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自然被柳母一阵埋怨。
为了苏致函那样的坏女人,白白地丢了一个好媳妇,怎么想都不值当。
至于姜巧儿的腿疾,倒是被大家有意无意地忽视掉了。
有时候,活着不用弄得那么明白。
柳青岩并不解释什么,对于关于苏致函的话题,也从不参与。
好在,母亲也没有紧抓着这件事不放,且不论儿子的婚事,女儿的婚姻也成了一团糟。那天的直播,因为距离很远的原因,并没有拍到杜海川。
事后,柳家也封锁了消息,不准任何一个人提到杜海川的名字。
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人在纷纷猜测,那天晚上与苏致函神秘出海的男人是谁。
而这个男人的身份,将永远成为悬案,就像这世上的其他悬案一样。
可是别人不知道,并不代表柳家的人不追究。
他伤害青萍不在先,和别的女人私逃在后,且不论那个无辜的孩子,便是单单这两项,也足够将他大卸八块了。
可是柳史言没有动他。他把决策权交给了自己的女儿。
杜海川现在还被软禁在病房里,等着柳青萍发话。
等候发落的日子显然是难熬的,听负责看管杜海川的警卫说,姑爷成天睡不着觉,总是噩梦惊醒,醒了后,还常说胡话。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吓疯了。
柳青岩闻言去看了一次,杜海川确实有点呆呆傻傻的感觉,坐在椅子上,面朝着窗户,窗户的窗帘还是拉上的,嘴巴里嘀嘀咕咕,又是惊怕又是愤怒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惜,柳青岩似乎并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他转身离开了。
……
……
青萍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医生说,她接受了很专业的急救,所以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主要是情绪不稳,显然还没有从背叛与失子的双重打击里回神。
柳青岩从姜家回来后,便重新回到青萍这里。
妹妹此时这样的情况,他真的没办法走开。
柳母煲了鸡汤,端进去给青萍喝,小产也需要好好补身子才是,可是满满一碗端进去,又满满一碗端了出来,在楼梯口看见杵着栏杆边发呆的柳青岩,她嗔怪道:“你总站在外面干什么,进去劝一劝你妹妹,让她想开点、海川不争气,咱就不要他了。趁早让他们把离婚手续办了。”
这一次,似乎根本没有人为杜海川说话。
所有人都认为他罪有应得。
只是柳青萍迟迟不肯开口,是离是分,是打是骂,也不给个准话,只是气鼓鼓地耗着。
听了母亲的话,柳青岩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妹妹谈一谈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总得想办法去面对,一味地逃避,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他们不能一直软禁着杜海川,时间久了,对外界也不好交代。
将母亲手中的鸡汤端了过来,柳青岩走到青萍的房门前,敲了敲。
“是哥。”
半天,屋里才传来柳青萍闷闷的声音,“进来吧。”
因为哥维护苏致函的关系,柳青萍这两天是连他都讨厌上了。
苏致函明明就是哥故意放走的!
柳青萍不是傻子,她很明白柳青岩的用意。
可是长兄如父,这些年来,柳青萍还是真心敬爱这个兄长,恼归恼,却也没闹。
柳青岩推门走了进去,他将鸡汤送到柳青萍的面前,用勺子舀起一些,“喝点吧,你现在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吃亏的只是你自己。”
柳青萍嘟着嘴望向他,本来想再说几句苏致函的坏话,可是见哥哥神色憔悴,眼底下全是浓浓的黑眼圈,便知道,这几天柳青岩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将话又憋了回去。
但是,仍然不喝汤。
柳青岩也不继续劝,他把碗放下,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窗前,转身背对着柳青萍,“杜海川的事情,你能听一听我的建议吗?”
“嗯。”柳青萍轻轻地应了声。
“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在你,所以,哥要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还喜不喜欢这个男人。如果你还喜欢他,甚至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哥不会笑你,更不会给你压力。你很清楚,她……苏致函并不是真的爱杜海川,他也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男人都有犯浑的时候,只是他犯得更离谱。可是,你也不能用一件事,断定他就是不可救药的人。如果他也下了决心以后好好地弥补你。我想,爸妈也会理解的。”
柳青萍只是低着头,不做声。
柳青岩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如果你对他已经死心,觉得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让你心寒,那么,就离婚。马上离婚。连惩罚都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哥会帮你办妥。你和妈出国散几天心,等你回来,又是一个重新的开始。说吧,你要走那条路?”
“……我能再想想吗?”柳青萍的态度已经彻底软了下来,她垂着头,低低地问。
柳青岩“嗯”了声,很体贴地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交代了一句,“把鸡汤喝了,无论你做哪个决定,都需要把身体养好。还有,做决定时,不需要考虑外人是怎么看待的,问问自己的心。”
“哥。”柳青萍突然开口。
“嗯?”柳青岩的一只手扶着门楣,神情是温和的。
“那你呢?你只会说我,那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柳青萍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哥哥打断。
“我已经和巧儿说清楚了。不会再有婚礼。”他平静地说,然后微微一笑,“好好休息。哥明天再来问你答案。如果你想见见杜海川,告诉外面的警卫,他们会带你去见他。”
门轻轻地掩上了。
房间里的柳青萍一脸茫然。
婚礼已经过去两天了,苏致函却一直没有消息。
和巧儿将话说清楚后,姜家那边也一直没有任何态度。
那场被打断的婚礼,虽然一度闹得人尽皆知,但是,姜柳两家的威慑力还是存在的,并没有被大肆报道,只是当初盛传了一阵,很快便被打压了下去。
B市一片宁静。
便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而那个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柳青岩渐渐开始担心起来,如果景之图找不到苏致函,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被什么人给藏起来了?
又或者,遇到了什么意外?
他又开始自责,那天晚上,即便他有他的顾忌,也不该那样将她赶走。那时的她全身湿漉漉的,又一无所有,被丢在冷得成冰的深夜街头。什么都可能发生。
柳青岩心中一急,给景之图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景之图也觉得奇怪,并没有苏致函入住旅馆的消息,也没有出境的记录,在入住的宾客名单里,也没有任何与她有紧密联系的人。她在B市风光一时,却从无盟友。
在这事之后,只怕也不会有人愿意收留她。
会在哪里呢?
也许,唯一的解释,是被人带走了。譬如,姜家的人。
他最近也在调查姜家,姜老和柳史言走得很近,关系已经明确,只是,涉及到什么程度,还未可知。巧儿他们家是正经商人,财务做得无懈可击,没什么把柄可以抓,也不知道有没有卷入其中。——不过,姜家是有足够的理由报复苏致函的。也许应该找人去盯一盯。
安排的人已经在姜家前面布点了。
第一天,没发现什么异常,第二天,柳青岩进去了。
到了第三天,景之图接到电话,负责蹲点的人说:“看见苏小姐了。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已经走了进去?”
苏致函竟然自己坐出租车来找姜巧儿?
景之图的第一反应,便是给柳青岩打电话,可是话筒拿起来,又放了下去。
一遇到这个女人,柳青岩的判断便会失误,所以,这一次,他是不是应该自己先弄清楚,再去告诉柳青岩。
主意打定,景之图直接吩咐自己的人先退下。
他亲自去拜会一下姜家好了。
彼时,苏致函正在运动场上,看着姜巧儿打网球。
那杯果汁,也刚刚摆上了桌子。
景之图的到访,显然让姜巧儿很是吃惊。景之图对姜巧儿虽然一直友善,但并不怎么亲密,事实上,他对她甚至一直维持着若有如无的距离。
现在,柳青岩已经悔婚了,他作为柳青岩的好友,何必还要来?
然而吃惊归吃惊,姜巧儿还是见了景之图。
苏致函已经被带到后面了。
景之图在客厅等了一小会,便见到了刚刚换下运动服的姜巧儿,她穿着松垮的粗毛线家居衣,愈显得身形娇小,素颜很淡,清丽柔弱的感觉,只是走下来时,她活动无碍的步伐,还是让景之图微觉别扭。
他已经知道姜巧儿之前是伪装的,但是看着这个时候的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景先生。”待走到景之图的面前,姜巧儿轻声打了招呼,端正地坐定,“景先生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来看你,也是来看苏小姐。我听说苏小姐方才来过,如果方便,能不能请她也出来一下?”景之图也不兜圈子,他直接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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