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矅函啊!既然你们决定结婚我们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后天订婚实在是太仓促了,我们就雅雅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想办得风光一些,要不你给伯父一个面子,订婚推迟到10月10号,或者到时候你们想订婚、结婚一起我们也没意见,怎么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这么几句话把对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一切都听爸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是再不愿意也不行啊,这局势他早就看清了,方家的男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但心都是偏着邵清宇的。
“好,来,喝酒。”方俊良一高兴豪爽的拍了一下桌子,举起酒杯和曾矅函喝了起来。
早已坐不住的邵清宇突然站起了身,语气有丝抱歉的说“伯父、伯母,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没有处理,得先回去了,抱歉扫你们兴了。”
“哪里的话,你能来别说我有多高兴了,年轻人正事要紧,下次有空再来家里喝几杯。”活到一把年纪的方俊良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情,毕竟自己也曾年轻过,要换作是他听到心爱的女人要嫁给别的男人,他也会受不了。
再者说,这小子虽然有意避开,但他没有从他的眼神中读到放弃两个字,反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执着,不出他所料,就在这一个月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恰恰这也是他延迟婚期的原因,天底下有哪对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啊。
“我送你。”方宁贤随后跟上,与他一起走到车库“怎么,没信心了?”
背靠在车门上的邵清宇没有说话,从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几口,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轻嗤一笑“我还真想尝尝失败的滋味,一个人站在顶端太孤独了。”
“你小子,不光长了年纪,脾气也长了不少,人都说年少轻狂,我看不比年少时还狂。”方宁贤没好气的瞟了眼好友,他确实狂,但他有狂的资本“既然认定是你的,为什么还要跑。”
“我怕我会忍不住上前掐死她。”烟雾萦绕的他语气刚硬不带一丝色彩,只有幽深的黑眸透入出他此刻的心情,沉默的狂狮随时要爆·发。
“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动雅雅一根毫毛,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这小子的脾气他是非常了解的,虽然他从来不打女人,可那该死的脾气上来了,真打了也说不定,所以要在他没出手之前防患于未然,打开车门把他塞了进去,狠狠的说“记住我的话,要滚快滚。”
对于好友的态度他压根就不恼,更确切的说他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谁要他从小就打不过自己,在他面前他就是纸糊的老虎,一吹就破“你打得过我吗?”
方宁贤听他这么说,火不打一处来,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俩个同一年学的跆拳道,同一个教练,同一个环境,为什么自己总是打不过他呢?气得想踢他的破车,可等他一脚下去,空的,那死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大门去了,于是他好笑的冲着车尾喊了一声“下次见面要叫姐夫。”
就这样,邵清宇走后,他们切完蛋糕也陆续散场,本来她是想陪矅函回医院的,可他说要直接回去,家里边也有护工,不会有什么事。送出家门,吻别后帮他打了一辆车走了。
回到家中,方宁雅只看到几个收拾碗筷的拥人和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哥哥,巡视了一眼大厅,没看到爸妈的踪迹,也许是累了回房休息了,她也不知道该干嘛,回房又睡不着,干脆在哥哥身边坐下。
习惯性的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晶亮的水眸笑成一个漂亮的月芽,语气里尽显小女儿的娇态“还是哥哥的肩膀温暖。”
听着她的话,方宁贤微偏了偏头,英俊的侧脸摩擦着她细软的头发,温柔的问着,“再温暖也是哥哥,将来我这副肩膀是属于你嫂子的,雅雅有没有找好属于自己的肩膀呢?”
“矅函的肩膀也很舒服。”她故意答非所问,哥哥用的是‘找好’而不是‘找到’,他的言下之意是想问,矅函真的是你要选择厮守一生的人吗?
“雅雅,你知道哥哥在说什么?”方宁贤不想她回避,深眸直直地盯着她,非要问出个答案。
方宁雅没有回答,微抬起靠在他肩上的头,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语气里带有着浓浓的不舍“在我的印象里,哥哥是个非常睿智而自信的人,任何困难他都是一笑而过,在他脸上我从来看不到愁容,可曾几何时,我那个从容淡定的哥哥,也有解不开的烦恼呢?”
“雅雅,哥哥现在是问你的事情。”他不想谈及自己的事,而坚持之前的问题。
“明明心里早已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娶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难道哥哥真的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虽然兄妹俩没有住在同一屋檐下,一星期也只能见到一次,可外界的传闻她多少听到一些,本来她还没放在心上,回屋看到哥哥神情恍惚的样子,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偌大的空间静默了许久,兄妹俩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相互依偎着,希望能依靠着这淡薄的体温,温暖着两颗冰凉的心。
方宁贤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用着低沉而又疲惫的声音淡淡的劝慰着“雅雅,你的情况与我不同,你还是可以自由选择,而我不一样,我欠的是一条命,这是我必须还的情债,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这么做。”
“哥哥,报恩有很多种方式,不是非要娶他的女儿不可。”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她湿润了眼眶,她已经尝到了爱情的苦果,不希望哥哥也和自己一样。
“雅雅,你不会懂得,答应哥哥遵重自己的心,我们兄妹俩总要一个是幸福的吧。”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希望她能听得进去。
方宁雅笑了,笑得很淡,很柔,她扬起笑脸直直的看着他“哥哥,你听过沙的故事吗?”
“没有”
“那我讲给你听。”
“有一条河流,它发源于一个很远的山区,流经各式各样的乡野,最后它流到了沙漠,就如它跨过其它每一个障碍,这条河也试着要去跨越这个沙漠,可是它进入沙子里,发觉它的水份消失了,然而它被说服,它的命运就是要去横越这个沙漠,可又无路可走,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来自沙漠本身隐藏的声音在耳语:“风能够横越沙漠,河流不能够。”
“然而河流反对,它继续往沙子里冲,可是都被吸走了,但它依旧很坚持。”
最后沙子看不下去了,它说:“风可以来执行这项任务,它可以把水带上去,带着它越过沙漠,然后以雨水的行式掉下来,那些雨水再慢慢地汇集成一条河流。如果你不照做或是不想信的话,你一定会处于绝境,最后你只能成为一个沼泽,而即使你成为沼泽也必须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它绝对与河流不一样。”
河流很痛苦,很挣扎,很小心翼翼的向沙了子问道:“如果我让风把我带过去,是不是还能保持着现在一样同一条河流呢”?
沙子说:“这两种情况你都无法保持如此。”
方宁雅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睁着一双美眸亮晃晃的看着一声不语认真听故事的哥哥,她相信以哥哥的才智应该听明白了。
听完故事的方宁贤深深地感慨着故事背后蕴藏的大道理,并且把她想告诉自己的话说出“你是河流,清宇是沙漠,矅函是风。”
她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吝啬的夸奖“哥哥真聪明。”
“可是我不明白,这么多年了,你已经成为了沼泽,并且和沙漠溶为了一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风把残缺不全的你带走,而不是当年整条河流?”
“我也以为水和沙漠溶为了一体,而且永远都会是那个现状,直到我再一次见到他,他眼眸中的厌恶与轻蔑让我无法面对,喘不过气来,这时的我才明白这个道理,沙漠只能和沙子溶为一体,水永远是水,只要一个看就知道是两种不同的物体。”她说话的语气仿佛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婆婆,那般的无奈,那般的苍凉。
“你的意思是沙漠溶不下你,所发你才选择跟风离开。”听到这里他才明白,原来是清宇的态度逼的迫不得已选择离开。
“如果我不跟风走,还有别的选择吗?”
“也许你误会他了,为什么不好好谈谈呢?”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个坚强、固执的妹妹变得这么偏激。
“哥哥,我已经决定了,不要再把心思都浪费在我的身上,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吧,晚安,哥哥。”她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然后起身往二楼自己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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