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不见的?”许南口气里全然是狠戾。
“月色!”小高这个时候只敢给许南山打电话,苏悠然的身份太特殊了,要是记者知道了,不管有事没事,那苏悠然就给毁了。
“我马上到,人肯定还在月色,你先在消失的那层包厢找,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许南山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面走。
悠然的手心传来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琳达已经吓的哭不出来了,咿咿呀呀的听着让人更加烦躁。
“给我把她嘴堵上!”
许南山到的很快,幸好,他今晚就在月色谈生意,知道今晚宫杀在这里庆功宴,特意把人约在这里的,本就打算等会过去转转。
许南山看到走廊上有碎玻璃渣子,猩红的地毯上有不知道是酒渍还是血渍的痕迹动,很快把目标锁定在附近的几间包房,他和小高分头找,有一间包厢,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门口还有血迹。
许南山看到血迹,心口一紧,很显然,苏悠然就在里面。
两个人合力把包厢门踹开,里面的人早就听到外面动静,几个人一下子冲过来,许南山看到歪在沙发上的悠然脑袋里一团火就蹿了上来。
妈的!
敢欺负他的人!
许南山一脚踹过去,那个人跌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半边脸都是血。
琳达已经哭傻了,连跑都吓忘了,缩在那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许南山过去扶起沙发上的悠然,人已经没意识了,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露出的手臂上都是抓痕和血迹。衣服被撕烂了一大块,许南山眯了下眼睛,脱掉西装盖在悠然身上。
扯掉领带,抬脚从茶几上跳了过去,对着正缠着小高的其中一个人就是一脚。
许南山的人这时候也到了,迅速把包厢内外都控制了起来,知趣的人纷纷绕道走,就算是有的人想看热闹,这时候也进不来。
那些人已经被许南山打的几乎没人样了,躺在地上惨叫连连,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让小蔡过来把人带走,调查到底,这事没完。”许南山呼吸有些不顺畅,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了一样,整个人完全不冷静。
“小高,把那个女人送回家!”然后抱起悠然转身大步走了。
许南山把悠然塞进车里,悠然整个人已经没意识了,浑身像是火在烧一样。
许南山低头,这才发现,她手心还在流血,应该是里面捏着什么东西。
她的手下意识捏的很紧,许南山怕力气大了伤到她,但力气小又拿不出来。
唇瓣也被她咬出了血,许南山拍拍她的脸:“我是许南山,你清醒点,松手,马上松手,该死的女人,你听到没有!”
悠然很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完全没有办法看清楚眼前的人。
只迷迷糊糊的听到他说着什么,觉得他身上的气息隐约有些熟悉。
许南山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手掰开,手心果然有一块酒瓶的碎片,他小心的拿出来扔掉,悠然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了,看不出原来的皮肤颜色。
他进去的时候就知道确定是被喂了药,里面还有摄像机,看来是蓄谋已久了,要是今晚那些人真成了事,这些丑闻传出去,悠然这辈子都完了。
是谁这么狠,这绝对不是要毁了她这么简单,这是在逼她去死,许南山经历无数,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并不少见,可发生在悠然身上,他做不到用那种习以为常的态度去面对。
他开车回了福州路别墅,一路上她身上的药力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饶是她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扛不住,整个人几乎贴到他身上去了。
这种情况也不好叫医生,许南山检查了下她身上,除了淤青,胳膊上蹭破皮的地方,手心的伤是最严重的,他帮她处理伤口期间已经被她贴上了无数次。
许南山忍着把伤口大概处理了下,他是个男人,自然经不起她这样的撩拨,从未有过的疯狂,悠然手上的伤口早就崩开了,床单上也是血迹点点,许南山重新帮她处理好,换了衣服,才让医生过来打了消炎针。
是谁做的,许南山心里大概有数,苏悠然得罪的人不多,上次舞台灯架落下的事他已经狠狠警告过唐琳,这段时间她也消停,所以,应该不会是唐琳,今晚宫杀剧组都在这,她没那么傻给自己招惹是非。
除了甄爱估计也没谁了。
许南山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他要和甄家对上吗?
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除了脸长得能看点,一无是处,家务不会做,上个床每次也是哭哭啼啼不尽兴,脾气还倔的要死,确实是没什么用。
为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混蛋玩意,把甄家给得罪了,值吗?
甄元山不会不知道悠然的消息,上次的事也算是闹得大的,从甄元山的处理方式就知道,他或许对悠然有亏欠,但在大事上,他是不会站在悠然这边的。
早就说过这个圈子不适合她,还不要命的往里挤,他养不起她吗?
许南山抽了一盒烟,地上满是烟头,心里已然有了决定,摁灭最后一根,转身去了浴室。
悠然已经醒了,被疼醒的,手心已经肿的握不成拳,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清楚的提醒着她,她苏悠然有多么的弱小,她以为,她每次只要不把事情闹大,只要忍耐,他们就会放过自己,可是,呵呵,只会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
如果不是小高发现她不见,许南山及时赶到,那她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悠然闭眼,眼角滑过一滴泪,握紧自己的手心,手上的疼却抵不过心中的恨。
许南山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到悠然坐在床上,刚换好的白色床单上又有新的血迹,眉头皱了皱,这女人找死是不是?
许南山忍着气重新去拿纱布和碘伏:“还不过来!”
悠然往起一站,差点因为腿软摔到地上,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想的?”
听他的口气,应该是昨晚的事情有眉目了。
怎么想?
老天没让她死,就是让她报仇,有些恩怨,不是她不理会就不存在的。
许南山的鼎盛现在岌岌可危,她开不了这个口,可是,除了他,她还能找谁?
如果就为了反击让她此刻去委身他人,她做不到,当初选择许南山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尊严,现在,她没有勇气再把自己的尊严重新碾压一次。
她只是想着,有一天强大到别人不会随意欺负她,可是,却没想到用来对付她的是这样肮脏龌龊的手段。
看到许南山的手臂上,手上,甚至脖子上都是指甲的划痕,悠然脸红个彻底,昨天晚上的场面有多激烈,可以想象。
不管怎么说,她都该谢谢他,又救了她一次。
其实算起来,许南山真的不欠她什么,甚至是她欠了他的。
“许先生,我·····悠然想说分手,可是,舍不得,可是,她更不想连累他。
“闭嘴,蠢货,敢说出那句话试试!”
“我,”
许南山用唇瓣堵住了悠然的话,然后直接摔门而去,悠然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直到门铃响了,悠然才如梦惊醒。
“静姐?”欧阳静站在门口,手上提着一包行李:“你最近别回去住了!”
“昨晚的事我知道了!”欧阳静叹了口气,从她接手悠然工作以来就是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的,确实不省心。
她这是得罪了谁,下这么黑的手,小姑娘看着安安静静的,脾气也好,就她观察这几个月来看,绝对不是那种张牙舞爪惹是生非的主。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悠然给欧阳静端水的时候看到她的手,有些话又堵回去了。
“我知道的时候差点没吓死!”
“静姐,这件事,我不会再忍了!”
欧阳静楞了一下,悠然不是那种喜欢说狠话的人,不过这次也真是刺激不小,是个人都不会这么算了的。
欧阳静沉默了一瞬:“你打算怎么做,想好了吗?”
许南山会干涉这件事,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想先见见昨天晚上那些人!”
“这个怕是得许南山安排!”欧阳静不认识公安局那边的人,还真替悠然安排不了。
悠然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就许总的人,琳达和我,步总现在也知道了,放心,媒体这块公司也会盯着,不会传出去的!”
悠然是秘密的去见那些人的,接下来要怎么做,她已经有了想法。
既然都闹成这样了,不管甄元山知不知情,这次他想装不知道,她都不同意了。
甄爱,我不会再这样懦弱的等待下去。
甄元山接到悠然电话也是惊喜的,怎么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电话那边一直哭,甄元山从椅子上站起来:“悠然,怎么了,你说话,有什么委屈,你告诉爸爸!”
“爸——”悠然这一声爸叫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意外。
她一辈子都不打算认他,却不得不得在这个时候承认是他的女儿。
这一声爸叫的,甄元山眼圈也是红了,欧阳静一直陪着悠然,看她哭成这样,心里也是一阵心酸。
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这样的事真多是太残忍了。
“爸,我好害怕······”悠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这是悠然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女儿哭成这样,作为父亲,他确实欠了她良多,再加上,悠然说的没错,她只剩他一个亲人了。
悠然报了地址,电话挂了之后,拿纸巾擦了擦眼泪,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一抹狠厉,哪里还有半点悲伤可言。
这一瞬,欧阳静确信,苏悠然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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