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的心提了起来,呆呆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指腹轻轻抚摸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不留神就点到了拨出,出现拨出的画面她才猛地意识到,想要挂断,却不料刚刚拨出,都没听到铃声怎么响起,对方就马上接通了。
海若懵了,心扑腾扑腾狂跳着,她恨他,却挡不住思念如狂如潮,眼泪也不听话的模糊了眼眶,模糊了心。
一时无声,他无声,她亦无声,只有手机页面的时间一秒一秒的变化着。
她紧紧绷着一根弦,想要听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他打错了,只是轻轻“喂”一声,也行,可是,他就是不吭声。
她不知道,他也是这样想的,生怕自己一出声,她便把电话挂断了。
良久,她才握紧了手机,调整了呼吸,一阵窸窣的声响之后,假装很惊讶的喃喃自语:“咦?手机怎么是拨出?谁碰到了?谁啊这是……苗晓卿你碰我手机了?”然后她拿起了手机,假装不经意的“喂”了一声,淡淡的问:“谁啊?”
云帆的心猛地一紧,黯淡的眼底有微弱的光芒在跳跃,握着手机的手在轻轻颤抖。他想轻轻唤那个熟悉的名字,却又生怕自己的声音惊动了她,她便把电话挂了。
“喂,谁啊?”海若又假装疑惑的问了一声,轻轻咬住了唇瓣。
说话啊,你个笨蛋!有胆子打电话没胆子说话?还是他才是真的无意中触碰到了而自己却还不知道?
“谁?不说我挂了啊……”海若低低威胁了一句,却更紧张的竖起了耳朵。
“颜海若……”云帆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唤了一声,呼吸都停顿了,又飞快的解释说:“我在收拾房间,发现到处都是你的东西,乱七八糟的,真麻烦,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把你的垃圾都清走?我扔也不是,给你搁着又占地方。”
海若哼了一声,冷冷的回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是你啊……”
“你不认识我电话号码啊?”云帆明明紧张的要命,却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早从电话簿里删除了,我又记不住数字,哪儿知道是你?”海若的手心冒出了汗来,又哼了一声,提醒:“那些东西你该扔的就扔了吧!别碍了你的眼。”
“我要给你扔了,不定哪天又得回来要,我拿什么赔给你……”云帆的口气比她还有冷淡,手心却和她一样,冒出了汗来。
颜海若,我拿我自己赔给你行吗?
“我没那么小气……”
“你还真就那么小气!别把自己想的太大方了。”
“我哪儿小气了?”
“不小气你跟我分手?”云帆脱口而出。
海若怒了:“夏云帆你找茬是吧?大半夜的你不安生是吧?”
云帆扭头看了一眼外面,推开窗子,冷风呼呼灌了进来,他哼了一声,深深的鄙视她:“猪,你住在哪个半球?你转头看看外面的大太阳,你家的深更半夜?”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你若打电话便是深更……半夜!因为你总是让我想起旧社会的黑暗。”
“什么黑暗?就是从前半夜里我搂着你醒来时的那种黑暗?还是不分彼此时的那种黑暗?”他的声调微微高了,话也暧昧起来了。
海若红透了脸,暗暗咬牙,低声骂道:“夏云帆你不要脸!我们分手了,你不要跟我说这种暧昧的话。发情吧你!滚!不要给我打电话,我讨厌听到你的声音。”
“呵呵,彼此彼此!”云帆剑眉一挑,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念在你讨厌听到我声音的份上,以后我得天天给你打电话,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我呸!夏云帆你得瑟吧!你给我等着,女子报仇,十天都晚!”海若气的脸通红,一把按掉了电话,电话按掉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后悔了,忙松开手指,可是晚了……
她呆呆看着已经黑了屏的电话,心忽然空了,就保持那个姿势站了许久许久,慢慢滑到了地上,趴在沙发上低低的啜泣起来。
夏云帆,你混蛋!都分手了你还打什么电话,讨厌,我讨厌你!我都逃开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吗?讨厌讨厌!
云帆的手机还放在耳边,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静的像是无人存在,铺天盖地的涌来的孤独与寂寞,忽然就将他团团包围。还不如不打这个电话,不打的时候思念如潮,打过了,愈发不能平静。
心一团糟,每一个角落里都是她的名字;脑中一脸凌乱,每一个角落里都是她的笑脸。说放手了,却怎么都放不下。
怎么可能放得下?
冷风呼呼的吹进来,吹痛了心,吹不散往日的旧梦,吹不去刻骨铭心的记忆,越清醒,回忆越清晰。
这个午后,他在这个城市,她在那个城市,隔着遥远的距离,遥望的,还是彼此所在的方向。
说放下了,怎么就还是放不下呢?
“你说颜海若来了E市?还是我爸和江北把她接过来的?”宁思思震惊的看着江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月的期限没有几天了,在过年之前她如果拿不下江北,她就要履行对父亲的承诺,而颜海若在这个时候忽然和夏云帆分了手,离江北愈发近了,她的机会不是愈发小了?更可恨的是,父亲居然在帮颜海若?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颜海若是他所谓的干女儿?
宁思思慌了,也怒了,她恨不能马上找到颜海若,狠狠甩她几个巴掌。
不要脸的女人,抢走了她的小北哥,现在连她父亲都不放过吗?
看着宁思思苍白的脸色,江蓠忙揽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思思,你别急,一定是误会。我听说,海若是和云帆分手决裂了,才会立刻那座城市到这里来的,我还听说,她母亲的健康和这里都有些小问题,正在你父亲有股份的疗养院里休养……”
“呸!不要脸的狐狸精,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知道自己不配做江家的少奶奶,就想要勾引我爸爸吗?也不看看我爸是什么人?他有妻有女的,一向生活又严谨,怎么会上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的当!”宁思思要气炸了,紧紧咬着牙握着拳,脸色又苍白涨的通红。
“思思,你想多了……我听江北说,宁伯伯和颜海若的父母曾经是旧识,但是到底有多熟,我还真的不清楚……”
“旧识?”宁思思震惊,忙问:“她母亲叫什么?”
江蓠眸光轻轻闪动,却一脸无辜的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估计江北都不一定知道吧?”
宁思思握起了拳头,咬牙说:“我能查到,我让人去调查!一定能查出来,那可是我们家的疗养院。”
江蓠不动声色,轻声劝道:“别惊动了宁伯伯,这样也不太好,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不会给我爸犯错误的机会的,绝不!颜海若休想借我爸的力量进江家的大门,她不配!”宁思思气的咬牙。
田宁将夏云帆送到机场,眼眶微微有些红,便低下了头,云帆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了,看紧一些。”
田宁点点头,在云帆即将转身去登机的时候,又轻声提醒:“不要和你哥正面冲突,他不是受胁迫的性子。”
云帆点点头:“我知道。”
田宁轻声说:“保重!祝你心想事成。”
云帆苦笑,却认真的说:“谢谢,我会的。”
江蓠将宁思思的反应说给夏云航听,夏云航皱紧了眉头,轻声说:“我可不想将颜海若从云帆身边赶走,却把她推到了江北身边来。如果宁向天真的很看重这个干女儿的话,他若有心撮合江北和颜海若,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好事。我最近在给伍家挖坑,宁向天,我却轻易不敢动,只希望他到时候能够保持中立,不要插手就好,但是如果他的干女儿和江北在一起了,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必须斩断将来他对江北可能的援手。”
江蓠沉声说:“我现在就是要江北彻底的讨厌宁思思,但是我还是那个意见,让云帆争取和宁思思联姻的机会,这样就等于牵制了宁向天。亲生女儿和干女儿比起来,还是差的远。”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许提这件事!”夏云航一把扔了手中的笔,眼神凌厉,语气也冷了起来。
“可是,宁向天软硬不吃,他和江北走那么近,不好说将来会不会……”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夏云航冷声拒绝,挥挥手:“我要想一想,你先出去。”
江蓠咬牙走了出去,夏云航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伍家虽然狠,但是他不怕,只要人又欲望,就有弱点,而宁向天不是,似乎在他眼里,没有太大在乎的东西,所以,很难找到他的软肋,也许,他的女儿算一个?再强硬的男人,心底似乎也会留一方柔软给自己的孩子吧?
“玫姐,你找我?”彪子推门进来,却见章玫一个哆嗦,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彪子吓了一跳,忙问:“玫姐你怎么了?”
章玫的脸色有些苍白,招了招手,彪子走了过去,章玫将手中的纸递给他看:“我最近总是觉得被人跟踪,而我的车在做保养的时候,发现刹车装置被人做过手脚,也就是现在没事,但是慢慢的,早晚刹车会失灵,而我也会出事。”
“谁干的?颜岳?”彪子一脸怒色。
章玫摇摇头:“不是吧?他没这么绝。倒是有另外一个人,曾经这么威胁过我。”
“谁?”
章玫张了张嘴,摇摇头,脸色又变了,眼底也闪过惊恐之色,轻声说:“不说了,赶紧多派几个人保护着我。”
“好的。”
章玫走进自己的美容院,店堂经理迎了过来,递上一个包裹,解释说:“章小姐,您的包裹到了。”
章玫纳闷的摇摇头:“我没有买什么东西啊?”
店堂经理指了指上面说:“收件人确确实实是您啊!”
章玫疑惑的接了过来,拿着包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店堂经理正在安排人打扫卫生,忽然从章玫的办公室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忙跑了过去,片刻,更多的惊叫声想起,女员工们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个个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哆嗦的不成样子,甚至还有人在呕吐,而跑出来的章玫,更是不停的颤抖,嘴唇哆嗦着,脸色难看极了,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上。
保安闻讯赶来,赶紧捧着那个盒子跑到了大街上较远处的垃圾桶,将盒子扔掉了。又打了一个哆嗦,跑回了美容院。
谁这么缺德?居然寄了一只头和身子分离的死老鼠给老板娘?怪不得老板娘吓的魂都要掉了。
垃圾桶前掉落下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张红唇,打着一个醒目的叉号,代表什么意思呢?
颜岳皱紧了眉头,一把抓住男子的手,紧紧追问:“你看清楚了,那纸上画的是那种图案?”
男子点点头:“百分百确定!”
颜岳皱着眉头说:“她这是被人警告不要多嘴啊!监听她的电话,跟紧她,另外,还要继续从她手下的人那里套信息出来。”
男子点点头,一脸凝重的离去了。颜岳冷笑,心情大好。这说明,章玫有秘密,也许这个秘密和颜硕及夏云帆父亲当年的事情有关呢?可是,这个威胁章玫的人,会是谁呢?
“舅舅,您来了。”江莹从父亲床前站起身,轻声唤道。
江夫人的娘家兄弟,伍家的掌门人伍耀宗大步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睁着眼睛,却不能说出一个字的江中岩,轻声问:“莹莹,我跟你父亲单独说句话好吗?”
江莹忙提醒:“爸爸还是不能说话……”
“没关系,我就是有些心事,想跟他唠叨唠叨,他虽然不能说,但是他能够听懂,对吧?”
江莹轻轻点点头,小声说:“舅舅,那你不要跟爸爸说太刺激他的话,医生说,他不能激动,激动对他……”江莹指了指自己的头,伍耀宗便明白了,笑着点点头。
江莹带上门出去了,伍耀宗在江中岩病床前坐下,看了看依然不能开口的江中岩一眼,轻声说:“姐夫,你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江北又不肯回江氏来,公司几乎被他给控制住了,幸好江蓠一直在和他抗争,不然……姐夫,我真怕啊!虽然他看起来兢兢业业的,但是我怎么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可是公司的事,我现在完全插不上手,您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多想了?您说,当年的事,他到底是知道,还是完全不知道呢?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那个女人我已经提醒过她了,估计她不敢多嘴多舌的,但是……姐夫,您在的时候也不给我一点可以和他抗衡的权力,否则我现在就可以帮您控制着江氏了。姐夫……江氏我们伍家没有股份,看在我跟着您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民安实业……我就不还给江北了,也算我没白跟着您一场……”
一直呆呆望着天花板的江中岩,原本还在不时眨动的眸子,忽然顿住了,定定看着天花板,想要开口,可是哪儿能张的开?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动,更不能说啊!
伍耀宗笑了,低头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姐夫,我知道,您不会不同意的,那就这样了。我来跟您说一声,也算是经过您同意了,我不想跟着您出生入死半生,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啊!我姐能帮我的,也就那么一点点,我也要为伍家的未来考虑不是?给我一个民安实业,其实您不亏,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去找我姐正式谈的。”
伍耀宗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笑着看了一眼似乎在发怒却根本就开不了口的江中岩一眼,笑着弯腰鞠了一躬,轻声说:“姐夫,谢了!”
说完,他直起腰,挺起胸,大步走了出去,再见到江莹,又换上了一副哀伤的表情,轻声叹息:“莹莹,好好照顾你父亲,看到姐夫这个样子,想一想他曾经叱咤商界的风光,真是让人心里难过……我去劝劝你母亲,你去照顾他吧!”
江莹点点头,轻声说:“谢谢舅舅,妈在她房里。”
伍耀宗点点头,转身走向了江夫人的房间。
“什么?把民安实业转到你的名下?为什么?这个可是江家的产业……”江夫人意外的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弟,虽然疑惑,却并没有往坏的方面去想。
“姐,虽然夏云航是江家的女婿,可是女婿毕竟是外人啊!我姐夫现在这个样子,江北又坚决不肯回来,大权完全被夏云航控制,咱们得做两种准备啊!虽然云航是在为江家做事,可是难保有一天江北想回来了,云航却习惯了那么高的位置,不舍得放手,或者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黑了江家,那江北怎么办?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嫡亲的外甥啊!咱们得为他守住他该得到的产业。”
“云航也是自己人嘛!莹莹是我的亲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拿云航也没当外人啊!再说了,不是还有江蓠整天跟他吵啊争啊的吗?如果他有错,江蓠早闹翻了,她一定不会忍气吞声的。”
“姐!云航毕竟是姓夏,当年的事您虽然不全明白,可是他是怎么娶的江莹,您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吧?别忘了,这事不翻起来还好,如果翻起来,可是一颗威力不小的炸弹啊!亲人一转眼就会变成仇人。还有,江蓠虽然和夏云航不和,整天的闹,可是江蓠也是外人啊!她可是那个狐狸精生的……”
“那小贱人已经不在了,不要提她了,江蓠没有谁撑腰,成不了大气候。”
“可是姐,凡事都得做两种准备,民安实业在您手里,还是属于江家的,如果夏云航真要翻脸,民安实业也跑不了,可如果转到我名下,就不用担心了。他若是真的有不好的想法,我们最起码为江北保留了一定的实力,可以和他抗衡,而且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可是耀宗啊,你姓伍,我怎么好把江家的产业叫给自己的娘家呢?”
“不是交,是我为江北保存。姐,您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自己的亲弟弟吧?我这些年来为姐夫、为小北、为江家,都做了多少事,您是最清楚的了,我要是有私心,机会多了去了,我那么做过吗?我还不是心疼江北啊?我就这么一个外甥,我可不能不为他的将来打算。”
江夫人沉默着,多少还是有些动心。民安实业是在她名下的江家产业,比江氏集团要小的多,但是在本地也算是极好的企业了,而现在的经营,实际都是伍家在操作,只是法人代表、实际拥有者是她而已。
江夫人还是很谨慎,并没有马上同意,但是过了没几天,她和伍耀宗的亲妹妹也提醒了她,并且劝她将民安实业转到伍家名下,反正将来还是会交还给江北的。江夫人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同意了,手续办的很隐秘,不声不响就将民安转到伍耀宗的名下,但是提醒他,如果江北或者江家需要,要马上还回来,转给他只是一个假象,为此,江夫人还特地和他签订了秘密协议,因为牵扯一些法律不允许的问题,并没有经过律师,也没有去公证。
江夫人将那张协议保存到了保险箱里,松了一口气。
因为过去的秘密,她对夏云航的感觉也是又疼爱又不敢完全信任的,这样也好,即便是真的翻了脸,江北也无后顾之忧了。不过她想,夏云航是不会那么做的,他在江家一直很懂事。
在某个江家人去参加宴会的夜晚,江蓠控制了所有的监控探头,有人悄悄溜进了江夫人的房间,顺利打开了保险柜,找到了那张秘密协议,然后在三天后,用一份假的协议换走了那份真实的协议,除了签名是假的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而这份假协议,不久之后再度被人调换,又放了另外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协议书。这一次,就不是夏云航和江蓠做的了,但是,深藏在幕后的他们,很清楚是谁。能够拿走这份协议的人,一定是对江家和江夫人都非常熟悉的人。
夏云航看着那张协议书,大笑,浓眉微微一挑,脸上的自信更浓了。他轻轻拍了拍这份协议书,笑着对江蓠说:“有了它,就不怕伍家人不就范了。”
江蓠笑着说:“这就叫连环计。你先是让安插在伍耀宗身边的女人怂恿他动了拿走民安实业的心思,然后那个老女人上了伍耀宗的当,签了协议,你再偷走真实的协议,留下一份假的,伍耀宗偷走假的,再留下另外一份假的。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他会毁了那份协议书,让民安实业成为自己的,但是,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拿着这份真的协议书来控制他,因为他吃到嘴里,一定舍不得吐出来,若是吐出来,比从未得到过还要难受。这样,伍家就不会成为决战时江家的帮手了。”
夏云航点点头,笑了:“江蓠,多谢你的帮忙,监控系统控制的极好。”
江蓠也笑了,咬牙说:“我就等着你和那个老女人摊牌的那一天了!我倒是要看看,被踩在脚下的她,还会和平时一样的趾高气昂吗?我和我母亲当年受到的羞辱,我要全部还给她!”
“妈,您喜欢这里吗?”海若托着腮,依偎在母亲身边,轻声问。
叶轻晚在阳台上支了画架,正认真的画着疗养院的院子里美丽的雪景,听到她的问话,转过头,轻声答道:“喜欢极了。”
海若欣慰的笑了,又拍手赞道:“妈,您的画画的越来越好啦,能送我一张吗?”
轻晚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点点头:“妈妈的什么,都是你的……”
海若忙笑着说:“谢谢妈。”
轻晚忽然放下了画笔,眼神又有些呆滞了,片刻,轻声问:“你父亲的忌日,好像不远了吧?”
海若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忙说:“妈,先把您的画画完再……”
“我想去看看他……我对不起他,他一个人下面一定很冷……海若,我们给他送被子,送棉衣去好不好?”轻晚的眼眶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最近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思维也比以前清楚多了。
“好的,妈,咱们去!一定去。”海若轻轻揽住母亲的肩膀,抵着她的头,小声说:“妈,现在都流行给另一个世界的亲人送房子、送汽车、送电器……”
“那咱们也给你爸多送点。”
“嗯,好的……”海若笑了,故意打趣说:“还有的送女秘书呢!妈,咱们要不要给我爸也送一个过去?”
轻晚也笑了,点点头她的额头:“傻丫头!你爸才不是那种人呢。不过,送一个也好,有人陪他说说话。”
海若点点头:“好,那咱就送一个,送个良家妇女一点的。”
轻晚叹息了一声,忽然问:“云帆呢?好久没见过他了,怪想的……”
海若心里咯噔一声,忙堆起笑脸掩饰:“他最近特别忙……他说要来了,我没让他来,男人嘛,忙事业先……”
“你要多关心他,男人在外面,最不容易……”轻晚一脸认真的提醒,海若尴尬的避开她的眼神,敷衍着点点头。
他一个人,真的会过不好吗?他能照顾好自己吗?
海若紧紧咬着唇,发现自己还是不能不想他,一天都不能。常常猝不及防的,他的名字和他的脸,就跳到她脑海里来了,赶都赶不走。
“叶轻晚,有人来看你了,你要不要见一见?”护士带着温柔的笑意走了进来,轻声问。
轻晚轻声问:“谁?”
“是一个叫夏云帆的年轻人。”护士的脸微微红了。那个男人好帅啊!他一来,小护士们都远远的盯着看呢!看装扮,应该经济条件也是极好的,能不让人心动吗?
海若脑中“嗡”的一声响,懵了。
轻晚笑了,忙说:“见见见!快请他过来,正说他呢!”
“哎,好的。”小护士喜笑颜开,忙转身跑了。
海若反应过来,忙要阻止,忽然看到母亲深深的笑意,而自己一时又想不到合适的理由阻拦,生怕母亲多心,她只好硬着头皮闭了嘴,打消了阻拦的念头,站起身说:“妈,我去看看。”
“一定要让他快些来啊!妈好久没见到他了。”轻晚的笑意还是那么的深,语气也温柔极了。
海若点点头应了,大步跑了出去,轻晚的笑容缓缓落下,低低叹息了一声。她只是有些迟缓,可心里还是什么都明白的。
走廊那头,手提几个袋子的云帆正在小护士的引领下,大步走了过来,他一边走,还一边和小护士笑着说些什么,小护士脸红红的,眼睛都在放光。
海若恨的咬牙,笑!笑个什么笑,像花痴一样!再笑眼睛都没了。别看了,说的就是你,别以为穿个护士服你就变成***了,你是疮老师还差不多!
海若大步走了过去,拦住了夏云帆。多日未见,彼此都瘦了,也憔悴了。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的眼神和脸色都极不自然,心跳更是乱了节奏,若是能仔细听,就会发现,那频率比战鼓都要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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