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响后,田本洁推开了徐泽池的办公室门。
徐泽池的娱乐公司地处繁华地段,他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外如密林般的城市建筑,远远的还能看到一段海岸线。此时徐泽池两条腿架在办公桌上,手里捏着手机,正在用手机一下下的敲击着下颌骨,目光深邃,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被人突然打断思路,不悦的皱起眉头,看向田本洁的目光充满厌恶,“发什么疯!”
往日里要是徐泽池这样的态度,田本洁少不得跟他争个高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早已经没有了那样的锐气,心急火燎的开口,“你不能不管田家!”
他们夫妻关系再怎么恶劣,但是‘联姻’两个字不是说着玩儿的,一荣俱荣的利益掺合在里面。田家要是倒了,不说徐泽池会遭受多少利益损失,就是面子上,也不可能过得去。
徐泽池深深地看了一眼田本洁。
这个女人,他娶的心不甘情不愿。结婚这些年,他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但是,那只是两个人的事,牵扯到家族,徐泽池不是拎不清的人,田家这些年的确是给了徐家很多便利,最关键的是当年徐家出现危机的时候,田家曾经鼎力相助过,要不是有这份恩情在。当初就是打死徐泽池,他也不会娶田本洁。
早上收到聂焱那边要收购田家的消息,徐泽池的第一反应当时是要维护田家。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丈人家。总不能真让聂焱给毁了,结果没等徐泽池给聂焱打电话,元彰的电话就先一步到了。元彰说的很明白,原本是打算慢慢磨死田家的,没想到聂焱这一次直接挑明了。那就省了元彰的力气,直接一次给个痛快就完了。元彰警告徐泽池别管,要不然他不客气!
这下子,徐泽池就犯了难。他了解聂焱,看在他这个二哥的面子上,也许会放过田家。可是元彰.......徐泽池不认为任何人在元彰面前有面子,元彰要是下了狠心,那真是没有不敢干的。
而且,最令徐泽池震惊的是,田本洁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把元彰给惹了个彻底!
元彰从不跟女人计较的!这些年给元彰冷眼的人不在少数,田本洁这人是个什么丑恶嘴脸,徐泽池当然清楚。高傲、势力、说话刻薄,这并不是田本洁一个人的缺点,他们这个圈子里,田本洁这样的人是大多数。
徐泽池看到田本洁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你难道不知道聂焱最护着自己人,你惹他女人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
这话说的很不留情面。
田本洁一瞬间脑袋反应不过来,张口就说,“我从没跟尹雅过不去.......”她突然闭了嘴,是了。她脑子里,聂焱的女人还是尹雅,这些年,就算聂焱销声匿迹,一无所有,田本洁对尹雅都没有怠慢过。有个聂焱这样‘你动我的人一下,我就让你哭半辈子’的人在。圈子里的人早已经学乖了,见到尹雅都和颜悦色的,从没有给过她不好看的脸色。
但是到这会,田本洁一下子醒悟过来........徐泽池口中说的‘聂焱的女人’并不是尹雅,而是.......之前在服装店遇到的那个女人。
想起那个女人,田本洁觉得不可思议,“我不是连尉迟翊的婚礼都没出现吗?难道他觉得还不够?”
说起这个徐泽池也觉得晦气,那天从服装店回来之后,徐泽池自己也有些心虚,他当时不知道梁柔的身份,对着梁柔没少露出垂涎的模样来。照着聂焱的性子,敢对他的女人露出那副嘴脸,不废了对方绝不肯罢休。
为了这个,徐泽池跟田本洁两个人都没有出席尉迟翊的婚礼。
事后被关墨骂了个臭死。
原想着避避风头,聂焱就忘记了,没想到转头聂焱就对上田家,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徐泽池想着聂焱的手段还有这个反应速度,竟然生出几分骄傲来。原想着这几年听说聂焱颓了,怕是把从前的锐气都磨光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的......让人不容小窥。
田本洁可没有徐泽池这种欣慰的心情,她眼神都呆了,喃喃道:“这也太霸道了......”
她也不过是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怎么转头就能逼的他们田家走投无路。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之前连见都没见,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女人。绝望之后,是一种想要大哭的委屈感,田本洁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徐泽池面前哭出来,“你们男人到底有几分真心!从前不是说对尹雅真心真意吗?怎么转眼就变了人!谁知道他身边会不会过两天再换人!难道我往后还不能说话了?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徐泽池这会儿已经完全从焦虑里走出来了,想想刚才自己竟然想要维护田家,他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聂焱跟田家放在一起,他不帮着聂焱都已经是对不起兄弟了!哪能跟兄弟对着干!再者还有元彰在,他疯了才会帮田本洁这个蠢货!
想通了这里面的曲直,徐泽池一下子都觉得轻松了不少。站起来准备出去吃点好的,大清早起来就被聂焱的重磅炸弹闹的他连口咖啡都没喝。
看徐泽池要走,田本洁紧紧扯住他的衣袖,“这事情你不能不管!聂焱他疯了,为了女人什么都敢做!你一定要阻止他啊!”
徐泽池掰开田本洁的手指,一字一顿的说:“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兄弟,那都是为了自己人什么都敢干的。偏偏呢,你没这种命!为了你让我去跟兄弟做对,不值!”
说完他就甩开田本洁,潇潇洒洒的走出办公室。
身后,田本洁撕心裂肺的叫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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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池坐在楼下餐厅吃早餐的时候,聂焱的电话来了。
接通,聂焱先一步跟徐泽池说了自己收购田家运输公司的计划。有理有据的,虽然他只是公事公办的说了自己的商业布局。可是徐泽池还是听出了聂焱的态度,这是在跟他解释。
不得不说这通电话让徐泽池窝心到不行,虽说他已经想通了这件事,下定决心袖手旁观,绝不会去阻碍聂焱。可是田家到底是徐家的亲家,要是聂焱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动手,到底显出了生分。
他们兄弟,不该这么背后捅刀子的。
聂焱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他能打这通电话,徐泽池就满足了。
所以聂焱说了什么,徐泽池根本没认真听,只是调笑着跟聂焱说,“我还以为你会跟元彰一样,打电话过来直接撂话。‘这事定了,你敢拦着,连你一起办了!’听听,多霸气。”
这口气,倒真是元彰能说得出来的。
聂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没想到之前元彰已经说了这样的话,他想帮元彰圆一下,就说:“二哥,你知道六哥他的,这些年他真不容易。”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就算聂焱前几年落魄了,也还是有房住有衣穿。不会真的露宿街头,可是元彰不一样。他要是自己不打不拼,恐怕早就被人搓磨死了。
面对的环境不一样,性格就会不同,元彰是真的不能让自己露出半丝柔软,他的强势就是他的武器,保护着他还有元宵。
徐泽池一下子笑的更欢了,“老七啊.......你这样可不成啊!从前怎么吃的亏忘了?就是对兄弟,也不能这么处处维护。”
元彰是怎么回事,徐泽池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懂元彰的不易,刚才徐泽池也不会被元彰一通电话给拦住。
只是聂焱这样一点点事情都要帮兄弟解释的心,让徐泽池感慨颇多。
到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对聂焱的怒气。反而劝着聂焱,“听哥哥一句,往后,你就学着元彰,谁惹你,你尽管上去往死里整!别说是田家,就是你想整死你那个亲弟弟,只要你一句话,我们这些当哥的,绝不会打半句磕绊。忘了咱们曾经说过的,你打架,哥哥们就给你递板砖。你杀人,我们给你续子弹!”
这说的可不止是徐泽池的丈人家,连聂家都放进他们兄弟能为聂焱干翻的队伍里去了。
聂焱脸上荡起笑容,有徐泽池的这番话,这些年的‘二哥’就没白叫。
“二哥,我什么时候手轻过?也就是对咱们兄弟,我才这样。”聂焱说。
徐泽池跟着大笑起来,也对!聂焱这都要把人家老窝给端了,说聂焱心慈手软,还真是亏心!
“得了!你放开手干吧!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不过有元彰在,估计田家人,想死都不怎么找的着阎罗殿!”
这事要遇上关墨那个老狐狸,估计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办了。可是遇上聂焱跟元彰,那就绝对没有低调的道理。
年轻人呐,就是火气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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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公司传出要被收购的消息,会发生两种情况。一种是公司市值飞涨,因为要被收购了,大家都想趁机最后狠捞一笔。还有一种,就是一下子公司市值一落千丈,彻底成了没人敢合作的死公司。而这个规律,前一条出现在如日中天的优质公司,待价而沽,未来不可限量。后一条则是出现在一年不如一年,彻底没了前景的公司。
田家的运输公司,当然是属于第二条。
就在聂焱这边放出风声要收购的消息后,田家几乎所有的合作商都在短时间内跟他们断了资金链。一家马上就要被人收购的公司,未来还不一定有没有呢。这样的公司,谁还敢投钱进去。再者,另一方面,最近一段时间田家现在手上正在运营的业务出错连连,要不然就是货品半路消失,找不到了。要不然就是出现事故,一把火把需要运输的货物都烧了个干净。
商家找运输公司,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保证货物的安全。谁也不想自己家的货运出去,最后血本无归。
两方面一累加,田家人焦头烂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仅仅是赔付出意外这几次的货品费用就掏空了田家,连田本洁的嫁妆都拿出来赔给客户了。
田本洁家里的人也有上门想要请徐泽池帮忙的,可是徐泽池在那天聂焱给他打过电话之后,就直接飞了马尔代夫。对外宣称是新投资的电影需要勘景,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徐泽池是领着新欢,跑去度假了。
这事情可真是打脸打的啪啪响。
田本洁到这时候已经彻底闹不起来了,她不仅不敢闹,反而在徐家乖顺的不的了。一点对徐泽池的抱怨都不敢有。她家现在这个样子,徐泽池若是想要跟她离婚,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想来想去,田本洁想着去求求聂焱。
毕竟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
让她去跟那个不知名的女人道歉也没问题,只求聂焱能放过田家。
她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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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Y金投,现在还不是什么大公司,没有自己的写字楼,而是租用一栋商务楼其中的一层。
田本洁找到这地方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犯嘀咕,这地方可真不好找。
结果还没等她走进大厦,就被人给抓了起来。
捂住嘴巴扯到后巷,田本洁被人压着跪在大厦的垃圾箱旁。满鼻子的恶臭,田本洁瑟瑟发抖,一直做惯了贵妇的她,何曾经历过这些。
不多时,元彰就来了。
元彰最近瘦了些,具体的说,是体脂肪减低了很多。因为元宵说他胖,这段日子特意找了健身教练,下了大功夫锻炼身体。元彰原本有些微胖,皮肤又白,看起来倒是把他身上的杀气融合掉一点。现在可好,每天游泳、运动,皮肤晒黑了不少,身上的肌肉块也已经隐隐的练出来。
田本洁跪着本来就低,仰头看着虎虎生风走来的元彰,吓的人都是软的。
元彰心情倒不错,他练身体之后,不说外表的那些改变。单单是他自己的个人感受,都清爽了很多。每天觉得精力旺盛,戒了酒,人感觉也清明了许多。
他用自己觉得挺正常的声音问田本洁,“来找老七?”
田本洁好坏也是徐泽池的妻子,当然知道元彰嘴里的‘老七’是谁。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元彰就笑了,“咱们打个商量。两条路,你选。第一条,我卖你去菲律宾天使城,之后就放过田家。第二条,就是你看着田家完蛋,后半辈子继续当你的徐太。你选一个吧!”
拜田本洁有个搞娱乐业且一年到头身边女人不停换人的老公,她对天使城倒是听过。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在菲律宾克拉克机场不远处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地方那就是天使城,天使城也是东南亚乃至全亚洲最大的红灯区之一,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里有大量的欧美游客前来旅游,同时也留下了大量的混血儿。在这里生活着很多没有父亲的孩子们,因为当地法律的原因,妇女怀了孩子必须生下来,所以这里的孩子们大多都是混血儿。
混血儿长得漂亮,这里面出生的孩子,还有个别的到临海市来想要走演艺事业。徐泽池曾经还专门去天使城挑过好苗子,回来培养。
田本洁看着元彰,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元彰的嘴里说出来。她对元彰的印象不过就是不干正事的豪门弃子,说实在的,在此前,田本洁还真的没把元彰看在眼里过。所以她才会跟元宵说,让元宵离她哥远点,不过就是没有前途的混混儿。哪里比得上根正苗红的豪门继承人!
元彰倒是挺喜欢田本洁这幅‘见了鬼’的样子,他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轻轻地说:“我妹妹,那也是你能攀扯的?凭你也配!”
田本洁彻底奔溃,疯狂的尖叫起来。她觉得眼前的元彰根本就不是个人,她嘶吼着,“你不是人!你是鬼!是鬼!”
元彰脸色不变,甚至大方承认,“我就是鬼,你能拿我怎么样?”
早在当初他跪在街头,一个又一个的头磕在柏油路上,求着那些冷漠的人救救他的元宵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人了。
他就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怪只怪田本洁不知好歹,竟然敢对着元宵说些怪话。
元彰懒得跟疯女人纠缠,直接就问,“快选!要保你自己,还是保你的父母兄弟!”
田本洁抱住自己的头,不断的呢喃着,“我不去天使城!我不去天使城!”
元彰一声冷笑。
仗着家族为非作歹的人不少,最终能为了家族挺身而出的人却不多。
丢下吓的尿了裤子的田本洁,元彰转身离开,盘算着有过这一次,往后田本洁应该是不敢在对元宵说些不中听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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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起云涌的,在梁柔这里却一切如常。
她跛着脚完成了期末考试,对于医学院的学生来说,每一次期末考都相当于一次高考。
聂焱因为每天接送她,对她课业的繁重有了新的认识,想不通的说:“你怎么就学了医呢?女孩子学学外语、文学,不是很好?”
学医多累!将来真的成了医生,还要抗得过长时间的手术,打得过歇斯底里的医闹。
怎么想,都不合适梁柔这样弱质女流。
梁柔给出的答案特别的现实,“当时就想着考个能分配工作的。”
现在的大学早已经不给分配工作了,都要自己找。而且这个自己找,能找到还是找不到也说不定。当初梁柔考大学的时候,就想着上个将来一毕业就有工作的专业。
学医虽然累,可是真的学出来,找工作总是不难的。
聂焱也没期望着梁柔说出什么‘拯救人间’之类的大话来,她不是那样的人,从来都是有一说一。
转念一想,聂焱就问,“那你弟弟当初上警校也是为了能分配工作?”
提起梁辛也不是心血来潮,梁辛已经大四,马上就要毕业分配。前些天打电话来,说他已经跟学校打了报告,想要分配到临海市来。当初他说要在毕业后照顾姐姐,负担抚养安安的费用。这话不是虚的,他真的准备过来。
梁柔目光有片刻的暗淡,轻摇着头说:“他不是。”
见她这模样,聂焱就有些不高兴。梁辛刚说要过来的那两天,梁柔几乎没有笑过。齐奶奶偷偷问过才知道,原来梁柔根本没有跟梁辛说她现在住在齐奶奶这里,更不敢跟弟弟说她现在跟聂焱的关系。担心弟弟会反对。
齐奶奶转身就又偷偷的跟聂焱说了。
聂焱当时就气的想打人,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还成了偷偷摸摸的事儿了?
好像他们的关系多见不得人似得!
这事多让人想不通,他从没想过要梁柔遮遮掩掩,反而是梁柔这边,把他给瞒起来了!
好在聂焱是个能压得住的人,知道梁柔的心事,他也不点破,就看梁柔打算怎么办!他都想好了,梁柔要敢跟他说想要搬出去,或者为了瞒着她弟弟,要跟他保持距离之类的话。他就把她就地正法!还能让她无法无天!
结果,梁柔也只是慌乱了两天,然后就又自自然然的过日子了。
反而是聂焱有些抓心挠肝的,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打算的。趁着这个机会,聂焱就忍不住问,“你弟弟要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梁柔有些懵,“什么怎么办?”
她想了想说:“他都已经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了,难道还要我替他打算?”
她当年打工,供着梁辛念完了高三、大一、大二,也就是在她跟唐钦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她才断了每月按时给弟弟的钱。当时带着安安回老家之后,是梁辛自己说的,自己能养活自己了,不需要梁柔在为他辛苦。
对弟弟,梁柔能说一句问心无愧,她做到了她能做的一切。
总不能让她拿着聂焱的钱去养活自己弟弟吧,这事情她可做不出来。就是当年在唐家,她也没有心安理得的拿着唐家的钱给他弟弟。那都是从每个月她自己的生活费里省出来的,不敢吃不敢穿。
聂焱看梁柔没理解他的意思,就又问,“我的意思是,他来了,你怎么办?”梁柔现在就住在齐奶奶这儿,跟聂焱虽说没有同床共枕,但是关系是明摆着的。
聂焱好奇,梁柔打算怎么跟弟弟解释。
梁柔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我是他姐,难道还要他来安排我的生活?”
这么说,也对。
聂焱又换了个说法,“那我呢?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梁柔在副驾驶座,十分震惊的伸手过来摸聂焱的额头,不会是发烧了吧?
“你是聂焱啊?难道你还要听我弟弟摆布?傻了吧你?”梁柔的心里,聂焱是多高不可攀的人呢。梁辛来不来,关聂焱什么事?
聂焱看着这傻子,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总不能让他说,他其实担心她会因为弟弟反对就想着要离开他吧?这样患得患失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索性不说了。借着梁柔倾过来的姿势,聂焱抓住梁柔就是一顿猛亲!
心里不平,凭什么她坦坦然然的,反倒是他担心好多天!气人不气人!
梁柔被聂焱亲的晕头转向,满眼疑惑的看着他。听聂焱说:“今晚别回去了吧?”
他有些忍不下去了。
在家里,有安安跟齐奶奶在家。他们两个人亲一下摸一下都要小心翼翼的,偷偷摸摸的跟偷情似得。生怕被齐奶奶或者被安安看到,齐奶奶看到还会装没看见,安安看到了可是不得了,小短腿砰砰砰迈的可快,跑过来就吼:“要亲亲!安安,要亲亲!”
闹的梁柔红了好几次脸,在家里都不敢让聂焱亲热了。
梁柔其实有些纠结,虽说他们的关系真走到那一步,她并不排斥。可是单为了性去夜不归宿,梁柔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总觉得怪怪的。
她这么多年都是乖乖女,就算离过婚,可是却也没有跟男人出去开房的经历。
心里有点小障碍。
犹豫了一会儿说,“等我的脚彻底好了吧?现在这样,也放不开。”
想想自己一瘸一拐的跟聂焱在外过夜,梁柔就觉得滑稽的很。她还想着给聂焱留下个完美形象呢,上一次她被药迷了,具体表现的怎么样已经想不起来了。现在清醒着,总不想让聂焱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她顾忌自己的形象,又不想让聂焱觉得她不近人情,所以才说了这一句。
谁知道聂焱彻底想岔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抱着梁柔哈哈大笑起来。那种欢乐,笑的车里都跟地震似的。莫名其妙的,梁柔就觉得脸热,推他,“你笑什么啊?!”她难道说错了话?
聂焱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说完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你这话可比直接夸我厉害更让人高兴。”
放不开.......可不就是放不开么!
想想上次两个人的疯狂,聂焱浑身热血沸腾。
人说饱暖思**,其实他上次跟梁柔发生关系都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情了。可是这一年,他创业,满腹心思都拿到办公司上去了。少有的一点点放松,也都是因为安安。倒是对梁柔没有过太多的欲望,他太忙了,实在提不起心思。
不过他可不会直接跟梁柔这么说,而反怪起她来,“你憋了我一年,到时候有你受的!那好,等你脚彻底好了再说!别到时候顾忌着你的脚伤,放不手脚!”
说的这么明白了,梁柔还能不懂?
羞的只差没钻地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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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梁柔这次比上次考的还好,每门课都是A。
悄悄跟齐奶奶说,“下学期我就有奖学金了,到时候给你买好吃的。”
齐奶奶跟安安并排坐着,一老一小两个人都笑眯眯的。
不过考试成绩下来,梁柔并不觉得放松。因为.......聂焱啊......
自从前几天两个人说好要等她脚好了,出去那啥.......
两个人好像有了某种默契,聂焱看梁柔的那个眼神。简直就是狼抓了羊回窝,只等着养肥一点就开宰。真是一点都不夸张的,眼里狼光四射。
梁柔又期待又害怕,其实脚都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见了聂焱,就故意装出瘸来。
她是真有点怕.......
上一次跟聂焱发生关系的具体经过梁柔其实想不太起来了,只记得那之后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下的了床。
头皮发麻有没有.......
闹的梁柔都不敢跟聂焱对视了,好怕他会瞬时狼变!
聂焱还真是跟梁柔感觉的一样,男女这种事情吧,要是不起心思也觉得没什么。反正他禁欲的日子不算短了,可是这念头一旦起了,就跟在荒草上点了火一样。一日烧的比一日旺!
他又不是柳下惠。
甚至开始心里嘀咕齐奶奶,齐奶奶汤汤水水的给梁柔安安娘俩灌,这整整一年的时间,把安安喂的滚瓜溜圆。梁柔倒是没有胖很多,不过也圆润了些,主要是那皮肤吧,又水又嫩,雪豆腐似得。聂焱看见就想咬,他都连着两个晚上整夜梦见梁柔。
明明人就在隔壁屋子睡着,偏偏看得见吃不着。
这感觉!真是能把身上三分地邪火逼成十分!
梁柔自己去拿了成绩单这天,聂焱坐在办公室里不踏实,没过半小时就抬头看一次挂在墙上的钟!心神不宁的,就觉得这时间过的太慢。
他其实已经发现了,梁柔故意装的腿瘸!明明抱着安安玩的好好的,看到他回去就一下子走不了了!那副掩耳盗铃的样子,看的聂焱火气更旺。
所以今天梁柔取成绩单,聂焱就说自己没空送她去!
就看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聂焱几乎是一分一秒数着过的,脑海里已经预演了不下十种姿势,势要把梁柔一次就给干挺了!让她装!还敢跟他作妖!
有她哭的时候!
好容易等到下班的时间,几乎是时针一指向5分钟才到30,聂焱就站起来疾步往外跑!
毛头小子似得,一刻都等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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