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再看到书小轩,是在两年后。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中秋节。也是她生日。
本来,阿琛和林海云约了我出去喝酒,喝到一半,我他妈竟然特别想吃蛋糕。
我记得,书小轩就特别喜欢吃甜食。
以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她生日,她就缠着我,让我给她买城北那家雅尔阁的巧克力蛋糕。
往往,我都要嘲笑她一番,生日吃什么黑乎乎的巧克力蛋糕啊。你品味就不能正常一点。
她肯定会生气,揍我两下,就滚一边去睡觉,再不理我了。
但只要我把巧克力蛋糕摆在她面前,她都会跳起来,抱住我。心情好,还亲我两口。
她走后的那两年,到她生日那天,我就会买个蛋糕,回自己的公寓,点了蜡烛,给她唱生日歌。
她以前老叫我给她唱生日歌,我总说那歌太怂了,唱了掉我身份。可是,她现在不在了,我却他妈地特别想唱给她听。
那天晚上,我也是买了个很大的巧克力蛋糕,提着它回了自己的公寓。
就在公寓楼下,我看到了她站在那里仰头望着二楼我住的那个房间的阳台。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裙,那头长卷发还在,就是换了黑色,看起来更老成了。
而且,以前只会穿帆布鞋的她居然穿了双特别高的高跟鞋。
真是他妈美极了。
当我的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唾弃了我自己一脸口水,我他妈居然还会被这个女人吸引。
在她抛弃我远走他国的时候,在她毅然决然地拒绝我等她的时候,我就想过,我心里他妈再给她留着位置,我就是傻逼。
但当她转身看向我的时候,我就不争气地想,只要她开口。只要她开口,我这次一定不会放开她。就算她还要出国完成学业,我他妈就等着她。
看到我的时候,她显得很惊讶。
但这娘们每次都喜欢装逼,所以没几秒,她就假装镇定地笑着和我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我扯了扯嘴角,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一刻,我在心里特别鄙视我自己。我居然连一个娘们都不如。他妈的。
或许是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尴尬,她看着我手里的蛋糕盒,没话找话地说,“人家中秋都吃月饼,你吃蛋糕?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吃甜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云淡风轻的声音,我他妈心里就火大。
我直接转身,往楼上走去。从她身边走过的那瞬间,我竟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失落。然后,我他妈的又心软了。
走了两步,我停下来,没有回头对她说,“上来。蛋糕是给你买的。”
说完,我没有等她,直接往二楼走去。
那时,我就想,如果她没跟上来,那我他妈就可以彻底死心了。可是,她却偏偏上了楼,跟在我身后,走进了我那间越发凌乱的公寓。
她看着杂乱的房间,轻笑了声,“你怎么还是不爱收拾房子啊。这都没地方坐了。”
我看了看沙发,确实都堆满了东西。有耳机、键盘、衣服、啤酒瓶,反正满满都是杂物。桌子上也都是。
我走过去,大手一挥,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在地上。将蛋糕轻放在上面,又随手将沙发上的东西往旁边的角落拨过去。尴尬地拍了拍手掌,对她说,“坐吧。反正以前也这么乱。你应该习惯了。”
她笑了笑,“恩。之前就习惯了。”
我蹲下身,在桌子底下的隔层翻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打火机。心里还想着,他妈不用的时候到处是,想用的时候,又找不到了。
我抬头看她还站着,只能照顾她,“你先坐!我找个……打火机……”
我话都没说完,她就从键盘底下摸出了个红色打火机,笑着递给我。
“你最喜欢边抽烟边打游戏,点完烟后,就喜欢把打火机往电脑前丢。你打游戏的时候又总是特别激动,每次打火机都会被压在键盘底下。”
我挠了挠头,接过打火机,笑得有些无奈。
当时,我真他妈想问一句,你这么了解我,对我的事情如此深刻,你他妈怎么就不能给我,给我们一次机会?
但我当然没问出口,又不是在演电视剧,破镜重圆这种事,就是那些傻逼编剧忽悠观众的。
我将蛋糕拆开,只在最中间插了一根蜡烛,点亮。然后,跑过去门口,关了灯。又走回来,隔着桌子,蹲在她对面。
和往常一样,我对她说,“生日快乐!”
她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谢谢。”
我发现,今天晚上,她笑了很多次,而且,我居然在她脸上看到了羞涩的表情。
草!就出了趟国,她居然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她见我呆呆看着,就小声抱怨,“每次都是我给自己唱生日歌……你……”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承认,那是我第一次唱那么怂的歌。
我是想,这次我再不唱,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
她居然感动得快哭了。真是够了,就一首破歌……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这么柔弱的样子。
我记得以前,她老动不动就举手甩我巴掌,每次我们都要冷战。但现在,她也不装逼了,我居然有点不习惯。
我只能赶紧拿着塑料刀叉递给她,“切蛋糕吧。你不是最爱吃这家店的巧克力蛋糕吗?”
她瘪嘴,咬了咬牙,重新笑着说,“切蛋糕。吃蛋糕!”
然后,我们就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蛋糕。我忽然发现,这蛋糕其实也挺好吃的。很甜。
生日歌唱了,蛋糕吃了,生日也过完了。我们两个人就那样干坐着。不知道干啥好。
她想伸手收拾剩下的蛋糕,我拦住了她,“冯收拾了。反正剩下的也不会吃了,明天直接扔垃圾桶。”
她尴尬地收回双手,抓了抓她身上的蓝色裙子。“今晚谢谢你的蛋糕。”
“不客气。”我他妈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白痴话。
“那……我就先走了。”
我想让她再坐会儿。可是,再坐会儿,又怎么着?最后,我就点了点头,“嗯。”
她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只能起身,去送她。
推门而出后,她又转身笑着对我说,“还有,祝你中秋节快乐!”
我顿了会儿,说:“你也是。中秋节快乐。”
她点了点头,“再见!”
我没有回答。心里只是觉得真他妈憋屈,慢慢地想将门拉上。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再这样分开时,她忽然伸手挡住了即将合上的门。
那一刻,我觉得世界真他妈都停止了。然后,我就听到她问我,“林少伟,你还在等我吗?”
我蒙了。我真的是蒙住了。
我就那样呆呆看着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是我的迟疑,让她觉得受伤,她慢慢地收回手。眼睛里那闪烁的泪光都快掉下来了,她说了句“对不起”,就要转身离开。
我拽住了她的手。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她拉进房间,重新关上门。一把将她推在门上后,我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住了她那比蛋糕还甜的嘴唇。
对。我真是疯了。
在吻住她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一直以来,我是这么疯狂地爱着她!
我说过,只要她开口,我再也不会放手。
我吻了很久,终于停下来时,我抵在她唇边问她,“你想好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离开!”
她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证明。她望着我的眼睛,抬起头,吻住了我。
那娘们又开始咬我的嘴唇!
她以前就老爱干这种容易勾火的事情。
结果可想而知,我将她抬起来,让她用双腿夹住我的腰。顺着那样的姿势,边吻着她,边抱着她往床铺走。
那时,我就想,这才是书小轩。
我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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