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帆!你怎么可以这样?在你眼里,我就可以这么随便的轻薄吗?”宁思思哭的眼睛都疼了,忽然止住哭声,低低的吼。
“你等着,我会查清真相的。”云帆说着,拿起自己的东西出了门,径直往酒店的经理室走去。
“调监控?”朱经理惊讶的看着他,又摇摇头,充满歉疚的说:“对不起夏先生,监控这几天一直在维护,年底了嘛,所以就没有好好的录过,您要看什么?”
云帆张了张嘴,又摇摇头:“没什么。”
云帆又去了前台,仔细追问昨晚自己回来的情形,结果得到的回答,和宁思思说的几乎一样。他懵了,脚步沉重的再次返回宁思思的房间,逃避不是他的风格,再不堪,他也会去面对。
宁思思早料到他会去查监控,所以她并没有阻止,因为一切,她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查清楚了吗?”宁思思冷着脸追问:“你证明我撒谎了吗?”
云帆不再坐在床沿,而是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颓废的摇摇头。
“也许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呢?”云帆轻声问,这是对自己的心理暗示。
“什么都没发生?那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宁思思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又猛地拉开被子,指着床上一抹已经干了的暗红,哭着问:“这又是什么?”
云帆更加震惊,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带着狐疑的表情看向宁思思,那意思,大抵是不相信她还是处。这种眼神,让宁思思再度感觉羞辱。这个夏云帆,也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好对付。
云帆一直在沉默,垂眸低头苦苦思索,他去摸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手机不晓得被丢到哪儿去了。
酒,真是害人不浅啊!
等等!有哪儿不对?酒后乱性?小酒助性、大酒无能?
云帆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她,眸光犀利的让她心惊胆战。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知道了他们昨晚其实……
“你到底想怎么办?这事如果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宁思思又哭,捂着脸从指缝里观察他的情绪变化。
云帆一直没动,也没开口说话,包括她想像中的逼问。难道,他信了?
“你想要我怎么对你负责呢?”云帆又垂下了眼眸,宁思思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总之,不能让我丢人!丢我的人就等于丢我爸的人”
云帆轻轻点头:“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另外……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宁思思脑中绷起了弦,她特别想知道,夏云帆会不会因为这个不能推脱的责任,而娶她。如果他会,她的希望就实现了。
“我娶你?为什么呢?”云帆依然云淡风轻的表情,不急不躁。
“还用问吗?我已经是你的人,你用不光彩的手段占有了我!”
“思思,这是一个意外,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一生都赔上……”云帆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轻声提醒。
“你不是赔,你是赚!我是宁家的继承人,我们如果联姻,总有一天,宁家会帮你把事业推到你个人达不到的的高峰,”
宁思思眼底闪过晶亮的光彩,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一样得意。
“然后呢?”云帆依然不动,宁思思依旧看不到他莫测的表情。
“然后,你会变成另外一个宁向天……”
“思思,我没想过当你爸……”
宁思思再度吐血,她感觉,夏云帆比江北还要难缠。
云帆站起身,走到窗口,关上窗子,淡淡一笑,认真的说:“听起来,宁小姐,您了解男人们?”
他居然笑了,宁思思心底闪过不妙的念头,果然,云帆笑着叹了口气说:“我昨晚喝的确实多了,多的都记不住什么了,唯一能够记得的,便是我不是自己去睡的……”
宁思思松了一口气,云帆却忽然眸光一转,脸色一变,犀利的逼问:“你还是真正的多了解了解男人吧!我很纳闷,为什么我会和你躺着同一张床上?但是当我想到某一点的时候,我们上了床,做了什么,我不再去计较了,对你的愧疚,也没剩下多少了。”
宁思思脸色苍白,想要开口,却没有勇气再追问和辩解什么。云帆望着她冷笑,缓缓开口:“酒能助性,指的是微醺或者小醉,但男人如果真的喝的人事不省,走路说话都是问题,记忆力完全丧失,在那一刻是根本就没有性能力的,这一点,你可以去网上查。思思,我在那种状态下,可能不行……既然不行,那我是如何对你用了强呢?估计以我昨晚的醉态,想要站稳都困难,你不会打不过我的吧?怎么会任由我欺辱你呢?”
宁思思呆若木鸡,她的表情云帆尽收眼底,遂冷笑一声,走到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紧紧逼问:“为什么咬住我?你明明知道……”
“胡说八道!”宁思思蓦然惊醒,忙甩开他,恼羞成怒的吼:“你是在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
云帆的情绪已经极快的稳定了下来,呼吸也顺畅了,腰也挺直了,笑容愈发自然,但语气却冷的像冰。
“你要什么样的补偿?”云帆轻轻的笑,站起身去拿自己的包。
“我要你娶我……”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我们没有上床,就是真有什么事的,我也不会爱上你,因此,也不会娶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些经济补偿。”
“夏云帆!”宁思思气的跳脚,柔弱、可怜全都消失不见:“你说的全都是假的。我不管,你必须对我负责!”
云帆看着眼前这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忽然充满了厌恶。如果不是看在宁向天的面子上,她提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管的。
宁思思还是一边哭泣一边试图辩解,云帆冷笑,打开自己的包,看了几眼,掏出一枚硬币,扔在她面前:“要经济补偿是吗?这一块钱是你昨晚的酬劳。很辛苦吧?”
宁思思看着眼前的与硬币,面如死灰,瞬间惨白。
云帆冷笑:“用错了心机的女人,只值这个价!”
伍耀宗走进江氏的大楼,乘着电梯往上而去,他是要去总经理办公司,夏云航的助理打来电话说,有件东西要交给他。伍耀宗暗喜,难道是年底了,江氏包给他大红包了?
助理并没有将他引入夏云航的办公室,而是去了小型会议室。
会议室里很静,可是,在看到站立在窗前的男人时,伍耀宗意外极了,呆呆唤了一声:“云航,你不是去北京了吗?”
云航在看到伍耀宗的那一刻,便堆起了一如既往带着对长辈的尊敬又不卑不亢的笑容,转身走过来,微笑着招呼:“舅舅,您来了?请坐。”
伍耀宗每次看到夏云航沉默不语的时候,都会悄悄心惊肉跳一下,某些事情总会悄悄浮上心头,又被他狠狠压制下去。但云航多数时候都是带着温和的微笑的,说话的语气也很沉稳,因此每每心惊肉跳之后,极快的,他便又松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者说,是自己太心虚了,今天亦是。在看到云航忽然不声不响回来之后,他惊了一下,但在看到云航不变的笑容后,他又放心了。
“云航,你的助理说找我有事,让我来拿一份东西,原来是你找我?是什么东西?你让人给我送过去不就行了?”伍耀宗自恃是江夫人的娘家人,虽然在江氏已经没有实职,但仍旧对除江氏血脉之外的人,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的姿态,对云航,也是一贯如此。
云航仍旧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轻笑,只是伍耀宗忽略了,从来在他面前非常客气甚至不会随便坐下的云航,早已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过,他是江氏的总经理,他稍微有所改变,也是很自然的。
“让人给舅舅送上门去,怎么能给舅舅一个意外的惊喜呢?而且东西不好经别人的手,所以……麻烦舅舅又跑了一趟,实在是云航的错,还请舅舅谅解。”云航的笑容和表情像是钉子钉在了脸上,温和的从头到尾一头发丝的变化都没有。
伍耀宗心中暗喜,难道真的是红包?也是,往年姐夫还好好的时候,过年总会给他一个大红包,今年换成夏云航主事了,自然就该由他送出手了。
“云航,你太客气了!”伍耀宗点燃雪茄,哈哈笑着说:“后生可畏!你把江氏打理的非常好,不枉舅舅在你岳父面前为你说了那许多好话,你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啊!”
云航仍旧没有变化,轻笑着问:“舅舅当真觉得我把江氏打理的非常好?”
伍耀宗点点头,云航轻笑着问:“舅舅当真觉得我做的非常好?”
伍耀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仍旧呵呵笑着打哈哈,云航又笑着问:“舅舅可也曾听人说过……江氏现在出现了一些危机?”
“嗯?没有啊,怎么回事啊?需要舅舅出面帮忙吗?”伍耀宗心里一个咯噔,笑容落下了几分。
他并不是关心江氏的死活,而是怕夏云航提出要回他骗走的江夫人名下的实业公司。自从他因为某些不光彩的原因被当时还好好的江中岩暗示退休后,他对江氏的死活就不怎么关心了,因为他没有多少利益可以获得了。自从骗走江夫人名下的公司,他巴不得江氏更乱呢!如此,他们自顾不暇就不会顾及他代管的实业公司了,而江氏越乱,大抵江夫人越是不敢将实业公司牵扯进去,必然会为江北和自己保留一点退路。所有,现在的他,即使知道江氏遇到了危机,也会假装不知道,更不会提醒江家的每一个人,包括他的亲妹妹和亲外甥。
“舅舅能帮什么忙呢?”云航微微歪头,表情和眼神都有些天真,竟像个孩子。
伍耀宗假意讲义气,拍拍胸脯说:“如果是资金的问题,你舅舅名下还有几套房产,你如果要用,拿去抵押了,另外有一些股票基金,你需要就说一声,舅舅马上卖了去!”
云航做感激涕零状,有些激动的直起身,惊喜的说:“太好了!舅舅,江氏现在遇到的问题,资金是其中一项,有舅舅的支持,我们就有信心能迈过这道难关。对了,舅舅,您名下是不是有四套房产?其中别墅两套,高级公寓一套,另有一套普通公寓?舅妈名下还有一套公寓,哥哥结婚的时候你们还送了一套,对不对?这六套房子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可是价值一千五百万左右啊!好,很好,如果全部抵押出去,可是解了江氏的燃眉之急。”
伍耀宗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本是随口说说,客套话而已,没想到云航调查的这么清楚,摆明了就是打他房产的主意。伍耀宗后背冒出汗来,暗暗在心底想着敷衍推拒的话。因为一些私心,也因为江夫人的交代,他没敢说,他名下的一套别墅和一套高级公寓,其实都是江夫人的私产,是她当年瞒着江中岩买的,为的是防止曾经风流的江中岩万一对她生了嫌弃之心,抛弃了她,她根本就斗不过当时还健康的江中岩,必须提前为自己做好两种准备。
伍耀宗不说的原因之一,也是和夺取实业公司的想法一样,若有机会,就不返还给江夫人了,谅江夫人也不敢闹大,一是因为面子,一是因为亲情,一是因为她不敢让江中岩知道。
伍耀宗硬着头皮笑着说:“只要公司需要,我自然义不容辞,可是……可是,房子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你舅妈,唉……女人嘛,都比较小心眼,整天里念叨说我外面还有女人,你说,我要是把房子抵押出去,她不得更多想?更何况,本来房子就是夫妻共同财产,她不同意,恐怕在法律上也行不通;还有你表哥那套房子,他已经结婚了,有老婆了,那就是他们两人的财产了,他老婆不懂事,我这个做公公的,总不能硬逼他们吧?小孙子也得有个家不是?”
云航马上接过话去,笑着说:“舅舅,这个您就不要担心了,在您来之前,我跟舅妈和表哥都通过气了,他们很开明,表示理解和支持。”
伍耀宗的脸简直是黑的像锅底了,他没有想到,云航的动作这么快,背后功夫做的这么足,这样的他,让伍耀宗心底隐隐生出了惧意,好像第一次,他开始发现夏云航的心机深的可怕了。
“你……你不是去北京了吗?你什么时候征求你舅妈和表哥的意见的?他们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伍耀宗的汗越来越多,腿也开始发软了,他可不想给江氏担保,一是担心,二是怕被江氏握住了脉门,夺取实业公司的事就多了阻碍。
“就在刚刚不久……”云航又笑了,微微探身,轻声问:“舅舅,您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说服舅妈的吗?”
伍耀宗心底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警觉的望着他,忽然有种被这个他曾经有些看不起的后生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您在外面的女人,舅妈见过了……”云航缓缓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放在扶手上,眼底闪过锐利的光芒,那种忽然改变的气度,像极了操纵别人命运的王者。
伍耀宗震惊的望着他,云航笑着说:“舅妈在别人的劝说下,没有声张,而是想要转移家产,恰好我需要钱,虽然我看起来代表的是江家,但是为江氏担保之后,你们的房产在数年内都不能动,这符合不想和你离婚的她的要求,更何况,我也许诺给了她想要的。”
伍耀宗的汗滴了下来,忙问:“什么想要的?”
“在你们帮我抵押获得银行支持之后,我会帮她让那个女人从你身边消失,而且不会用违法的手段。”
“哼!”伍耀宗冷笑,直截了当的提醒:“你没那个本事,我的女人只听我的……”
云航呵呵笑,也不辩解,只是幽幽的说:“舅舅,凡事不要太自信,要给自己留一点退路,我既然答应了舅妈,自然有办法,要不……您就走着看,如何?”
其实云航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那个女人他早已买通,而她又在伍耀宗之外,还对一个小白脸动了真情,巴不得离开伍耀宗呢!只是需要再多捞一笔,走的没有后顾之忧罢了。云航是恰到好处的利用了这一点,离间了伍耀宗和多疑的伍夫人,而伍耀宗的儿子那里,他只是先让人说服了伍耀宗贪慕虚荣的儿媳,便成功搞定了惧内的伍公子。
伍耀宗有些慌乱,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拒绝夏云航的请求了,可是他就是撕破脸,也绝不会把自己的钱砸进江家的坑,更何况,他原本就打算江氏一乱,他就趁机正式夺取实业公司的资产的,现在……
云航不急,带着平静的微笑等着他的答复,伍耀宗尴尬极了,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最终,为了利益,他还是咬咬牙拒绝了。
“对不起云航,房子呐,是人生活当中最大的事,我必须得回去召开家庭会议才能最终决定,要把利弊都跟他们说清楚,好以后少落埋怨。”
云航的笑容落了下来,眸光犀利的望着他,认真的问:“舅舅,您不会是放着江家的危机不闻不问,不想帮忙吧?”
“怎么会呢?我回去把情形给大家说一声,统一意见之后,就会告诉你的。”
我回去之后,就再也不会见你了,找个借口出国躲几天就是了。
云航皱起了眉头,又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房子的事慢慢来,要不然这样?您用实业公司为我们担保贷款如何?”
伍耀宗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焦急的脱口而问:“那你们能保证必然会还上贷款吗?”
云航又笑了,正当伍耀宗松了一口气有些心动的时候,云航忽然说:“当然不会啊!不过是用实业公司来堵江氏的窟窿罢了……”
伍耀宗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在心惊胆战的同时,也有怒火慢慢烧了上来,他怎么隐隐感觉,夏云航说的都不是实话,他好像只是在耍他而已?
伍耀宗冷了脸,哼了一声追问:“云航,本来你用你们自己家的公司堵另外一个公司的窟窿我不好插嘴,但是姐姐既然将这个公司交给我了,我就得负责,这件事更不是一句话的事……”
“好吧,其实实业公司是妈名下的财产对吧?所以,妈已经同意了。”
云航笑的轻松极了,伍耀宗简直要瘫倒了。今天的夏云航难缠的要死,他感觉自己是赴了鸿门宴,红包没见着,倒落了一头包。
“云航,你有点过分了吧?”伍耀宗的耐心终究耗尽了,开始换上了一贯冷硬的口气,用长辈的身份压制他:“云航,你这样逼迫长辈,是不对的,如果你岳母知道……云航,你在耍我吧?”
云航抬头,轻轻笑了几声,手放在唇边,身子微微斜靠在沙发背上,认真的点点头:“是啊!”
伍耀宗忽然懵了,他只是在用语气威胁夏云航,希望他不要咄咄逼人,结果他竟然坦然承认了他确实在耍他,这让伍耀宗怒火中烧,一掌拍在茶几上,霍地站了起来,怒喝:“云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云航又笑,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谈天聊地,淡淡的回答:“想要整死你啊!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伍耀宗的脸忽然白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指着夏云航怒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长辈你也敢出言不逊,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
云航又笑,肩膀微微颤动,仿佛在说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淡淡的回道:“是啊,我也觉得我翅膀已经足够硬了,谁给的胆子?舅舅,托您的福,当然是您了。”
伍耀宗被气的浑身发抖,转身要走,更要避开他半真半假的关于资产的话题,背后忽然传来夏云航平静的声音:“托您的福,您不觉得我父亲从十七楼跳下来在我面前摔的粉身碎骨的那一刻,我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哭一声,不就是因为胆子大了吗?”
他的话让伍耀宗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若不是扶住了墙,他就真的已经倒在地上了。
夏云航缓缓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笑容,轻声问:“舅舅,您怎么了?怎么一提起我父亲,您似乎比我还伤心害怕?难道……您知道他的死因?”
“不不不……不知道……”伍耀宗的目光躲闪着,忙撇清自己。
云航笑了,反问:“舅舅,您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父亲是从十七楼跳下来的,高空坠亡是他的死因啊!”
伍耀宗眼皮抽动,忙强扯起一抹笑容,点头附和:“是……是啊……”
夏云航忽然变了脸,色如冰眸如箭,冷冷的喝问:“说起我父亲跳楼的事,你居然在笑?舅舅,您什么意思?难道我父亲的死,让你觉得好笑?还是他死了,正合你意,你巴不得他死?”
伍耀宗快要被他瞬息万变的质问和情绪击溃了,他脑中已经一团浆糊,被他搅的心烦意乱,忙摇头否认着,想要冲出会议室,赶快离开这个忽然散发浓浓危险气息的外甥女婿,可是,门怎么都拉不开,竟然被人从外面反锁上了。
伍耀宗惊慌失措,满头大汗,猛地回头,正对上夏云航已经没有了笑容,变得僵硬冷厉的表情。他紧紧盯着伍耀宗的眼睛,让伍耀宗不敢直视,吓的向离云航远的地方逃去,夏云航却忽然笑了起来,拍拍手说:“哎,我们好像跑题了吧,舅舅?不是您来取东西的吗?”
他忽然又热情的要命,伍耀宗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隐隐有些害怕,没敢吭声。什么红包他也不想要了,只想赶快逃走。这个一向温顺的男人变得太危险!
“来吧,舅舅,我们来谈正事,如果不好好谈,您会后悔的。”云航深深一笑,在会议桌前坐下,指了指桌上堆得满满的账册,轻声说:“这是您在江氏曾经下属的两家贸易公司做经理时的账目,前后跨度长达十年,这十年间的每一本账册,都在这里,同时,还有一些老员工的签字证词……”
云航斜睨了目瞪口呆的伍耀宗一眼,又笑着提醒:“我聘请了由五名会计师组成的团队来审核账目,结果……舅舅,很不幸……您的房子,大抵也是从这个上面来的吧?所以,还给江家,其实不过分……”
伍耀宗瘫坐在沙发上,满头大汗,战战兢兢。江中岩曾经怀疑过他贪污,后来被江夫人压下来了,但是因为江夫人的偏袒和阻碍,江中岩并没有查到证据,而江中岩对他又有所忌惮,最终便以伍耀宗退休了结,可是夏云航大概是悄悄查了很久很久,也查到了详细的证据,才会找他摊牌的。他做过的事,是足以让他进牢房的。
“来来来,舅舅,说话说的有些累了,咱们看会儿电视解解乏……”云航笑着放下随手翻开的账册,又打开了液晶屏,出现的画面,让伍耀宗几乎瘫倒。
全部是他不能见人的照片,在用幻灯片一张一张的播放,巨大的屏幕上,他的表情和那些猥琐的动作,让人恨不能去撞墙。有他和女人寻欢作乐甚至上床的丑态,有他行贿官员的偷拍照片,最要命的是……和他偷情的女人之一,其夫当时是市里的小领导,现在已经升任到省里做官,如果这些东西被他知道,他伍耀宗就完了,命都保不住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我借给你房产,我借……”伍耀宗话都说不清楚了,浑身发软,摇摇晃晃。
夏云航笑了,摇摇头说:“舅舅,我本就没打算借,我是要!不是江氏要,是我要!我代表我父亲要!”
伍耀宗的汗流了下来,夏云航却又笑了,轻声说:“舅舅,别着急,还有更好看的呢!咱们继续看……”
夏云航按了一下遥控器,画面出现的是一段视频,这段视频刚刚开始播放,神经已经绷到极限的伍耀宗,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画面上,章玫哭着说:“逼死你父亲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设计过颜硕,但是是伍耀宗逼着我做的,设计你父亲,让他走投无路也是伍耀宗做的,我有证据,我还留着当时的谈话录音,甚至还有一段视频,足以证明是他策划了一切……求求你,饶了我……”
云航慢慢蹲下了身子,仍比瘫坐在地上的伍耀宗高出了整整一个头。他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带着如狼一般狠厉的表情,冷冷追问:“是你?逼的我父亲走投无路,害的我家破人亡,让我追查了七年之久的幕后真凶,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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