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请不要怪白叔多嘴,最近很多人想对少爷不利,所以,那些平白无故出现在少爷旁边的人,还请少爷多留个心眼……”
“你是问,拍卖会的那个女孩?”宇文欣打断管家的碎碎念,很直接地点破道。
管家、也就是白叔、顿时默然。
“你既然把她提出来,应该已经查过她的底细了吧。”宇文欣神色淡淡,眉眼沉寂,看不出端倪。
白叔翻开总是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按部就班地念道:“此人本名苏致函,原籍S市,父亲为一名低级毒贩,主要在酒吧或者夜总会联络生意,于几年前被捕,现在囚禁于天津的监狱。母亲是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无职业。还有一名妹妹,是一名高三学生。苏致函在她父亲被捕的那年,然后……”
“嗯?”见白叔的叙述停住了,宇文欣下意识地抬起头,探寻地望着他。
白叔这才继续道,“然后,她跟了柳青岩两年。于三年前离开B市,在国内游历过几月,后与Y国的家人会合,现在正攻读S大的法律专业。”
“哦……”宇文欣沉吟。
对这些,他并不陌生。
老头子身边就有一堆的这样的女人。
“原本有一些媒体想报道上次拍卖会的事情,因为与少爷有关,我已叫人将消息全部压了下来。可是,有心之人还是可以查到其中的关节。少爷您一向谨慎,犯不着在这个人身上授人口实。”白叔继续苦口婆心。
宇文欣没有再说什么,他直接转开话题,问,“二哥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说要与华小姐悔婚?”
“听说,是遇见失踪多年的莫家千金了。”
“莫小蚁?”
“是。”
“……有趣。”
宇文欣轻轻地应着,不过,对那个莫小蚁的印象其实并不太深,小时候他和二哥宇文南住的地方本来就不一样,一个是正室的孩子,一个是三姨太生的二哥,双方简直是势如水火,而莫小蚁显然与三姨娘那边的关系近一些。
反而是白叔方才说的话,让他很介意。
情妇?
那个神经兮兮、看起来极端粗线条,笑起来却出奇聪透的苏致函,曾经给另外一个男人当过情妇?因为钱?权势?便利?还是……生活所迫?
他突然觉得心里很不痛快,不过,并不是恼怒,说不出的感觉。
苏致函在接到电话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出去,马上去见元宝。
可是下一刻,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她知道冲出去是不明智的,柳青岩只会认为自己是想逃开,他既然不由分说地将自己带了来,又怎么会轻易放手让自己走?
而她不能让柳青岩知道元宝的存在,不然,柳青岩只会从自己手中将孩子抢走。
柳家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血脉在她这种身份的人手中养大?
正想着该用什么合理的借口尽快脱身,浴室的门终于打开,柳青岩只围了一条浴巾,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
苏致函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心底别扭,但不得不承认,柳青岩的身形是极好的,大概因为出身军人世家,他的坐行起立都比寻常人家更加规范硬朗,身姿笔挺,流畅的曲线健康而强韧。
苏致函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心想:其实男人的身体也很好看,就像古希腊的雕塑,并不觉得丑陋。
那副景象,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她当时的恐惧。
……
“喜欢看?”见苏致函一眼不眨、出神地望着自己,柳青岩唇角一勾,扬起一轮邪得有点痞气的笑容。
苏致函哂然,将目光收了回来。懒得嘲笑他的自恋。
她也从床上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就要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衣柜里有新衣服。”柳青岩提醒道。
方才他的动作太过粗鲁了,苏致函身上的那件衬衣被崩坏了好几粒扣子。
“不用。”她摇头,轻声拒绝。
柳青岩也不做声了,就这样双臂抱胸,靠着浴室的门,看着苏致函穿戴得整整齐齐,就要往房外走去。
“去哪?”他问。
“买药。”苏致函回答。
这是她唯一想到的理由。不过,这也不能称之为理由,而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柳青岩纯粹是一时兴趣,他又没有随身携带计生用品的习惯。
“危险期?”他挑眉问。
“嗯。”苏致函点头,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你别去了,我叫人买。”柳青岩迟疑了一下,声音变得缓和了起来,倒有点体贴。
这一次确实是他不对,柳青岩是不太喜欢让女人吃药的,他很明白,任何药对身体都有伤害。所以,柳青岩平时都会很注意,可是,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忍住。
谁让苏致函在他面前惹火。
“不用,这种事情,还是亲力亲为好。”苏致函还是执拗地往外走,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等会拿走他的车钥匙独自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很清楚,他永远不会对她说“如果有了,就生下来”这样的话。
女人是女人,孩子是孩子,有资格为柳青岩生孩子的女人,只能是柳太太。
所以,她并不觉得他多么冷酷无情,心很平静、了无波澜。
如果她没记错,车钥匙被柳青岩随手放在了钢琴盒盖上吧。
柳青岩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想了想,开始换衣服。他打算和苏致函一起出去。
不过,他的衣服还没换完,楼下已经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
搞什么鬼,苏致函自己开车先走了?!
柳青岩走到窗边,堪堪看见苏致函一骑绝尘的影子,那门卫也不明就里,见是柳少爷的车,当然巴巴地开门放行。根本没有难为的意思。
见她这样独断专行,柳青岩自然是生气的,他本想打电话让人把车截下来,可是转念,忽而想起她刚才说“买药”时的神情,莫名其妙的,他并没有打那个电话,而是抽出一根烟,站在窗前,兀自点燃。
苏致函。
当年她离开时的情景,其实柳青岩一直记得,他并不是不想找她,只是觉得,他们彼此都没有义务和权力去限制对方。她要离开,他也没有干涉的权力。
可是那日推开门,看着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包包、衣服、首饰,钥匙,还有那张极其简单的便笺,“我走了。谢谢你为我家人所做的一切。致函。”
两年的相处,只换得这一句话。
自然,这两年也不能算是交往,他只是将她安排在海淀的一栋房子里,一星期只去几次,因为懒得介绍她的身份,况且她年纪小,他也不怎么带苏致函抛头露面。
他去她那里,无外乎三件事:吃饭,睡觉,带她买东西。
苏致函则一直安安静静的,从不抱怨或者要求什么,很聪明,也会挖空心思取悦他。是个不会让人操心、感觉很舒服的丫头。
然后,突然就这样离开了,他三天后去那栋房子时,才知道她走了。
人去楼空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没想过还会再见到她,甚至也一度忘记过这个人的存在,不过,既然又遇见了
“从来都是我甩女人,丫头。这一次,别指望你能先走了。”
迷蒙的薄雾里,修长的手指弹落烟灰。他漠然地想。
直到车驶上了大道,苏致函才算松了口气,她只是借着买药出来的,就算柳青岩发现她驾车离开后有那么点郁闷,但也不至于会发飙吧。
不过,苏致函也很明白,他会很容易追踪到自己的下落。
挂着军队车牌的奥迪实在不多,况且车牌号还那么拉风。
所以,她真的只是老老实实地将车停在了药店门口,冲进去,先买了药,然后在马路上拦的,先去找莫小蚁。
方才电话里说得匆匆忙忙,莫小蚁也没明说元宝在哪家医院。
在出租车上,苏致函借了司机的手机给小蚁打了电话,说,“我出来了,你们现在在哪?”
“东环的国立医院。你先别急,就是急性肺炎,只是发现得有点晚,所以凶险了一些。”莫小蚁在那边安慰道。
“他娘的,那些人怎么照顾小孩的!”苏致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可是更多的,还是内疚。如果当初不是她送元宝去孤儿院,现在他又怎么会住院?
“……还有一件事,你上次对院方说要结婚了,他们这次问起你的情况,我没敢说你又吹了。你看,能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先骗过他们,看能不能趁机将元宝要回去?他们也不想承担医药费。这次的口风很松。”莫小蚁继续道。
苏致函“嗯”了声,挂了电话才觉得头大。
这么短的时间,让她哪里去找一个“代爸爸”,还要人家配合自己“假结婚”?
莫小蚁接到苏致函的电话后,一直在医院外面等着。好容易等到火速奔来的苏致函,莫小蚁下意识地望她身后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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