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跟着我,我烦死了,不想听你再替他说话!”海若猛地停下脚步,狠狠瞪向江北,认真的警告。
江北低低叹息了一声,小声说:“海若,别这么冲动行不行?我和云帆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们一起去夜店,我泡妞他躲着,女人们看上了他的帅气,主动贴过去,他一开始还有些耐心不动声色的躲远些,实在粘的紧了就毫不客气的推开,说实话,有段时间我真的以为他是同性恋,还试图介绍男朋友给他……”
海若猛的抬头,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瞪着他,江北哆嗦了一下,忙摆摆手:“就是误会他了嘛,看他不爱女人,就以为……后来他喝醉了,跟我说:江北,以后不许整乱七八糟的男人女人给我,让她知道,她会打断我的腿还阉了我……”
海若愣了一下,江北又轻声解释说:“当时他喝糊涂了,我问他那么彪悍的人是谁,他一直不停的说是她她她她……我见问不出来,就问他是男人女人,在国内还是国外,他说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在国内,我才放了心……”
彪悍……没心没肺……海若的脸又寒了,江北忙捂住了嘴。
娘哩,他这是在劝和,还是煽风点火?
江北讪讪的笑着说:“他回国后并没有提起过你,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其实就是你,说实话,一直到刚刚知道你们在一起,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海若低头不语,江北轻声说:“我知道,如果他突然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儿子,别说你不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但是我想其中要么有误会,要么有苦衷,他不是说是一个意外吗?那也许就是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许他在不清醒的情形下犯了错,并且自己不知道,然后有了这个孩子,然后孩子妈生下孩子扔给了他,他不得不养着,难道你希望他不负责任吗?”
海若狂汗,反问:“江北,你以为这是编小说呢?”
江北轻笑,拉着她的行李箱,将拉手放在她手中,温声说:“海若,我并不是因为他和我关系好就站在他这边说话,我也是为你好,如果就因为这样的事而分了手,他会痛苦,你也会后悔的。所以海若,冷静一些,先把情绪放在一边,把分手还是和好也放在一边,我们去调查真相,如果你相信就让我来,我们调查清楚了,再去做决定,行不行?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海若眼角的余光想要往身后瞟,奈何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若是不回头,就看不到云帆所在的位置,所以她不知道云帆现在的姿态和表情。
江北看了她背后一眼,轻声说:“他还站在原地……”
“他站哪儿管我什么事?江北,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我也不想把我们之间的问题闹腾的太大,所以……但是江北,我想,无论调查的结果是他主动犯错,还是被动犯错,我们都完了……即便是没有这个孩子,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我们也结束了。江北,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却一直奢心的苛求一份完美的感情,至少是干净的感情,一旦感情掺了杂质,变了味道……就舍弃吧!这样变质的爱,不要也罢。”海若低下头,轻声开口,从她的声音里能够听出,她的心在颤抖,在挣扎,可最多的,还是伤心。
海若终究没有告诉他云帆利用自己去调查她父亲和夏云帆父亲旧事的事,如果云帆愿意说,他就说吧!看在相爱一场的份上,哪怕她再恨他的利用和虚伪,都不会主动说出这件事,她愿意为他留一条后路,不让他承受朋友的指责,毕竟,这是她深深爱过的男人。
江北无奈的叹息,他早该知道,他所认识的颜海若,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但也是一个倔强的、爱情至上的女人,若她的世界里有背叛,她宁愿选择离开,都不会选择妥协。
这个倔强的女人啊!
江北劝说着颜海若去了自己家的酒店休息,这样他放心一些,也有利于海若的冷静。
午饭和晚饭海若都没有吃,一直躺在酒店的床上睡觉,江北进进出出,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来。
江北说到做到,马上让人根据他套出的颜海若的一部分话,去查皓皓母子的事,却没想到,在皓皓家门外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邻居告诉他们,这家人今天早晨孩子,上午提着几个箱子出门,就再也没见回来,那家的女主人平素不和人来往,他们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叫她“皓皓妈”。江北的人马上又通过邻居查到了皓皓所在的幼儿园,才知道,皓皓已经有一周多没来上学了,此前,园方已经和他母亲电话沟通过,家长是知道的,好像是因为家里有事的缘故。
确定皓皓在那家幼儿园之后,江北大喜,忙沉声嘱咐:“去查孩子父亲母亲的情况。”
他的人反馈回来的消息让他震惊。孩子果然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那孩子来报名的时候,她母亲说他是超生的,没有户口,他父亲给了这间私立幼儿园一些赞助费,以他儿子的名义在幼儿园接受教育,入园时的手续并不齐全,全是看在赞助费的面子上接收的他。因此,现在也查不出他更详细的个人信息来,只知道,他的父亲一栏里,确确实实写着夏云帆,母亲一栏是空白的。
孩子的全名,叫夏子皓。他确确实实的姓夏啊!
这样的结果,也证实了海若的想法,江北竟一时无语了。
海若怏怏的病了两三天,死也不去医院,江北买来的药也是吃一顿忘一顿,若不是苗苗时时提醒着,想必病好的更慢。
而夏云帆也好不到哪儿去。海若离家出走的那一夜,他也同样在寒风中找了她一夜,她发烧的时候,他也在发烧,她多少还有人给买来了药,而他,明明感觉到自己病了,还死撑着,别说是吃药了,水都没有正常喝,整个人憔悴不堪。他还硬撑着去公司,田宁看出了他生病了,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她只好给江北打了电话。
云帆不敢去找皓皓,怕有人跟踪他,比如江北;他也不敢给皓皓母子打电话,也怕电话被人监听,后来在公用电话打了一个,才知道,皓皓母子已经在海若知道实情的第二天上午就走了,母亲也迅速经其他城市回了新加坡。
挂了电话,云帆轻轻闭上双眼,苦笑。这就是命运啊!若是能再等半个多月,梁瑾的房子就装修好了,她就可以直接把皓皓带走了,谁都不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和海若也会很幸福,也许会往结婚去发展,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所有的一切,都敌不过命运的捉弄。
江北来到夏云帆办公室的时候吓了一跳,在定定看了他足足三分钟后,江北轻声说:“她很好。你们真是天生一对,不但一样的倔强,连生病都生情侣病。不过,她有苗苗的照顾,比你好的多,所以你不用担心。但是你这个样子……莫不是从旧社会穿越过来的么?”
夏云帆一直没有吭声,低垂着眼眸,呆呆看着打开的抽屉,从江北进来他就是这个姿势,现在还是这么个姿势。江北缓缓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那副戒烟图,睹物思人了?
江北在椅中坐下,食指叩了叩桌面,轻声说:“云帆,她是挺恨你的,但是我能看得出,她也放不下你,只是好像非常伤心。你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云帆仍旧不语,江北恼了,狠狠一拍桌子认真的提醒:“云帆,在这种情绪下,你们见面谈并不好,所以你也不要奢望了。你倒是说啊!如果需要解释,我去帮你向海若解释,若不是误会,你直接说,求海若的谅解。”
云帆的眼神是呆滞的,三天时间,他老了好几岁,每天给江北打电话问海若的情况的时候,他的嗓子都痛的说不出话来,明显的嘶哑,这让江北愈发叹息。
“孩子的信息全无,很神秘啊!”江北微微倾斜身体,探头看向他,认真的问:“那个女人是谁?她很敏感,甚至有一点点反侦察能力,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家乡、姓名和身份,租的房子是你租好后给她们住的,所以租房子的信息上是你的名字;幼儿园也是一样,只留下了你的信息。夏云帆,别告诉我你和那孩子无关,为他花费那么多,还为他差点和女朋友分手,最后却不做半分解释,这不是你!”
夏云帆苦笑,轻声说:“江北,你果然在调查我!”
江北认真的问:“那一对母子去了哪儿?你不会……”江北打了一个激灵。
“江北,好好照顾海若。我想见她,可是她不接我电话,不肯见我,我没有办法,唯有等她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
“你们谈的前提应该是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说好听的话哄她开心。云帆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为什么那么维护那孩子?为了他,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可以放弃吗:?云帆,你告诉我吧,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我打死都不肯相信那是你的。”
云帆紧紧闭上双眼,疲惫的说:“江北,别问了,我不会说的,但是……我没有办法不管他……”
江北气的咬牙,腾的站起身,一把踢翻椅子,抬脚就走。
“江北……”背后传来云帆的轻声呼唤。
江北顿住了脚步,猛地转身看向他,他的眼眶还红着,轻声说:“海若怕冷,如果她没带衣服,就回家去拿,如果不想见我,去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会躲开的;可是外面再好,也没有家里的暖气开的足,也没有家里的饭菜香,快些回来吧!”
“回来个屁!”
江北扭头就走,背后又传来夏云帆幽幽的提醒:“江北,不要只顾自己的事业,试图用自己的独立证明自己的能力,把一个更大的担子挑起来并且做的更好,才是最证明你的能力的方法。江北,回江氏吧!”
江北眉头紧皱,缓缓转身看向他,夏云帆已经低垂下头,继续看那张画了。
“找我什么事?”江蓠握着一个文件夹,匆匆走进夏云航办公室。
“事情发展有变,我们有必要得提前行动了。”夏云航正皱着眉头在看一些文件,头也没抬的回答。
江蓠震惊,呆呆的问:“你要和家里人摊牌吗?”
夏云航顿了一下,缓缓抬头,看了她几秒,接通了外面助理的电话:“我和二小姐在谈公司重要的事情,如果有人来就说我不在,让他过一会儿再来。”
“是,夏先生。”
夏云航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江蓠将文件放在他桌上,看了看他,露出妩媚的笑容:“我不想坐这里……”
“小蓠,先坐下,我们现在在谈很重要的事,我没有心情拐弯抹角。”夏云航一脸严肃,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一向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此刻冷若冰霜。
江蓠在他面前再随便也意识到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老老实实在他对面坐下了。夏云航从抽屉里摸出一粒纽扣一样的东西安在电话下方,江蓠诧异的看着他,正要开口,他马上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江蓠后背冒出冷汗,乖乖闭了嘴。
“小蓠,公司最近遇到一些困难,所以我们之间要团结,也一定要更努力一些,当然,我相信,只要咱们大家同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是越不过去的。小蓠,好好照顾爸爸,他老人家好好的,江氏就依然还有希望,他是咱们的主心骨,是咱们的精神支柱。”
“姐夫,我知道,你放心吧,妈咪和大姐会好好照顾他的,还有思思在帮忙,爸爸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你看,我们和德国CDU的第三轮合作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是对方的态度和从前完全不同,一直在避谈续约的问题,我猜测他们根本就无意续约,我侧面打听到的消息说是最近业界有人在放风,说江氏不行了;另外,银行信贷方面也出现了问题,新的贷款被一拖再拖,而有几笔巨额贷款又到了期限,这在从前是没有出现过的。江蓠,我怀疑,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想要整垮江氏,也许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也许是有人想要借机分一杯羹,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查!”
“嗯,姐夫,这样的事情从前也遇到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尤其严重,必须严查。”
“嗯,下周召开董事会的时候,咱们必须把最近遇到的事情和大家通报一下,动用大家的力量,去追查真相。”
“好的。姐夫,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好,你去忙吧!”
江蓠看了夏云航一眼,拖动椅子,做出自己离去的假象,夏云航捏过那枚纽扣一样的窃听器,扔进了盛满水的茶杯里,江蓠又走了回来。
“是谁?”江蓠长长呼出一口气,小声问。
夏云航冷笑,伸手在桌上写了一个字:伍!
江蓠抽了一口冷气,喃喃的重复:“伍家?我猜就是他,除了他大抵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你的办公室里安装窃听器。”
“一开始在空调的出风口还有一个监控探头,好在我警觉,每周一定会让人将我在公司的办公室和在家里的书房用仪器探查一遍,所以,每次有人动手脚,我都会知道。即便是不知道,我也不会随意在办公室说和做会影响我们大事的话和事情。小蓠,你也要注意,尽管看起来你是江家的人,所以他们没那么防备,但是如果我们的动作太大了,你说不定也会成为他们的怀疑对象。”
江蓠冷笑,提醒他:“我看,我们又该大吵一架了。”
云航笑了,点点头:“对!该吵了,我们俩要是不吵架,那些人就不放心。我们吵的越凶,他们才越踏实。下午,就今天下午,我们要大吵一架,最好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那样就会传到岳母和伍家人耳朵里。”
江蓠点点头,拿过自己方才放下的文件,小声说:“就用出售这块地皮的事。”
云航点点头,翘了翘拇指,又小声说:“今天回家之后,可要记得不要理会我,顺带着对你大姐的态度也要稍微差一些。”
江蓠点点头,离开椅子,坐在了他腿上,环住他的脖颈,笑着问:“江氏你拉走的大客户也差不多了,拦下的贷款也差不多了,抽走的资金和项目都差不多了,咱们的新公司也早就步上了正轨,而江氏基本已经空了,现在摊牌的话,咱们的实力并不比江氏差,你还怕什么?”
夏云航脸色一变,推开她,认真的说:“说正事的时候不要这么随便,坐下。”
江蓠哼了一声,坐回了椅中,夏云航叹息说:“人果然都是为了利益活着的,江家曾经那么多朋友和拥戴者,可是现在被各种利益诱惑着,暗中已经倒戈了大半了,但是还有两个,是我最担心的,拿下了他们,江家我就不会放在眼里了。”
“伍家和宁家?”江蓠直截了当的问。
夏云航点点头:“伍家是岳母的娘家,虽然实力不如江家和宁家,但是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虽然一向倚靠江家,但是若是他们铁了心忠于江家,将来也会是一个大障碍,所以,不能不防,至少,要用些什么手段,拖住他们,等江家需要他们的时候,让他们有心无力;而宁家,宁向天和江中岩是多年的朋友,宁向天这个人又仗义,而且不受利益驱使,比势利的伍家更难对付。”
江蓠眸光一转,笑得莫测,夏云航冷声提醒:“你不用打那个主意,云帆不会喜欢宁思思的,他心里只有颜海若。”
“现在是多好的时机啊!如果颜海若就是不肯原谅云帆,他们分了手,那云帆就有机会去娶宁思思了;而宁思思那边,江北铁定了不会喜欢她,宁思思的耐心也快要到头了,不如推她一把,让她破釜沉舟彻底死心,然后因爱生恨,最好连颜海若一起恨着,我就有办法说服她嫁给云帆。”江蓠眼底闪过精光,竟有些激动。
“好了,跟你说过,不许再提这件事。”夏云航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了她的话。
江蓠笑着将语气变轻柔了,小声说:“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云帆的一辈子都拴在这个女人身上,能结也能离,我是让云帆和她联手,利用她和云帆可能会出现的新关系,牵制住宁向天,不让宁向天来帮江家,如果能让云帆通过宁思思控制住宁家就更好了,你说,如果连宁家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将来你要建立的商业王国,会是什么规格?”
她的话极具诱惑力,夏云航面前仿佛展开了一张甚为壮观的蓝图,整个世界都写着一个“夏”字!
可夏云航仍旧冷笑,狠狠的盯着她,用极其严厉的口气提醒:“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打云帆的主意!即便是我和我妈都不同意他和颜海若在一起,但是也不代表,我会牺牲他一生的幸福去换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不可以和颜海若在一起,但是,离开颜海若之后,我会支持并且鼓励他去寻找以后的幸福。为了复仇,为了各种理由,甚至可以说,为了我的野心,牺牲我一个人的婚姻就够了,我知道最初跳入这个坑时那种窒息的痛苦,这种痛苦,我不会让云帆也去尝试。所以,江蓠!你给我听好了:不许打云帆的主意,绝对不许!”
江蓠被噎的半晌没吭声,两人都沉默了许久,她才试图解释:“我知道云帆是好人,但是……云航,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宁向天狠起来,可比伍家人厉害多了。”
云航眸光闪动了一下,脸色已经变得相当冷漠,沉声说:“出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江蓠胸口憋着一口气,没有动,反而像是有些疯狂一样追问:“为什么我们活该牺牲自己?为什么我可以对我的兄弟姐妹下手,而你就不可以?这不公平!他是你的弟弟,他理应为你们夏家做些什么,而不是乐享其成。”
“江蓠!”夏云航扔掉手中的笔,一掌拍在桌上,怒吼:“出去!”
江蓠咬牙,眼眶微红,腾的站起身,拿了桌上的文件,懊恼的转身离去。
门被重重甩上了,夏云航猛地伸手,狠狠一拂,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落了一地。他顿时心烦气躁起来,恨不能疯狂爆发一顿,该摔的摔了,该砸的砸了,痛痛快快发泄一次。可是……不行!他没有这个机会,没有……
云帆和皓皓是他的底线,他可以辜负全世界,唯独不能辜负自己的亲人。强迫云帆离开颜海若,云帆痛苦,他也一样痛苦,因为他知道那种滋味,就像当年他明明深爱梁瑾,却不得不离开她一样。而今,是梁瑾要放弃他了,最近他一直很难受,可是却对谁都不能说,他知道,梁瑾这一次的离开,大抵就是他们的缘分彻底断了。
海若呆呆坐在飘窗上,头贴在窗户上,目光呆滞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苗苗一步不敢远离,就坐在她对面的大床上,紧张兮兮的盯着她。如今的她,不是江北的助理,是颜海若的贴身保镖,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的盯着她,这是江北的交代,也是出于两人对颜海若真实的关心。
海若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尽管飘窗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垫子,可苗苗还是心惊胆战,既怕她着了凉,重复感冒,又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颜海若就推开窗子跳了下去。
“那个……海若,飘窗上凉,你坐了很久了,咱下来说说话吧?”苗苗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的劝说。
“不下。”
“你要在飘窗上睡觉么?”
“嗯,这主意不错,江北回来我就告诉他,是你提议的。”
“……”苗苗汗,江小爷还不得掐死她?
“我知道了,你其实是想更早更方便的看看夏云帆有没有来找你?”激将法吧,这个通常都比较有效。
“苗晓卿女士,你祈祷吧!最好那个人不要来,否则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苗苗大汗,愈发紧张起来,海若又哼了一声:“可是姐没那么脆弱,所以,你激将法对我不管用,省省吧。”
苗苗咬牙,恨不能咬死她。这臭丫头,比桀骜的江小爷还难对付。
“海若,你行行好,下来吧!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睡也睡不踏实,我快撑不住了。”
海若伸手去推窗子,苗苗惊叫一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不住的哀求:“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海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海若诧异的问:“我没想不开啊?我是想说,你既然都撑不住了,那就从这儿跳下去吧!做为好朋友,我是不会无动于衷的,我帮你开窗子助你一臂之力。”
苗苗泪奔,有种想直接把她扔下去的冲动。
好不容易江北回来了,他一走进房中,苗苗便哭着扑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他怀里一边吃豆腐一边哭泣:“江北你总算回来了,我撑不住了,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你保护她干什么呀?赶紧扔下去吧!我被她欺负死了,来,借姐一个怀抱哭一哭……”
江北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推开她,拉过她的手抹去自己衣襟上的眼泪鼻涕,皱着眉头提醒:“苗晓卿,别以为装憔悴扮柔弱趁这个机会就可以骚扰小爷,没门!”
苗苗咬牙,伸腿给他一脚:“去接班看着你的女神,我撑不住了,得睡一会儿去。”
苗苗打着哈欠离去,江北走到飘窗前,在颜海若身边坐下,轻声问:“想跳下去?”
海若不语,江北叹息:“那怎么还不跳呢?小爷都等烦了。其实挺简单,眼睛一闭,身体一跃,嘭!就飞下去了,小爷保证,你下去之后,以目前十九楼高度产生的冲击力,是可以在你落地后,成功的让你的脑袋倒挂在你脚上的……”
海若伸腿给了他一脚,狠狠瞪了他一眼,从飘窗上下来了,转身回到大床上躺下,蒙起被子不理他。
江北又跟过去,在床边坐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说:“我刚才和他见面了……”
海若不吭声,江北又说:“你不说不让我说,说明你想听……”
海若隔着被子把他踹到了地板上,江北痛呼一声,又爬了起来,重新在床沿坐下,笑着说:“颜海若,若轻易被打倒就不是你的性子了。”
这回海若没动弹,蒙着被子不吭声。江北又轻声说:“他很憔悴,比你还要憔悴,因为小爷把你照顾的很好,他可没有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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