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死不休的纠缠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秦如歌的样子吓了苏佳臣一跳,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职业装上起了褶子,汗从脸上滴到衬衣上,黏黏糊糊,背后湿了一大片。
曹行上前,忍不住道,“你……还好吧?”
苏佳臣拉着他,摇摇头。
秦如歌谁都没理,眼神空洞的往电梯间走。
苏佳臣和曹行怕她出事,只好在身后跟着她。
边走,苏佳臣边道,“她的鞋呢?”
幸亏他提醒了一下,不然曹行还真没注意到她的鞋居然不见了,想了想,“如果我想的没错,应该是扔在走火通道的某个楼层了,这样,你陪她,我去找。”
弄的这么狼狈,肯定是跑的楼梯。
苏佳臣点点头。
拐了弯,曹行就进了走火通道,顺着楼梯下楼。
而苏佳臣他们俩是进了电梯。
“雍总,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不该那么轻信陆总的。”一回到办公室,秦如歌先去找的雍霆瑀,向他承认错误。
说完话,她微微向他鞠一躬。
雍霆瑀对她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淡淡的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秦如歌犹豫挣扎了好半天,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所以,我会去辞职申请的。”
现在弄成这样,她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如果您要因为这件事起诉我,我也没怨言!这是我该承担的责任!”秦如歌回来的时候,把所有的后果都想了一遍。
最坏的结果,就是去坐牢。
即便这商业机密不是她泄露的,可她也脱不了关系。
听着这话,雍霆瑀的脸上非但没有笑,反而更沉的厉害,他沉声道,“这就是你对这件事的承担?”
“是、是的!”虽然还不习惯这样的雍霆瑀,可这却是她想到的唯一可以减轻她愧疚的办法。
“辞职?”
秦如歌又点头,“是的!”
“出了事,你就想用辞职来解决办法么?”雍霆瑀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不悦。
被他这么一吼,秦如歌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厉害,“除了辞职,我真的想不到任何可以弥补这件事的方法了。”
“你真的以为,你辞职了,朗格酒庄的谈判员就会转过头来和我们谈判么?失去的所有就会重新回到我们的手上?秦如歌,我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傻呢!”雍霆瑀沉声说,“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睛!”
秦如歌一个机灵,和他双目四对。
他的眼睛里,再没有往日的温柔,剩下的,就只有作为一名酒店领导者该有的狠,以及睿智。
心慌的更厉害了。
“告诉我!你来铂尔曼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秦如歌被他问的心虚,没敢再耽搁,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为了找到一份工作。”
“我要听实话!”
雍霆瑀严肃认真地样子,更让她紧张的理不清任何头绪,脑子里乱嗡嗡的。
“我、我是为了……”被他逼的心脏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来铂尔曼的真实原因么?当然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但这能说么?
当然不能。
“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要出人头地!我想要站在最顶端!”秦如歌红着脸,紧张的说。
雍霆瑀的脸色,缓了一些,“既然想站在顶端,为什么要辞职?难道以后做了错事,就只想辞职这一条出路么?”
“不然该怎么办呢?”秦如歌小声嘀咕。
“想解决的办法!”
秦如歌道,“可是我能怎么办?收购案我又不懂,朗格酒庄派来的谈判员我也不认识,别说法语了,连英语都没学好,我只是一个拖后腿的,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做不好。”
“你就是这样想自己的?”雍霆瑀质问她。
秦如歌一怔,然后很快的点头,“好像我除了会做饭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雍霆瑀淡淡道,“就只会给人惹麻烦?”
“是。”
“还敢说是?”他的声音又大了一点。
“不、不是……”这话说的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雍霆瑀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我、我已经23岁了!”秦如歌以为他是在说她年龄的问题。
雍霆瑀沉声说,“你告诉我,23岁的你,懂了什么?”
懂了什么?
秦如歌有点不明白他的话,可还是尽量回答,“我知道怎么和朋友相处,怎么和同事相处,怎么和上司相处。”
最后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是心虚的。
“行吧,那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处理自己工作上的事的,是像你现在这样,一遇到事就临阵退缩,还是动不动就写辞职,撂摊子说我不干了?你既然不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就算辞职了,再找到其他的工作,还是一样!”雍霆瑀的脸已经黑的快要成碳了,那严肃认真地样子把秦如歌都给吓了一跳。
秦如歌咬唇,“我、我没有。”
雍霆瑀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一层一层的掀开她心里埋藏最深的那个伤口。
逼得她不得不面对。
涨红了脸,她喘着紧张的气,一字一字的说,“雍、雍总!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雍霆瑀的唇扬起微不可闻的弧度,虽然只是一点点,可秦如歌还是看到了,“你没有对不起我!真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这声对不起,是我应该说的,如果不是我,您也不会无法进行第七次谈判!雍总,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种错误,我不会再犯!”即使她很狼狈,可终究还是想明白一些,雍霆瑀说得对,她太软弱了,遇到事情只会逃避,不懂得去面对,自以为辞职就是最好的承担方法,可殊不知,这才是最懦弱的表现。
雍霆瑀点了点头,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不辞职了?”
“不、不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还哭么?”
“不哭了!”
雍霆瑀笑着道,“坐下吧!”
看到他笑了,秦如歌可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说实话,看着他生气,比面对陆少磊还紧张和害怕,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下意识不想让他生气,不想让他失望,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每件事。
这种感觉,真的有点怪,“雍总,你不知道,你不笑的时候真的很恐怖!”
她坐在他对面的转椅上。
“所以,以后别惹我生气!”雍霆瑀故意逗她。
秦如歌拼命拼命地点头,“嗯、嗯!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也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然而,她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在后来,她依然在不断地给雍霆瑀惹麻烦,而他不得不跟在她身后替她收拾残局!
这都是后话了。
“还有其他事和我说么?”
秦如歌顿了顿,想着被迫中止的谈判,“雍总,那朗格酒庄的收购案怎么办?他们真的不和我们谈了么?是暂时不谈,还是以后都不谈了?”她看陆少磊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这次的收购案,对雍霆瑀来说也同样重要,失去这次机会,恐怕对他的损失很大。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雍霆瑀笑。
“可是……”秦如歌有点着急,“我知道这个案子对你来说很重要!”
雍霆瑀看着她这副紧张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在我眼里,你的成长,比这个案子更重要。”
轰————
秦如歌的脸瞬间就红了,耳朵上很烫,有点烧,她的脸也有点热,定了定神,苦笑道,“雍总,您就别埋汰我了!”
“我说的是事实!”雍霆瑀笑道,“如果能用这个案子换来你的成熟,也不亏。”
秦如歌一怔。
“如果没什么事就出去吧。”雍霆瑀已经翻开桌上的文件,打算处理公务了。
“雍总,你……”似是觉得她将要说的话有些不妥,随即又换了一种问法,“你用案子换我的成熟?我没有听错吧?”
顿了顿,她继续道,“值得么?”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肯不肯做!”雍霆瑀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普通,并没有说的花里胡哨,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是很窝心。
一股暖意,似乎正慢慢地填满她冷的发麻的身体。
“雍总!”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故意把声音喊的很高!
雍霆瑀眯着眼睛,无奈道,“什么事?”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她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只是想要告诉他,自己会努力,努力让他看到不一样的她!
雍霆瑀笑。
“那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而且也没刚才的阴郁和沉闷。
转身的时候,身体也很轻盈。
只是……
“站住!”雍霆瑀叫住她。
“还有事么?”秦如歌转过身。
眼眸从她的脸上移到脚上,他的唇角噙着笑,“出去把鞋穿上!另外,放你半天假,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一身的汗味,味道不好闻。”
秦如歌,“……”
脸又红了,她尴尬的捂着脸,没好气的看着他道,“雍总,我这就回家去洗!”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拧开门,她又转身,问,“你……你今天还回来么?”
她的意思是回小公寓。
雍霆瑀道,“你希望我回么?”
秦如歌,“……”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算了,当我没问。”她有种感觉,雍霆瑀就是披着狐狸皮的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太狡猾了。
“今天严书楠回来,所以我一早已经让曹行把东西收拾好了。”雍霆瑀淡笑,“从今天起,你就可以暂时轻松点了。”
楠楠要回来了?
她想了想日子,好像确实和他说的那样。
“你看我这脑子,全都忘了,嘿嘿!”尴尬的笑了笑,秦如歌没敢再多呆,赶忙出了办公室。
……
这天晚上,秦如歌和严书楠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和严书楠说了一遍,包括陆少磊利用她,窃取商业机密的事情,都没有瞒着。
听完这话,严书楠拿着遥控器关了电视。
“楠楠,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帮雍总,才能挽回这次的损失呢?”秦如歌盘着腿,抱着沙发垫,郁闷的道。
严书楠淡淡的说,“我早就和你说,让你不要再和陆少磊有牵扯,离的他远远地!你偏不听!现在倒好,弄成这样,你说怪谁?”
“怪我!都怪我!我不该相信他,不该傻傻的再次相信他。”秦如歌的声音很低,很低,靠在沙发上时,头是仰着的,整个人也有气无力的。
“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严书楠的话虽然不中听,可句句都说在点子上,而且句句都击中秦如歌的神经线。
“我知道!我知道这次是我的不对!虽然雍总不怪我,可是我怪自己,你不知道,白天我都和他提出辞职了!”
严书楠真想把她的脑子给敲醒了,“说你笨,你还真笨!我要是你,绝对不和他提什么辞职。”
“为什么?”
“因为辞职,才是最下等的办法!况且逃避又不是我的作风!”严书楠说的理所应当。
秦如歌说,“雍总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雍霆瑀又不是傻子,轻重他还是分的轻的。”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他?”
严书楠白了她一眼,“我哪了解他?明明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好不好?”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正常人咯。”
“可以这么说。”
秦如歌扔了沙发垫,靠在严书楠的肩膀上,笑道,“楠楠,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不行。”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秦如歌说,“为什么?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就拒绝!”
“肯定没好事!就像上次一样。”那次的宴会,严书楠还历历在目。
“这次绝对是好事!”秦如歌抓过严书楠怀里的薯片,拿出一片来,喂给她,“你有没有客户在酒庄上班的,就是那种大型酒庄,像法国的白马酒庄了,木桐酒庄了,还有朗格酒庄……”
“秦如歌!你当我是法国总统啊!”严书楠恶狠狠地咬着薯片,转脸瞪着她,“白马酒庄?木桐酒庄?朗格酒庄?这种事想想就行了啊,别太爱幻想了!”
秦如歌笑,“你当律师也有三年了吧,这三年你一定积累了不少人脉,前几天我还听曹行说,你刚接了法国一名媛的离婚纠纷案。”
严书楠,“……”
“就算我接了这官司又怎么样?”严书楠暗忖,这曹行可真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啊,什么都瞒不过他,抢了她手里的薯片,放到一旁,道,“那我也真不认识朗格酒庄的人!你当我是哆啦A梦啊,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从口袋里变出什么来。”
就算是闺蜜,也不能这样用,是吧?
她顿了顿,继续道,“再说,雍霆瑀又没让你承担责任,你啊,就别先吃萝卜淡操心了,收购案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来弄吧。”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想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毕竟这件事多少也有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秦如歌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把嘴里的话说出口。
严书楠说,“要我说,你就赶紧趁早和陆少磊断了,别再纠缠了!不然以他的狠辣程度,你迟早被他害了!”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秦如歌不想和她再讨论这个话题。
就是潜意识里不想面对。
虽然有点自欺欺人。
严书楠就是不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坚持的非要和陆少磊在一起,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纠缠,现在温馨和他又解除了婚约,陆少磊身边一个正牌都没有,除了她,“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陆少磊啊!他算是男人中的奇葩了吧?都这么对你了,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下去?”严书楠道。
秦如歌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想死。”
“什么死不死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被秦如歌给闹晕了。
“没、没事!”秦如歌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笑着说,“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如歌摇头,“当然没有啊。”
“那为什么好端端的说你不想死……你的生命和这件事有关系么?”严书楠说着,眼睛却突然一亮,她握着秦如歌的手,疑惑道,“该不会是你的那条项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秦如歌的心一慌,“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没有!没有这回事!”
“真的没有么?”严书楠太了解秦如歌了,一般呢,她不会拿生死开玩笑的。
除非这件事真的很严重。
而且已经危及到生命。
“没有!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秦如歌笑说,“看来以后不能和你开玩笑了。”
虽然她嘴上说没有关系,可严书楠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想了想,她说,“你真的很想帮雍霆瑀么?”
“当然啊!现在除了你,我都不知道应该去找谁了。”直觉告诉她,严书楠一定有办法。
严书楠莞尔,“好吧,我尽量试试,可并不一定能成事!”
“楠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秦如歌扑到她的身上,一把抱住她的腰,笑着说,“有你这个万能闺蜜,可真好!雍总办不成的事,你要是能办成了,啧啧,我帮你去问他要提成!”
严书楠别过她的头,呵的声抽笑,“你记住,我是帮你,不是帮他!不过你的提议似乎也不错,如果这件事真能成,我要这个数!”
她伸手,指了个数。
秦如歌夸张的说,“这么多?”
“这还是少的了,像我一般接一个案子,起码能从中间抽成百分之十!”这个数目很可观,而且远远超出了一般律师能得到的数。
她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她家楠楠,也特别的财迷。
身旁坐了一个白富美,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后来,她又答应给严书楠做一个月的好吃的,这才让她勉强点头答应帮忙办事。
第二天一早,秦如歌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忙着。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严书楠。
她接起,“楠楠,怎么样了?”
“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可以听出来,严书楠在那边似乎心情不错。
“具体是什么情况,快和我说说。”秦如歌有些迫不及待。
“昨天晚上我就和一个朋友联系了一下,他告诉我……”
大概说了有十分钟左右,直到秦如歌挂了电话,她整个人仍然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她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雍霆瑀!
秦如歌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特别大声的喊了句,“雍总!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突然的闯入,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正跟他谈事情的曹行等人。
“你这是做什么?进门之前不知道要敲门么?”雍霆瑀抬头,一脸快吓死的表情瞪着她。
曹行、苏佳臣、任杰、沈墨琰也都转过身,看着她。
秦如歌的心情很好,走进来的时候,连连和他们道歉,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雍总,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雍霆瑀自然也看到她脸上的得意和开心。
“就是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朗格酒庄的收购案,我有办法了!”秦如歌走上前,站在雍霆瑀的面前,兴奋地说,“真的,有办法了!”
雍霆瑀疑惑,可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
秦如歌和他们说了严书楠告诉她的事儿。
半晌后,苏佳臣还感觉自己在做梦,“喂,曹行,你这师妹挺有两下子的啊,连老大都搞不定的事,她竟然能行,是不是真的啊?”
这女人有强大到这种地步么?
“雍总,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也相信楠楠!”秦如歌看着他,眼眸里亮着前所未有的光,特别的真,特别的纯,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雍总!”
雍霆瑀把刚才她的话细细的又顺了一遍。
再抬头看他的时候,笑意不达眼底,“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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