然撇撇嘴,好吧,看在他压力大,又累的份上,她就不惹他了。
开车回到家,悠然打开车门下来。一下子就打了个冷战,这B市的天气是真的够糟糕的,马上就夏天了,可今天却来个突然降温。
她穿着裙子,刚从车上下来,一时间真的不太适应,抱怨道:“这天气真讨厌。”
许南山关上车门,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男人的步子很大,悠然有点跟不上,裙摆有些长,上楼梯的时候,悠然差点被绊倒。许南山伸手圈住她的腰,剑眉轻蹙:“慢点走。”
她也想慢的,可是他的步子那么大,她跟不上!
许南山这才抱住她的腰,脸色不怎么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快步将她带回卧室。
进了房间倒是不冷了,悠然把他的外套挂起来,回身看到坐在沙发里愣神的男人,笑着问他:“你要先洗澡吗?”
许南山这才回过神,挑眉看过去,语气淡淡的,有些心不在焉:“你先洗吧。”
“哦。”悠然低低的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和他说话,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悠然觉得今晚许叔叔真的是太不对劲了,若是搁在平时,她这样问许南山,不来个鸳鸯戏水那是誓不罢休,就算她不问,她每次洗澡的时候他还总是厚着脸皮往里闯,今天真的是转了脾气了?
过了会,许南山起身进了书房,将最上面的那个抽屉拉开。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戒指,那个时候他还在部队,没有多少钱,这是他参加一次任务,差点死掉,得了个一等功,用命换来的奖金,后来,他买了这枚戒指,没多久她就不知道被老爷子弄到哪去了,这枚戒指也一直没有送出去。
许南山的眼中满是寒意,他想过她这些年的日子未必好过,老爷子对亲生儿子都能冷下心肠,何况是一个外人。
她哭成那个样子,许南山以为她是旧情难舍,他对她虽然冷下心肠,但内疚和怜惜也是有的。
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让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和老爷子闹翻是为了她。
自立门户打拼是为了她。
甚至,等了她那么多年。
到最后,他都绝望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今晚以秦太太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她胆子倒是大,结了婚,居然还敢来撩拨他的感情。
许南山把那枚戒指,紧紧的捏在手心,想要从窗户扔出去,但手抬起来的时候终究是没有舍得。
他们回来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噼噼啪啪的下了一夜,第二天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悠然今天不去剧组,但明天要拍杂志,这几天吃东西不能太任性,让阿姨做的东西都是少盐,不要放调料,水煮菜,就那也不敢吃饱。
外面下着雨,这心情着实有些闷,听到楼下门铃响,便问阿姨怎么回事。
阿姨说是干洗店送的衣服,阿姨签了就放在桌上。
“什么衣服?”悠然有些疑惑,不记得最近有送洗过什么衣服。
顺手就打开,黑色的西服,悠然眉头皱了皱,这不正是那天穿的那件?
前几天许南山晚上出去,大半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没穿外套,她随口问他,他说洒了酒,丢了。
既然丢了,怎么现在送回来了?
悠然想起那天他身上的香水味道?
莫非·····
悠然有些心烦,没有再想下去,不过,没有让阿姨把衣服收起来,就摆在楼下桌子上,让他回来自己看吧,看他自己怎么解释这件被丢了的衣服。
许南山回来,没看到悠然在楼下便问阿姨:“太太呢?”
“在楼上,一下午没有下来了!”
许南山倒是奇怪,平日他回来,只要她在家,一准像小鹿一样的跳下来撒娇,今日倒是惯会躲懒了。
可眼神在看到桌上的衣服时顿时暗了下来:“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中午的时候快递送过来的,说是送去干洗店洗的衣服,我问太太说要不要拿楼上挂起来,她说不用让我放在那!”
许南山低低的说了句:“知道了,你去忙!”说完没有理会那衣服,直接就上楼了。
悠然躺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外面下着雨,房间里比较暗,她也没有开灯。
许南山走过去把灯打开:“看书不知道开灯,仔细伤了眼睛!”
悠然不想理他的,她刚才看到他的车子开回来了,可就是不想下去接他,这个人撒谎精了。
实话实说她能把他怎么样了,做什么要骗她?
还成日里说让她老实些,不要被他抓到把柄,他呢,自己不老实,把柄都让人送上门了。
指不定那天去哪里鬼混了呢?
“怎么了?”
“不高兴!”悠然哼了一声,躺在椅子上没动,许南山自己把外套脱了挂衣服架子上了。
“谁惹你了?”许南山装傻。
悠然把书往旁边小几上一甩,登时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许南山:“许叔叔莫不是把我当傻瓜一样哄骗,有些事我不说,就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完气呼呼的往房间走,也不理许南山,许南山直接拽着手臂把人拉回来:“不就是一件衣服至于气成这样!”
悠然眼圈红红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却偏不哭,眼睛也不看许南山,看着窗外,牙齿咬的紧紧的,许南山怀疑,自己一个解释不好,她就会狠狠咬他一口。
“好了,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能不要你了!”许南山心软,抱着悠然在她唇瓣上亲了亲:“人不大,气性倒是不小!”
“你要是觉得我碍眼,想悔婚,你告诉我就好,不要把我当傻瓜一样的骗着,大家好聚好散就是,何故要这样,我很难过!”悠然低头,咬着唇瓣,眼泪吧嗒落下,滴在许南山的手上,灼热的温度,烫的他一阵心慌。
“我什么时候想要悔婚,那天喝了酒,确实洒在衣服上,随手不知道丢哪了,谁知道怎么就回来了,老子要想悔婚,用得着瞒着你,蠢货,瞧你这样子,跟老子在外面勾搭女人了似得!”
悠然看他这样说,倒是也觉得合情合理,许南山那样任性的人,谁能拿他有什么办法,若是真要做些什么,她也拦不住。
“那你以后不许出去喝酒,下次别把自己丢了,过几天才知道回来,我可不签收!”悠然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许南山趁势捉住悠然的小手:“这才几天就敢管着老子了!”
“呸,谁要管你,你要是在外面找小姑娘,我得高兴坏了,我也去找个小鲜肉,没得让你这个老白菜帮子磕坏我的牙齿!”
“你这是欠抽是吧!”
“有话好好说,你别做野蛮人好不好,喂,许南山·····”
·······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两情相悦最要紧,既然有情,真也没必要这么较真,他应酬确实也多,只要不乱来,她也还是能理解的。
不过,虽说是和好了,可这心里总是沉甸甸的,不太好受。
第二天早上虽然没有下雨,但天气阴沉沉的,让人看着都没有好心情。
悠然昨晚也没怎么睡好,做了一夜的梦,醒来的时候全忘了,就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有一个女人,如泣如诉的叫着许南山的名字。
南山,南山,那两个字像是刺在她的心上。
别的都想不起来了,悠然觉得这个梦做得莫名其妙的,八成是她最近想的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气温也陡然降了几度,悠然T恤外面索性罩了件毛衣。
今天有个杂志封面要拍,和鼎盛离不远,悠然就顺路搭了许南山的车子,完了之后让小高去接她就好。
院子里开的正盛的牡丹花被这连着几天的大雨给糟蹋的,零落了一地。
悠然叹了口气,这牡丹花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呢,就这样没了。
牡丹的花期短,错过这次,要等明年了。
可能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更容易伤春悲秋,不然也没有林妹妹的葬花吟了。
两个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许南山看悠然一直看着那块花圃,问道:“那些落花有什么好看的!”沾在地上,污了颜色,不觉得有什么好欣赏的。
悠然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许南山:“你只看到它现在的丑态,可曾想起她盛放时的美丽,这牡丹可是花中之王,只可惜,今年是看不到了!”
悠然垂着眉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说出了这番感慨之词,也不知道是在说花还是说自己。
许南山剑眉紧蹙,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像是被悠然戳中了什么心思,轻咳了一声。
“不就是几株牡丹,你若是喜欢,我让人多移栽些,好好栽培,你想什么时候欣赏不成?”
“牡丹花最有气节,女皇武则天都不曾让它提前绽放,我们又何苦去逆势而行!”悠然摇头,她平日里也不是能静下心打理这些花草的人,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
许南山抿唇:“混蛋玩意,没完没了了,,明年带你到洛阳去看牡丹花会,今年是错过花期了。”
悠然撇嘴,就他这耐性,才说几句又骂人:“不必了,我只是讨厌这不解风情的大雨,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花。”
许南山眉头一皱,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这是在拐着弯的骂他吧。
苏悠然,行啊,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吧。
不过,他倒是也没注意到悠然的不对劲,昨天他们已经和好了,这丫头也不是记仇的人。
男人一向心粗,大抵不会明白,这种事对女人而言就像是一根刺,一旦种上了,想消除,很难了。
说话间,悠然已经到了地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许南山在她额头上亲了下,道:“晚上等我一起吃饭!”
悠然点了点头,这才下车,琳达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看到悠然过来,小跑着过来:“悠然姐!”
悠然和许南山道别,然后对琳达道:“我们上去吧!”
“好!”
化妆的时候化妆师看悠然的黑眼圈有点重便问道:“悠然姐最近睡眠质量不好吗?”
悠然点头:“压力有点大!”
化妆师知道她工作室正在制作一部电视剧的事,随即笑道:“幸好你够年轻,不然这要是休息不好,会影响皮肤状态的,我认识一个美容师技术挺不错的,按摩几次人会放松很多!”化妆师看她整体肤质虽然不错,但有些紧,和情绪波动有关。
“好啊!”悠然其实也想找个好点的技师呢,以前仗着年轻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现在都二十三岁了,还是及早保养的好。
悠然因为要拍封面照的事,怕水肿,这几天的口味都特别清淡,谁知道还是被化妆师看出自己状态不好。
化妆师画完之后很满意:“其实你的皮肤在明星里算是最好的,只有一点黑眼圈问题,为我省了不少粉底呢!”有的人上一次妆用了大半瓶也觉得不理想,全靠后期处理。
鼎盛
玻璃窗外的天色暗沉,孙秘书敲门进来,将查到的资料放在桌上:“许总,您让查的酒店地址和客房号码已经查到。”
“嗯。”许南山坐在转椅里,俊脸微沉。
孙秘书没敢多说,立刻离开。
半响,许南山冷冷的扫了眼,然后起身穿了外套,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开着车子很快离开。
悠然拍完封面后并没有着急回家,也没有让小高过来接自己,反正这里离许南山公司不远,他说晚上一起吃饭,她到公司找他也行。
她好像还没有到他公司来过,顺便参观一下他的办公室。
悠然觉得他公司的人应该是认得自己的吧,先不打电话了,刷一次脸卡试试。
果然,和悠然预想的情况一样,前台看到悠然的时候,先是惊讶,接着是了然,甚至帮悠然按了直通总裁办公室那层的电梯。
很安静,悠然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难不成许南山霸占了一整层做自己的办公室?
正狐疑的时候,看到孙秘书从一间办公室出来。
“孙秘书!”悠然笑了笑,主动打招呼,孙秘书是许南山的心腹,因为住院的那段时间,悠然和孙秘书也算是相熟了。
孙秘书一怔,斟酌着语气:“您怎么上来了?”
您?悠然敛眉,孙秘书今天太客气了,居然对她用您,孙秘书年纪比许南山估计还要大些,听他此刻对着她用敬语,悠然觉得自己受不起,她担心会折寿啊。
尴尬的笑了下:“孙秘书叫我名字就好,我来找许叔叔!”
孙秘书自然知道她是来找许南山的,所以初见她的时候才会心里有一瞬的慌,不过这会已经冷静了下来:“许总不知道你过来,临时有事出去了。”
“走了?”悠然撇嘴,很是遗憾,难得来一次他的公司,居然不在:“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久,有个工作需要许总亲自出面!”孙秘书保持着微笑,对悠然的问题是有问必答很是客气。
悠然松了口气,还是不要给他打电话了,工作比较重要嘛,今天也怪她自己莽撞,来的时候也该打声招呼。
许叔叔说晚上一起吃饭,这才三点,还早着呢?
“苏小姐要回去吗?我派车子送你!”孙秘书事事妥帖,悠然点头,觉得这样也好,以后还是不要搞什么惊喜了,完全失望嘛。
酒店的豪华客房,苏心甜穿戴整齐,包里的手机也响起来。她看了眼号码,边接电话边往外走:“我已经换好了衣服,马上下楼。”
伸手拉开房门,苏心甜抬脸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那一瞬,她的表情有些慌,下意识想要关门,却不想男人已经推门进来。
“南山,你怎么过来了?”苏心甜盯着对面的男人,神色紧张。
“怎么,我打扰到你了吗,秦太太?”许南山薄唇勾了勾,望向她的眼神锐利。
许南山的话里藏着浓浓的威胁。
苏心甜自然听到的出来不对劲,神情由最初的惊慌转变为忧伤:“南山,我结婚的事,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
她话还未说完,纤细的脖颈已经被许南山扼住:“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恨人在我面前耍手段!”
“唔!”
苏心甜的后背抵上坚硬的门板,整个人被控他制住,完全动弹不开。
她几乎发不出声音,而且,她也不想喊叫惊动酒店里的保安,或者被人看到。
许南山的手随着她的挣扎缓缓收紧,苏心甜能感觉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越来越盛。
“不要这样,放开我!”她吐出的声音微弱,男人看她的脸因为缺氧越来越苍白,这才松开,不过手臂把她抵在门上,压迫感十足。
苏心甜站稳了身子,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摇头道:“我没有,这件事我不是要故意瞒你,我有苦衷的,南山,改天我向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秦太太结不结婚,和谁结婚,和我有关系吗?我今天来是告诉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西装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南山,你觉得我在耍手段?”苏心甜愣了下,随即眼泪,刷的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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