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动作……只是,那个被他紧紧拥抱在怀中的人,却不是自己……
他抱着浑身上下几乎没什么遮挡的陌生女子,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却从他紧张相护的脸色上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另外一张照片,换了房间,却依然是他紧紧抱着一个陌生女人,浴袍换了,可是那栗色卷发和纤瘦的身材却是一样的。
“左维维?”海汐看了几眼,淡淡的收了收自己浴袍的领口,平静的问。
“好像是。”宁千山的目光,犀利的盯住了她毫无反应的脸,想要从她眼底看出一点点情绪波动来,但海汐好像是在看于己无关的八卦新闻,一点点冷怒的意思都没有。
她是不在乎,还是不相信韩诺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左维维是韩诺的前女友,他们在一起半年,虽然只有半年,却是韩诺迄今为止,交往的最久的一个女朋友……”宁向天显然也觉得这个说法已经不那么确切了,遂又补充道:“除了你之外。”
海汐耸耸肩:“也不过是前女友而已。”
“可是,这个前女友和他其他经过的女人不一样。他们在交往的时候,他对她极尽宠爱,她的梦想是大银幕,所以他花了几百万往那个他从来不熟悉的圈子里砸,硬是用钱砸开一条路,把她送了进去。可以说,左维维能有今天,离不开韩诺的功劳,所以,她对韩诺一直充满感激。不过,你看标题……小三!出轨!***……”宁千山冷笑:“这一个标题,能毁了左维维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所以她想不开,要闹自杀,韩诺听说,第一时间去救她了。”
“应该去,做的很好。”海汐坐在沙发上,翻开一本杂志,平静的看着。
她的淡漠,让宁千山惊讶,但他也隐藏的极好,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不开心,回家慢慢跟他算账,在这里,千万不要表现出来,让你妈跟着担心难过……”
“那您还现在就告诉我?您不是故意要我生气的吗?还是……这事儿就是您一手策划的?”
宁千山顿时冷怒,低声质问:“为什么认为是我?第一,我不认识左维维,如果我认识,当初那笔大合同我就可以顺利抢过来了;第二,即使我认识左维维,我能够控制她,我也控制不了韩诺去关心她去在乎她去救她吧?再说,这第一次的照片,可不是左维维闹自杀,是两个人约会被记者拍到了,由此闹的纷纷扬扬不断发酵,才导致了她想要自杀。”
“知道了!”海汐继续平静的翻杂志,不喜不怒,但微微有些不耐烦。
宁千山冷笑一声,提醒:“虽然他喜欢你的时间,比他其他女人稍微长了那么一点儿,但你仍旧不是唯一,更不会是这辈子的唯一。海汐,清醒一点儿吧!”
说完,宁千山便拿起电脑,转身离去,门也被重重摔上了。
海汐的视线从杂志上飘移,没有焦距的落在墙壁上,竟足足一个人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至于想了什么,清醒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
机械的洗澡,机械的入睡,机械的起床,吃早餐的时候,看到晚晴充满期待的眼神,她的笑意才努力浮上了眼底。
“阿姨,您昨晚睡的好吗?”
“很好!你也睡的好吗?”晚晴柔声轻问。
海汐点点头,笑着说:“这里环境安静,床又大又软,不知道有多好呢!”
宁千山的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他知道,海汐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喜欢这里,就多住些日子,阿姨平素不出门,这里也没有人来,想说话都找不到人。”
“可以跟爸爸说话呀!”海汐真是“坏透了”,故意往宁千山心口上戳刀子。晚晴如果能给他好脸色,他还用逼着她隐瞒身份来看望她吗?
这一顿饭,宁千山一直都是沉默的,倒是海汐和晚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越聊越开心。
韩诺和左维维的事情,海汐心底不是没有感觉,她很难过也很失望。因为韩诺曾经答应过她,减少与左维维的来往。哪怕是正常的交往,为了她,他也愿意回避,可是……左维维裹着一件短短的、几乎不起什么作用的浴袍和他拥抱,不是别人逼他回抱的吧?抱那么紧,是舍不得么?
左维维闹自杀的消息,接连成为几日头条,但这并不能掩盖她身为韩家继承人和新少奶奶之间第三者的事实,所以她的事业一度陷入停滞。短短几日,事件不停发酵,她的代言、出演合约全部受到影响。尽管她和她的经纪公司一再出面否认,却仍旧不能平息流言,反而越演越烈,工作上,她似乎被逼入了一个死胡同,这让她的情绪又陷入崩溃。而此时,韩诺既不能光明正大的陪在她身边,又不能不管她。他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安慰,并发动各种关系,展开危机公关,希望能尽快淡化这件事的影响。
海汐的归来,无声无息。她并没有马上回归韩家,而是暂住酒店。这是宁千山的安排,她不得不听从。
“左维维和你母亲,你只能选一个!”宁千山转动酒杯,冷冷看向她。
“左维维与我无关,为什么要我在她和我母亲之间选择?”海汐皱紧了眉头。
“也就是说,你已经默认选择你母亲了?”
“请您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要我在左维维和我母亲之间选择?我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为什么要选她呢?这个选择都不成立,怎么说我选择的答案是我母亲呢?”
“她帮过韩诺,而且是帮了很大很大的忙……她的身份有着特殊性,她的人脉也非常广,如果任由她继续对韩诺动情,她会成为韩诺最强大的支持者,也会成为宁家最大的障碍之一。所以,我不怕告诉你,左维维必须除去,即使不能除去,也要把她压在五指山下,永生不得翻身!”
海汐心底一凛,冷声拒绝:“不!我不做这个选择题。我是很不喜欢左维维,但是不代表着,我要对曾经帮助过韩诺的人下狠手。私人的事情私人解决,我绝对不会落井下石。你该知道,左维维因为受了打击,已经有过轻生的念头,若不是韩诺劝服了她,可能现在她已经出事了。在外人眼里,她是我和韩诺之间的小三,我这几天的离开,也是因为她……如果她真的出了事,韩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左维维粉丝的口水,就能把他淹死。所以,与其说您是想要对付左维维,还不如说,您是要利用传媒和舆论的力量,走迂回路线,除掉韩诺!”
宁千山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神幽冷的可怕。紧紧盯着海汐的脸看了半晌,他咬着牙,低声叹息:“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后悔……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女儿,我什么还没说什么还没做,你就已经一眼看透了……海汐,现在和你谈事情,我总感觉头疼,比跟茂菁和海澜甚至其他人谈事情,压力要大的多……我现在后悔了,也许我当初,不该把你锻炼的这么强大。”
海汐冷笑,低垂眼眸,片刻,幽幽的说:“你改变了我的性格,可惜,您没能改变我的良心和我的底线,这才是您最大的失败。可是,恐怕您永远不会有重来的机会……我说过,韩诺是我的底线,我不会直接伤害他。韩耀东是我的目标,但是我要他的忏悔不是他的命。爸爸,请允许我再叫您一声爸爸……请您用正当的、合法的手段,来对付韩耀东,但不要伤害韩诺。”
“我跟你已经无话可谈!”宁千山一把掐灭手中的烟,站起身,冷冷提醒:“如果你愿意把你和你母亲这一次的见面,当成最后一次,随你的便!”
说完,宁千山大步离去,门也被重重摔上了。
海汐瘫靠在沙发中,微微闭上眼睛,一声低低的叹息。
这条复仇与守护的路,走的太艰难,她一个人真的好累……谁能来帮帮她?不,谁也不要来帮她,谁来帮她,便是拖谁下水,反而害了谁……
海汐被迫困在酒店三天,三天之后,媒体得到消息,纷拥而至。同时,海汐也接到了宁千山的电话,说她自由了,可以出房门了,结果一走出房间,就被媒体包围了。而此时,韩家的人并不知道,她已经回来几天了。
“宁小姐,请问你从外地归来不回韩家,是不是因为韩先生和左小姐的绯闻?”
“宁小姐,请问你离开本市,消失了这么多天,谁都找不到你,是不是去疗情伤?”
“宁小姐,请问你对左维维什么印象?”
“宁小姐,你会和韩先生离婚吗?”
“宁小姐,你是不是和韩先生分居了?”
“宁小姐,听说你已经委托了律师办理离婚事宜,是真的吗?”
“宁小姐,当初你和韩先生为什么要选择隐婚呢?是不是像外界所说,韩先生不愿意结婚,您逼婚的?”
海汐猛地回头,用力看了他几眼,却仍旧隐忍着,一言不发的收回了视线,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房间返回。
人太多,她一个人拖着大行李箱被困在中间,进不得退不得,汗都冒了出来。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种无助的孤独感,让被包围的她,感觉窒息。那时被媒体包围的左维维,还有经纪人和助理保护,甚至一度还有韩诺的守护,可今天,他们惹出的事情,却要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还什么情绪都不能发泄,她心底的怨气和怒火,真的已经堆积到了要爆发的极限。
所幸酒店发现不对,迅速安排工作人员过来阻止,及时冲破包围圈,将记者挡住,将她救了回来。
海汐紧紧关闭房门,却仍能听到门外工作人员的驱赶声和记者们各种不甘心的追问声。
海汐靠在门后,慢慢滑倒在地上,身心俱疲的紧紧闭上了双眼。
韩诺有毒,不能靠近。她没有想过,曾经眼底只有仇恨的自己,有一天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假如没有爱上韩诺,父亲给她选择题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母亲。而现在,她不知道……她想要全部都选,可是父亲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虽然他不会伤害母亲,但她若真的违背了他的意愿,他一定再也不会让她见到母亲。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海汐抓着自己的头发,陷入痛苦的纠结和挣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忽然被敲的咚咚响,韩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海汐……开门,我是韩诺……海汐,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请你先开门……你为什么回来之后不回家,却要在酒店住这么些天?有些事情是误会,您千万不要多想……对不起,总之都是我的错,你先开门……”
海汐紧紧捂上双耳,拒绝听他任何解释,更不会去给他开门。
门上传来一点点特殊的声音,好像是在插房卡,海汐迅速转身,一把别上了插销,果然,随即有人推门,轻声提醒:“韩先生,门被反锁了。”
“撞!”
“这个……事情会闹大的……外头可还有记者等着呢!”
房间外沉默了,海汐也沉默的聆听着,片刻,她听到了脚步匆匆离去的声音,但她确定,房门前依然有人,只是不知道韩诺是在离去的人当中,还是在留下的人中。
海汐慢慢爬起来,瘫倒在沙发上,拉过抱枕被,将自己的头蒙上,什么都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
她真的很讨厌左维维,也真的很想选择放弃她,可是,她知道那样的连锁反应最终伤害的还是韩诺,所以,她无法选择。这让她痛苦,也让她更加怨恨韩诺。说了我不喜欢左维维,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纠缠不清?
阳台的玻璃上,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伸手扶住了窗框,缓缓下降,慢慢推开窗子,脚踩住窗框,轻轻跳进了阳台,又转身解下了腰间的安全绳,一把拉开阳台的门,快步走了进来。
“海汐……”
一声熟悉的呼唤,仿佛近在咫尺,海汐猛地一惊,一把拉开蒙在头上的薄被,惊愕的坐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转头看看门,依然紧闭着,再看看敞开的阳台和窗口,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韩诺,你疯了?这是十八楼!你有病啊?”海汐后怕,手都在发抖。
“没事,我系着安全绳呢!”韩诺飞奔过去,单膝跪在沙发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贴在脸上,红着眼眶看向她,温声道歉:“Baby,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一定又害你担心了,也害你伤心了……你打我吧?骂我吧……虽然有误会,但真的是我错在先,你生气埋怨离家出走不回来,都是我活该,但求你别不理我……”
海汐冷冷盯着他半晌,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将视线转向别处。
韩诺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如父亲所说,第一次容忍是大度,第二次就是软弱了,可她天生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所以,不会有第二次的容忍。但是,这件事真的是误会……
韩诺解释了很久,海汐一直低垂眼眸一言不发,韩诺解释的嗓子都哑了,她也没有说一句“我原谅你了”,或者“我相信你了”。一个小时后,韩诺累了,也失望了,无力的跌坐在沙发前,轻声说:“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如果真的还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和她也没有那种关系。自从和她分手后,我们一次都没有过,我发誓……”
“有些人,会刻在骨子里,不想不见不念不忆,却仍旧不会忘记。”
海汐幽幽的叹息,让韩诺的脸色蓦然一冷。
他讲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肯相信?
“就比如,左维维对你。”
韩诺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的意思是,左维维还对他念念不忘,而不是他对左维维念念不忘。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他无从辩解。
“可是,她帮了我那么多,甚至我不主动提起的,只要她觉得是对我好的,都会很努力的去做,我欠她很多很多……当她需要的时候,很自然的,我也想要去回报她……”
“所以,你就抱住了她……”
海汐幽幽的嘲讽,让韩诺脸色一黑,隐忍着,轻声提醒:“她那天没穿衣服,我是为她挡住镜头……”
“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而她居然没有穿衣服……”
“我不是都解释过了吗?骆总爽约,我不知道,所以还是老时间到了,结果她在洗澡。”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公众人物,在酒店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关房门?一向和她寸步不离的助理和经纪人,去了哪儿?”
“是……我承认,她可能当时确实对我有些想法,但是后来我已经跟她解释的很清楚了……”
“她要跳楼那次,她问你,是否还对她有一点点感情,你说有……”
“个别媒体夸大了,我不是说有,我说嗯……”
“这有区别吗?”
“有区别!我是在敷衍,只想让她赶紧从窗台上下来。如果非要说有感情,也是友情。”
“呵呵……”海汐冷笑:“你相信,一对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在许多年后,只有一丁点友情了吗?”
“相信!”韩诺答的斩钉截铁,反问:“因为我心里很明白我想要什么。”
海汐避开他的视线,低垂下眼眸,不吭声。
“海汐,为了这件事,我最近吃不下睡不好,就怕你误会,结果你还是误会了……为什么不回家呢?回到家,我们也能好好谈谈,可能你就不会被记者堵在这里。如果不是酒店的人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在E市那么久,为什么不给我回个电话?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你……”
不提还好,一想到自己在E市备受煎熬,甚至冒险拒绝了宁千山的威胁,而他却在和前女友不清不白,她心底的火就冒了出来。
海汐一把推开他,转身拉起行李就要往套房外面走,韩诺忙一把抱住了她,夺过她的行李,扔在一边,一弯腰将她抱起,大步往卧室走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我没心情……”
“我管你有没有心情,一走这么多天,电话都没有一个,回来,先尽了你的夫妻义务再说。”
“你滚!你个流氓……唔唔……你放开我……唔唔……”
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间的争执,最好的化解办法,就是缠绵。缠着缠着,绵着绵着,那些怒火,就随着积蓄的欲望,一起发泄出去了。
海汐被他收拾的有气无力动弹不得,他却在喘息之后,渐渐平静下来。
她一直背对着他,他也一直从背后紧紧抱着她,两个人都没再吭声。但不可否认的,方才虽然对抗的激烈了点儿,但过程是让人难忘的、结果是让人愉悦的,这来自于早已成为习惯的默契。
被他这样抱着,海汐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韩诺,我是很生气,可是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为了你,拒绝了什么,那份拒绝,是因为对你的信任,也是因为爱。可是这样的信任,真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再有一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你机会……
他们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大抵是夜色深浓,部分记者以为他们不会出来,便渐渐散去,只有几个还在坚持。
海汐和韩诺收拾妥当,换了别人送来的遮挡的比较严实的衣服与帽子,没有带行李,便从贵宾通道悄悄离开,回了韩家。
让海汐意外的是,已经快十二点了,韩耀东居然还没有睡,握着一张报纸,坐在沙发上打盹,困的不时点头,却还努力支撑着。
不知道怎么的,在看到他憔悴的脸色时,海汐居然生出一点点不安和愧疚。
这个父亲,暴躁而霸道,不会讲很多大道理,也不会好言好语的与你平等谈心,但是他无意间流露的长者的宽容与宽怀,偶尔还是会让她唏嘘。
也许是因为虎毒不食子吧?他对她的父亲那么心狠手辣,却对自己的孩子,无比的疼爱。
海汐以为自己和韩诺回来这么晚,韩耀东等了这么久,一定会训斥一番,谁知道,他听到他们回来,也只是抹了一把困倦的脸,淡淡扔了一句:“厨房有夜宵,很晚了,走路轻一点儿,我睡了!”
说完,便扔下报纸,背着手,往楼上走去。
海汐惊愕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等了他们这么久,就是为了提醒他们一句厨房有夜宵走路轻一点吗?
折腾了这么久,海汐和韩诺也确实饿了,两个人将夜宵扫荡的干干净净,又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匆匆洗漱完毕,来不及理论谁对谁错,便疲倦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韩诺已经不在,海汐洗漱完毕,换了衣服下楼,韩耀东刚吃了早饭,正准备出门,经过她的时候,她找呼了一声,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提醒:“这两天不要出门,门口有记者守着呢!”
“嗯!”
韩耀东转身离去,陈玉卿显然已经吃完早餐了,却并没有离开,好像专门在等海汐,有话要跟她说。
“阿姨,您再吃点儿?”海汐喝了几口粥,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遂轻声询问。
“不了,我吃饱了。你吃吧!”
“好!”海汐微微一笑,轻声说:“那阿姨您见谅,我吃饭不喜欢说话,就不招呼您了。”
陈玉卿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她也不傻,能够听的懂海汐的意思:我现在在吃饭,不想听您八卦,您就不用开口问什么了。
陈玉卿悻悻的站起身,先回到了沙发上坐下。哪料海汐吃过早餐,放轻脚步,趁她不注意,悄悄溜回了楼上的房间,害她白白等了许久,也没有八卦到一点点消息。
就这么平静了两天,但也只是表面的平静。在韩耀东的努力下,韩家受到的困扰并不算太多,但左维维显然就不行了。毕竟,她是公众人物,小三事件对她的影响,简直是致命的。所以,韩诺接到对方经纪人的电话,海汐也不觉得意外。
“嗯,芳姐……嗯,我在家里,卧室……”韩诺本能的看了一眼海汐,抱着手机,出了卧室,往书房走去。
海汐淡淡扫了一眼,继续平静的涂着自己的润肤霜,韩诺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妥当了。
“你去哪儿?”韩诺轻声问。
“今天周末,去看看海澜。回来这几天了,害怕她被牵扯进来,都没敢跟她见面。”
“海汐,我……”
“有话快说,我要走了。”
“我送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不需要盗……前者即可。”
海汐冷哼一声,无视他,转身要离去,韩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轻声请求:“海汐……帮我一个忙,最后一次……我保证!”
海汐挑眉看向他,韩诺犹豫了许久,轻声说:“接受采访,帮……帮左维维,做一个澄清……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就算是为了我,求你……”
海汐眼神猛地一凛,冷声反问:“让我去帮一个仍旧对我丈夫念念不忘贼心不死的女人,欺骗大众说,她对他,是坦荡的,清白的?”
“海汐,我们不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可是她对你有想法,那一次的浴巾事件是想要诱惑你,你心知肚明!”
韩诺叹了口气,轻声说:“我知道。可她真的走投无路了……海汐,就帮她这一次,算我欠你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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