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他正埋首在她胸前不停奋战,让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她恍恍惚惚记起,昨日出门赴宴前,他好像说过一个什么“新鲜的”?难道,他还没忘记这茬?
海若有些发抖,她知道,每一次的新鲜之后,留给她的,便是浑身的酸痛和无数深深浅浅的烙印,哪怕她当时很沉溺,可是她还是有些怯,因为他在这种事上,就像狼一样,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海若本想推开他,可是想了想又放弃了,他若发现她也醒了,大概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会更加肆无忌惮的,于是海若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可是……可是……
他的骚扰,她想回避都回避不了,手指忍不住就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舒服的脚趾都绷直了。
她闭着眼睛,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经醒了,只能强忍着,她可不想大早晨的就连床都下不了。
她哪儿受得了这样的慢性折磨?唇瓣都咬红了,又怕他发现,赶紧松开,继续装睡。
明明长睫不停的颤动,像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个不停;唇瓣也咬红了,红红的,像透亮的樱桃。可是她就偏偏还在装,骗的是他,还是她自己?
云帆偷偷的笑,也不点破她,就看她能装到几时,撩拨她的时候,越发卖了力。
他忽然离开了,她紧抓着床单的手猛地一松,似乎是想要抓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装睡,忙又悄悄放下了。
身上传来吃吃的笑声,她眼睫颤动了一下,咬咬牙,猛地睁开眼睛,他迅速松开手,她想看的新鲜风景还没来得及看到,他就坏笑着离开了。
她强行抬起头,大大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的问:“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哪儿来的那个啥啥啥……”
“什么啥啥啥?”
“就是气球……你戴的那个!”
“酒店都会给客人备着呀!抽屉里就有。不过我是自己带过来的,更放心一些。”他低低的笑,没想到她真的是个小傻猪,清醒过来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额,那我就放心了……”她深呼吸一口气,瘫软在枕头上装死。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呢喃:“小猪,给为夫生个孩子吧?”
她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的拒绝:“休想……”
她想说,她才不要做未婚妈妈呢!压力会好大好大的。她太累了,激情过后又有些困意浮上来,因此,她没能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
他说……
小猪,我们结婚吧!
回答他的,是她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他低下头,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才发现,她真的是猪,居然完事以后又睡着了!
他苦笑,摇摇头,从她身上下来,将她搂在怀中,轻轻闭上双眼,吻她的额头和眼睛,轻轻说:“小猪,要给我生个漂亮女儿,一定要!”
脑中忽然想起一个坏主意,他咧开嘴偷偷笑了。
针!是谁发明了这个好东西?Durex的广告是“没有什么过得去”,那么,针呢?
海若醒来的时候,他又不在,她迷迷糊糊唤了几声,也没有他的回应。
海若又眯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拉开窗帘,阳光刺得眼睛痛,她忙闭上眼睛,吐吐舌头。天,现在外面大抵是中午了吧?她怎么真的像猪一样,睡到了这个时间?
伸了一个懒腰去洗脸刷牙,完了之后给夏云帆打电话,他并没有接,直接按掉了,海若知道他有事,不然轻易不会拒接她的电话,便放下手机去换衣服。
脚还有些痛,但是原本应该更痛。昨晚跳完舞,他和她并肩坐在花坛上,他还抱着她的脚给她捏了好久呢!很少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还细的像钉子一样,她真有些不适应。
海若脸有些红,想起今天早上的迷乱,又想起了昨晚的甜蜜,心情便好的不得了。昨晚,他给她捏脚,捏着捏着就捏偏了方向,顺着脚踝、小腿、膝盖一直往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顺着修长的腿往小裤裤的边缘去了,吓得她差点没将他一脚踢飞,狠狠在他胳肢窝里挠了几下,他才坏笑着松开手,而她已经吓得不行了。万一来了人可怎么好?难堪死了。
夏云帆一手握着咖啡杯,却没有喝一口,目光一直望向落地窗外。窗外阳光灿烂,他的小猪不晓得起床了没有,如果早起一会儿晒晒太阳最好,可是她睡得那样沉,他哪儿舍得叫醒她?
“云帆,你调查颜岳的情况,查的怎么样了?”云航放下勺子,看了他一眼,带着长兄宽容的笑。
云帆眸光微微颤动了一下,薄唇紧紧抿着,没有吭声,仿佛没有听到云航的询问。
云航眸底精光闪过,微微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云帆缓缓回头,不喜不怒,平静的答道:“没有太多的进展,但是也算是有些消息。”
“哦?说来听听!”云航笑着提醒。
“颜岳自从大学没毕业的实习期开始就跟着颜海若的爸爸,从最普通的业务员,一步步到主管,再到经理,然后是副总,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但上升的也很快。看起来似乎是经过自己的努力的,但是也不能排除颜海若的爸爸用人唯亲的因素。不过,颜岳跟随颜海若的爸爸四年时间中,有另外一个人,也一直都跟随着颜海若的父亲,她叫章玫,是颜海若父亲的助理,深得颜父的信任。我曾经怀疑颜海若的父亲和她有暧昧的关系,所以特地让朋友又沿着这条线去追查,结果并没有查到两人的暧昧,反而查到另外一个线索:章玫曾经是颜岳的秘密情人!不过,在颜海若父亲去世后一年多以后,他们的关系渐渐从隐秘走到了公开。但尽管是公开,他们也顶多算是情人,颜岳似乎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据传,章玫曾经有过逼婚的行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放弃了,颜岳也没有妥协。”
云航点点头,放下咖啡杯,往前凑了一些,低声提醒:“我一直怀疑颜岳取得颜海若父亲的公司,一定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如今,我更加笃定了这个猜测。云帆,你必须取得颜海若的信任,弄清楚颜岳到底握住了她或者她母亲的什么把柄,导致颜海若不争夺父亲的遗产,也不追查其中可能存在的秘密。”
云帆低垂着眼眸,云航看不清他的眼神,而云帆的表情很平静,淡淡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云帆……”云航犹豫着,轻声问:“你不会真的爱上颜海若了吧?”
云帆抬起头,眉毛微微一挑,反问:“你不希望吗?入戏才能演好戏,不是吗?”
云航的脸色冷了下来,低沉的提醒他:“云帆,大哥必须提醒你三件事:这三件事你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否则……第一:你不能真的爱上颜海若,你要知道,如果当年爸爸的走投无路确实和她父亲有关系的话,父债子偿,我们便是对立的关系。即便是你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你,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别忘了,妈妈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痛恨颜家的人,无论她父亲是参与了对爸爸的围剿,还是落井下石、见死不救,任何一条都足以让我们痛恨她和她死去的爹。”
云帆的脸色变得暗沉,沉默不语,云航又接着说:“我还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和梁瑾还有皓皓的关系……”
云帆一掌拍在桌上,压低声音吼道:“你把你的女人和孩子推到我身边来,要我照顾他们,还要我努力去讨好颜海若,你说,同一个城市住着,我怎么保证她们就一定不会遇上?”
“她们彼此不认识啊!你只要不同时见她们就行了。况且梁瑾很明白,就是遇上了,她也会躲开的,根本不需要你开口驱逐。而且,你只需要在梁瑾需要的时候帮一下她们就行了,经济方面你不需要考虑,我会安排好一切。”
“父爱呢?”云帆的火已经积压了好大一会儿了,他心底莫名的烦躁,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烦躁,绝不会全是因为对梁瑾和皓皓的同情,他只是将自己压抑不住的情绪,借着这个话题发泄出来而已。
“一个五岁多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几次?正需要父亲的怀抱和教导的时候,你给予了他什么?金钱?优越的物质生活?是,孩子要想有好的生活环境,离不开钱,但是!夏云航你记住了,你有再多的钱,你也给不了皓皓完整的生活完整的爱!他需要好的生活环境,但是,他更需要一个爱他关心他,在他需要的时候能给他勇气的父亲!这是他的母亲可能永远都无法给予他的。”
云航垂下了眼眸,没有辩驳一句,云帆情绪激动,继续压低声音提醒:“你知道吗?梁瑾说,他第一次流露出对父爱的渴望,是他才一岁半的时候,他话还说不了太清楚,梁瑾也从未教过他叫爸爸,可是,他在看着别的父亲抱着自己的孩子玩耍时,一直摇摇晃晃的追在后面不停的叫别人爸爸。梁瑾说,孩子眼底的渴望,和那人离开后他的失望,让梁瑾恨不能抱着孩子马上冲去江家找你!但是,她不会,哪怕心里再苦,她都不会的!”
云航的眼眶也红了,低下头不吭声,云帆的手有些颤抖,转头望向窗外,声音放轻了,低低的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我一踏进梁瑾的门,小小的他,抱着自己的零食和小汽车,摇摇晃晃的跑过来,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怯怯的问我:我给你我的好吃的,还有小汽车,你做我的爸爸好不好?哥,那一刻,我掉眼泪了……真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清澈,是这个世间最稀有的单纯,除了孩子,没有谁可以有那样纯洁的眼神,那就是一汪泉水,可以洗涤我们污脏的心灵……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最好的礼物,胜过一切,金钱也好,地位也罢,和小天使比起来,都不值一提,拥有他们,就是最大的幸福。我将他抱起来,直接就告诉他,我就是你的爸爸啊!我不需要你给我小汽车和零食,因为我就是你的爸爸,我出差了,刚刚回来,回来就来看你了……哥,你知道吗?孩子笑了,是那种大叫着的笑,然后却呜呜哭了,一直在追问:爸爸你怎么才来看皓皓,皓皓还以为自己没有爸爸呢!”
云航的眼眶更红了,他倔强的将头转过去,不让云帆看到自己的失控,可是云帆知道,他一定是落了泪。听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叫着自己的弟弟爸爸,他羡慕嫉妒却不敢应一声,这样的滋味,一定很难受很难受吧?可是,错已经铸成了,他能怎么办呢?
“哥,调查真相固然重要,可是也别忘了,有的时候知道真相也许会更残忍,而为这样已经过去的真相,去牺牲更多重要的东西,到头来,未必是好事。也许,等到得到真相的那一天,我们反而失去了更多更重要的,那些,也许永远都无法再回来。哥,你能确定到了那一天,你和妈,都不会后悔吗?”云帆的嗓音有些低哑,因为哽咽的缘故。
云航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回头,声音低沉的反问:“云帆,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我能停下吗?你没有看到父亲去世时的惨况,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如果你和我一样,接到父亲的电话,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怀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想要去劝慰父亲,结果,就在你满怀希望的时候,他忽然从天而降,就生生的摔死在离你不到十米的地方,鲜血横流,脑浆迸裂,四肢残缺,死不瞑目……”
云航浑身发抖,眼底闪过让人害怕的痛和惊恐,手也抓住了桌布,竟生生将它扯了下来,各种杯具哗啦啦全都滚落在地上,咖啡汁四溅,而云帆满脸震惊,云航面容扭曲,呼吸都急促起来。
“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提了,我再也不提了……哥,我都听你的……哥,求你别这样……”云帆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想要给他安慰,可是他浑身抖的他抱都抱不住。
“我爱梁瑾……爱的发疯,我也爱皓皓……他就是我的生命!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希望就在眼前了,你却让我后退,我怎么能后退?我后退江家就能给我自由?就能放过我和我爱的人?当年,我不想连累梁瑾,所以我选择复仇,选择分手,走的义无反顾,不给自己后退的机会,我也怕,怕我忍不住,怕我看到她的泪眼就会不顾一切的回头。可是,梁瑾没有告诉我,她当时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她爱我,所以瞒着我生下了这个孩子,我对不起她,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法去回报她……我比你更痛,我比任何人都痛!可是,爸爸是死在我面前的!那段日子我闭上眼睛,根本无法入睡,脑中里全是红的、白的、断掉的……”
“哥!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云帆眼眶通红,紧紧抱住他,不敢再听下去。
云航的眼泪滚滚而落,很多很多的话都梗在喉间,想说,却颤抖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许久许久,久到时光仿佛都停滞了,云航才略微平静了一些,云帆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缓缓松开云航,看了一眼便关掉了。
云航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情绪仿佛瞬间平静下来,只是平静的让人心惊胆战。
“颜海若?”他低沉的问。
云帆的手轻轻抖了一下,艰难的点点头:“是……”
云航没有再问起,过了很久,才轻声说:“母亲的离婚官司用不了多久就会判决了,但是……她有可能会净身出户。”
云帆愣了一下,轻轻叹息了一声,点点头:“也好!现在我们养得起她,别说是净身出户了,就是倒赔给那个男人钱,我也愿意妈早日解脱。”
云航缓缓回头,看向他,许久,沉沉的提醒:“云帆,永远别忘记,妈妈当初嫁给那个连父亲万分之一都不如的男人,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是为了谁!云帆……”
云帆紧紧握住了拳头,低垂着眼眸,云航继续沉沉的说:“别爱上颜海若,爱上她,一定会万劫不复!”
云帆心底有什么东西,瞬间破裂,噼里啪啦,碎的一片一片的……
如果今天接近颜海若的不是他,便会是大哥,大哥是个温雅的男子,只要他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抵挡他的魅力,若他不回来,便会是大哥去接近海若,那么……
云帆心底在颤抖,背上冒出了一阵阵寒意。
可大哥却不会爱上海若,绝不会!如果海若的父亲当年真的对爸爸落井下石,做了不好的事,大哥会折磨海若很惨很惨,因为他心底的恨,汹涌如惊涛骇浪,不是淹没自己,便是淹没整个世界。
所以他不敢对大哥说,他真的爱海若,在家里人都不知道的年代,便已经爱上了,只是他们错过了,他想过回头,却一度以为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大哥和母亲以为他再度回头,是和他们一样的心理,却不知,报仇,他也想,但是……他爱这个女人,无论上一代发生过什么,他都不舍得伤害她,他要保护她。他们以为他接近她的目的是伤害,只有他一个才知道,只是为了在伤害来临的时候,他能用他的胸口,为她挡住一切风雨!
云帆苦笑,他就是一个夹心饼干,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他的真心,对谁都不能说。到最后,他还是会输,因为真相不会隐瞒一辈子,他只希望,最后的结果,是颜海若的父亲,与爸爸的死,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以大哥掌握的证据来看,希望很渺茫,甚至可以说是奢望……
“云帆,你一定记住,千万不要让颜海若知道梁瑾、皓皓,和我的关系,哪怕是她误会皓皓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能告诉她真相。”云航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将云帆从纠结里拉了回来,结果,他就变得愈发纠结了。
当爹的黑锅,可不同于一般的黑锅,没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深爱的男人还有个儿子!
“你要知道,我们和颜海若,总有一天会决裂,到了那一天,翻了脸,都会拼尽全力去做伤害对方的事。如果她告诉江家梁瑾、皓皓和我的关系,那么皓皓母子就会很危险。你知道江家的手段!”
“大嫂是个善良的人……”
“可她也是个懦弱的人!她对我太过依赖,如果知道这个结果,她必定接受不了,而江家,更不会允许皓皓母子的存在。我知道,你心底在骂我冷血,可是你以为我愿意站在那么远的距离偷偷看他们母子吗?我是不想给他们带来危险。我必须掌控整个江家,才有可能让他们母子终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到我身边。这条路也许很漫长,我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前行的脚步!我不允许有!”云航已经平静下来,人前的温柔儒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狼一样的狠和冰一样的冷。
“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必须答应,否则……”
“你说!”云航垂下眼眸,轻轻点头。
“在江家,有两个人你不能伤害,必须答应我!”
“谁?”
“大嫂和江北!”
“你还真把江北当成交心交肺的朋友了?”
“是!你想做什么,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也绝不会听我的。但是,我求你,不要伤害江北,也不要伤害大嫂。大嫂是善良的女人,她是真心爱你;江北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真的朋友,我愿意拿我的一切去换你对他们的宽容。求你了,哥……”云帆的口气有些急了起来,复仇本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他阻止不了,只希望受伤害的人越少越好。
“你该知道,父亲的死,江家未必能脱得了干系,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顺从,是为了什么?我不怕告诉你,我一度怀疑,江家才是整个事件的幕后推手,但是我没有证据,只能从当年有迹象表明逼迫过父亲的人开始着手。而且我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调查,因为从前我在江家,是不被信任的,这两年他们才放松了警惕,我才好一些。我在江家,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现在,是我开始尝试进攻的时候了,总有一天,整个江家都会是我的!一定会!”
云航眼底闪过狼一样的幽光,云帆的心却瞬间沉落下去,堕入了无底的深渊。
“哥,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没有办法选择,但是我求你,一定不要伤害江北,绝不能!”
云航沉默了片刻,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容过后,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儒雅和淡泊。
“可以,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鼓励江北全力扑在他自己的公司上,劝他不要回江氏,或者越晚回去越好,和姓江的老头子闹的越僵越好。”
云帆沉默不语,他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如果江北要脱离江氏,他也不会刻意去阻止,如果江北能够闯出自己的名堂来,他也愿意尽全力帮他。但是,他的纠结,无法对大哥说出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云帆回来后,一脸的疲惫,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海若心惊胆战的,想要追问,可他只是微笑,带着淡淡的苦涩,示意她自己很累,不想说话。
海若心疼的要死,很乖巧的不吭声,只是伸出手抱着他。她坐在沙发上,他就躺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假寐,这样的他,让她完全看不透,除了心疼便还是心疼。
他像睡着了一样,依偎在她腿上,身体蜷缩着,将侧脸留给她。她一手轻轻抚摸着他漆黑的发,一手轻轻给他顺着背,一开始还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那么僵硬,全身都紧绷着,好像很紧张一样,后来就慢慢放松了,紧皱的眉头也慢慢松开了。
海若痴痴看着他好看的要死的侧脸,低下头,悄悄吻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呼吸也粗重了一些,好像被她抚摸的要睡着了一般。
迷糊之中,似乎听到他呢喃了一句,海若没听清,忙趴在他耳边,小声问:“狼君,你说什么?”
她的长发垂落下来,拂在他的脸上和脖颈上,微微的痒,却有让人放松的清香。
这回她听清了,他迷迷糊糊的在呢喃:“小若……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手的……不会……”
她笑了,心微微酸涩,酸涩过后却是满满的甜蜜,轻轻嘀咕着:“傻瓜!”
她笑着握住他的手,用他几乎听不到的低语轻声说:“狼君,你就是放开我也会把你的心再夺回来!”
颜岳走进办公室,刘助理走了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轻声说:“这是颜海若公司的详细信息,还有颜海若的生活轨迹及一些习惯。”
颜岳拿起看了一眼,低声嘱咐:“去把门锁上。”
刘助理点点头,转身将门反锁上了,章经理总是想来就来,从来不会敲门的,出了事还老是追着他问,他哪儿敢出卖老板啊?
颜岳看的很仔细,刚看了一段,唇角便露出了笑意,轻声自语:“她还是那么善良,有点傻。”
刘助理纳闷的问了一声:“怎么了?”
颜岳很难得的露出了笑脸,指着其中一段给他看:“瞧,她进这家公司是因为她捡了老板的钱包,而且是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可是她真傻,居然把钱和包都又给人送回去了。”
刘助理看了一眼,笑了:“真够笨的……”
颜岳脸色猛地一沉,眸光冷冷转向他,咬牙呵斥:“说什么呢?你才笨!她从不来都不笨,她就是有点傻!”
刘助理冒汗了。老板真是喜怒无常,这个傻和笨有区别吗?
刘助理不敢吭声了,颜岳刚低下头又抬起头,郑重提醒:“我可以说她,你不能!谁都不能!”
刘助理忙喏喏的应着,后背都是汗。
“她经常去A县?去那儿做什么?怎么没下文了?”颜岳指了指文件问。
“他们公司没人知道她去哪个乡镇,还是去县城,因为没有跟着去过,只是听说她常常去A县,大抵是她母亲在那儿呢!”
颜岳眸光闪动,似乎有几分惊喜,忙问:“你确定吗?”
刘助理正要回答,他一把揪住了他,认真的嘱咐:“马上让人去查她在A县的熟人是谁,在哪儿住?还有,不要惊动她和她要去找的人。”
刘助理忙也应了,颜岳又接着看下去,皱起了眉头,问:“她的新老板很讨厌她?经常给她小鞋穿?为什么?她表现不好吗?怎么这上面也没有说明?再去查,要详细的原因……等等!新老板叫……夏云帆?新老板是夏云帆?夏云帆……他和夏云航是什么关系?和夏景文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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