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海若,你是不是背着小爷勾搭别人呢?太让人伤心了。”
海若无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吃完了吗?吃完了赶紧滚,你不是还要陪你那个什么伯父吗?”
江北从袋子里翻出一顶帽子,笑着带上,问:“好看吗?”
海若点点头,江北得意,海若接着说:“嗯,不好看。”
江北脸一拉:“就从来没人说小爷不好看过,你是嫉妒!红果果的嫉妒,嫉妒小爷比你长的好看。”
海若笑着抄起靠垫砸向他:“滚吧!忙你的正事去吧,我躲两天就得去上班。”
江北收拾好,指了指房间的电话:“有什么事打电话给前台,或者直接打给我。”
海若点点头,认真的说:“谢谢!”
江北嬉笑:“以身相许啊,别忘了!”
海若又抄起了拖鞋,他忙求饶:“玩笑,开玩笑的!”
宁向天皱着眉头看了看戴着帽子的江北,江北心虚,忙主动解释:“昨儿喝多了,摔到了,磕破了头。”
宁向天没有吭声,转身上了车,江北也跟着上了车。
夏云帆气恼的坐在椅中,头都涨了起来,座机响了,他没动,田助理来敲门,小心翼翼的提醒:“夏总,刚才江先生打电话说,一会儿宁先生要过来,打您电话没人接。”
夏云帆蓦然回神,狠狠揉了一把脸,应道:“知道了。”
将椅子转回来,他眼角一抽。
田助理刚回到自己桌前,座机响了,夏云帆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刻意的压低:“进来收拾一下。”
田助理进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办公室堪比垃圾场,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就连他的手机也四分五裂的躺在各处。
田助理不敢看他,默默快速帮他收拾好,又取了自己的手机帮他换上卡,刚开机,无数短信提醒就过来了,她没敢看,递给刚从休息室洗完脸出来的云帆:“夏总,好像有很多未接电话。”
“嗯,谢谢,你出去吧!”夏云帆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发泄完了,他也冷静了许多。
田助理将门带上,他将短信打开,瞬间又不淡定了。
该死的,居然有好几个颜海若的电话!
夏云帆忙回拨,再度崩溃,又是关机!
一瞬间又恨不能将手机摔了,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忍了。
夏云帆扔下手机,掏出怀表,指着照片上傻笑的丫头,低声威胁:“颜海若,你给我等着,看我这回怎么收拾你!”
带着帽子的江北让夏云帆眼底一抽,江北脸颊也一抽,脸微微有些红,捶了他一拳:“帆帆,你这是什么表情?表用这么深情崇拜的眼神看小爷,小爷意志不坚定,真的会对你下手的。”
田助理松了一口气。江先生,您真是来救命的,您一来我们就解脱了,因为夏先生有火找到地方发了……
宁向天正在田助理的陪伴下看着公司的某些介绍资料,夏云帆回来了,宁向天抬头看了一眼,诧异的问:“小北呢?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卫生间吗?”
夏云帆淡定的说:“掉里面了,正在打捞。”
田助理低低笑了一声,宁向天笑着摇摇头:“这少爷,真是让人不省心。”
此时,卫生间里,江北打开门,扶着墙走了出来,对路过的人伸出手,艰难的叫:“救救我……”
送宁向天离开的时候,他拍拍夏云帆的肩膀,认真的说:“我对你未来的开拓计划很有兴趣,等我回公司安排一下,会派专人和你接洽。”
“谢谢!”夏云帆微笑着点点头,冷静,不骄不躁,欣喜却又不慌乱,这样的反应,恰恰是宁向天非常欣赏的。
车缓缓开动,江北放下车窗露出带着帽子的脑袋恶狠狠的威胁:“帆帆,你等着,小爷还会回来的!”
夏云帆一直微笑,不动声色,也不急不恼。
江北还要继续威胁,却忽然身子一歪,大抵是被人给狠狠拉了过去,接着,宁向天露出脸来,笑着摆了摆手,车便离去了。
田助理看了云帆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敢开口。
夏云帆下了班就匆匆忙忙离开了,田助理下班后也离开了,径直来到宁向天和江北下榻的酒店,试探着问,有没有一位姓颜的女士在这里登记住宿,但是前台本着为顾客保密的原则,守口如瓶,并不肯提供任何信息。
田助理是今天依稀听到宁向天的助理提醒宁向天,昨晚他听说江北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又单独开了另外一间房。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后来忽然想,会不会是形同失踪的海若?可是不确定,她不敢贸然对云帆开口,毕竟颜海若跟江北开房,是比较敏感的。
而此时的夏云帆,已经连夜赶到了海若母亲和阿姨居住的小村庄,上次他送海若来过的地方。整整一天,他一口饭都还没有吃过。
夏云帆冷静之后,还是有某些顾虑,这导致了他无法光明正大的寻找颜海若的母亲和她的阿姨。
他知道颜海若母亲的名字,但是她阿姨的名字他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让母亲住在这里,而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必然是有着某种原因的。
夏云帆犹豫了良久,下了车将整个村子都走了一遍,但是依然没有看到颜海若的母亲,因为,有的村民家里大门是紧闭的,看不到里面。他试探着按照颜海若母亲的名字询问了几个人,都摇头说没听说过。
夏云帆在车外吸了很久的烟,又在车里坐了很久,还是回了市里。
回到家,他已经疲惫不堪,匆匆洗了一个澡,便上床了。
也许是太累了,他倒是真的睡着了,却在午夜梦回之时醒来,再也无法重新入睡,肚子咕咕直叫,他泡了一碗泡面,吃了继续躺着床上,却再也没有睡意。
田助理的确很尽职,对夏云帆完全忠心的她,居然在江北他们下榻的酒店开了一间房,用尽各种解数套服务员的话,甚至在大厅的沙发上坐到半夜,可是服务员却始终不肯吐露颜海若的房号,也没有遇到颜海若,倒是看到过江北和宁向天,她忙悄悄溜进了洗手间。
一家酒店上百个房间,她总不能一个个去敲门吧?再说了,万一颜海若并没有在呢?
早晨,她不得不匆匆去上班,因为没证实,还是没敢告诉夏云帆,在看到夏云帆的黑眼圈时,她也吓了一跳,下午下了班赶紧又回了那家酒店。
海若看着自己没有电的手机,忙换上江北给的备用手机,结果差点没气死。
他是给她备用手机了,因为觉得就是两天的事,也没给充电器,只给了手机,可是给她扔在袋子里的手机是开着的,现在手机没电了!
海若看着两个同样黑屏的手机,低低叹气。这大抵就是传说中的运气,背!
宁向天站在窗前,掐灭手中的烟,转头看向自己的助理,吩咐道:“这个江北,说好了昨天下午回去,今儿还是找借口不走,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给我查房间号,我去会一会。”
助理报了房间号,宁向天便带着人走了过去。海若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江北,忙一边一只脚跳着,一边大声应道:“来了来了!江北你这只猪,给我手机也不想着将充电器一起拿来?”
门开了,门口没有那只猪,只有一只紧皱着眉头的老猪。
一条腿站立的海若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忙扶住了门框,轻声问道:“您……您找谁?”
“找你!”老猪态度不好,带着几分强势,铿锵有力的回答。
海若不傻,马上意识到,宁向天态度不好,势必不是来谈人生与理想的,说不定是知道江北脸上的伤是为她受的,所以来质问她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不让我进去吗?”宁向天一向高高在上,虽然对人还算是客气,但有时脾气上来,也是不管不顾的。
海若咬咬牙,堆起笑脸,带着歉意认真的说:“不好意思,忽然内急,先解决一下,请稍等!”
说完,也不敢去看宁向天瞬间冰冷的眼神,“嘭”的将门关上了。
宁向天的助理被关门声震的颤抖了一下,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宁向天一眼,忙低声解释:“宁先生,也许……这位小姐说的真的呢?”
宁向天回头,幽幽问:“我哪句话说不是了?”
黄毛丫头,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你要是敢骗我,你今天就死定了!
宁向天以少有的耐心在走廊里等着,他的助理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来,房间里,颜海若急的抓狂,给江北打电话手机又不行,情急之下,她只好用酒店的内部电话打到前台,请他们转告江北,自己找他有急事。
片刻,她贴在门上,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江北嬉笑的声音:“宁伯伯,您怎么在这儿?走走,快点快点,我找您有急事,十万火急……真的,我不骗您……哎呦,宁伯伯,我几时敢骗过您啊?走,到我房间说,这里不方便。”
又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片刻,安静了。
海若惊觉自己手心都是汗,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一见到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紧张,大抵是那个男人的气势实在太强了。不过,想一想自己方才也不弱,江北见了都恭恭敬敬的人,她居然敢让他吃闭门羹,她苦中作乐的想,这是不是说明,自己骨子里也有强势的因子呢?
过了很久,江北敲门,小声说:“海若开门。”
海若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江北匆匆说:“我得赶紧跟宁伯伯回去,不然会给你惹麻烦的,我今天走了明天下午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情我都跟前台安排好了,你的饭菜也订好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塞过来充电器,咬咬牙,深深看了她一眼,笑容有些酸涩:“颜海若,怎么觉得有点一分钟都不想离开你的感觉?你给我下蛊了吧?”
海若一惊,他忽然又笑了,坏坏的说:“哈哈,上当了吧?别自作多情了!小爷能看上你?除非瞎了眼。滚去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不等海若关门,他自己将门紧紧关闭了。
海若还傻愣着,看着手中的充电器发呆。
门外,江北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把手,一只手撑在墙上,沉默着,笑容早已落下。
他承认,自己真的瞎了眼,喜欢上了一个也许不该喜欢的女人。
原来,想爱而不能爱不敢爱的滋味,是这样的?太苦,太涩,太煎熬,可是又如飞蛾扑火,明知是粉身碎骨,也想要朝着她在的方向飞奔过去。
田助理下班过来的时候,宁向天和江北一行人早已离开,海若一个人在酒店里,便愈发不敢出门了。
田助理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主意,她躲在角落里给前台打了电话,说打江北的朋友颜小姐的电话打不通,有急事,能不能麻烦她们转告她一声,说让她明天一早来公司里取一份重要的资料。
这个要求前台倒是很客气的答应了,然后马上通知了海若所在的楼层,几号几号房间的客人有什么事,安排他们去执行。
不远处的田助理听得清清楚楚,当即狂喜,狂喜之后又是紧张纠结,可是对夏云帆的忠心还是让她决定告诉他实情。
夏云帆听到的时候,足足愣了三十秒,旋即飞奔下楼,车子开的像飞机,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酒店楼下。
田助理说了房间号,夏云帆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田助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提醒:“老板,也许有误会,可别闹出人命,冷静、冷静!”
夏云帆咬牙,发狠的说:“不好说!”
田助理要跟过去,他猛地转身狠狠一瞪:“回去!”
田助理呐呐的站住了脚步,夏云帆一直狠狠盯着她,她只好转身慢慢离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海若的脚已经好多了,踮着脚尖一瘸一拐的去开门,刚刚拧开门锁,门“嘭”的一声被狠狠推开了,差点没将她撞倒,紧接着又“哐”的一声被甩上了,她还被反应过来,就被那个熟悉的人狠狠压在了门后。
“夏……唔唔……”她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他狠狠堵住了唇,她脑中一懵,瞬间空白。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如狂风暴雨席卷大地,掠过她的唇,淹没她的心。
海若几乎要窒息过去,想挣扎又无力,想推拒又贪恋,在纠结之间,便迷失了。
没有空气,人都要窒息了,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好像要漂浮起来。
他猛地松开了她,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她瞬间从死亡般的异样感觉中回来,低头大口大口呼吸着,眼神都是迷离的。
她刚要抬头看他,他却又覆了上来,她忙挣扎,哪儿挣脱的了?她乖乖的,可是最后,他还是咬了一下,不轻不重,唇顿时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却又没有破皮。
海若痛的头皮发麻,正要屈腿去攻击他,他却像是长了眼睛,双腿制约的她分毫动弹不得。
他身上还有红酒的味道,似乎是从酒宴上回来的?总不会是一个人喝闷酒吧?
他双手抓着她的双腕,紧紧按在门上,眸子里喷着火,怒视着她,冷冷逼问:“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上班?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关机?”
他的声音是嘶哑的,好像喉咙发炎的感觉。
海若眼角抽抽着,他的怒气让她心虚,更惶恐不安,正要开口解释,他却忽然高声一吼:“颜海若,到底为什么?”
海若吓得猛一哆嗦,心都要停跳了。
疯了疯了,现在的他完全就像是失去了理智,好像她稍微顶撞一点点,他就会掐死她的感觉。
海若吓得说不出话来,她越是不吭声,他就越是恼怒。两天两夜的担心和对她和江北纠缠不清的嫉妒,让他像发了狂一样,一旦突然释放,便再也收不住了。
海若七魂被吓掉了六个,正要解释,他忽然一弯腰,将她扛在了肩头,海若吓得惊叫,狠狠捶着他的背,呵斥:“夏云帆,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放我……”
他一声不坑,几个大步走到沙发前,将她狠狠扔到了沙发上,她被摔的头晕眼花,身体在厚厚的沙发垫子上弹动了几下,便懵了。
他俯身压了下来,用唇封住她的抗议,一手紧紧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极快的滑入了她的衣服里。
海若拼命挣扎,又怕又委屈,可是他的手那么有力,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猛地离开她的,在她开口要骂的时候,又精准的回来,重新堵住。
海若要疯了,这个臭男人,不是人,不是,是狼!
海若痛哭起来,发不出一句诅咒,呜咽声从喉间传出来,她的胸腔都颤抖起来,泪水越涌越多,如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嘴里都是苦涩湿咸的味道,像极了他的心情。
颜海若,你知道吗?泪水是苦的,我的心也是,也是!我要被你逼疯了,这样的蛮横,都是因为你!
他缓缓离开了她的唇,大口大口喘息着,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她眯着眼睛放声大哭,挣脱他的手,狠狠的去捶他、推他、扯他:“滚!夏云帆你混蛋,我脚都受伤了你还这样折腾我,你笨蛋混蛋王……八……”
他的眸子狠狠一瞪,她的骂声便渐渐弱了下去,留下的只有伤心的哭泣声。
身体猛地轻松了,他极快的从她身上爬了起来,跪在沙发前,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右脚,轻轻抚摸着,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哪只脚?怎么受伤了?让我看看……”
海若猛地一收腿,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毫无形象的哭诉着:“不是那只……笨死你了……”
她的哭诉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仅仅是这么一点点的柔弱,便瞬间将他的怒火击退于无形,他乖乖爬起来,跪在沙发那端,捧着她的脚看了半天,诧异的问:“哪儿有伤?”
“扭了……”她微微噘起了嘴,哭的伤心,满腹的委屈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夏云帆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多年前的某日,她也是这样抱着双膝坐在梨树下的石头上哭,他问她为什么,她说学校里的小混混给她递情书她拒收,那厮就在放学的路上堵着她,还天天跑到她班里去闹事,把她惹恼了,痛骂了一顿,小混混要动手,她也没示弱,不过毕竟是女孩子,没占上便宜,胳膊都给扭痛了。末了,要强的她很重点的强调了一下,她也把他的脸抓花了。
那一天,她哭的伤心,他初初有些生气,却不知道在听到哪一句话的时候,心情忽然大好,竟笑出了声,结果被她按在地上狂揍了一顿,还极端鄙视了一通。那时的她不知道,他笑,是因为那两个字:拒收!
夏云帆捧着她的腿发了一阵子呆,她一边继续哭泣,一边透过泪光悄悄打量他,却发现他忽然走了神,她瞬间伤心加倍,放声大哭。
夏云帆蓦然回神,忙站起身,一把将她抱住,一手将她的嘴捂住,焦急的追问:“怎么了?你哭这么大声,服务员还以为我非礼你了呢?”
颜海若一把拉下他的手,反问:“你没非礼我吗?”
“非礼了吗?”
“没非吗?”
“好像是非了。”
“那你还怕人家问?”
“对啊,怕什么?来吧,继续!”
“滚!”
夏云帆松开她,坐在她腿边,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揉着,追问了很久,她也不肯说为什么会扭到了脚,夏云帆的火又上来了,恶狠狠的威胁:“一会儿扒光了收拾你!”
海若吓得一哆嗦,像防贼一样盯着他,他掏出手机,头也没抬的追问:“算术题!”
“嗯?”海若没听明白。
“加好友的验证问题。”
海若脸颊一抽,抬头望灯,抠抠耳朵:“我有点上火,夏云帆,你说晚上吃什么饭好?明儿天气好不好?气温多少度?今天几号来着?明儿星期几?”
她胡扯一通,夏云帆微微歪头,眯着眼睛,眼神里透出狼吃小羊一样的威胁。
海若咳嗽了一声,目光飘忽,夏云帆的手顺着她的脚踝慢慢上移,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滑过她有弹性的裤管里光洁的肌肤,她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夏云帆笑了,越笑越危险,手已经越过了膝盖,在她的大腿上摩挲,她紧张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忙隔着裤子一把按住了他的手:“1511……”
夏云帆眼神闪动了一下,不动声色,输入,头也没抬的问:“后面还有答案吧?说!”
海若咽了一口唾液,百爪挠心,夏云帆还在她裤管里的手又蠢蠢欲动,她忙飞快的说:“等于……2218……”
夏云帆的手顿了一下,又垂下眼眸,再开口,声音竟有些低哑:“后面……还有吗?”
海若沉默,脸色有些莫名的发红,一会望天一会儿望地,纠结的想死。
夏云帆的手又向上滑动,她再次紧紧按住,呼吸有些乱,他皱紧眉头看向她,确定后面应该还有。
“后面是什么?”
他抽回了手,却一下压在她的身上,她的呼吸愈发困难起来,脸红的像苹果。
“我说了,你能……你能不那个什么吗?”
“什么?”
“收拾……”
“收拾你?”
“嗯。”
“好。”
夏云帆起身,低头看着手机,重复念了一遍:“1511=2218,然后?”
颜海若将目光离他远远的,深呼吸一口气,咬咬唇,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低低的说:“=……”
夏云帆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屏幕上,等着最后的数字。
“=……”海若的声音更小了,房间里是两人低低的呼吸声。
“=1314……”
夏云帆眸光颤动,手抖了一下,呆呆看着屏幕,脑中一片空白。
两人都不再说话,夏云帆的手一直停留在手机上方,却一个字也没再去输入,他仿佛失了魂,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海若窘的脸通红,不敢抬头,她知道,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
那一年的初见,15岁的他,被11岁的她砸中了脑袋,不是用绣球,是用梨核,所以,以后的日子,他一想起她,就脑袋疼。
那一年的自由之旅,22岁的他,拥有了18岁的她,虽然说不清是谁强了谁,但她成年的第一天,就被他盖了姓夏的印章是事实。那时年轻冲动的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想要的也是最后的那个答案:一生一世!
海若又羞又窘,低垂着眼眸不敢吭声,夏云帆慢慢回神,手去点动数字键,却老是颤抖,不停的点错,输了好久,都没输进去,他猛地扔了手机,又欺身压了过来。
海若惊叫:“你说过不收拾……”
“我说过吗?”
“嗯,刚才!”
“我不记得了。”
“呸,夏云帆,你装!”
“不是装,是反悔。”
海若吐血,从来没见过有人反悔失信还这般理直气壮。
“你是男人,说话要算数。”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说话不算数也是男人。”
“……”
夏云帆就那么重重的压在她身上,眸光柔的像云,深的像海,直视着身下的她,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脉脉的凝望了许久许久,每次在海若妄想说服他的时候,他就作势要吻下去,海若就马上乖乖闭了嘴。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还残留泪痕的小脸,一开口声音还嘶哑着,幽幽的叹:“颜海若,我们浪费了多少时间?还要再浪费多久?人生还有几个七年?又能有几个十四年?”
海若的眼眶湿了,紧紧咬着唇,鼻头也慢慢红了,眼底有雾气浮起,在泪光中,他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可是刻在心上的痕迹,还是那般的清晰,因为早已融入生命里,再也剜不去。
过去,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关于彼此的经历;心里,也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可是这一刻,什么都不想问了,岁月经不起等待,浓情经不起折腾,相爱的人经不起伤害,还要放任彼此错过吗?
海若的泪,顺着眼角流入鬓间,他用指腹轻轻拭去,一开口,声音哑的不行:“海若,分开后,我曾去找过你……”
海若一惊,忙问:“什么时候?”
“四年前,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他的声音愈发嘶哑,不晓得是因为喉咙痛,还是心口痛。
海若正要回想四年前的事,他却忽然吻了上来,依旧霸道、狂热,吻的她七荤八素、意识迷离,刚刚集中的注意力,瞬间涣散了。
和刚才带着怒火的霸道不同,此刻的他隐隐透着温柔与怜惜,吻落在她的唇上,不再是威胁性的咬噬,而是细细的吻,轻轻描画,让她紧张的情绪不知不觉就松懈了下去,好像他的气息是一片情深的海,她不知道呢,就被淹没了。
他越来越温柔,她紧紧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的回应,她的回应让他欣喜,似乎有些激动,舌尖在她白玉一样细小的牙齿上轻轻扫过,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旋即被他抱紧。
她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不可以!不可以,他还在云端,他还是王子,而她早已不是公主,他们不合适。
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去推开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腕,紧紧压着。
“你说过,不收拾我的……”她很不舍得的躲开了他的唇,喘息着做最后一丝的挣扎。
“但我说过,我反悔了。”
“男子汉大丈夫……”
“我是谁的丈夫?你的?”
“……”
“不许说话,不然用强的。”
“可是、可是……”
“继续说吧,就知道你喜欢,如果希望更猛一点的话,就故意多说几句。”
“……”海若欲哭无泪,她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他眼睛忽然弯了弯,带着阴谋得逞的得意,脉脉凝望她纠结的小脸,心软的不行。
颜海若,别管我们曾经错过什么,也别管我们要面对什么,这一刻,就好好的爱,别让我们可以爱的时候,学不会珍惜。
他的唇又落下来,她低低的叹息,手指在他肩头合拢,想要推开,又控制不住心底的依恋,再放开,紧紧攀住他,旋即又合拢,握拳。
“海若……小若……若若……”他的呢喃在耳畔响起,柔柔的,穿透岁月,带她回到那纯真青涩的时光。
生气时,他唤她颜海若;鄙视时,他唤她顔小若同学;宠溺时,他唤她若若……这样的称呼让她有一种错觉,他从未曾离开,七年的分离,只是一场梦。
“帆帆……”她的眼眶忽然又湿了,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颈,依偎在他颈边,泪水滚滚而落。
虽然有时他会让她惊慌闪躲,可是他更能给她温暖,也总能让她心安,天知道,从来的从来,她都是爱他的,爱的要死。
他忽然收紧了手臂,她如飞上了云端,徘徊流连,碧蓝的天空,都是他的深情的眼。
很久很久,她都忘了自己在哪儿。
他眸光却紧紧盯着她,低低的说:“颜海若,把你的将来,都交给我,无论你的什么。”
他的话似乎有深意,她不懂,可是这句话让她的心轻轻颤动,她想,但是,可以吗?
他又吻了上去,温柔的,带着让人心悸的浓情,一点点攻占她所有的思绪,她迷惑了,紧紧抱住他,这个她第一个也是如今唯一一个深爱过的男人。
房间里早已是黑暗,只有窗口透出的微光,照在交叠的身影上,迷离摇曳。
两天的怒火和担忧都放下了,在缠绵中,她和他的心都松懈了下来。
紧紧相拥,不分不离,彼此在彼此的生命里。她的眼泪再悄悄滑落下来。她倔强,她要强,可是唯独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流露小女人的忧伤,这是控制都控制不了的。
他又说话不算数,根本就没有给她穿好衣裳,而是什么都不穿就跑到浴室放了热水,抱着她,一起跨进了浴缸。
倚靠在他胸口,任由他用温热的水给她撩洗着,她闭上双眸,全身放松,惬意的几乎要睡着了。
许多年前,这样的事,他也做过,只是那时,她坐在浴缸里像疯子一样唱歌,他在浴缸外红透了脸,隐忍着给她默默的清洗。
现在,他庆幸,幸亏自己当时够果断,在她准备后退的时候反扑过去,不然,还不知道她现在是谁的她呢!
“你刚才说,三年前,你回来过?”
“嗯。”
“什么时候?”
他沉默了,她又问了一遍,他低低的说:“你订婚的时候。”
海若猛地睁开双眼,脸色有些苍白。
夏云帆的手也顿了一下,继续轻轻的撩洗,指腹再温柔的抚过她细滑的肌肤,也无法缓解她肢体的僵硬。
海若垂下眼眸,沉默着,夏云帆也沉默着,气氛一时让人窒息。
夏云帆没有再打扰她,手指在她的肩头轻轻按捏着,指腹触到的地方,微痛之后便是彻底的放松,她紧绷的心也缓缓松懈了下来。
“一会儿出去吃,还是叫餐?”他的口气仍旧很低沉,却听不出怒气。
她愣了一下,蓦然回神,忙答道:“江北订好了餐,打个电话就会有人送来。”
按压在肩头的手顿了一下,忽然用了力,按的她的骨头都痛了起来,忙身体前倾,躲开他懊恼的回头呵斥道:“你要掐死我吗?”
他冷哼一声,点点头:“猜对了!”
他的温柔忽然就不见了,眼底又浮现狼一样的光芒,胸口微微起伏着,发梢的水滴落在胸口上,再沿着结实的线条滚落下来,要命!
海若猛地转头,避开他的视线,却被他一把捧住了脸强转了回来。
“你干嘛?”海若并不傻,只是情商低,对感情执着,但怯弱。
她挣扎着,却被他双手捂住了脸,因为用力,挤压的脸都变了形,小嘴嘟着,像朵花瓣,他的心又软了,眼睛也带了笑意,狠狠吻了一下,低低的呵斥:“笨!和小时候一样的笨!”
她恼了,撩起水去泼他,他眼睛进了水,不得不松开了她去擦眼睛。趁他眯着眼睛的功夫,她想要从浴缸里站起来逃走,他像是浑身都长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捞了回来。
海若跌坐在他身上,因为彼此身体湿滑的缘故,又滑落到水中去,被他紧紧抱住了,她才不至于被呛着。
她挣扎着坐起来,懊恼的要命,拼命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他在背后低声威胁:“再乱动,后果自负!”
她马上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后背僵直,一动不动。
背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晚了……”
她大骇,可是,他只是手臂一用力,紧紧将她扳倒在自己胸前,让她和一开始一样,紧紧靠在自己胸口上,静静的依偎。
好像折腾了半天,又回到了方才,她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气氛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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