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云航苦笑:“我还有脸让他再一次去牺牲自己的尊严吗?而颜海若,还会给他机会吗?要知道,她现在和江北在一起。”
“我怀疑江北和颜海若根本就是在演戏,颜海若从前不喜欢江北,怎么忽然就喜欢了呢?”
“因为她和云帆完了,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云帆的欺骗,而江北曾经救过她,在这个时候如果给她足够的安慰,她是有可能会移情别恋的。”
“夏云航,你不了解女人。”江蓠认真的说着,放下文件走到他身边,拉开他的手,想要坐到他腿上,云航极快的脚踩着地面,轻轻滑动了一下椅子,避开了她。
江蓠皱紧了眉头,咬牙提醒:“夏云航,你有儿子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现在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躲着我,什么意思?”
云帆放下腿,轻轻转动椅子看向她,冷笑着提醒:“江蓠,你假戏真做了吧?别忘了,我们是合作者,我们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才在一起的,不要把感情的赌注押在我身上,否则,你会输的很惨很惨,但那不是我的错。”
江蓠咬牙,追问:“夏云航你给我一句痛快话:你现在到底爱谁?我姐,还是你那个孩子的母亲?”
云航的眸光忽然变冷了,沉沉提醒:“江蓠,我的私事,我警告你,不要插手,否则……”
云航摸起桌上的笔,手微微一动,笔“啪”的一声断裂了,江蓠震惊了一下,猛地一跺脚,忿忿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云航轻轻闭上了眼睛。
江蓠,我承认我确实迷茫过,但我清楚的知道谁可以在一起,谁,永远不会、也不能在一起……
云帆打开电脑,登录微博,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刷新网页。
最近的生活太悠闲了,不过问公司的事,因为已经给了颜海若;不过问大哥新公司的事,因为他是刻意躲开大哥,好阻碍大哥持续复仇的;不跟任何人联系,因为想要让自己放下往事。
但是……工作放下了、恩怨放下了,唯有一个人,怎么都放不下……她太调皮,在他走过的每一段路每一个角落里出现,时不时的就轻轻敲击着他的心口,让他恍恍惚惚看到她的影子似乎在眼前,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颜海若,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从我脑海里离开?
沐浴着午后的阳光,点动鼠标,看完一条条微博,登录E市吧,带着一点点慵懒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忽然,他猛地一惊,身体坐直了,眼睛也盯紧了屏幕。
不太清晰的照片,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人。
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笑着转头看向身后;一个女人,带着熟悉的笑容站在他身后,手却握在他伸出的手上,看向他的时候,她的表情似乎是很幸福的。
有一张照片,两人在喝咖啡,并肩而坐,她掏出手机自拍,他轻轻揽着她的肩头,笑着配合。
另外一张照片,她微微撅了嘴,有些不开心,脸拉的老长,他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她就依偎在他身边,如小鸟,可爱又单纯。
帖子的标题让人震惊:富家私生女爱上风流公子,副标题:宁江联姻,震动全城。
内容更是让人触目惊心。说颜海若是宁向天的私生女,如今已经认祖归宗,以宁家大小姐的身份和宁向天及叶女士共同生活,是未来最有希望继承宁家大业的人。她和江北早有私情,如今正在计划订婚,两人感情甜蜜,相信订婚不久后即会组建属于自己的小家。
云帆颤抖了一下,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刚刚放下的咖啡杯,咖啡流了一桌子,他却好似没有发觉,整个人都呆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碎裂开来,噼里啪啦,让人撕心裂肺的痛。
他不该痛的啊,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可是……她是宁向天的私生女是怎么回事?是假的,小报误报了,还是真的?他们要订婚了?真的要订婚了?她真的要永远忘记他吗?
忘记,如果这么容易的话,他为什么就这么笨,怎么都做不到?
云帆不淡定了,一直以来悠闲、轻松的假象,被这样一篇贴子轻轻松松打破了。
他一条一条的看已经发布的帖子,想要找出更多的内容,关于江北和颜海若的话题倒是有,多半除了羡慕,就没有什么更震撼的内容了。
云帆开始抽烟,手在颤抖,服务员过来轻声提醒,他才将烟掐灭了,可是心,仍未平静下来。
心爱的女人要嫁人了,他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如水的给予祝福吗?为什么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呢?
云帆迅速换了一个电话号码,打给了田宁。那端久未听到他消息的田宁喜极而泣,哭着问了他一通近况,告诉他他们把协议给颜海若了,但是她并没有送回已签字的协议,也没有一点点实际行动想要接管他的企业,甚至都没有联络过她或者梁律师,不晓得颜海若到底想要怎么办。
挂断电话,云帆愈发的忐忑不安,心情忽然就糟透了。他几次摸过手机想要拨出海若的号码都在最后关头又放弃了。
不是说了要放手吗?不是说了要了断吗?怎么还这样依依不舍呢?
就这样纠结挣扎了一天,午夜时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他以为这个时候她的手机一定是关着的,拨一下,只是为了感受一下那种离她很近的感觉,可是他不知道,那个号码为了他,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机的。
他被忽然接通的电话吓了一跳,迅速挂断,然后果断关机;海若正躺在床上发呆,手机忽然响了短短的一声,又挂断了,海若吓了一跳,忙拿过手机,见是一个陌生号码,便又重新放下了。
这年头,响一声的诈骗电话太多了,她才不会上当拨回去呢!
闭上眼睛,想要让自己放下太的心思,好好入睡,养好精神对付明天的孕吐,可是,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她忙又拿起电话,仔细看了看那个号码,又查询了一下,竟有些惊讶:G市!她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她和夏云帆少年初遇并相守过七年的城市!
若非因为有关云帆的回忆,这个城市几乎已经被她遗忘了,因为自从和父母搬离家乡,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现在忽然想起这个地方,还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因为那些尘封的回忆,忽然就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梨树、小路、护城河、校园……各种回忆携风席卷,瞬间就让她淡了睡意,重了思念。
是谁打的这个电话呢?
海若冥思苦想,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
难道,是他?
海若的心开始颤抖,手也开始颤抖,她忙拨了回去,却提示对方关机。这个不正常的结果,让她瞬间又充满了斗志。
云帆,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去了拥有我们共同回忆的城市,对吗?
海若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身,抱着被子发了一阵子呆,穿鞋下床,抱着手机不停的拨那个熟悉的号码,可是,始终是关机的。那端的云帆也不知道,海若已经猜到是他,并且因此而无法再度入眠。
海若的心忽然就乱了,恨不能马上飞到G市去,那座城市,她也已经很多年不曾回去过了,那里有她最美好的回忆,该死的夏云帆,居然一个人悄悄去回味了。
这一夜,两人都无眠,辗转反侧到黎明,才各自以非正常入睡的姿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海若怎么还起床?”向天将琴姐端上的粥吹凉,放在轻晚手边,转头问了一声。
琴姐忙回道:“我早上见小姐房里的灯还亮着,就敲门问了一声,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句好困,就又睡着了。”
向天皱了皱眉头,轻晚轻声说:“她有心事,大概昨晚睡的晚。”
向天点点头,小声说:“那就让她好好睡,愿意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有身子的人,不能累着,得睡饱。”
轻晚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轻声说:“她跟我不一样,我那时……我那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只想着救你,就匆匆嫁人了,而她,是明明知道自己和孩子的父亲分开了,能不能复合还是未知数,却还是坚持要这个孩子。向天,她比我勇敢。”
向天点点头,握住轻晚的手说:“你们都很勇敢。轻晚,过去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玉蓉……她当时确实有那个能力帮我,她利用了这一点,造成了我们二十多年的分离,但是她毕竟嫁给我二十多年,除去思思身世的事,她对我挺好的,所以,我们不去想过去的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轻晚点点头,想起海若曾经的猜测,心里稍微有些不安,但为了向天,还是咽回了想说的话,对过去的事一笑而过。
人生最重要的,是往前看,过去即便是被骗了,被陷害了,又能怎样?二十多年的青春都浪费了,他们还要因为那些自己不在乎的人而分心吗?用余生,好好去爱吧!
用过早饭,向天去了江家,海若还在睡,轻晚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她还和从前一样的安静,只是和从前的避世不同,她心情好了,向天照顾的又好,她的身体自然也更好了。
向天接过江北递过来的资料,翻看了一阵子,放下,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没想到窟窿这么大。”
江北紧紧皱着眉头,坐在向天旁边的苗苗放下文件摘下眼镜,走到他身后,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小声安慰:“江北,别灰心,知道哪里出了乱子反而未必是坏事,因为我们知道该从哪儿着手,相对问题一直不暴露,我们无从下手,只能被动,这也算是好事了。”
江北轻轻点头,向天叹了口气问:“江北,有没有想过申请破产,重新来过?”
江北缓缓回头,没有吭声。向天轻声说:“在这场商业博弈中,云航给你设的陷阱太多,几乎每走一步都是雷区,不如放弃,重新开始,最起码可以保住你的广告公司和新缗的贸易公司,不然……”
江北缓缓伸出手,握住苗苗搁在他肩头的手,轻笑着问:“苗晓卿,我要是破产了,就发不起薪水给你了,你怎么办?”
苗晓卿也笑,反问:“那把你卖给我得了?”
向天也笑,江北轻声说:“宁伯伯,谢谢你的提醒,可是我不会放弃的。就是因为过去我对江家的事太不上心,只顾自己,才导致了江家今天的惨败,如果说以后会把广告公司和新缗的股份都赔上,那只能说,是我该得的惩罚,我愿赌服输!宁伯伯,您的帮忙我非常感谢,但是我不会把您牵扯进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拼尽全力,哪怕自己一无所有,也会留下足够抵债的资产还给您。”
“江北,你是不是误会我的话了?”向天微微皱了眉头。
江北摇摇头,笑着说:“宁伯伯您别误会,我明白,您的话是为了我好,我不是多想,是我一早就下定的主意。江家可以垮,可以散,但是人情,我一定要还,这是责任,也是道义!”
向天拍拍腿,笑着站起身说:“好!江北,我没看错人,就凭你这股子蛮劲,伯伯帮定你了!不过……”
向天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苗晓卿,笑着说:“不过我那难缠的闺女给我提了一个要求,说我要是帮不了这个忙,她就叫我一辈子宁老头,什么时候都不再叫我爸爸了。你们说,这像话吗?”
江北和苗晓卿对视一眼,笑着扔了一块大石头:“海若英明!”
宁老板拉了脸,怒道:“就知道你们是一条战线的,都欠收拾。”
苗苗咯咯笑了起来,宁向天的目光转向她,又换了笑脸说:“苗丫头,我那丫头提的要求就和你有关!”
苗晓卿愣了一下,看了看江北,江北也懵着呢!
“我那丫头说,你要是肯嫁给江北她就让我继续帮你,要是不肯呢!她就……苗丫头,那你到底是肯,还是不肯呢?”
苗晓卿红了脸,小声呵斥:“海若皮痒痒了?乱点鸳鸯谱……”
江北发了一阵子呆,看向苗晓卿,也笑了,故意说:“苗晓卿,要不然为了宁伯伯的晚年幸福,小爷委屈委屈娶了你吧!”
苗晓卿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闭嘴,想另一条腿也残废?”
江小爷又被戳了心窝子,立马恼了:“苗晓卿,你才残废,你全家都……”
苗晓卿眼睛瞪了一下,江北的话被生生逼回了肚子里。
向天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拍拍腿站起身:“今天中午不在你们这儿吃饭了,走了!老头我心情不好啊……”
江北忙问:“怎么回事?”
走到门口的宁向天回头认真的说:“别跟大嫂说我心情不好!”
两个年轻人还懵着,宁向天又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说:“江北你太年轻了,把那么多资金投在一个没有成家的毛头小子身上,我不放心啊!一般来说,成了家的男人嘛……更有责任心!老头我生平没做过媒,做一回还不成功,太伤自尊了。走了,不来了……后续的资金容我想想,看看还能不能拨出来……回见!”
苗晓卿有些着急,忙唤:“宁先生……”
江北一手抓住了要追出去的她,苗晓卿焦急的说:“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资金的事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江北眼底闪过锐利的光芒,唇角轻弯,摇摇头:“苗晓卿,别追!”
苗苗忙提醒:“我们等着他的钱呢!”
江北吹了一声口哨,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苗晓卿马上戒备的问:“干嘛?”
江北放下手,脸色恢复了严肃,轻声问:“苗晓卿,那晚是你吧?”
“不是!”苗晓卿没想到他又一次追问,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旋即懊悔,赶紧低下头假装看文件。
江北自己推动轮椅跟过去,沉默了半晌轻声问:“苗苗,你在怕什么?”
低垂眼眸的苗晓卿,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仍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那晚我虽然大半时间是糊涂的,可是仍有一些零碎的记忆,比如一种熟悉的香气,比如熟悉的眼睛,比如握住那个女人的手时熟悉的感觉,比如……”江北咬咬唇,脸微微红了,向她伸出手,轻声说:“苗晓卿,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的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她却飞快的躲开了,装着生气的样子呵斥:“江北,别闹,忙着呢!”
江北一直紧紧盯着她看,看了许久,轻声问:“苗晓卿,你不信任我?”
苗苗始终不说话,也不敢看他,江北低低叹息了一声,轻声说:“苗晓卿,我也有些意外……可是……晓卿,谢谢你陪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我对不起你,你也从来不给我任何压力,却一直坚定的站在我身边,甚至试图为我遮挡风雨。苗晓卿……等我的腿好了,换我……换我站在你身边,为你挡风遮雨……我说的是……一辈子!”
苗晓卿依旧没有抬头,眼眶却红了,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纸上,江北又伸出手,轻轻的抹去,抬起她的下巴。江北轻笑,声音很低很柔和的说:“苗晓卿,我一直觉得你挺洒脱的,没想到,你骨子里也是一个小女人,甚至有些怯弱……你在怕什么?”
苗晓卿红着眼眶说:“江北……我在你身边,但我不是喜欢游戏的人,所以,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你的助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希望也是,你不要想太多,因为我并没有想太多。”
江北顿了一下,轻声问:“那晚,到底是不是你?”
苗晓卿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是!是你自己!”
江北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轻轻放开了她,低声说:“苗晓卿,你的胆子太小了,你都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小爷还和从前一样?”
苗晓卿苦笑,良久,轻声说:“有些东西,试了就回不来了……江北,我们还是谈工作吧!”
江北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冷冷转身,赌气说:“不谈!小爷没心情!”
苗晓卿叹了口气,收拾起桌上的文件,站起身说:“好吧,没心情你就先休息,我去公司,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呢!你好好吃饭,多喝水……”
“不喝!你不在,喝了水没法去卫生间。”江北愈发气恼,冷声顶她。
“不是有佣人吗?”
“佣人都是女的!”
“那我也是女人啊……”
“小爷就从没把你当过女人,你哪儿像女人了?”
苗晓卿气的咬牙,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我不像,你像,成了吧?瘸子!”
苗晓卿冷哼一声,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江北气恼的扔了手中的抱枕,脸色黑的像铁锅。
片刻,他还是没骨气的自己推动轮椅走到了落地窗前,眼睛紧紧盯着走出别墅的苗晓卿,看着司机将车开过来,她拉开车门后并没有上去,而是忽然回头看向他的窗口,他忙向后躲。等他小心翼翼的溜回来,车已经没有了影子,江北愈发懊恼,狠狠一拳捶在身边的桌子上。
颜海若难缠,这个看着温顺的苗晓卿,更难缠!小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吗?
午饭的时候,江莹仍旧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餐桌上只有母子俩,江夫人叹了口气,小声发牢骚:“今天真安静,宁向天不肯留下用饭,颜海若没来,苗苗也出去了,这个家怎么忽然就觉得静的可怕了呢?”
江北低头吃饭,不吭声,江夫人又问:“你宁伯伯似乎不开心,怎么回事?”
江北还是不吭声,江夫人又问了一遍,他才低声说:“宁伯伯资金也有些困难,后期的资金能不能顺利拨到江氏来,不好说……”
“啊?”江夫人大惊,忙放下筷子:“怎么会这样?不是都说好了吗?”
“妈,宁伯伯没义务帮咱们,帮是情意,不帮也有道理,不能强求。”
“他如果后期不继续给咱们资金上的帮助,会出现什么后果?”
“破产!”江北说的云淡风轻,叹息道:“没第二条路了,我的广告公司和新缗的股份估计也保不住了。”
江夫人脸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江北斜睨了她一眼,轻声说:“他觉得我太年轻了,没什么安全感,要是成家了责任心就不一样了。可是,我总不能马上娶个老婆给他看吧?”
“江北,妈早说了,你这个年龄是该成家了!”江夫人好像看到了希望,马上接过话去,懊悔的不行。
“现在都知道江家完了,谁会嫁给我?别糟蹋人家姑娘了。”江北叹息:“唉,我反正是打定主意一辈子单身了,也不会要孩子的……”
江夫人急了,忙坐到他身边,轻声劝慰:“儿子,千万不能这么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江家就是不行了,比一般人还是好些……”
“妈,我们欠了银行几笔巨额贷款呢!夏云航在的时候恶意欠贷,银行正准备收拾咱们呢!公司又被夏云航腾空了,客户也拦截了,我们不是钱比人家多,是债比人家多!”
“这宁老头也真是,这算哪门子理由?年轻怎么了?年轻就不会办事了?”
江北叹息:“颜海若倒是不向着她爸,想给我做媒婆呢,她喜欢苗晓卿啊,就说要我娶苗晓卿……”
“那不行!她家世太一般了……”
“人家苗晓卿也拒绝了呀!所以啊,颜海若一恼也不来了,宁伯伯也不高兴了,您知道的,现在他们宁家,可是颜海若说了算,宁伯伯对她是百依百顺,她喜欢苗晓卿宁伯伯就喜欢,没办法,既然苗晓卿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也是哦,颜海若看出来的特别喜欢苗苗,可是苗苗……哎,她怎么能拒绝你呢?我儿子多优秀啊……”
“没办法的事,人家苗苗也很出色,工作上有能力,身边也不缺追求者,比咱们有钱的多得是,她根本就看不上我,再说了,我又瘸了……”
“别瞎说!”江夫人咬咬唇,点点头:“苗晓卿说实话是挺不错的,就是这家世……”
“妈,您就甭想了,人家苗晓卿不愿意!人家眼光高着呢!”
“儿子你甭灰心!”江夫人又往他身边坐了坐,小声说:“现在咱可不能得罪宁家,虽然颜海若还没改姓,可这宁家将来就是她的呀!她喜欢苗晓卿,将来铁定了跟苗晓卿关系错不了,就冲她们能帮咱度过这个难关,咱也得试试!”
江北挑挑眉,一脸颓废:“没机会吧?妈,人家苗晓卿可是明确的拒绝了。”
“别急别急,儿子,咱们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
江北挑挑眉,唇角抽了抽,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苗晓卿,你最怕的,就是老太太这一关吗?
“去G市?”宁向天和轻晚震惊的看着一脸严肃的颜海若,双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海若认真的点点头:“G市!明天就走!”
“等等!”宁向天忙叫停,看了一眼她的小腹,轻声说:“海若,你有了孩子,又孕吐的特别厉害,你根本就不适合出门!”
海若苦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轻声说:“爸爸,是我把他气走的,我应该把他追回来。有宝宝陪着我一起,我怕什么呢?”
向天仍旧摇头,不容一丝商量的拒绝:“不行!绝对不行!海若,江家的戏还需要你配合,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而且,如果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可以去网上搜一搜,怀孕前期是最不安全的,更何况你的状态这么差。”
轻晚也附和着,不许海若离开,海若低下头,眼泪滚滚而落,向天轻声说:“爸爸马上派人去找他,只要知道他在那座城市了,就是翻遍整座城,爸爸也要把人给你找回来,好不好?”
海若不吭声,轻晚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海若,保护好你们的孩子,就是对他最好的忏悔,也是最好的交代。她是联系你们感情的纽带,别掉以轻心,你们的复合,也许很大程度上需要她,而她也需要你们。云帆若是知道,也一定不想你们去找她。”
“嗯,爸爸,你要赶紧派人去。”海若红着眼眶轻声哀求,向天笑着点点头:“马上!放心!”
“夏先生,飞往E市的最近的航班机票已经售完,要不然您再等等?明后天?”宾馆前台的工作人员劝说道。
“租车!我要租车,我必须马上走!”夏云帆心急如焚,看了看腕间的表,转头问:“如果租一辆车,从这里一直开到E市,需要多久?”
“一般走一部分高速的话,需要十五到十六个小时吧,也看您的车速了,不过现在部分路段有雪,比较湿滑,时间应该会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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