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正要再仔细看,远处的窗口举起的巨型纸板忽然放了下去,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窗口留下的,只有那个调皮的拿镜子往各个方向照来照去的孩子,旋即,电钻声和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传来,好像是那家在搞装修。
韩诺蹲在窗子下方,拍了拍自己砰砰狂跳的胸口,腿有些发软,他索性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
“韩少,您说,她是不是看到了?”在一旁帮着监控的余侦探低声询问。
韩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觉得是看到了,但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看懂了。第一次,我不敢写太直白的话,我害怕她看到了,懂了,其他人也看到了,也懂了。”
“既然您说这块玉牌只有她和您妻子知道什么意义,那么宁家的人即使看到了玉牌的照片,也没有关系,毕竟他们不了解内情。”
韩诺点点头,轻声说:“虽然是这样,可还是小心一些的好。继续监控,假如我们不吸引她,她却总往这个方向看,说明她懂了,如果她无动于衷,说明她没有明白。”
“是!”
余侦探的人,继续监视着。
韩少果然大手笔,跟着他干活也是另外一种享受。现在有了这套房子做掩护,他们再也不用像上一次在另外一套别墅外监控时那样东躲西藏最后还被发现了。而且热不着冻不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饿了有吃的,渴了有水喝,累了可以就地休息,还蛮惬意的。条件舒适,大家自然也做的有动力,更不会有烦躁感,效率也高。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尽管气温已经升上来了,但陆晚晴依然没有要离开花园的意思,她一直侧对着韩诺的方向,但只要微微一转头就能看到他们的窗口,而保姆,也被她支使着或喂鱼,或清理鱼池,或浇花,或剪枝,反正,保姆就没能闲下来一刻,自然的,也没能抬头看向韩诺等人的方向,不过,院子时不时的还会有保镖、司机和其他工人经过,所以韩诺始终没有等到机会再举起牌子。可他还是从陆晚晴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的频率上确定,她是真的懂了,也许很快,她就会寻找机会给他们默契的暗示。
太阳越来越高,韩诺等人一直在等,陆晚晴也是,可是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保姆显然已经有些紧张了,陆晚晴怕她起疑,还是主动说了回房。
“拉开窗子透透气进进阳光吧?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腿偶尔有些疼,可能是怕潮气。”陆晚晴滑动轮椅,来到窗前,轻声提醒。
“先生嘱咐过,窗帘最好不要开。”
“他也只是说最好,又没说永远不能开!屋子里一股子潮气,进来就让人头晕,我的腿又不舒服,想多晒晒太阳你们又说太热。你们到底想怎样?故意的是吧?”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给我电话,我打电话给他,我跟他说,我最近头疼胃疼腿疼心口疼,哪儿哪儿都疼,你们照顾的太好……”
“夫人,我们真不是那个意思……”保姆脸色微变。
在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情况下,如果陆晚晴的身体稍微有些不好,宁千山来了也一定会发脾气。好在陆晚晴平时从来不向宁千山诉苦,偶尔也会帮着她们说话,有些事才不了了之。但如果真的因为一点点小事惹怒了陆晚晴,她在宁千山面前多说几句话,她们铁定了要受惩罚的。
“也不知道你们想些什么,可以下去晒会儿太阳,却不许我拉开窗帘,有病!”
陆晚晴恼火的说了几句,便捂住了胸口,好像又难受起来,保姆心里害怕,忙将窗帘拉开,只留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韩少,窗帘拉开了!”有人低声惊呼,韩诺迅速起身,趴在窗帘后方观察,果然看到一扇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只可惜是白天,看不到清晰的人影。
“望远镜!快!”韩诺一伸手,余侦探迅速将望远镜递给他,韩诺清楚的看到,透过薄纱,房中隐隐有两个身影在移动,其中一个水平稍低,应该就是坐在轮椅上的陆晚晴!
“耶!”所有人都激动的击掌欢呼,韩诺也笑了。
太好了!丈母娘也不傻,一面镜子和一张大照片就让她默契的明白了他们的存在。可是,不能交谈,要如何让她知道他们的来意呢?宁千山整套别墅的每一个窗口窗帘都紧紧关闭着,假如要说的每一个字都举牌给她看,万一其他房间的窗帘后面藏着人,并且和他们一样在监控着周围,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韩诺发愁,来来回回踱了许久的步子,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只要丈母娘知道他们的存在了,就一定会想办法回应的,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准备自己要说的话,等待合适的时机提示给她就行了。
这种等待相当煎熬,从这个时间点,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他们也没有再等到更合适的时机,透过薄纱,他们隐隐能看到陆晚晴回房间、出卧室又回来的轨迹,可是身边,至少总有一个保姆存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窗帘又拉上了,他们能够看到灯光却不能清楚的看到室内,但是偶尔还是能够看到隐隐的身影轮廓的。
韩诺眸光一跳,恍若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嘱咐:“大家不要因为夜深就放松警惕,一定要提起精神观察着。”
“是!”
晚晴刷完牙,视线扫过整个浴室,落在浴缸旁边的小窗口上,忽然眸光一闪。
这间浴室的角落里是浴缸,而浴缸的一端是一个通风的小窗,位置不高,平日因为隐私安全,一直紧紧关闭着,没怎么开过,换气一般都靠排风扇。
陆晚晴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浴室里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保姆愣了一下,也嗅了嗅,疑惑的问:“没有什么味道啊?”
晚晴又皱了眉头,仔细嗅了嗅,轻声问:“是不是老不开窗通风,积了潮气和霉气?”
保姆也又仔细嗅了嗅,轻声说:“也许天热,洗澡勤快,哪儿的水干的不及时,多少会有些潮气,我打开排气扇通下风……”
“你打开那扇窗子通风吧,那样快一些,自然风也更清新。”
晚晴说完,便自己滑动轮椅往卧室回去,保姆犹豫了一下,想着反正浴室没人,就将窗子打开了一半,也跟着退了出去。
韩诺从望远镜中看到了这一切,他紧紧盯着那打开的半扇窗,蹙眉沉思,片刻,眼睛蓦然一亮,低声提醒:“马上准备荧光管!”
“是!”
第二天白天,一如既往的平静,陆晚晴偶尔还是会故意抱怨腿有些不舒服。宁千山为她聘用的私人医生来看了,检查了一下,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只是嘱咐保姆多多为她按摩,注意保暖,空调温度不要调的太低,别染了寒气。这么一折腾,保姆也心惊胆战的,生怕她又有个什么不好,先生回来之后又要发脾气。
晚上,保姆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啊,不要……不要……救命……有人要杀我……啊,不要……”
保姆陪伴她的时候一直不敢睡的太沉,感觉到晚晴在做噩梦,一个激灵,从小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台灯。
晚晴双眼紧闭,双手不停的在空中抓挠,保姆吓坏了,忙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晚晴醒来,一脸呆滞,片刻,又惊慌失色的指着四周不停说:“有鬼!房子里有鬼……”
“夫人,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房子,怎么会有鬼呢?”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您做梦了!”
“不,有鬼,真的有鬼,我害怕……我要给千山打电话……”
保姆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时间给宁先生打电话,那不是害她们吗?宁千山的确曾经嘱咐过,如果晚晴真的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但是他也说过,如果是特别小的小事,晚上尽量不要打给他。毕竟,他还要忌惮一下杜佳云。现在陆晚晴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这么晚了还打给他,那不是找事儿吗?
保姆也是夹心饼干左右为难,只有好言安抚着瑟瑟发抖的陆晚晴。
“鬼怕光……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每一个房间的每一盏,一个也不能漏下!要不,就给千山打电话……”晚晴还是发抖,脸色难看极了,语气也不容否决。
保姆无奈,只好通知其他人,将每一个房间的每一盏灯都打开。
要知道,这是晚上,灯光打开,即使拉着窗帘,也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房间中人影的轮廓。哪间房里有人,哪间房里没人,哪扇窗口后面有身影,哪扇窗口后面没有身影,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院子里,也亮如白昼,角角落落都一览无余。
韩诺大喜,简直要跳起来了!丈母娘很聪明嘛!她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这个命令一下,晚上的宁家别墅就像是透明的,虽然不能清楚的看到每一张脸,但是有没有人在盯着他们,他们就能观察的清清楚楚,要传达什么暗号,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我的目标是那扇浴室的窗口,昨天她忽然让人打开那扇从来没有开过的窗子,一定是有用意的。你们,负责警戒其他窗口,一旦发现有人靠近,或者有人出现在院子里,马上提醒我,观察一定要敏锐,速度一定要快!”
“是!”这一次的回答,更有力,因为希望,也许就在不远处。
但这一夜,平平静静,什么都没有发生,浴室的灯光,再也不曾亮起。所有人都白白等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才留了两个人轮流值守,其他人去休息。
“韩少,别灰心!也许夫人也是小心,故意想了什么办法把灯光都打开,让他们暴露在我们的视线里,却要挑一个其他更安全的时间来接收信息。”
“我知道,我不会灰心的!只是辛苦大家了!”韩少笑着摆摆手:“这事儿办完了,我给大家发红包。”
“盆大的红包么?”大家笑着打趣。
“锅大的吧?”
“缸大的!”韩诺哈哈大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不羁,与所有人都当打成一片。
就这么一晃,他在这座城市就呆了二十多天,期间也回过C市一次,早上到了,晚上就又飞回来了。个中的辛苦,他不会跟海汐细说,但海汐能够从他消瘦的脸颊和憔悴的眼神上看的明明白白。有好多次,她都想要放弃了,他还努力坚持着。所谓邪不压正,他就不信,自己永远一局也打不过那个狡猾的老狐狸!
这一晚,宁家的灯光又全部大亮,每一个房间和角落都能看的到,而浴室的灯光,终于如韩诺所愿,再度亮起,只是窗子,并没有打开。
晚饭后,陆晚晴看了一会儿书,放在一边,轻声说:“我今天还是觉得腿不太舒服,不晓得是不是吹空调受了寒气?你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泡个热水澡。”
保姆不敢怠慢,忙去放热水,晚晴飞快的转动轮椅,走到窗口,飞快的撩起窗帘,向外看了一眼,又迅速放下,往浴室走去。
不过是露了一下脸,总共也不过数秒钟,但依然被隐藏在黑暗中的韩诺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紧紧盯着晚晴的卧室和浴室,一眼也不敢放松。
保姆放了水,将晚晴推进浴室,待水温合适,又把她抱起来,放进了浴缸。
“你去帮我换个睡袍,要那个米色的,我不喜欢这件白色的。”晚晴一边撩洗,一边低声嘱咐。
反正她一个人在浴室,又在水里,也没什么需要提防的,保姆便转身去了卧室,很快帮她找到了米色浴袍。
她刚刚离去,晚晴飞快的将紧闭的窗子推开一些缝隙,将自己的一只手臂伸了出去,在听到保姆回来的脚步声时,又飞快的收了回来,但窗子,不易察觉的留了一丝缝隙,从这个缝隙里,她微微探头,就能看到韩诺曾经出现的方向。
韩诺的望远镜镜头中出现了一只手臂,旋即又飞快的消失,隐隐可见窗子打开了一丝缝隙,磨砂玻璃上也映出了模糊的身影。
韩诺蓦然懂了,迅速提醒大家:“注意观察其他房间,是否有人走动,有人在窗口,有人在院子里,掩护我!”
所有人的心,都紧张的提了起来。
浴室内,晚晴微微倾斜身体,示意保姆:“我腿不太舒服,麻烦你帮我按摩一下。”
正在为她擦背的保姆便走到另一端,抬起她的腿,低头轻轻为她揉捏着。晚晴迅速将视线,转向了窗口的缝隙,在保姆没有看到的时候,手轻轻伸出了窗口,又飞快的收回。
韩诺紧紧盯着窗口,在其他人的配合下,举起一个巨大的纸板,上面有用荧光管拼成的字:明!
明!
晚晴暗暗记下了。
片刻后,第二个字又举了起来:晚!
晚!
晚晴也记下了。
接着是第三个:医!
“韩少,二楼窗口来人了,小心!”
韩诺迅速放下纸板,为了保险起见,一时也没敢举起第四块。但不久之后,浴室的窗口关闭了,灯光也灭了。其他窗口都亮着灯,唯有浴室灭了,这是晚晴在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了,不要再冒险了,等下一次吧!
也好!这样更稳妥。
韩诺等人这一晚就放弃了等待,因为他们明白了晚晴的暗示。
因为白天看不清宁家窗帘后面的情况,所以韩诺等人没敢冒险举牌,但是晚晴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让他们明白,她是有默契的。
“明晚医……”晚晴在心底默默思索,恍惚明白,应该是“明晚医院”的提醒。可是“明晚医院”是什么意思?是告诉她,明晚医院会来人救她,还是说明晚让她去医院?又或者说,是明晚医院会发生什么?
短短的三个字,让晚晴心急如焚又无法开口追问,她只能煎熬的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晚上,依然如昨天一般,她伸出手臂给了暗示,于是看到了另外三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院!,!路!上!
连接起来就是:明晚医院,路上!
晚晴想了片刻,就明白了。
明晚去医院,在路上我们救你!
晚晴眼睛蓦然一亮,整颗心都紧紧的提了起来,又砰砰狂跳个不停。虽然她不能确定给她发送暗号的人是谁,但她可以确定,一定和女儿有关系!从女儿展示玉牌、送链坠、那人展示玉牌的照片,就可以看出来,这一切都是有联系有计划的!
我的女儿,我真的要和你团聚了吗?太好了!太好了……
晚晴眼眶泛红,热泪盈眶。一个不小心,就被保姆看出了异常。
“夫人,您眼睛怎么红了?”保姆低声询问。
晚晴蓦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忙摸摸眼睛,轻声说:“没事……”
保姆狐疑的紧紧盯着她,晚晴心惊胆战,片刻,似有意无意般轻声问:“先生有好久没来了吧?”
保姆愣了一下,旋即释然。是啊,先生最近事情多,有二十多天没有过来了,这在从前是没有过的,怪不得夫人情绪低落,眼眶泛红呢!
“他不是给您打过电话吗?”保姆蹲下身,温声安慰:“说这几天就过来,您忘了?我说您怎么眼眶红了,原来是想念先生了,要是先生知道,还不得马上飞过来?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他要是知道了,当天就得飞过来,您就等着团聚吧!”
“不要!”晚晴一惊,忙提醒:“男人有自己的事业,让他去忙!”
“没事,这是好事儿,先生知道了,比赚多少钱还高兴呢!”保姆狡黠一笑,晚晴瞬间心急如焚。
完了!假如宁千山知道她想念他,以他的性子,他真的会马上飞过来的!而女儿的人给自己的暗号是明晚,可这个信息又是昨天给的的一半今天给的一半,她应该理解为今晚还是明晚?
“糟了!”韩诺放下纸板,忽然一拍脑袋,低声询问:“我们昨天给了一半信息,今天给了一半,你们说,丈母娘会认为我们的意思是今晚还是明晚?”
余侦探也吓了一跳,忙说:“今天才给完整,应该理解为明晚吧?”
“那万一她今晚配合呢?”
余侦探脸色也急了,忙问:“那我们现在就安排好?”
韩诺点点头,低声提醒:“未雨绸缪,做好两种准备,今晚和明晚,都是一级准备状态!去,快点儿!”
“是!”
韩诺额头冒汗,迅速转身,将视线紧紧盯住了晚晴的卧室。
忽然,他眸光一亮。
浴室已经灭掉的灯,居然又亮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牛奶杯还没有接住呢,你就松手,幸好是温的,如果是热的,你可把我烫坏了!”晚晴一边说着,一边嫌弃的擦着睡袍上的牛奶,不悦的说:“粘腻死了,再给我放水,我要洗一下。”
“是!”保姆心惊胆战的应了,迅速进了卧室,放了热水。
“我不会告诉先生的,要不然他又得说你。”外面传来晚晴的提醒,保姆松了一口气,有些动容,忙将她推了进来。
“你再去帮我找个新的浴袍,反正我不要那白色的。”
“是!”
保姆回到卧室,晚晴迅速摸过浴缸边一只盛放肥皂的盒子,举到窗外,足足有两分钟!听到保姆回来的脚步声,她就收了回来。
她不确定对面的人是否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只能拼一拼了,万一明天宁千山真的回来了,计划可能实施了也未必能成功!他一回来,身边又不知道会增加多少双眼睛。
韩诺惊讶的看着高倍望远镜里丈母娘手中举着的金色肥皂盒,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晚晴的手已经收了回来,他也蹲在了窗口下,可是他还懵懂着。
“夫人举个肥皂盒,是什么意思?”余侦探也纳闷。
这是发的哪门子暗号?
韩诺不吭声,咬着唇,凝眸苦想,想了足足十分钟也没想通。
“媳妇儿,你说,丈母娘举着一个肥皂盒是什么意思?”韩诺在电话里,低声问向海汐。
海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两个人一边探讨,一边互相鼓励。
这暗号,也太高难度了!
韩诺又将电话打给了父亲,韩耀东想了很久,也有些纳闷,没能给出任何答案。
韩诺低头,冥思苦想,眼看着浴室的灯光灭了,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忽然,一个念头冒出脑海,他惊了一下,迅速拨通了海汐的电话,几乎和海汐同一秒钟问出了类似的话。
“媳妇儿,那肥皂盒是凹的,像碗,而且是金色……”
“诺,肥皂盒什么颜色……”
韩诺顿时松了一口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媳妇儿,咱们是心有灵犀啊!金色,金色!”
海汐热泪盈眶,压低声音颤抖着提醒:“金,是不是代表今?今天、今晚!我妈在提醒你们,今晚就得行动,否则,她可能得到了什么消息,会导致计划发生变化!”
“对!一定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韩诺腾的站起身,躲在窗帘后,低声解释:“媳妇儿,我挂了,我们要行动了。记住,我爱你,么么!”
“诺……”海汐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她双手颤抖着,想要打过去,却忽然意识到,不在现场的自己过多的参与,可能会给对方造成困扰和麻烦,所以她只能紧紧捂着唇,提着一颗心,无奈的等待。
“机票订好了?”宁千山上楼的时候,转头看向身后的杨叔。
“订好了,明天七点半,直飞E市,大概十点多就到家了。您也不跟陆夫人说一声吗?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杨叔笑着打趣。
宁千山微微一笑,在走到楼上的时候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尽管他对杜佳云没有感情,可是该照顾她的面子的,还是要给。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他明天一早要飞去的城市,他心底那个真正的家,就要发生让他震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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